袁熙就那麽跪伏著,麵色羞愧而慘然,默默的傾聽著那靡靡之音。


    袁熙的腦海,不禁浮現出一衣不遮的甄宓,在顏良的身下不知羞恥的樣子。


    盡管他極力不去想,但那般不堪的畫麵,還是無法控製的,不由自主的浮現於腦海。


    就這樣,袁熙飽受著折磨,無力的跪伏在地上,不知過了多久,猛聽紗簾之中,顏良爆發出一聲長嘯。


    然後,那驚濤駭浪般的聲音,卻才終於歇了下去,隻餘下男女筋疲力盡的喘息之聲。


    袁熙長吐了一口氣,精神憔悴之極,盡管他什麽也沒幹,但整個人卻如同要虛脫一般。


    不知過了多久,顏良掀簾而出,身上隻披了件袍子。


    而紗簾中的甄宓,則是滿麵的春色,渾身香汗淋漓,恐為外人瞧見,忙伸出那藕似的臂兒,將被子拉起,遮掩住那雪白如嬰的身軀。


    透過紗縫,甄宓冷冷的瞪了袁熙一眼,那般眼神,仿佛向他炫耀報複之後的痛快一般。


    渾身是汗的顏良,下得床榻,大咧咧的往座上一坐,左右婢女匆忙遞上茶水,以給他解渴。


    顏良連飲數杯,粗喘方才止歇下來,這時的顏良,卻才注意一,袁熙竟然還跪在這裏。


    “你還傻跑著做什麽,起來吧。”顏良擺手道。


    袁熙這才顫栗著,哆哆嗦嗦的站了起來。


    顏良瞧著袁熙那卑微羞愧的臉,用戲虐的語氣道:“袁熙,甄宓不光花容傾城,沒想到這榻上的功夫,也如此了得,這般美人你卻保護不了,真是可惜啊。”


    “是是,大王教訓得是。”袁熙聽著那諷刺的羞恥的言辭,卻隻能唯唯稱諾。


    紗簾中,甄宓眼瞧著袁熙主般懦弱無恥的樣子,眼神愈加的冷漠。


    “你雖是個軟蛋,不過倒也是個識時務的人,跟本王又沒什麽仇怨,本王看在宓兒的麵子上,就不殺你了。”顏良淡不道。


    袁熙大喜,一瞬之中,所有的羞恥都不見了,忙又跪伏於地,拜道:“多謝大王開恩,大王的恩德,罪臣沒齒難忘,多謝大王。”


    “不過這死罪可免,活罪難道,讓本王想想,該怎麽處置你才是。”顏良摸著下巴,故作深思。


    “有了。”半晌後,顏良眼眸一亮,冷笑道:“你袁家不是汝南人氏嗎,那好,本王就發配你往汝南,在袁氏的祖墳附近去替官府放牛,你可願意。”


    袁熙身子又是一震,一口氣差點就沒喘過來。


    袁家四世三公,何等的高貴,而今,他這個袁家僅存的子孫,卻淪落到要做一名放牛的官奴。


    而且,還是要在袁家祖墳上放牛。


    真不知,躺在墳裏的那些袁家列祖列宗,看到他袁熙牽著牛經過時,會是作何感想。


    天下間,還有比此更過份的羞辱嗎。


    顏良就是要羞辱他,你袁家不是出身高貴嗎,不是瞧不起我們這些卑賤出生的武夫麽,那我這個卑賤的武夫,偏就要扭轉乾坤,讓你家袁家名譽掃地,永世不得翻身。


    袁熙頓時尷尬在了那裏,不知如何以應。


    紗簾中,縮在被在了甄宓,耳聽著顏良如何發配袁熙,如此的羞辱袁家,每一時間也覺得有些過份。


    不過,那點同情的念頭,也隻是轉瞬即逝而已。


    甄宓想起了當年的袁尚,如何無恥的把自己這個嫂嫂,獻於顏良,她又想起剛才,袁熙是如何厚顏無恥的,把自己獻於顏良以求活。


    諸般種種,令她想到姓袁的,就有種想要吐的衝動。


    “哼,袁家沒一個好東西,活該他們聲名掃地……”甄宓心中不屑的想著。


    外麵處,顏良見袁熙猶猶豫豫不應聲,臉色頓時一沉:“怎麽,難道你還不願接受嗎,那好啊,本王就送你去見你那大哥袁譚。”


    話音方落,房外親軍來報,聲稱袁譚已經被五馬分屍,其各處屍塊,現已丟進山野喂了野狗。


    這親兵不來報不報,一聽得袁譚被喂了狗,袁熙臉色刷的慘白如紙,差點就給嚇尿了。


    他再不敢猶豫,忙是叩首道:“罪臣謝大王厚恩,臣永世為大王放牛。”


    顏良微微點頭,以示滿意,擺手道:“算你還識相,來人啊,把袁熙連夜送往汝南郡吧,告訴汝南太守,要好好的監督這小子,萬不可讓他偷懶。”


    王令傳下,周倉便拖起袁熙往外。


    顏良心情痛快,一時興致又起,遂又還往了紗簾中,邪笑道:“美人,你旱了這麽多年,這點雨露怎能夠呢,別裝睡了,本王還沒玩夠呢,哈哈——”


    肆意的狂笑聲中,顏良如狼似虎,一把將甄宓遮掩的被子,撲向了那渾若玉雕的嬌軀。


    床榻之中,春色又起,那女人的哼吟之聲,漸漸又起。


    而袁熙卻在那羞恥聲中,被押解出去,心中懷著刺痛,默默的含淚而去。


    這一宿,顏良不知幾番大戰,直折騰到深夜才收兵。


    畢竟,他把傳說中的洛神,養在眼皮子底下那麽多年,幾乎都未碰過一個指頭中,如今終於贏得美人屈服,迎逢承歡,顏良如何能不痛痛快快的發泄一番。


    而許久未嚐恩露的甄宓,表麵雖然矜持,實際上也是久旱盼甘霖,春心寂寞難耐已久。


    如今一旦將尊嚴放心,甄宓在床榻上的狐媚與手段,絲毫不遜於銅雀台上的任何一名美人。


    但令甄宓沒有想到的則是,顏良的精力竟是空前的充沛,一晚上折磨了她多少次,都不知疲憊。


    一夜波折,直折磨得甄宓筋疲力盡,四肢酥軟無力,渾身如脫胎換骨一般,幾乎無力再動彈一下。


    夜色深深,春雨漸歇時,盡興的顏良,方才擁著那疲憊不堪的美人,沉沉的入夜。


    ……顏良一連在銅雀中逗留了三天,這三天的時間裏,他盡情的在甄宓的身上,發泄他旺盛的精力。


    當然,顏良雖好女色,但卻並非荒淫的君主,三天的快活之後,盡興的顏良便離開銅雀台,還往應天的王府處理政務。


    顏良方一回王府,軍師龐統便前來求見。


    龐統此來,給顏良送來了北方細作網,所發回來的最新情報。


    據細作報稱,劉備在顏良南歸的這段時間裏,將青兗二州的男女丁口,大舉的遷往了河北。


    青州方麵,位於其東南部的城陽郡、東萊郡、乃至北海國的百姓,統統都被遷往了河北,劉備將自己邊境線,一路收縮至了北依黃河的濟南國、樂安郡和齊國三個郡國。


    兗州方麵,劉備則將陳留國、濟陰郡、沛國、魯郡、泰山郡、任城郡等南部郡國,統統都放棄,將其中丁口大舉遷往河北。


    而劉備在兗州一帶的邊境線,則退至東郡、東平國、濟北國背靠黃河的郡國。


    至於那些棄守的郡國,從城鎮到鄉村,劉備則下令一把火燒為灰燼,至於堤壩、河渠等農業設施,能破壞的都統統毀掉。


    至於沿河的諸郡縣,劉備則在黃河沿岸的幾個重點城鎮,屯集兵馬糧草,其餘郡縣,則發動當地的世族豪強,大興壁塢堡壘以自保。


    聽到這個情報,顏良眉頭微微一皺,眼眸中不禁閃過幾分驚訝。


    劉備強行將兩州之民,遷往河北,不知多少百姓要流離失所,妻離子散。


    這大耳賊這還嫌不夠,竟然還要把棄卻的城鄉,一把火燒為白地。


    劉備如此狠毒的手段,分明是忌憚顏良北伐,自知難擋兵鋒,便將兩國接壤之地,變成一片荒蕪千裏的無人區,以此來阻擋顏良北上。


    此正所謂堅壁清野之計。


    這種事情,很多諸侯在不得已之下,都曾幹過,但似劉備如此狠毒,竟要把最富饒的中原之地,化為一片不毛之地,此等手段,實在是令人發指。


    “劉備這大耳賊,他是怕本王怕瘋了吧。”顏良冷冷的諷刺。


    龐統歎道:“此計的確是過於狠毒,倘使完成之後,對我軍北伐確實會形成不少的阻礙,臣料想那劉備必想不出此毒計,此必孔明的主意。”


    諸葛亮,又是諸葛亮嗎。


    為了跟老子我顏良作對,竟然不惜毀掉華夏文明的核心中原地帶,諸葛亮此人,果然是為了一己之私,不擇手段。


    我顏良殘暴,隻是對那些死敵的殘暴,你諸葛亮和劉備,表麵上以仁義自居,但卻狠心到將萬千無辜的百姓置於水火,更是不惜要斷掉華夏文明的根。


    拍!


    憤怒之下,顏良猛然拍案,咬牙罵道:“劉備,諸葛亮,你們這兩個華夏的罪人,老子絕不會放過你們!”


    看顏良那憤怒之狀,龐統隻以為顏良會在盛怒之下,再度發兵北上。


    “劉備確實可惡,但眼下正值天氣最寒之際,此時並不利於我軍北伐,臣以為,還需再等一兩個月,才是興兵北上之時。”龐統勸道。


    顏良又豈是那種因怒而發兵之人,盡管他對劉備和諸葛亮,十分的惱火,但卻絕不會衝動行事。


    龐統見顏良怒色緩和,方始鬆了口氣,卻又道:“不過兗青南部都成了一片無人區,劉備軍又背靠黃河,固守不戰,我軍北攻劉備之戰,隻怕會非常不易呀。”


    龐統這邊還在顧忌之時,顏良的腦海之中,卻忽似想到了什麽似的,一個全新的戰略,正在腦海中形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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