齊綏綏垮下臉來:“你怎麽跟皇帝表哥似的。”


    齊睿也問過齊綏綏不足為奇,不過我倆問的原因不盡相同。他是怕齊綏綏為他搭上了後半生不幸福,而我主要是想知道齊綏綏嫁到了越國,是不是真的能幫上齊睿什麽忙。


    按照齊綏綏的性子,能幫到齊睿才是她最希望且安心的。


    我托著腮,靜靜等她回答。


    我跟齊綏綏坐在四麵視野都極其寬闊的小涼亭裏,而特地挑選這處涼亭的另外一個原因便在於眼線不好躲,這地界兒比屋裏空曠多了,隻要聲音小一點隨風飄散,根本不用擔心被偷聽到。


    齊綏綏裝作若無其事地吹著並不熱的茶水,“才不是,人家是看中了太子殿下的溫柔體貼。”


    在我麵前還嘴硬個毛線,我那麽了解她,按照她的性子怎麽可能會嫁給喜歡的人。就算真的喜歡上了嶽豐澤,可嶽豐澤若不是太子不是皇子,齊綏綏也不可能嫁給他。


    於是麵對嘴硬的齊綏綏,我換了種問法兒:“那你的皇帝表哥若是有難,你有能力助他一臂之力嗎?”


    齊綏綏指尖輕扣桌麵,“太子並非是衝冠一怒為紅顏,隻愛沒人不愛江山的昏庸之輩。若無萬全之策保證大齊能取勝……太子是不會出手的。”


    這點我能理解,嶽豐澤也得先從越國的長遠發展來考慮。倘若換成是齊睿,他也不太能做到為了虞清瀾而放棄大齊的江山,讓大齊的臣民陷入水深火熱的境地。


    若是如此的話……越國暫時還不能抱有太大的希望。僅僅隻能做到錦上添花,絕不可能冒險成為那個雪中送炭的。


    不過按照齊綏綏的說法是隻要齊睿取勝的幾率大一些,越國便會派兵前來幫忙。隻要肯幫忙就好,如此一來對抗齊鳶的把握也更大一些。


    “唔,我再努努力吧,太子跟皇帝表哥也是有點交情的,皇帝表哥若真出了事,大概太子也不會坐視不管。而且越國就算不幫皇帝表哥,也絕對不會幫大長公主的。”齊綏綏歎了口氣。


    我忍不住輕輕揉了揉齊綏綏的腦袋。


    這丫頭已經盡力了,實在是嶽豐澤不是昏君難以被美色誘惑。


    齊綏綏回去的時候已經是下午,我倆說了。好久的話。而由於奚寧宮沒有男子的衣裳,嶽雲逸直接回了驛站歇息,同時帶回去的還有齊鳶贈與他綾羅綢緞。


    齊綏綏走後不久,齊鳶便請我去她宮裏喝茶,一見到她便想起昨日白千夜跟我說的那番話,那個齊鳶為我布下的小小的陷阱。


    哪怕她並非有意真的要殺了我,殺了我也得不到我手中的“金鐧”,可這削弱我跟齊睿的能力的警告,也不是我跟齊睿能夠受得了的。


    而現在的問題是,人得救,卻又不能出手相救。可若真的什麽都不做,又會打草驚蛇興許齊鳶開始懷疑我是不是察覺到了什麽。


    十分讓人頭禿……到底有什麽法子安全救了人,還不會惹上一身腥,齊鳶還不懷疑?


    “妡兒怎麽如此冒失,若是燙壞了越國的三皇子可怎生是好。”齊鳶斜靠在軟榻上,享受著兩位心靈手巧的宮女的按摩,看向略微失神的我,開玩笑道:“若真燙壞了,我大齊可賠不起,也隻好把你賠給三皇子了。”


    沒有什麽兵權的三皇子對齊鳶來說並沒有什麽威脅,齊鳶心裏大概一直都十分希望我嫁給嶽雲逸,好把她的青梅竹馬還給她。


    她雖然說著開玩笑的話,可眸光深深一直在我身上若有若無地探究我。我的心一沉——


    壞了,怎麽在她的麵前愣神了!


    我快速鎮定下來,腦袋飛快地運轉思考對策。


    若是打消齊鳶的顧慮全身而退……此刻怕是隻有一個法子了。


    我裝作被齊鳶突如其來的話嚇了一跳,露出驚恐的神色來。甚至還手“一抖”,“失手”打翻了慈寧宮一隻貴重的青瓷茶盞。


    我覺得我這一連串演的十分好,自然又容易引起齊鳶的注意。果然齊鳶微微訝然,半睜半闔慵懶的眼眸落在我的身上,眉梢微微上挑。


    “皇姑姑恕罪……”我忙驚惶地跪下來請罪,肩膀還恰到好處地顫了兩顫。


    齊鳶唇瓣微勾:“妡兒今個兒怎的如此慌張。莫不是生病了?”


    我咬咬牙,暗中掐了自己的大腿一把,再抬起頭來時已經痛得淚眼婆娑——若不是強忍著怕是就要叫出來了。


    “請皇姑姑為妡兒做主,救救妡兒!”我學著齊睿那亂糟糟的後宮佳麗慣使的手段,用帕子揩著眼淚做十分委屈的模樣。


    “哦?妡兒何出此言?”齊鳶似笑非笑。


    我後怕地拍著胸口,“昨個兒妡兒淘氣偷溜出去釣魚,結果在那廢棄的宮殿裏碰到一個男人,他差點殺了妡兒。若非是妡兒答應他會幫助他,隻怕是妡兒就再也見不到您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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