龍雲天抬頭看了眼宮玨瀾,故意在他的傷口處按了按,看到他的眉心蹙得死死的,嘴角微揚,還知道痛就沒事。


    處理完傷口,龍雲天讓護士先離開。


    “你們都出去吧,我想一個人靜一靜。”宮玨瀾的視線還是看在外麵,那是金三角的方向,不知柳葉現在情況如何了。


    哪怕柳葉不是他女朋友,他讓一個小姑娘隻身前往d窩,也是一件殘忍的事情。


    窗外的太陽照進來,灑在地上,投下點點碎芒,宮玨瀾卻感覺很冷。


    他做手術的那一晚,柳葉一定很著急吧。


    她肯定很內疚,想像著柳葉的樣子,宮玨瀾嘴角微彎。


    “宮玨瀾,相信我,我會做好的。”


    在搬去昌天力的住處前,柳葉給他打電話,如此說道。


    宮玨瀾輕歎口氣,他應該相信她的,不是嘛。


    到了飯點的時候,範連忠硬著頭皮端著托盤進來,“頭,該吃飯了。”


    “嗯,放在桌子上吧。”宮玨瀾掀開被子,慢慢走到桌前坐下。


    範連忠鬆了口氣,還好頭吃飯,他真怕他絕食了呢。


    見宮玨瀾吃得差不多時,範連忠才勸道,“頭,柳葉那麽機靈的,她不會有事的。”


    “她才十六歲。”宮玨瀾拿著筷子的手指一緊。


    範連忠身子一僵,是啊,柳葉再怎麽機靈,身手再怎麽好,她才十六歲,怎麽可能會是昌天力那個大d梟的對手,如果她稍微露出破綻,一個人在金三角,會被昌天力撕巴得連屍首都找不到的。


    “範連忠。”宮玨瀾看著範連忠說道,“我們都應該相信她才對,相信她會順利的完成任務,安全的回來。而且……是我親手將她推進了昌天力的身邊。”


    “頭,你是說你這一槍……”範連忠瞪大眼睛,看著宮玨瀾受傷的胸口,白色的紗布幹淨得沒有一絲瑕疵,他的全身很冷。


    “嗯,是我讓她打的,但是她不忍心打,是楊少寧握著她的手打的我這一槍。”宮玨瀾平靜的說道。


    “頭,對不起,是我錯怪柳葉了,我還罵她沒有良心,你對她這麽好,她卻朝你開槍,還打在這個位置上,差點要了你的命,可她為什麽不解釋呢,她一個字也不說,隻是在哭。”


    啪。


    宮玨瀾手中的筷子被他捏斷了,他臉色鐵青的瞪著範連忠,“自己去領罰去。”


    “是,頭。”範連忠不敢有異議,這也是他該受的。


    他真對不起柳葉,柳葉平時對他還挺好的,會做好吃的飯菜給他們吃。


    宮玨瀾的心很疼,那晚,柳葉到底承受了多少。


    範連忠從醫院出來後,眼眶通紅,直接去了警察局。


    警察局裏的人看到他,都對他恭恭敬敬的,現在警察局裏的一切指令全聽從他的。


    “你,你,跟我來。”範連忠指著兩個警員說道。


    兩個警員麵麵相覷,不知道範連忠要做什麽,但也不敢耽擱,跟著他走了。


    來到審訊室,範連忠沉聲說道,“打開。”


    兩個警員嚇得腿一軟,連忙求饒,“範營長,我們沒犯事啊。”


    “是啊,範營長,我們沒做錯什麽事,這是要懲罰我們嗎?”


    “是我做錯事了。”


    兩個警員一臉懵逼,對視一眼。


    “開門。”範連忠陡然提高音量,嚇了兩個警員一跳。


    其中一個警員從口袋裏掏出鑰匙,將門打開。


    範連忠走進去,趴在一張長條凳子上,淡淡的說道,“你們倆打我吧,一共三十軍棍。”


    “範營長……”警員為難的看著範連忠。


    “別費話,打。”


    兩個警員沒辦法,一個拿了一根軍棍,你一下,我一下的打著。


    “都沒吃飯嗎?用力打。”範連忠吼道。


    兩個警員不敢再藏著力氣,隻好使出全身的力氣打了下去。


    不一會兒,範連忠的屁股上就冒了血花。


    警察局裏有醫務室,醫生候在門口,隻等打完了好進去抹藥。


    三十軍棍打完後,範連忠額頭上的冷汗直往下掉,身上的衣服早已被冷汗濕透。


    屁股很疼,但他知道不及頭心裏的疼。


    他早該相信頭,相信柳葉,如果時光倒流,他一定不會說出那樣的話來傷柳葉。


    軍醫給範連忠抹好藥就走了。


    警員也重新給範連忠拿了一套幹淨的衣服,他身上的衣服又是汗又是血的,已經不能穿了。


    範連忠艱難的換好衣服,一步一步挪出審訊室。


    “範營長,孔局……孔永勝又要求見宮首長了。”


    剛走出審訊室,就見一個警員跑過來匯報道。


    範連忠蹙了蹙眉,孔永勝的事總要解決,不能一直將他關著。


    “安排四個人,押著他,跟我去見宮首長。”


    “是,範營長。”警員小跑著去找人。


    來到醫院後,範連忠先讓四個警員看著孔永勝,他推開病房門進去。


    宮玨瀾淡淡看了他一眼,見他走路一瘸一拐的,抿了抿唇。


    “頭,孔永勝一直想見你,他說有些事隻能對你說,現在我把人帶來了,你要見嗎?”


    “讓他進來吧。”宮玨瀾穿上上衣,將胸口的傷繼而遮住。


    範連忠讓四個警員守在門口,他推著孔永勝進來,將他按在椅子上,“坐好。”


    孔永勝看了眼宮玨瀾,見他正陰冷的看著他,嚇得身子抖了下,“宮……宮首長。”


    “說吧,你見我想說什麽?”宮玨瀾淡淡的問道。


    “首長,我是有功的,你不能不聽我解釋就將我關起來。”孔永勝急忙說道,像是抓住救命的稻草一樣,緊緊盯著宮玨瀾。


    宮玨瀾冷哼一聲,“說說看,你有什麽功?”


    “我沒有告訴昌天力柳葉是假失憶,其實她沒受傷,淩月也沒有傷了她,這是淩月配合她在演戲,好讓昌天力以為柳葉失憶,人變傻了,好鑽進柳葉設定好的圈套。”


    “哦,柳葉設定了什麽圈套?”宮玨瀾感興趣的問道。


    “柳葉知道昌天力看中她的身手,所以她也故意在昌天力的麵前賣弄,好讓昌天力對她感興趣,加上她失憶,昌天力為了他自己的生意,肯定想要用她,但又怕她是假失憶,所以一直在試探。”


    “那我是不是得感激你沒有將這一切告訴昌天力,其實這一切都是我們對他設的局?”


    “不敢。”孔永勝低下頭,冷汗密密麻麻的布滿他整個額頭。


    剛才他說得很激動,冷靜下來後才明白他做了什麽蠢事,他是柳縣公安局的局長,做出背叛黨,背叛組織的事情,上麵又怎麽會輕饒了他。


    “孔局長,那我也實話告訴你,一開始的時候柳葉就知道你跟昌天力有聯係,我們之所以沒有揭發你,也是在利用你跟昌天力的關係,好讓昌天力更加的信任柳葉,我受的傷不也是拜你所賜嘛。我也可以告訴你,你們這次設的這個局我跟柳葉都識破了,我是故意讓柳葉打傷的我,好讓她成功進入昌天力的內部核心。”


    孔永勝震驚的看著宮玨瀾,像是在看一個怪物一樣。


    他原本以為一切他都做得很好,沒有人發現,隻在這次的行動中才被發現。


    沒想到一開始他們什麽都知道,隻是在利用他。


    是了,如果他親口告訴昌天力,柳葉確實失憶,腦子也不靈光了,不是更有說服力嗎。


    昌天力不是更加相信柳葉了嘛。


    螳螂捕蟬黃雀在後!


    而宮玨瀾跟柳葉就是那隻黃雀。


    他還天真的以為以此來跟宮玨瀾談判,可以減輕他的罪行。


    “帶走吧。”宮玨瀾厭惡的別過頭,不想再看孔永勝一眼。


    三天後,孔永勝被秘密槍決,防的就是昌天力萬一聽到消息,就會懷疑柳葉。


    夜晚,宮玨瀾對著窗外金三角的方向,輕輕說道:柳葉,一定要小心,我在這裏等你。


    五年後,金三角。


    金色的陽光灑在海麵上,像是碎芒的金子,風過,鹹鹹的海味直往人鼻子裏鑽。


    海浪拍打在礁石上,擊起一層一層的浪花。


    一位少女穿著一件短袖短褲,赤腳踩在沙子裏,細膩的細沙從她腳趾縫裏擠出來。


    白嫩的腳趾像是上好的白玉一樣瀅白溫潤。


    長長的烏發隨風飛揚著,遠遠看去,像一副水墨畫,美得讓人不忍打擾。


    一個男人朝海邊的少女走去,一身黑色的運動裝將他襯托得俊郎帥氣,大長腿每邁一步都像是行走的衣架。


    男人在少女身邊站定,扭頭看了眼少女的側顏,白皙的皮膚上麵絨毛清晰可見,女孩的皮膚很好,肌膚塞雪,毛孔很細,臉上一點瑕疵也沒有。


    如果不去看女孩冷漠的表情,會忍不住想要上前搭訕,就因為她這冷冰冰的眼神,不知嚇退了多少想上前討好她的男人們。


    但這不影響少女的美,雖然冷漠,但卻是大多數男人心目中的夢中情人。


    “柳葉,你出門又沒帶手機。”楊少寧像是一個長輩一樣,慈祥的看著柳葉。


    柳葉眼睛直視著前方的海麵,淡淡的說道,“剛時興的手機,還不習慣用。”


    “多用用就習慣了,帶著手機隨時都可以聯係到人,方便。”


    “嗯。”柳葉應了聲,轉身朝回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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