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天三更對都尉這個新人來說已實為不易,至於大寶兄你那一萬二的更新票,一時片刻俺是無法拿到了,就容俺攢攢稿子再說吧。)韓當麽,追隨孫堅起兵的江東元老,孫氏三代的家臣,方今天下,也算是個響當當的人物。


    顏良負手而立,饒有興致看向那老將。


    卻見韓當被推將上來,滿臉憤色,見得顏良更是恨得咬牙切齒。


    “見得我家主公,還不下跪!”甘寧怒喝一聲。


    韓當怒瞪他一眼,傲然道:“老夫乃孫家之臣,豈有跪一不忠不義的叛賊道理,要殺要剮隨便,想要辱沒老夫卻萬萬不能。”


    甘寧大怒,腳抬起來作勢就要踹上去。


    顏良卻微微擺手,示意他不得無禮。


    韓當不同袁譚、劉琮之輩,此人追隨孫家三代,忠心耿耿,且頗有幾分用兵之能,這是一個值得尊敬的武將。


    “韓當,饒你名震江東,如今卻成了我顏良階下之囚,你還有什麽話可說。”顏良冷冷道。


    韓當怒瞪顏良,罵道:“狗賊,你休要逞狂,你侵我疆界,殺我將士,此等暴惡之行,待我家主公率大軍前來,必叫你十倍償還。”


    “侵你疆界,殺你將士,嘿嘿。”


    顏良冷笑了一聲,嘴角掠起諷刺的意味,“當初本將跟你江東可是無怨無仇,你們卻發兵圍我夏口三月之久,本將倒想問一句,你們吳人的行徑,又算不算是暴惡。”


    “我們——”


    韓當被嗆了一住,一時憋在那裏不知以應。


    顏良俯視著那語滯的老將,不屑道:“搶別人家東西的時候,理直氣壯,被別人搶了就憤怒委屈,你們吳人的是非觀還真是奇葩,或者說,真是不要臉啊。”


    顏良毫不嘴軟,就是要張揚的諷刺他們吳人的所作所為。


    “狗賊,你休得逞口舌之快,總之你奪我柴桑就絕沒有好下場,你就洗幹淨脖子,等著我家主公來取你項上人頭吧!”


    韓當理屈詞窮,唯有惡狠狠的威脅顏良。


    他卻顯然不知道,顏良從來都不是那種受威脅的人。


    臉色一沉,眼中殺意凜然而生,“還敢威脅本將,很好,興霸——”


    韓當不識抬舉,無視顏良對他存有的一份尊敬,顏良自不屑於再給他好臉色看。


    對於這種蠻橫霸道之徒,沒有什麽道理可講。


    聽得顏良一喝,甘寧會意,腿那麽一掄,狠狠一腳就喘在了韓當腿上。


    韓當猝不及防,腿一軟,撲嗵一聲就跪倒在了顏良麵前。


    受此一辱,韓當大怒,急是掙紮著要站起身來。


    甘寧豈容他起來,虎掌死死按著他的肩膀,千斤之力壓下,任憑他如何掙紮也直不起身來。


    “顏良狗賊,你敢辱我,我做鬼也不會放過你——”韓當恨得咬牙欲碎,聲嘶力竭的大罵。


    俯視著跪伏於前的俘虜,顏良冷冷道:“韓當,念在你也是個人物的份上,本將給你一個機會,若肯投降,本將就饒你一命。”


    聽得顏良招降,韓當如受莫大羞辱一般,更是怒到麵紅耳赤。


    “想要老夫降你這無恥的暴徒,你白日做夢,你個狗啊——”


    啪~~顏良未等他惡語出口,猿臂一伸,一耳光便是扇了過去。


    這一巴掌極是運力,隻把韓當扇得七葷八素,一時未及反應過來。


    顏良冷哼一聲,“降就降,不降就不降,誰容許你這麽多屁話的。”


    韓當敢橫,顏良就比他更橫。


    前番吳人圍攻夏口,讓夏口守軍受了不少折磨,更殺了他們不少同袍弟兄,而今左右這些將士中,就有不少人經曆了那場艱苦之戰。


    這些將士們對吳人,自然是恨之入骨,眼見顏良掌摑那囂張的吳將,無不是心中解氣,忍不住便出聲喝彩。


    韓當晃了晃腦袋,這才回過神來,想到自己在江東地位顯赫,所有人都對他這老資格敬讓三分,而今卻被顏良給扇了耳光,這般羞辱,簡直比殺了他還難受。


    是可忍,孰不可忍!


    惱羞成怒之下,韓當張口便是破口大罵。


    左右將士聽之無不憤怒,馬雲祿見這老家夥敢罵自己夫君,也已怒得小臉生怒,“將軍,這老家夥如此囂張,幹脆一刀宰了他幹淨。”


    韓當不同於呂蒙,此人乃孫家三代元老,對孫氏忠心耿耿,是無論如何都不會歸降的。


    顏良對此自然是深知,他方才的勸降,也不過是做一做姿態而已。


    而今聽得馬雲祿勸,顏良心中便有了殺意,正待下令將之斬首時,卻忽然又生了一個念頭。


    “這老家夥留著還有後用,先把他拖下去打三十軍棍以作懲罰,關起來再說。”


    顏良擺手下令,幾名虎熊親軍挽起袖子上前,幾下將韓當按倒在地,掄起軍棍一頓好打。


    三十棍下去,直把他打得到半死,再也罵不出一個字為止。


    左右將士見這個囂張的老匹夫,被一頓暴打,無不是人人稱快,大呼解氣。


    收拾了韓當之後,顏良的精神很快就投入了下一步計劃中。


    攻取柴桑固然可喜,但這其中多少有用奇的成份在內,倘若正麵交鋒的話,顏良自問未必就是東吳水軍的對手。


    眼下西部重鎮一失,孫權聞知必是勃然大怒,相信不出數天,東吳的傾國之兵就會殺奔而來。


    到那個時候,顏良所要麵對的就不是韓當區區一萬之軍,而將是東吳數萬精銳水軍,數不清的精通水戰的良將。


    為了應對即將殺到的強敵,顏良做了兩手準備。


    首先他自然是抓緊時間加固柴桑城防,在柴桑以東搶建營壘等防禦工事,以期通過堅守來逼退吳軍。


    與此同時,顏良也做好了另一手準備,那就是最終不敵吳人水軍的猛攻,進行戰略撤退。


    所以他在占領攻占柴桑的當天,就下令將柴桑城以及附近諸縣的數萬丁口,統統的遷往荊州,至於糧草等用物,能帶走的全部帶走,帶不走的就一把火燒掉,不留下一粒米給吳人。


    這丁口和糧草一走,到時候縱然顏良撤軍,柴桑一線也將會變成一片無人區。


    介時孫權失去了當地百姓做依托,征不到糧草,征不到丁夫,空有精兵無數,就算把柴桑奪回去了,也隻是奪了一座空城,根本再難有作為。


    ######五百裏外,虎林港。


    水營之中,人影攢動,大江之上,艦影如梭。


    那碧眼紫髯,身披金甲的江東之主,高踞大馬之上,形容昂然的審視著他的江東健兒。


    “主公,照這般速度,再用不得兩天,就能集結出五萬軍隊,這個數量,我看足以蕩平荊州,掃滅顏良那匹夫。”旁邊闞澤笑道。


    孫權輕撫紫髯,笑而不語。


    幾天前,闞澤匆匆忙忙的趕回了秣陵,將魯肅所推出的顏良計謀,稟與了孫權。


    孫權權衡利弊,當即決定集結兵馬,即刻兵進荊州,以防顏良趁機剿滅劉琦,全據荊襄。


    如今山越的平叛之戰已接近尾聲,除了部分將領被留下平叛之外,其餘諸將皆被孫權詔命率各統部曲前來虎林集結。


    五萬水軍,太史慈、黃蓋、董襲、陳武、淩操等江東猛將,皆已齊集。


    這一次的出兵陣容,比前番圍攻夏口時,可以說還要強大。


    唯一美中不足的則是,周瑜尚在養病之中,無法統帥全軍,此戰,孫權不得不親自統帥征伐。


    望著四麵匯聚入營中的將士,孫權的臉上卻湧動著前所未有的自信。


    “我自接掌江東以來,一直是周瑜統軍征討,此番我正好借機親統大軍,蕩平荊州,介時威名已著,我看誰還敢心存不服……”


    孫權心中暗自暢想著,爬山滿紫髯的嘴角上,悄然掠過一絲笑意。


    便在此時,一艘走軻由上遊飛馳而來,風急火燎的馳入了水營。


    緊接著,船上士卒跳上棧橋,一路跌跌撞撞,狼狽不堪的直奔往孫權馬上。


    “啟……啟稟主公,大……大事不好了……”


    那人慌急之下,竟是語無倫次。


    孫權眉頭微微一皺,不悅道:“如此慌張,成何體統,天又沒塌下來,何事如此慌張。”


    那士卒喘了幾口氣,結結巴巴的道出了讓在場所有人都瞬間僵化的噩耗:


    柴——桑——失——守!


    一刹那間,空氣仿佛凝固,時間如同停止了似的,包括孫權在內,所有人的表情都定格在了駭然的一刻。


    柴桑,那可是柴桑啊,東吳西部第一重鎮,駐守著一萬精銳水軍,還有韓當這樣久經沙場的老將。


    這樣一座堅不可摧的城池,如何又能失陷?


    死一般的靜寂,被嘩然的驚臆聲打斷,左將諸將無不嘩然,似乎難以相信這般事實。


    孫權更是又驚又疑,厲聲喝道:“柴桑城堅不可摧,如何就能失守,你可知謊報軍情,乃是死罪一條。”


    那士卒嚇了一跳,趕緊將顏良如率佯作大軍正麵進攻,誘得韓當傾全軍出戰,又如何走陸口小道,襲破了柴桑空城之事,戰戰兢兢的如實道來。


    聽過這一番解釋後,孫權才不得不接受了這殘酷的事實,心中卻更震驚於顏良竟是如此之詭詐,膽量竟這般超乎尋常,膽敢冒著跟他全麵開戰的風險,公然偷襲柴桑。


    “闞德潤,你們不是說顏良的示弱,隻是想攻滅劉琦嗎,他為何竟會偷襲我柴桑?”


    孫權將目光瞪向了闞澤,怒聲責問。


    “這個……屬下也沒想到,顏良這狗賊竟然如此膽大包天,屬下……”


    闞澤一臉驚慌尷尬,無法相信顏良竟然會做出這樣驚人之舉。


    原本鬥誌昂揚的東吳上下,轉眼就陷入了驚詫與彷徨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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