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璋驚喜了,前所未有的驚喜。


    馬超那是什麽人物,那可是西涼雄獅,武藝超群,在西羌人眼中,有著“神威天將軍”名號的厲害人物。


    劉璋雖號稱一州之主,但若論聲名,他隻怕是未有馬超響亮。


    耳聽著馬超竟然前來歸降,劉璋這個大山裏麵的土鱉,如何能不感到驚喜萬分。


    “馬孟起,真……真的要歸降本府嗎?”劉璋聲音顫抖,有些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劉循連連點頭:“楊懷他們豈敢妄報,馬超的確是打算歸降咱們了。”


    再次確認了這事實,不僅是劉璋,就連在場的吳懿等文武,也無不為之驚喜振奮。


    “馬孟起要歸降本府,馬孟起要歸降本府,真是太好了……”


    驚喜難抑的劉璋,按捺不住自己的驚喜,竟是激動到起身下階,踱步於堂中,口中更是念念有詞。


    此時,吳懿一躍而起,如恍然大悟一般,滿臉的驚喜。


    “主公,咱們有擊退顏良的利器了!”吳懿興奮的大呼一聲。


    劉璋身形一震,急是轉過身來,激動的望向吳懿,急問吳懿有何良策。


    吳懿便是笑道:“那馬超乃西涼雄獅,威名震於天下,今日來歸,對主公而言,實乃如虎添翼。主公何不受其歸降,厚禮待之,使其往涪城退敵,懿相信,有馬超的西涼軍,再加上張任的蜀中精銳,必可一舉擊破顏良狗賊。”


    一語驚醒夢中人!


    原本就驚喜的劉璋,經得吳懿的提醍,此時自然是喜上加喜。


    “嗯,子遠言之有理,本府有馬超做臂膀,顏賊又有何懼哉,子遠,就有勞你往白水關一趟,好生的接納馬超,再令其降軍不必還成都,直接往涪城去退敵。”


    劉璋一時間精神大作,興奮到差點就跳起來的地步,不即便做出了決斷。


    於是,吳懿當天便出成都城,望北直奔白水關而去。


    ……涪城。


    收降了大批的蜀兵,顏良進攻涪城的軍隊數量,已是達到了四萬之眾。


    倘若加上了陸遜的一萬餘眾,再加上留守江州等諸要害的部隊,顏良麾下,身在蜀中的軍隊,其實已達到了近六萬。


    當然,這與蜀兵戰鬥力低下,成批成批的投降也有關係,蜀軍成建製的歸降,很輕易的就讓顏良就地擴充了兵力。


    然而,四萬兵馬,並不足以完成對涪城的全麵包圍,城中畢竟還有張任和兩萬士氣低靡的蜀軍。


    根據龐統的建議,顏良將他的主營,設在了涪城西南,又在東麵設一別營,形成犄角之勢。


    經過幾天的等候,營壘已加固完畢,近百餘輛的霹靂車,也由後方遠抵了前線。


    當天,顏良便以他慣用的戰術,用霹靂車先行對涪城進行了震懾性的遠程火力打擊。


    百餘輛霹靂車,如雨點般漫天傾盆而落的石彈,涪城的蜀人目睹了他們有生以來,最為恐怖的打擊。


    傾落的飛石,輕易的將土石所築的城牆,轟得碎石飛濺,處處開裂。


    越牆而過,射入城內的石彈,更是無情的摧毀靠近城牆一線的房舍,隻一個時辰之內,涪城南門一線的房舍,便被夷為了平地。


    廢墟之上,蜀人在驚恐的逃竄,殘留下來的,除了斷壁之外,便是被石彈轟成了肉泥的倒黴鬼。


    顏軍無情的石雨打擊,整整持續了三天。


    三天的轟擊之下,涪城人徹底的絕望了,包括張任在內,從沒有人想到過,他們引以為傲的涪縣堅城,在顏軍那種“恐怖”武器的攻擊下,竟是顯得那麽的脆弱。


    焦慮的張任,不得不再三派人飛馬往成都,以請求劉璋的援助。


    幾天後,張任終於等來了援軍,而且還是令他驚喜若狂的一支援軍。


    ……顏軍大營。


    天色方明,顏良已是起得一大早,披甲已畢,準備親率大軍往涪城。


    一連數天的轟城後,顏良相信已足瓦解掉涪城守軍的士氣,今日,他打算不再戲耍張任,他要對涪城動真格的了。


    就在顏良剛剛打算邁出帳門時,龐統、法正和張鬆幾人,卻搶先一步入內。


    幾位謀士的臉上,似乎都帶著幾分異樣。


    顏良隱約感覺得到,必是有什麽意外之事突發。


    “看三位這表情,恐怕是有什麽不好的消息吧,說吧。”顏良放下他的青龍刀,重新坐了下來,神色倒是閑然。


    幾人對視一眼,張鬆拱手道:“主公,馬超歸降了劉璋,其所率的一萬西涼兵,今日抵達了涪城東北四十裏。”


    馬超歸降劉璋?


    顏良不得不承認,聽到這個消息,他還真是稍稍的吃了一驚。


    劉璋的暗弱乃世人皆知,馬超這種心高氣傲之人,竟然會選擇投降劉璋,這無論換成是誰,隻怕都會感到驚奇。


    “張魯雖算不得什麽雄主,至少要強於劉璋,今馬超好端端的卻背棄張魯,莫非是張魯做了什麽逼反馬超之事?”


    思緒飛轉,顏良很快便猜到了**分。


    諸位謀士對視一眼,眼眸中皆是露出了幾分奇色,似乎為顏良的判斷了感到吃驚。


    “主公當真料事如神,不錯,正是因張魯殺了其父馬騰,馬超一怒之下,才率軍放棄抵抗曹操,南下投奔了劉璋。”法正道出了原由。


    顏良微微點頭,心中的猜測已是愈加確定。


    微一沉吟,顏良便冷笑道:“張魯好端端的竟會殺馬騰,莫非又是那楊鬆進了讒言不成。”


    此言一出,三位謀士無不大驚。


    看著三人那驚奇的眼神,顏良就知道,自己是猜對了。


    “我軍在漢中的細作,也是今日才將情報送到,主公又是如何得知,張魯乃是因楊鬆進讒言,才會斬殺馬騰的?”


    縱然是自詡對兩川之事了如指掌的張鬆,此時也不禁對顏良神奇的判斷力所震驚。


    顏良卻隻淡淡道:“這還不簡單,以漢中之險,再加上馬超之勇,曹操想要強攻必是萬難,以曹操和他那些謀士的狡猾,必然會從中使計。張魯身邊有楊鬆這麽一個貪財的小人,莫說曹操,便換成是孤,也必會從中做文章。”


    輕描淡寫之間,顏良便猜透了其中玄機。


    張鬆、法正,乃至於龐統,此時都難抑臉上的驚歎之色。


    他們未曾想到,顏良不但算準了馬騰的死因,更是連幕後的黑手,竟然也看得一清二楚。


    如此驚人的預見能力,從某種意義上來講,縱然是自詡運籌帷幄,決勝於千裏之外的龐統,也不得不承認有所不及。


    “主公當真是……”驚歎之中的龐統,已不知如何來形容對顏良的驚歎之意。


    麵對諸謀士的驚歎,顏良隻不過是付之一笑而已。


    他們當然不會知道,身為穿越者的顏良,可是有著先知先覺的外掛。


    演義之中,曹操南取漢中,馬超也是因受張鬆的讒言,才會投奔於劉璋。


    顏良今日的判斷,不過是基於已知而已。


    “聽聞此番隨馬超歸降劉璋的,除了他自己外,還有他麾下大將龐德,和他的堂弟馬岱,不管怎樣,馬超和他的一萬西涼軍,都不是容易對付。”


    張鬆對此,頗有幾分忌憚。


    顏良卻隻冷哼了一聲,拂手道:“當年宛城一役,馬超四萬的西涼鐵騎,孤都沒有放在眼裏,更何況是現在,這一回,孤便徹底的收拾了他。”


    顏良猛然起身,強烈之極自信,還有獵獵的殺氣,洶湧的迸射開來。


    帳前的幾位謀士,很快為顏良的自信所感染,原本的些許忌憚,轉眼煙銷雲散。


    ……涪城東北,十裏。


    午後時,那一萬浩浩蕩蕩的西涼軍,終於出現在了涪城的視野之中。


    “馬”字的大旗,在山風的吹撫中,張揚飛舞。


    西涼軍團的援軍,終於到了。


    涪城城頭的蜀軍,無不為之歡呼雀躍,縱使張任,此刻那深鎖的眉頭,終於也鬆展了開來。


    威震關隴的錦馬超,和令天下諸侯為之色變的西涼軍團,如此一支殘暴的援軍已到,那顏良還更有何懼。


    消息傳來,人心惶惶的涪城,仿佛也長鬆了一口氣,街頭巷戰尾都在議論著馬超的威名,蜀人們已經在談論著,擊退顏良之後,如何迎接那神威天將軍的入城。


    離城五裏下寨,西涼軍同涪城形成了犄角之勢。


    身著鐵甲,手提銀槍,坐胯著白馬的馬超,在數十騎的環護下,巡視著涪城附近的地形。


    膽略如馬超,甚至還迫近了顏營數裏外,親自觀看敵勢。


    無論在何時,馬超那五官分明的臉上,始終由被高傲與冷峻占據著。


    “前方就是顏賊的大營了,據我斥候偵察,顏軍目下近有四萬之眾,不過主公很快會從成都再派一萬援兵前來涪城,再加上孟起將軍的神勇,還有這一萬西涼勇士,殺敗顏賊必不在話下。”


    身邊跟隨的吳懿,自信的談論著未來的戰事。


    馬超神色冷峻,自傲如常,望向顏營的星目,充滿了藐視之意。


    仿佛,輾碎顏良,於他而言,簡直是易如反掌。


    然而,卻沒有人能覺察到,馬超那自信的表麵之下,卻掩藏著些許心虛。


    此刻的馬超,腦海裏邊浮現起的,正是當年宛城一敗的情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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