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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風馳電掣而來的西涼女將,如一團赤色的火焰撞入運糧隊。


    女將手中銀槍飛舞,鋒刃舞出漫天梨花般的光雨,四麵激射而出,鋒芒過處,運糧隊的士卒無不被點倒在地。


    鮮血飛濺中,西涼鐵騎斜刺裏撞入車隊,頃刻間便將車隊攔腰斬成兩截。


    西涼騎兵來得飛快,八百多號護糧步卒根本來不及布陣迎敵,而今又被衝成兩截,首尾不得相顧,轉眼間便陷入了混亂之中。


    洶洶的喊殺聲中,西涼人的大刀無情的揮下,將這些驚恐的士卒砍倒在地。


    那西涼女將更是勇不可擋,一團流火左衝右突,將敢於頑抗的敵人毫不留情的刺殺。


    隻片刻間,八百護糧隊便死傷數百,餘眾的鬥誌土崩瓦解,紛紛四散潰逃。


    那女將並未對敗軍窮追,勒馬而立,環視一眼滿載糧食木車,眼眸中迸射著高傲與得意。


    “一班無能的窮寇而已,不必再追了,把糧食帶回大營去。”西涼女將清喝一聲。


    那些得勝的西涼騎士,眼見著一袋袋飽滿的糧食,眼眸中立時泛起了貪婪之光。


    很快,便有一些羌籍的士卒按捺不住誘惑,開始爭搶起糧車,試圖據為己有。


    西涼軍中的羌人不同於漢兵,這些外族人之所以加入馬超的軍隊,為的就是能燒殺搶擄,獲得好處,如今白花花的糧食在眼前,他們自控製不住胡性,也不顧那女將的號令,公然就搶了起來。


    而那些漢籍的西涼軍,原就為糧食所誘,隻是不敢動手而已,眼下一見羌人開搶,立時也按捺不住,一哄而上也跟著搶了起來。


    千餘洶洶的西涼軍,原本還同仇敵愾,並肩殺敵,這時為了一袋糧食,便跟同伴撕破臉皮,甚至是刀槍相向。


    “搶什麽搶,回營之後自會分給你們,都給姑奶奶我停手!”


    那西涼女將惱火的喝斥著,但麾下這些羌漢混雜的部下,似乎已為利益誘紅了眼,哪裏還聽得進她的喝令。


    小道之上,一百多輛騾車,千匹戰馬,還有千號軍卒,擁堵不堪的擠在了一起,場麵很快就亂成了一鍋粥。


    山坡林中的顏良,親眼目睹了這整個過程,嘴角不禁浮起一絲諷刺的冷笑。


    “怪不得如此驍勇的軍隊,曆史上會敗給曹操,軍紀散漫的軍隊,就算再強,終究也隻是烏合之眾。”


    諷意在眼眸閃爍,昂揚的鬥誌在臉上湧動。


    旁邊的胡車兒,更是驚歎道:“將軍,你當真是跟神仙一樣,西涼軍真的來截糧了。”


    胡車兒沒什麽文化,不懂得如何恭維人,但那一句粗俗的比喻,卻也毫不掩飾他內心對顏良的敬歎。


    顏良隻微微一笑,神色卻忽然變得肅然起來,大喝道:“胡車兒何在。”


    胡車兒忙拱手道:“末將在。”


    “本將命你率鐵浮屠出擊,隻許進,不許退!”顏良刀鋒一指坡下,周身殺氣凜烈。


    胡車兒的血熱陡然間沸騰,鬥睜的雙目充滿血絲,興奮之下,竟是奮然將自己的衣甲撕了,赤出了一股鋼筋般的肌肉。


    “弟兄們,是報答顏良將軍的時候了,是男人的跟老子衝啊!”


    振臂一呼,胡車兒躍馬舞刀,如一隻發狂的野獸般向山坡下的西涼軍衝去。


    身後的身披黑甲的五百鐵浮屠,更似洶洶的泥石流般,洶湧的漫卷而下。


    那些正自搶糧的西涼軍,哪裏會料到,就在他們咫尺之外的山林中,竟然會藏伏著一支敵人的奇兵。


    當他們驚覺之時,為時已晚。


    五百重騎兵,挾著天崩地裂的隆隆巨響,踐起漫天煙塵,勢如破竹般撞入敵群。


    胡車兒當先殺到,大刀如怒濤般拍出,千斤的怪力施展開來,竟是將一名七尺敵漢挑上半空。


    緊接著,伴隨著一聲暴喝,刀鋒刷刷連掃數下。


    寒光之中,那名被挑上半空的敵人,竟生生被砍成肉塊,血淋淋的四麵八方灑落。


    如此殘忍的殺敵之法,當真是前所未有,將那些驚恐的西涼軍,嚇到目瞪口呆。


    縱然是山坡上的顏良,看到胡車兒如此狠辣手段時,口中也暗吸一口涼氣,暗想這蠻子果然是西涼人出身,深得殘暴的精髓。


    在胡車兒的開路帶領下,五百鐵浮屠無可阻擋,甚至不需動刀動槍,光是依靠著甲馬堅不可摧的衝擊力,就如碾螻蟻一般,將擁擠混亂的西涼軍碾殺。


    慘嚎聲,哀叫聲響成一片,血腥的場麵再度上演。


    方才橫行霸道的西涼軍,隻在勝利中沉浸了一刻,這時便遭到了報應。


    胡車兒和他的鐵浮屠,用更殘忍的屠殺,為死去的同袍報仇血恨。


    陷入崩潰境地的西涼軍,哪裏還顧得上再什麽糧食,趕緊上馬狂奔。


    胡車兒一路碾壓,直從車隊的後方,碾壓至前方。


    這時,那西涼女將方才知自己中了顏軍的埋伏。


    看著洶湧而至的敵人,看著慌潰的己軍,那一張清豔的臉上,惱羞成怒之意勃然而發。


    她並未敗退,反而是率領著百餘陣腳未亂的親軍精銳,逆著敗潰的人潮迎戰上去。


    正殺得痛快的胡車兒,陡然間瞧見一員紅披風女將,竟是不知死活的向自己殺來,不覺大起興趣。


    “女人家也敢上陣,西涼軍的男人都死光了嗎!”


    胡車兒輕蔑之意大盛,舞著大刀呼嘯而上,欲要一刀斬了那年輕的女娃娃。


    一黑一紅兩道流光,轉眼之間相撞。


    胡車兒大刀如車輪般,挾著千斤之力掃向那女將,原以為可一刀斃敵。


    而令胡車兒震驚的是,兩騎相交的瞬間,那女將身形如鬼魅般一動,竟是輕巧的躲過了自己致命之擊。


    錯馬時,一柄銀槍從肋下如電光般反射而出,胡車兒躲閃不及,肩膀上“噗”的便被刺中。


    隻一合,無人可擋的胡車兒,竟是被那女將輕而易舉的刺傷。


    震驚之下的胡車兒,還不及惱怒時,那女將臉上已閃過一絲冷傲,撥馬縱槍再殺而來。


    山坡上,目睹了胡車兒被那女將刺殺的場麵,顏良心中不禁微微一驚。


    他一眼便看出,這女將的武藝不弱,胡車兒不是她的對手,再戰下去非送命不可。


    “西涼軍中竟有這等女子,有趣,看來是該我出手的時候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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