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得軍府,顏良策馬而出,直奔城南別院而去。


    不多時,一隊人直抵那座精致在院府前,看守的虎衛親軍見是自家主公前來,慌忙將府門大開,上前迎接。


    顏良翻身下馬,大步如風,徑直步入府中。


    回想起來,距離上一次來看望糜貞和甘梅二婦,已經過去了相當長的一段時間,若非今次與劉備在中原交戰,顏良還真有點快把她們給忘了。


    ……內院中,糜貞和甘梅二人,正自後園中賞花。


    顏良素來憐香惜玉,待她二人甚厚,不光這一座府院精致,府後還修了一片不大不小的園子。


    此時時已入夏,百花盛開,蟲鳥幽鳴,兩個少婦難得有些心境,便相攜著在園中散步。


    步入園中那座石亭,兩位少婦走得有些乏了,便坐了下來,婢女們則伺候在亭外。


    “姐姐,聽聞顏將軍已經班師回了襄陽,據說他在中原把夫君打的大敗,不知是也不是真的。”


    甘梅把聲音壓的很低,隻怕外麵那些顏良安排的婢女們聽到。


    糜貞輕歎了一聲,低聲道:“好像是這麽一回事,而且我還聽說,顏將軍已經同夫君言和,彼此間重修舊好。”


    “言和?”


    甘梅秀容間浮現幾分欣喜,“既然夫君已跟顏將軍言和,說不定夫君會向顏將軍提出把我們要回之事呢。”


    “妹妹,你真是天真的緊呀……”


    糜貞搖頭一聲苦笑,“夫君那是戰敗,不得已才向顏將軍求和,隻有顏將軍向他提條件的份,他哪裏有資本向顏良軍提要求。”


    糜貞於軍國之事,尚有幾分知曉,一語破除了甘梅的希望。


    甘梅欣喜頓雲,神色又黯淡下來,喃喃歎道:“真沒想到這個顏將軍如此厲害,當初他擄了我們姐妹時,隻不過據有新野一縣,如今才幾年功夫,不但奪了荊州,還打回了中原,夫君竟然還又敗給了他……”


    甘梅既是遺憾於劉備的失敗,言語中又對顏良懷有幾分敬佩。


    糜貞也由衷歎道:“這顏將軍看似隻是一個武夫,但卻是文韜武略,依我看,莫說夫君不是他對手,就是那曹孟德也要遜色幾分。”


    聽得糜貞如此盛讚,甘梅不禁愁上眉梢,幽幽道:“若是這般的話,豈不是我們今後就再沒有機會回到夫君身邊了?”


    糜貞一聲冷笑,清豔的容顏間,流露著傷感與無奈。


    “莫說是夫君他沒有機會把我們要回去,就算是有機會,我看他也未必願意,現在的他,隻怕正浸醉於那位陳家夫人的溫柔鄉中,早把你我姐妹給忘了。”


    那傷感之方中,隱隱又有些許怨意。


    聽得糜貞此言,甘梅卻麵露疑色,搖頭道:“夫君乃仁義之主,你我姐妹在那最困難的時候都追隨著他,我就不信他會狠得下心來,當真就拋棄了我們。”


    “這有什麽不可能,當年漢高祖劉邦不也為了逃命,把妻兒棄給了項羽,據說那劉邦為了逃命,甚至還把親生骨肉給踢下車,他們老劉家有這樣的傳統,夫君若是把我們拋棄了,我一點都不感到奇怪。”


    糜貞的話中,暗含著諷刺。


    甘梅聽罷,神色愈加傷感起來,那楚楚可憐的容顏間,更是閃爍著幾分彷徨。


    石亭中,頓時沉寂了下來,兩個美少婦默默不語,看似欣賞著園外百花,心中卻各自思緒如潮。


    急促的腳步聲響起,打斷了兩少婦的傷感神思。


    一名婢女急急的趕了過來,“州牧大人來看兩位夫人,已經在往園子這邊過來了。”


    顏良來了!


    糜甘二婦的臉上,俱是一驚,二人對視一眼,忙是起身前去相迎。


    尚未及出得石亭時,卻則碎石小徑的那一邊,那一襲巍巍的身軀,已大步如風的迎麵而來。


    二婦忙是迎上前幾步,盈盈一禮,齊聲道:“妾身見過將軍。”


    “兩位夫人免禮。”顏良笑著上前,伸手將二人的胳脯扶住,輕輕一用力,便將她們扶了起來。


    雖是隔著一層衣衫,但被顏良這般手觸著胳膊,甘梅素白的臉龐間,頓時便泛起一絲羞色。


    至於糜貞,前番因是酒醉情緒失控,曾被顏良親吻過一次,如今被顏良摸著胳膊,便自若了許多,並沒有表現出不適。


    入得亭中落坐,顏良詢問了一番二婦的起居飲食,頗是關懷。


    甘梅膽怯幾分,麵對顏良總是扭緊,糜貞則會從容的多,自稱下人們將她姐妹照顧的很好,又將顏良的厚待感謝了幾回。


    如今顏良挾大勝之威而歸,正當意氣風發,周圍又是百花四溢,又有劉備那個手下敗將的妻妾作陪,興致自是甚濃,當下便命去準備酒菜前來,要陪這兩個美人飲酒賞花。


    糜甘二婦本是心懷傷感,沒什麽心情飲酒賞花,但又不敢違逆了顏良的意思,隻好曲意迎逢,強顏歡笑作陪。


    幾樽酒過,顏良忽然笑道:“兩位夫人,本將此次在中原時,曾與你們的夫君劉備交過手,你們就不想知道過程嗎?”


    糜甘二人心中早惦念著此事,隻因怕惹惱了顏良,幾言三番欲言又止,如今顏良主動的說了出來,她二人自是心中暗喜。


    甘梅不敢開口,隻以眼色示意糜貞。


    糜貞則強按內心的緊張,笑道:“此事妾身兩姐妹也略有所聞,萬望將軍仁慈,能相告一二。”


    說著,糜貞親自斟上一杯酒,雙手奉上。


    顏良接酒樽之時,順勢將糜貞的纖纖素手握住,任她如何抽動都不放。


    糜貞臉畔頓生暈色,試圖強行抽出,卻又怕惹惱了顏良,而若任由他撫摸,當著甘梅的麵又難堪不已。


    一旁的甘梅,眼見顏良公然“輕薄”自己的姐姐,本就酒紅滿麵的臉蛋上,更是湧現驚羞之色。


    “將軍……”


    糜貞一時不知所措,隻能嬌羞的央求一聲。


    顏良哈哈一笑,旋即鬆開了口,仰頭將那一樽酒灌盡。


    糜貞總算是擺脫了尷尬的境地,手兒縮將回去,心悸之色依舊在臉上徘徊不去。


    “本將一招伏兵之計,把劉備殺得大敗,你們的這位夫君不得已之下,隻得向本將求和。本將向他開出了兩個條件,他都答應了,所以本將才同意跟他言和,班師而歸,就這麽簡單。”


    顏良跟她們也沒什麽好隱瞞的,直言不諱的道出了自己的霸道。


    糜貞和甘梅嬌軀一震,二人對視一眼,彼此在暗中感慨先前所聞,果然非虛。


    “但不知,將軍向夫君他開了哪兩個條件?”糜貞小心翼翼的問道。


    “這頭一個條件,自然是割地了,要不然本將跟劉備打了半天,又圖個什麽勁。”


    顏良邊是飲酒吃菜,邊是隨口說著,言語中充滿了對劉備的藐視,仿佛眼前這兩個女人,根本就跟劉備沒有半點關係一般。


    糜甘二婦雖然聽著刺耳,但又無可奈何,隻能忍受顏良對自家丈夫的不屑。


    頓了一頓,糜貞又問道:“那這第二個條件呢?”


    “這第二個條件嘛,可就跟你們有關了……”


    顏良言中暗含玄機,目光肆意的盯著她二人,嘴角泛著一絲不懷好意的笑容。


    她二人聽得第二個條件跟自己有關,心頭又是一震,立時就緊張了起來,卻又被顏良那肆意的眼神,盯得是頗不自在,一顆心兒是在緊張與羞澀中飽受折磨。


    吊了一會她們的胃口,顏良不緊不慢道:“這第二個條件,本將便是命劉備寫了一封休書,把兩位夫人給休了,從此往後,你們便與劉備再無半分瓜葛。”


    沒有婉轉,沒有鋪墊,顏良就像是給自己的士兵下達軍令一樣,直白的告訴了她們這個殘酷的事實。


    盡管顏良對她二人心存些許尊敬,但這並不意味著顏良就要事事照顧她們的心境。


    說白了,她們的身份隻是自己的戰利品,顏良能讓她們吃好喝好,已經算是對她們最大的仁慈。


    那兩個少婦,霎時間驚得是花容失望,二人麵麵相覷,仿佛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她們萬萬想不到,顏良竟然會有如此手段,她們更不敢相信,自己的夫君,竟然會答應寫休書,來換取言和。


    “不,我不相信夫君會休了我們!”素來拘怯的甘梅,忍不住叫道。


    而糜貞的驚愕的臉上,同樣也湧動著狐疑。


    盡管糜貞已料到劉備拋棄了她們,但作為一方諸侯,有著仁義之名的劉皇叔,即使心裏是這麽想的,嘴上也絕對不會說出來。


    因為,被迫拋棄自己的妻妾,和主動拋棄,兩者之間有著本質的區別。


    劉備若是寫下休書,就等於主動的拋棄了她的甘梅,把自己的妻妾拱手送給了敵人,隻為求得敵人的言和。


    這種事如果傳揚出去,對劉備的聲名來說,必將是極大的打擊。


    糜貞深信,劉備絕不會做出這等事來。


    兩個少婦的質疑與不信,早就在顏良的意料之中,他便冷笑了一聲,從袖中取出那封劉備的原版休書,往二人跟前一掉。


    “劉備的親筆休書在此,信與不信,你們自己看吧。”


    二婦又是一驚。


    兩人顫巍巍的將那封帛書捧起,一點點的拆將開來。


    當她們看清楚帛書上那熟悉的字跡,還有那令人絕望的字句時,兩個絕美的少婦,她們的心兒,霎時間跌入了失望的深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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