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從齊鳶的那次“警告”之後,我窩在段府一連七日沒出門。而齊鳶也當作什麽事都沒發生似的,照舊讓人來給我送來各種賞賜。


    自然,我一個也不敢用,全都被我放在了箱子裏塵封在角落了。


    這幾日一直在府裏跟蘇嬤嬤學刺繡,又受了一肚子藍柒跑到我這兒來哀怨地盯著我手裏的那算不得上是刺繡的刺繡。


    “你心可真大,都什麽時候了還有心思整這些玩意兒。”藍柒趴在桌子上一臉的生無可戀,瀲灩的桃花眼滿是委屈:“早知會是這樣,我就不跟你合作了,你是不知道那活兒有多累!我那千金難求的字啊,在兵部像是不要錢似的每天能寫好幾遝!”


    藍柒這幾日格外“受寵”,聽聞段管家特意還特地給藍柒加了餐,甚至還有不少大補的補藥。至於補什麽……藍柒沒好意思跟我說,隻是偷摸出府去尋花問柳的次數格外多了。


    我慢條斯理地刺進去最後一針,學著記憶中的蘇嬤嬤那樣打了個結,才緩緩開口:“剛封了公主,便迫不及待跟各個權臣搞好關係,更何況還是在大長公主不待見我的時候……我又不是嫌命長。”


    齊鳶看樣子雷厲風行的,才回大齊不到一個月就把大齊的權利接手大半,可實際上前期的準備工作十分充足,一直在暗中等待最合適的時機。


    於是她等到了,我“杖殺”蘭妃“謀害”皇嗣如此大逆不道的時候,她就跳出來清君側,為她收攬民心打下堅實的基礎。


    雖然蘭妃那檔子事兒,基本上是齊鳶布的陷阱等待獵物往裏鑽。幸虧鑽進去的是我,齊鳶也僅僅隻能用齊睿年紀不夠大被奸臣蠱惑。但是如果我沒自己給齊睿背黑鍋,殺皇嗣的人是齊睿自己,那可就完全不一樣了。


    連自己的女人孩子都不放過,齊鳶可以忽悠不明覺厲的臣民以齊睿是殘暴的昏君為由煽動眾人推翻齊睿的統治。即便齊睿不會讓她那麽輕鬆如願,可終究要比清君側這溫吞地架空齊睿來得快的多。


    擋了齊鳶的路,齊鳶自是恨我。再加上又拐走了她的心上人……


    她沒直接把我拖出去砍了隻能說明我手裏的那個“金鐧”,她還挺在乎。隻是我若真的有金鐧,齊睿可能早就把它從我手裏忽悠出來了,還會被齊鳶牽著鼻子走到現在?


    我不是沒懷疑過這可能也許是齊睿的計謀,上回我悄鳥地問過他一回。相比於我壓低聲音的小心,齊睿仍舊裝著舉棋不定討好我:“金鐧?什麽金鐧,你要是真有那玩意兒你哥我又怎會憋屈到現在。”


    可事已至此,不管有沒有我都得裝作手裏握有底牌的有底氣模樣,見到齊鳶也不得不壓住心裏的心虛。不過藍柒的話總歸提醒了我,雖然齊鳶早有準備,想要扳倒她不能操之過急。可我也不能再繼續宅在段府什麽事也不做,白白浪費大好的時光。


    楚大人把死牢中的“辛歸”折磨地差不多了,可算是舍得讓人把他帶走壓上刑場。那一日萬人空巷,幾乎整個京都城的百姓全都去看“辛歸”行刑。


    聽聞行刑的前一晚楚大人還擺了酒席,宴請了自己的幾個好友親信好好地慶祝了一番。


    那假的“辛歸”是齊鳶的死士,生來就是為了齊鳶而死。可縱使如此我仍舊讓段恪留下他的屍首給個全屍,尋了個地方安葬。藍柒笑話我多管閑事,別到時候惹禍上身了。


    惹禍上身倒是不至於,誰人都知道辛歸是個孤兒,就算有人知道我收了他的屍首也不會說什麽,沒有動機。


    我滿意地展開繡了幾日可算是繡出個模樣來的小桃花,忽略藍柒的一臉嫌棄,喜滋滋地踹懷裏吩咐四小隻準備一會兒去碧月府上。


    “另外收拾一下東西,我那公主府也該修繕妥當了,過幾日便搬回去住。”辛歸死了,辛府被收回成為新封的公主的府邸倒也無可厚非。


    段府再怎麽好可畢竟不如自己的小窩,早點回去至少能睡得安穩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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