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即便如此……


    我還是盯著那瓶藥移不開視線。


    這不怪我,實在是白千夜那藥不好用,疼得我還不如生忍著。可小錦兒那丫頭腦子一根筋,非要給我上藥,好像是不上藥我就好不了了似的。躺在床上動不了的人是我,叫天天不應叫地地不靈。躲得了這次隻是僥幸,指不定下回小錦兒想什麽法子找機會給我上藥。


    而段恪這藥……


    我感覺此刻我的後背涼颼颼的,也不疼了。


    “想要?”段恪的語氣隱忍著笑意。


    我果斷搖頭:“不想不想。”


    我腦子沒段恪靈光,跟他這等人做生意肯定賠。


    “想要的話,可以用你的一樣東西來換。”顯然段恪並不信,“譬如……肚兜什麽的。”


    啥玩意兒?


    我被自己的口水嗆到了。手握重兵的太尉竟然還有這特殊癖好?


    段恪低聲笑起來,俯身湊到我耳邊:“騙你的。”


    熱乎的氣息嗬在耳廓上,可段恪絲毫沒覺得這有什麽不妥,甚至還斜臥在我身邊單手托著腦袋,另一隻手捏了捏我的耳垂。


    “段大人,咳,請自重。”上次在死牢的時候他上過一次藥,可上次剛被齊睿傷了心,又疼得話都快說不出來了,也便沒多少功夫想旁的東西。


    可現在月光皎皎,孤男寡女的……這氛圍實在是很怪異。


    天曉得我以為鎖了門窗安全了,放飛自我上身沒穿衣裳就睡了。雖然此刻的姿勢是趴著的,但是也很尷尬啊!


    段恪不為所動:“你似乎忘了——你是逃犯,我是要抓你的人。”


    “所以呢?”我僵了僵身子,大氣不敢喘。


    “所以,你無權對我指手畫腳。”停留在我耳垂上的手指一路往下,略過脖頸肩膀,停在了腰窩。


    我汗毛都豎起來了。


    什麽仇什麽怨啊,非要抓著我不放,我這樣的小蝦米離開了齊睿什麽都不是啊。


    可段恪此刻卻轉了話頭,低聲道:“你桌子上的那支碧玉發簪不錯。用那個來換這藥如何?”


    我瞪大了眼睛。


    那發簪是齊睿賞賜給我的,除了價值連城長得好看點也無甚別的優點。更何況這藥也是千金難求,有錢也難買。


    段恪怎麽會如此好心……就這麽簡單?


    他不等我答應,緩步走到桌子前,留下那瓶藥。


    “三日後,我會讓人送來新的藥來,不用省著用,也不會留疤。”段恪把玩著手裏的發簪,“順便買一贈一,告訴你一個消息吧。你護著的那個紀美人已經徹底脫離了危險,隻是身子虛了些得慢慢療養,龍嗣很是健康。大長公主得知紀美人懷孕,親自將她晉封為紀妃,居於池清宮主位。”


    果然段恪早就知道我在暗中護著紀美人!


    既然早已有了這個心理準備,可段恪輕飄飄說出口,心裏還是不甚高興。


    還真是隻要我認了罪齊鳶就放過齊睿的孩子,可惜我沒能如她的願逃了出來。可紀妍兒這一下子從美人到了妃位……這可是史無前例的,多麽無尚的尊崇,不知得惹得多少後妃眼熱。更何況給她升位分的是齊鳶,日後紀妍兒跟她的母家,可能會很感激齊鳶。


    果然薑還是老的辣,齊鳶真不愧是在北蒙那樣的地方還能熬到了太後的人,這一步棋幾乎毀掉了我跟齊睿辛辛苦苦的部署。


    等等……


    真是鹹吃蘿卜淡操心,我馬上就要跟我的虞美人歸隱了,還管齊睿的閑事作甚。


    段恪的這藥還真不是一般地好用。才不過用了三日便已經結了痂,甚至一些淺淡的傷痕的痂已經落了,露出粉嫩的皮肉來。


    關鍵是不疼!


    小錦兒疑惑於我從哪裏整來這等皇宮裏才有的藥,研究了半晌:“莫不是皇上派人送的?”


    我忍不住翻了個白眼。


    我上刑場了他都不管我,怎麽可能會派人送藥。


    “不知道,你去問芊芊去。”


    白千夜一臉懵:“屬下也不知道啊。”


    在外麵蹲守的人是白千夜又不是我,段恪悄無聲息地進來不問他問誰。


    可顯然我這武功最好的侍衛……武功也不如段恪。幸虧段恪暫時沒有要殺我的打算,不然我是肯定不能從他的手心兒裏安然無恙逃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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