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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大道上,鐵騎奔行如風。


    顏良縱馬提刀,率領著他的一千神行騎望北飛奔。


    舉目遠望,許都城的輪廓已漸漸清晰,望南的原野上,到處是逃難的百姓。


    顏良隨便抓了幾人一盤問,得知許都現下已一片混亂,軍隊似乎已放棄了守備,護送著達官貴人們紛紛向西而去。


    “向西而去?莫非曹操打算退守關中,東山再起不成?”。


    顏良奇了一刻,嘴角隨即掠過一絲笑意。


    曹操此舉,正如他所料。


    他深知曹操有不屈之誌,當年兗州陳宮造反,隻餘下三城時,曹操都沒有放棄,更何況是現在。


    而且顏良也不希望曹操一敗到底,隻要曹操能成功退守關中,就可以對袁紹形成一定的牽製,那樣的話,對自己也將有利。


    得知了許都的混亂,顏良遂叫兵馬加快前行。


    奔行不多時,許都城已近在眼前。


    正當這時,忽見一支幾百人的兵馬從城中而出,望南疾奔而來。


    此時曹操既已下達退守關中的命令,老百姓可以四散而逃,軍隊卻理應盡望西門而出,這南麵卻又為何會出現一支兵馬?


    顏良也不管這支兵馬是何目的,現下他隻想搶在袁紹在之前,在許都城大撈一筆,任何阻擋他之人,隻有一個下場:


    殺!


    一聲暴喝,顏良縱馬揮刀而出,身後一千神行騎喊殺而出。


    大道上逃難的百姓,如受驚的羊群一般四散而潰,顏良之軍無所阻擋,如閃電一般殺至。


    那幾百曹軍瞧見南邊出現一支軍隊時,還隻道是從南線趕來增援許都的友軍,並沒有意識到危險的臨近。


    當那一麵“顏”字的大旗印入眼簾時,他們才赫然驚覺,顏良的軍隊竟然已殺至許都腹地來。


    頃刻之間,幾百曹軍便陷入了混亂。


    顏良一馬當先,長刀扇掃而出,隻聽“噗”的一聲,當先一員敵將被攔腰斬成兩截。


    鐵蹄如飛,所過之處一命不留。


    一千神行騎,便如最鋒利的一柄利矛,輕易的將敵軍貫穿。


    嚎聲四起,慘聲大作,刀鋒無情的斬敵惶潰的敵人,隻殺得血肉橫飛。


    又是一刀舞過,顏良充血的眼眸中,一顆血淋淋的頭顱飛上半空。


    溫熱的鮮血灑滿了征袍,殺至興起的顏良,猙獰之極,隻令左右敵人為之喪膽,紛紛鼠竄。


    血霧之中,卻有一員虎熊之士手舞大刀,瘋狂的向著顏良殺來。


    旁人對顏良這殺神是避之不及,此時卻有一名敵人不知死活,敢主動上門求死,實在是令顏良意外。


    透過血霧,顏良舉目一瞥,卻見那敵將健壯如牛,一臉的黃髯與鋼絲無異,形容頗有幾分胡風。


    更令人驚奇的是,這大冬天的,此人竟然赤著半個膀子,渾然不怕寒冷。


    “有意思,曹軍中還有此等異人,我倒要看看你有幾分能耐。”


    顏良沒有一絲懼色,長刀擎起,挾著怒濤般的勁力扇掃而去。


    那殺來的敵將咆哮如雷,手中大刀不避不擋,亦呼嘯而至。


    吭~~


    兩刀相擊,一聲雷鳴般的激鳴。


    顏良隻覺一股排山倒海般的大力灌入身體,竟是攪得他血氣翻滾,握刀的手掌竟也隱隱發麻。


    此人的力量,竟比關羽那前三刀還猛!


    顏良心中驚異時,那敵將又一刀當頭劈至,顏良不及多想,舉刀向上一擋。


    又是一聲撞擊巨響,那大力如泰山壓頂般下來,竟把顏良逼得雙臂屈下,運起生平氣力才勉強撐住。


    自從白馬之役與關羽交手之後,顏良與多名高手過招,還從未有過如今這般壓力。


    顏良的腦海迅速翻動,實是想不起曹營之中,有哪一員用刀的名將,竟會有此等蠻牛般的力量。


    驚奇之下,顏良虛晃一招,錯馬掠過。


    回身時,顏良厲聲道:“本將刀下不斬無名之輩,來將報上姓名?”


    “老子乃是西涼胡車兒,你是何人?”那赤膀之將喉嚨如滾珠般蠕動,報上了自家姓名。


    聽到“胡車兒”這三個字時,顏良心中的狐疑頓時煙銷雲散。


    這胡車兒乃北地槍王張繡部將,身負怪力,號稱“力能負五百斤,日行七百裏”,是個名符其實的怪胎。


    當年曹操征張繡時,正是胡車兒把曹操貼身愛將典韋灌醉,並盜取其雙戟,才使典韋死於宛城之戰。


    官渡之戰前張繡歸順了曹操,或許是曹操欣賞胡車兒勇力,將他從張繡的麾下調到許都軍中任職,此人方才會出現在這裏。


    “怪不得這廝的力量如此驚人,原來是胡車兒。”


    顏良心中釋疑,便朗聲道:“本將乃顏良,胡車兒,曹操已敗,你何不投歸於我麾下。”


    胡車兒雖沒什麽將才,但跟周倉一樣都勇武過人,收其做一名親軍護衛倒也未嚐不可,況且此人還身負怪能,將來也許還有用處。


    胡車兒一聽顏良之名,猙獰的臉色不禁一變,那驚疑的表情,似乎無法相信顏良竟會出現在這裏。


    不過,隻驚異了一瞬,胡車兒的臉上又重歸猙獰。


    “老子才不管你是顏良還是顏醜,別擋老子的路,快閃開。”胡車兒扯著嗓門大叫道。


    這個胡車兒果然深有胡風,言辭極是粗魯。


    顏良卻長刀一橫,冷笑道:“想從此路過,先問問本將手中的刀答不答應吧。”


    胡車兒聞言大怒,如一頭發怒的野狼一般,舞著大刀就衝了上來。


    明晃晃的大刀,挾著千斤的怪力,再度劈至。


    顏良心知這胡車兒怪力驚人,自己若跟他在力量上較勁,必會落下風。


    眼見敵刀呼嘯而至,顏良撥馬一閃,巧妙的避了開來,長刀順勢反掃而出。


    胡車兒一刀劈空,急又嘶吼著回刀,怪力挾著獵獵風聲斜向擊出。


    顏良眼急手快,卻也不與他硬拚,刀勢在半路上忽然一變,又斜斬向胡車兒的肩膀。


    胡車兒幾番劈空,不禁更怒,當真似瘋了一般,左一刀左一刀,不惜氣力的向顏良狂斬而去。


    麵對著這發瘋的猛獸,顏良卻在暗笑。


    幾番交手他已探明胡車兒的武藝,此人的力量之猛雖是當世無雙,但刀法卻稀鬆平常的緊,整體的武藝也就與文聘相差無幾。


    顏良卻是身法敏捷,刀法變化多端,避實就虛,偏不與他硬拚硬。


    數十合後,胡車兒已被玩弄得狂躁不安,刀法上的破綻頓露。


    顏良瞅得空隙,盡起生平之力,長刀如電光般反射拍出,隻聽一聲沉悶的響聲,那刀背狠狠的拍在了胡車兒的背上。


    顏良的力量雖比不得胡車兒這等怪胎,但也非同常人,這重重一擊下去,胡車兒張口便噴出一股血箭,諾大的身軀更是坐立不穩,竟生生的被從馬上拍飛出去。


    嗵!


    胡車兒那鐵塔般的身軀,重重的跌落在了血地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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