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瑜慘叫一聲,捂著肩膀便倒了下來。


    魯肅見狀,大吃一驚,急是撲上去將周瑜扶住。


    借著火光一看,一支利箭竟已射穿周瑜的肩膀,創口處鮮血狂湧,所幸的是,這一支箭並未射中要害。


    眼下連周瑜也中了箭,這仗還怎麽能再打下去,魯肅凝眉勸道:“公瑾,事到如今,不可再死撐了,撤兵還營,速治你的傷勢才是。”


    中箭的周瑜,一腔的怒火也被擊碎,疼痛難當,虛弱無力的他,隻能無奈的點了點頭,顫抖著道了一聲“撤兵”。


    魯肅大喜,急是厲聲喝道:“周都督有令,全軍撤兵還營。”


    鳴金收兵之聲旋即響起,數萬被箭雨壓得抬不起頭的吳軍將士,如蒙大赦一般,趕緊掉頭往南岸退去。


    北岸處,顏良酒已盡興,正負手而立,饒有興致欣賞著這場對射表演。


    慘叫之聲漸漸遠去,吳人的艦隊終於開始撤退了。


    正自棧橋邊指揮的甘寧見狀,忙是策馬飛奔而來,興奮的叫道:“主公,吳狗已撤了,末將請率軍趁機追殺出去,殺吳狗一個片甲不留。”


    甘寧是剛才那場水上的小打小鬧殺得不過癮,還想再出去大殺一場。


    顏良卻是擺手道:“吳人隻是被我們箭矢壓製才不得不退,水戰正麵交戰,我們未必就能勝之,今日已挫了吳人的銳士,你的這份鬥誌,就留著來日再戰吧。”


    甘寧也隻是一時興起,被顏良這般一提醒,情緒很快冷靜下來,便收斂了殺氣,不再急著想出戰。


    不多時間,吳人已盡退出了弓弩的射程之外,顏良這才下令停止射擊。


    此時東方已蒙蒙發白,再過個把時辰天就要亮了。


    顏良擔心吳人會去而複返,便也不敢叫士卒休息,依舊命眾將士各守崗位,嚴陣以待。


    當第一縷晨輝,穿透天邊的薄雲,灑在這漢水之上時,顏良方才看清,吳人確實已經退去。


    吳人退是退去了,卻殘留了遍江的浮屍,靠近南岸一線的江麵,也盡為鮮血所染。


    見得這等場麵,顏良隱約已能想象得出昨夜,吳人經曆箭雨折磨的慘烈。


    一夜亂戰,顏良精心布下的計謀,終於得到了一個圓滿的結局,雖然未能重創吳人,也足以大挫他們的銳氣。


    “主公這一計,足夠讓吳人膽寒上一陣了,依庶之計,這江夏之戰恐怕就要到尾聲了。”


    顏良嘴角掠起一絲滿意的笑意,微微點頭,這才叫將士們回營休息,並派出巡邏船嚴密監視吳營的動向,以防止吳軍的反撲。


    幾天後,南岸的細作傳回了消息,說是周瑜中了箭傷,臥床不起,吳軍的軍務之事,已暫由副都督程普代理。


    周瑜的中傷,著實令顏良興奮了一把,心想著周瑜若是箭傷而亡的話,那可就真是天助自己。


    如今東吳未來的四大統帥中,呂蒙被自己所擒,陸遜還尚未為孫權出仕,至於魯肅,也剛剛投奔孫權,威望未著。


    吳軍中雖然良將頗多,但倘若周瑜一死,便再找不出一員堪當大任的統帥,如此,則對孫權的西進計劃必須是一個得大的打擊。


    那個時候,顏良就可以暫時不必顧忌來自東吳的威脅,專心的對付江陵的劉琦。


    不過這也隻是顏良最好的打算,他又想起曆史上江陵之戰時,周瑜就曾借著受傷,假裝斃命,誘得曹仁劫營,卻險些喪命。


    有此“前車之鑒”,顏良就不得不防備周瑜使詐,便不敢稍加放鬆警戒,反而是加派斥候,更加嚴密的監視吳軍動向。


    兩軍隔江相對,轉眼又是五天過去。


    這一天,一道讓顏良等候已久的消息,終於從江東傳回。


    山越人起兵了。


    在馬良的厚禮和遊說下,數萬山越人趁著孫權主力在荊州時,紛紛從山林而出,攻擊吳郡、會稽、丹陽等所屬諸縣,一時間江東是烽煙遍起。


    周瑜受傷,山越起兵,內憂外患之下,顏良料定孫權非退兵不可。


    果然,幾天之後,吳軍開始陸續東撤,近五萬銳氣喪盡的吳軍,不但從夏口撤兵,還撤出了先前所攻掠的江夏諸縣,一口氣撤回了柴桑。


    持續了長達三個月的江夏之戰,終於告一段落。


    逼退了吳軍的顏良,終於也能長鬆一口氣,他遂留甘寧和滿寵,率一萬水陸兵馬繼續江夏,自己率其餘兵馬,班師還襄陽。


    幾天後,顏良得勝的大軍,浩浩蕩蕩的回到了襄陽。


    先破袁譚,再敗劉琦,如今又戰退了令荊州人深為忌憚的東吳孫氏,顏良這不可思議的成就,已讓整個襄陽城的士民,視他儼然如神人一般。


    聞知他們的主公歸來,這一城的士民皆是走出家門,夾道歡迎顏良和將士們的榮歸。


    想當初顏良初破襄陽,入城之時的場麵可是冷冷清清,如今卻這般的熱鬧,顏良知道,這時的他已是真正的坐穩了這座荊荊第一重鎮。


    回到襄陽後,顏良的第一件事自然論功行賞。


    幾萬將士跟自己血戰三月,顏良也毫不吝嗇,該賜錢的賜錢,封提拔的提拔,恩威並著,賞罰分明。


    接著便是安撫百姓,恢複經濟,當然,自也少不了擴編軍隊。


    這三場戰役打下來之後,顏良從袁譚和劉琦手裏邊,總共俘虜了一萬多降卒。


    這一萬降卒的戰鬥力雖不及他的顏家軍,但皆也是難得的青壯,顏良遂將這一萬降卒,陸續的加以安撫,編入自己的軍中,並命諸將嚴加訓練。


    如此一來,這一萬多新軍,加上顏良原本所有的四萬兵馬,除掉戰死減員之外,他的兵馬堪堪達到了五萬之軍。


    五萬之軍,放眼天下也是一支相當不弱的力量,足以令顏良不懼任何強敵的威脅。


    顏良擴軍練兵,下一步的目標自然是掃滅盤踞在江陵的劉琦,鯨吞了整個荊州。


    隻是幾場大戰下來,將士們疲憊已極,而他自己也是精神大耗,尚需一段時間的休整,方才能談再戰。


    ……這日黃昏,顏良視察過城防,正待回府時,卻有別院的仆人趕來相見,言是那兩位蔡夫人請他過府一敘。


    顏良興致一起,便策馬去往了別院。


    方是步入堂中時,顏良便聞到濃濃的酒香,卻見案幾上已備好了酒菜,蔡玉和蔡姝兩姑侄,相攜著迎了上來。


    “妾身見過將軍。”


    二婦盈盈見禮。


    “兩位夫人免禮。”


    顏良伸出手來,很溫柔的將她們扶起,如今他心情正好,態度也柔和了不少。


    再看她二人,今日均是略施脂粉,幽幽的芳香沁入鼻中,隻令人嗅之心曠神怡。


    她二人雖然名份是姑姑與侄女,但蔡玉年不過三十,平素保養得極好,皮膚甚是白皙,兩人並肩這麽一站,看起來倒更像是一對姐妹。


    顏良興之盡至,便肆意的欣賞著眼前的美人。


    蔡姝麵色含羞,臉畔生暈,不由將眉頭低下,不敢正視顏良的目光。


    而那蔡玉倒是自若的緊,盈盈笑道:“將軍擊敗敵強,保得荊州一方平安,也保得了妾身姑侄的平安,妾身二人無以為報,便擺下這薄酒,聊表對將軍的謝意。”


    她姑侄二人忽然間對自己如此殷勤,顏良豈又不知她們是什麽心思。


    如今顏良連敗袁譚、劉琦和周瑜三路兵馬,名震於天下,憑著這等威名,已然是徹底的在荊州站穩了腳跟。


    這般情形下,蔡家想憑借著劉氏保住中落家勢已希望渺茫,這兩個蔡家的女人,便自然想從顏良這裏尋求一些庇護,以維護蔡家的殘存的丁點家業。


    顏良也不點破,隻哈哈一笑,“保境安民,乃是本將的職責所在,蔡夫人何必這般客氣,走,咱們裏邊說話。”


    顏良大步入內時,順勢便將蔡玉的腰際摟住,蔡玉嬌軀一顫,畔間湧現幾分羞意,卻含著的扭著腰枝扶著顏良步入堂中。


    蔡姝眼見自家姑姑被顏良這般“輕薄”,心中頓時便有些不自在。


    隻是自她住進這別院中後,姑姑已將那些事,委婉卻無奈的道與了她,蔡姝也隻好委婉的向姑姑透露了實情,姑侄二人雖未明言,心下卻也皆知彼此已委身於顏良這個武夫。


    明知如此,但蔡姝親眼見到自家姑姑,那般媚色的迎奉顏良時,那種尷尬還是無法克製。


    無可奈何的輕歎一聲後,蔡姝也隻得裝作視而不見,跟著走了進去。


    坐下之後,這姑侄二婦便輪番的美酒相敬,甜言蜜語的盛讚顏良的恩德。


    幾杯下去,蔡玉已然放開矜持,隻如那風塵女子一般笑顏迎奉顏良。


    而蔡姝顯然沒她這姑姑放得開,言行語態間難免有勉為其難,不太情願的痕跡。


    不知不覺已是入夜,顏良酒足飯飽,酒氣作用下,那熊熊的欲念便悄然而生。


    “將軍想必也累了,今晚就在妾身這裏休息吧。”蔡玉紅著臉道。


    顏良哈哈大笑,搖搖晃晃便站了起來。


    蔡玉嬌媚無限,低眉含笑扶著顏良便往內室而去,蔡姝隻能看著自家姑姑跟顏良離去,心中怎能不知他們要做什麽,卻隻能暗自歎息。


    就在剛剛要轉入那道門時,顏良忽然想到了什麽,便擺手道:“蔡姝,你也一並進來吧。”


    蔡姝聽得此言,先是一愣,旋即明白了顏良用意,不禁羞得麵紅耳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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