宮老爺子發了話,誰也不敢再說什麽,都安靜的坐在客廳裏,眼睛卻都看著樓梯口,等著宮玨瀾跟阮春媚下樓將事情說清楚。


    阮建國雙手緊緊的攥在一起,看著弟弟眼角眉梢露出的得意神色,氣得想將麵前的茶杯扔在他的臉上。


    真是為了權勢什麽事情都做得出來,居然拿自己女兒的幸福來換自己的榮華富貴。


    這次不僅是他丟人,是整個阮家跟著丟人。


    現在明白為何父親在臨死之前一再的叮囑他,要小心建平,可以安排他一個差事,但不要給他權力……


    當時他不太懂這句話的意思,當年他跟阮建平是一起創業的,為了公平起見,父親給了他們同樣的啟動資金。


    最後他成功了,阮建平失敗了。


    之後阮建平又創業兩次,全都失敗了,找到他想要給他一個糊家口的工作。


    看在是親兄弟的份上,他給了他一個公司高官,想起父親臨終前的話,他最終沒有給他實權。


    這麽多年來,明裏暗裏的阮建平幾次三番的想要他給他實權,都被他搪塞過去了,看樣子他還是沒死心啊。


    他這是……想要借用宮家來打壓阮氏?


    自己的親弟弟什麽性子,阮建國一眼看穿,隻是心寒。


    他雖然沒有給阮建平實權,可金錢上可從來有虧待過他。


    他們一家老小吃的用的,都可以說是他給的。


    現在他卻利用宮家來對付他?


    好,很好!


    阮春嬌不知道父親在氣什麽,早上父親來的時候,隻告訴她讓她哭,哭堂妹命苦,這樣就被男人給糟蹋了。


    可眼下又是什麽情況?


    阮建國看了眼阮春嬌,朝她輕輕搖搖頭,示意她不用再哭了。


    阮春嬌輕點下頜,擦去眼角的淚水。


    樓下所有人都望眼欲穿,盯著樓梯口。


    終於,宮玨瀾跟阮春媚出現了,阮春媚穿著一件大紅色的吊帶睡裙,外麵套了件浴袍,修長的白嫩的雙腿暴露在眾人麵前,隻是這白嫩的皮膚上布滿了青的,紫色的痕跡。


    露在外麵的脖子上也有許多的痕跡。


    這些痕跡代表什麽,大家都是過來人,心知肚明。


    眼神都曖昧的看向了宮玨瀾。


    宮玨瀾麵無表情,一隻手提著阮春媚的胳膊,一起走下樓梯。


    表麵看起來像是在攙扶著她,實際阮春媚的胳膊都快要被宮玨瀾捏碎了。


    可她卻不敢吭聲,小心的看了眼宮玨瀾,輕咬下唇。


    “玨瀾……”


    寧元慧看到他們下來,第一個衝了過去,一臉緊張的看著他們。


    看到阮春媚身上的吻痕時,眼神像刀子一樣射向阮春媚。


    阮春媚苦笑,是誰說宮家二少爺人畜無害好欺負的。


    “宮少”隻有宮家二少爺才配這個稱呼,就連他的大哥宮玨傅別人最多也隻是稱呼他為宮大少爺。


    雖然隻是一個稱呼,但可見宮玨瀾的地位不是誰都可以取代的。


    早知道這樣,她就不將主意打在宮玨瀾的身上了。


    這個男人太可怕了。


    “媽,我沒事。”宮玨瀾看了眼寧元慧,鬆開一直捏著阮春媚胳膊的手,鬆開後赫然一片青紫。


    寧元慧不動聲色的收回目光,心,這下是完全的放在肚子裏了。


    還是她的丈夫了解自己的兒子,他們的玨瀾又豈會是容易被人欺負的主。


    “玨瀾,過來,到爺爺這裏來。”宮老爺子笑眯眯的朝宮玨瀾招手。


    客廳裏一時鴉雀無聲,所有人都注視著兩位當事人。


    宮玨瀾從容不迫的走向宮老爺子,“爺爺。”


    “哎,來坐爺爺身邊來。”看到孫子的表情,宮老爺子就知道孫子沒有跟阮家女兒有染,當下就放心了。


    早上聽到傭人說的事時他當時就壓根不信,可事實上倆人確實在宮玨瀾的別墅裏一夜沒有出來,令他又有幾分疑惑,如今是什麽疑惑也沒有了。


    他的孫子想要一個女人需要這麽偷偷摸摸的嘛。


    咳咳……除了那個女娃娃除外。


    寧元慧一直不同意宮玨瀾跟那個女娃娃的事,孫子將她當成寶貝一樣藏著,誰也不讓見。


    哼,不讓見他就見不到了嗎,他可以直接去部隊見呀。


    宮玨瀾坐在宮老爺子的麵前,淡淡的掃了眼阮家的人。


    阮建平瞪了眼宮玨瀾,語氣不好的說道,“宮少,你是不是應該給我一個解釋呢?”


    宮玨瀾看也沒看他,傾身從果盤裏拿出一個桔子,剝好後放在宮老爺子的手心裏,柳葉說要多吃桔子,可以補充維c。


    “阮副總,這件事還是讓你女兒親口來說比較好。”


    宮玨瀾的聲音不高不低,但足以讓在座的所有人都聽得到。


    阮春媚的身子抖了下,恐懼的看了眼宮玨瀾。


    阮春嬌不解的看了眼宮玨瀾跟阮春媚,情況似乎有點不對啊。


    宮玨傅雙手藏在袖子裏麵,緊緊的攥在一起,這次又讓老二躲過去了。


    看阮春媚的樣子,就沒有得逞,還將自己賠了進去,這個沒用的女人。


    阮建平本以為宮玨瀾會低聲下氣的給他說好話,沒想到他連個眼角也不給他,當下氣得一噎。


    看向還站在樓梯口的女兒,大聲說道,“春媚,你過來,將事情給大家說清楚,你放心,爸爸和你大伯一定會給你做主的。”


    阮建國看了眼阮建平,你女兒做得惡心事,別扯上我。


    阮春媚很想轉身就跑,離開這裏,跑到別人找不到她的地方,可當她看到宮玨瀾掃過來的眼神時,小腿一抖,慢慢挪了過去。


    所有人都看著阮春媚,見她臉色蒼白如紙,都在腦補昨晚宮少是如何的雄偉,將阮春媚折騰成了這個樣子。


    “說吧,春媚,昨晚到底發生了什麽事情?”阮建平溫和的看著女兒,心裏篤定宮玨瀾以後就是他的女婿了。


    大哥的女婿是宮玨傅,可誰都知道,宮家女主人最寵老二,有可能以後宮家的所有家業會讓老二來繼承。


    所以,在女婿的身份上,他壓大哥一頭,這讓阮建平興奮的智商直線上降,沒有了往日的精明。


    人在得意忘形的時候,總是會忽略一些小細節。


    比如,宮玨瀾從始自終沒有對阮春媚溫柔的笑過,甚至都不看她一眼。


    阮春媚看了眼宮玨瀾,見他正在給宮老爺子剝桔子,沒有說話。


    宮玨瀾將手裏的桔子剝好遞給宮老爺子後淡漠的掃了眼阮春媚。


    阮春媚嚇得整個人一抖,閉著眼睛,一口氣說道,“昨晚我試圖勾引宮少,在茶水裏放了……春藥,被宮少發現,我自食惡果……我和宮少什麽事情也沒有發生。”


    話落,客廳裏安靜的落針可聞!


    本來坐了一屋子裏人此時都屏住呼吸,瞪大眼睛看著阮春媚。


    如果她沒有跟宮玨瀾發生關係,那麽她身上的吻痕是哪裏來的?


    **


    一輛小轎車在蜿蜒盤旋的公路上行駛著,快而穩。


    而車裏的氣氛卻很凝重。


    阮春媚縮在車門邊,不敢看向身邊的父親。


    從宮家出來後,父親氣得將母親趕去另一個車,讓她跟他坐同一輛車。


    顯然,是有話要問她。


    她求救的看向母親,可母親一向對父親言聽計從,就算是想幫她,在父親威嚴的目光下也三緘其口。


    司機小心翼翼的開著車,應阮副總的要求,車子要快。


    後麵跟著的車子坐著蔣詩曼,一直伸著脖子看著前麵的車子,在前方十字路口的時候,車子向右拐去。


    而他們家的方向應該是向左拐。


    ……跟上吧。”


    蔣詩曼猶豫了一秒讓司機跟上丈夫的車子。


    司機卻沒有聽蔣詩曼曼,將車子一邊向左拐一邊說道,“夫人,老爺之前有交待,不讓跟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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