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種情況腦袋都好好的,看樣子齊睿還是不舍的殺我的,不礙事不礙事……


    小錦兒猶猶豫豫,“不過您當時還喊著甚麽入洞房,生米煮成熟飯之類的……”


    “還,還有呢?”


    “唔,還說要把皇上收了暖床。”


    我咬著被角,“那皇上是怎麽走的?”


    小錦兒道:“折騰了大半宿,辛爺自己睡了才放手。然後皇上氣勢洶洶地去了……池清宮。”


    我一個激靈。


    池清宮?那他豈不是就知道了虞景熙幫我抄宮規?


    我連忙一骨碌爬起來,也顧不得腦袋還昏沉沉地,匆匆忙忙往身上套衣裳。套了一半恍然覺得胸前似乎還有些太自由了,低頭一看,束胸用的軟甲還整整齊齊地躺在床上。


    真是越忙越亂。


    不知道沒有什麽準備虞景熙會不會漏了陷,忘了塗脂抹粉忘了戴麵紗被發現什麽端倪可咋整。


    好不容易重新換好了衣裳抱著手爐匆匆往外走,可一推開厚重的紅木門,就碰到了倚著樹幹閉目養神的南池風。


    南池風寸步不離齊睿,今日怎麽在這兒?


    門剛開南池風就睜開了眼睛,肅穆地抱拳頷首:“屬下奉命在此恭候辛爺。辛爺醒了,請立即去見皇上。”


    “啊,怎麽突然想如廁了呢,你且等一等,我先方便一下。”


    轉過身去還不等邁腳,白千夜涼涼的聲音從牆頭傳來,“放棄吧,主子。現在東宮被圍了個嚴實,暗衛賊多,您就算是爬牆遁地也出不去的。”


    我覺得齊睿讓我住在東宮裏,就是像把我放在眼皮子底下好好監視,限製我的行動。


    就像此刻我不能趁機溜走,隻能認命地在齊睿最生氣的時候——去撞刀口。


    今日齊睿倒是沒有在禦書房。南池風帶著我兜兜轉轉,竟然去了禦花園。


    昨晚又下了些小雪,路上的殘雪已經被宮人掃淨,可禦花園裏的雪卻仍舊瑞雪壓枝。池中心的涼亭被厚帳子圍著,裏麵擱著炭盆,隻留下兩扇門大小空隙看景。


    初開的紅梅剛打了花骨朵,坐在這樣暖和的小亭子裏賞雪景也是極舒坦的。


    如果一起賞雪的不是齊睿的話。


    “坐。”齊睿似乎並沒有生氣,還興致勃勃地逗著不知哪位大人送的畫眉鳥。


    我暗暗觀察齊睿的神色,小心翼翼地坐在離齊睿最遠的凳子上。


    最近是怎麽了,總惹齊睿生氣被他罵……


    齊睿自然地在我身邊落了座。


    “朕不討喜?”他還逗著手裏的畫眉鳥。


    我連忙搖頭,“不不不……”這話打死也不敢跟齊睿說啊。


    “朕老欺負你?”


    “沒有沒有……”


    “朕是個暴君?”


    我都快哭了,“酒後胡言亂語不能信啊皇上!”


    齊睿淡定地抿了口熱茶,“那咱們談談昨天晚上你跟秦大人宋大人喝酒,前天給鎮遠將軍送禮物,大前天還拒絕了綏綏婚事。朕這幾日仔細想了想,尋思著再給你找個妥帖的靠山。”


    討好鎮遠將軍不過是不想自己人裏生隔閡,按照齊睿的腦子定然能夠猜到。他這麽問,大概是不太希望我拉攏鎮遠將軍。


    我弱弱道:“那咱們還是談酒後胡言亂語的事兒吧……”


    “朕聽西洋來的商人說,孩子大了十來歲的時候都會比較……那詞兒咋說的來著?哦對,叛逆。這個時候的孩子不能對著幹,得順毛摸。”於是他十分溫柔道:“別緊張,朕是個比較開明的皇帝。你跟朕說說,那個什麽你要跟那生米煮成熟飯的人……是誰呀?”


    明明跟齊睿同歲,怎麽有種齊睿比我大許多的即視感。


    我默默地縮了縮脖子。


    “不過是做春夢罷了,能是誰呀,臣日日見著的除了皇上可就隻有宦官了。”


    “段恪說你昨日見情人去了。那你再跟朕說說,你這情人是宋澤還是秦大人,還是……秦小姐?”


    這個大舌頭!


    我磨著牙,宋澤那事兒可能還不一定是守城的說出去,段恪也很有可能啊。


    “臣那隻是為了盡快脫身的托詞,皇上怎麽連段恪的話都深信不疑。”


    齊睿笑得和藹,“如此就好。你若是沒什麽可心的人選,朕還有兩個親妹妹。你如果嫌綏綏出身旁係,青蓮跟碧月倒是正兒八經的公主,雖然青蓮雖然口味刁了些拒了朕五六次挑的駙馬,可碧月可是個溫柔端莊的,你若不喜歡綏綏那潑辣的性子,正好碧月溫柔如月華。”


    我嘴角抽搐。


    齊睿這是啥癖好,這麽喜歡把他妹介紹給我。


    頂著齊睿灼灼的眼神,我捧著雪水化了烹茶的香茗,喝一口清冽醇香。


    雖然不是虞景熙烹得那麽符合自己的口味,但是估計虞景熙能挺愛喝。


    齊睿眼巴巴地期待我開口,我認真地砸吧砸吧舌,抬頭對上那雙希冀的目光:“這茶還挺不錯。皇上還有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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