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曼果絕望的閉了閉眼睛,完了,魏宏亮也不會幫她了。


    他一直喜歡柳葉,這會看到她害了柳葉,又怎麽可能幫他。


    “班長,我想給你說件事。”趙曼果決定破釜沉舟。


    “什麽事?”親耳聽到是一回事,可趙曼果跟他初中同學三年,他仍是不相信她會做出這樣的事來。


    趙曼果深吸一口氣,“其實我這樣做都是因為你。”


    “因為我?”魏宏亮驚愕,這跟他什麽關係?


    “對,因為我喜歡你,而你喜歡柳葉,在部隊時她又處處壓我一頭,隻有除了她,她就不會跟我搶你了。”趙曼果躺在地上,抬起頭看著魏宏亮。


    你不是我們的班長嗎,你不是一向喜歡幫忙同學嗎?


    那麽,你幫幫我吧。


    看在我們同學一場的份上,看在我喜歡你的份上。


    “趙曼果,你不用再狡辯了,哪怕今天天王老子來也救不了你,說吧,你是自己跳下去,還是我踹你下去。”


    月光下,柳葉麵無表情的說道,眸子清冷狠絕,像是來自地獄的撒旦,在催人魂魄!


    “不,你不能害我,我舅舅不會放過你的。”趙曼果這會怕極了。


    因為柳葉的表情在告訴她,她沒有開玩笑,是真的想要將她踹到崖下邊去。


    柳葉冷笑,“你舅舅?哈哈,我等著。”


    見趙曼果愣神,柳葉上前一步,“我數三聲,如果你不自己跳下去,我就踹你下去,一……二……”


    柳葉的每一個字就像是催命符一樣,趙曼果全身抖得厲害,她將最後的希望寄托在魏宏亮的身上。


    魏宏亮別過臉,攥緊雙手。


    如果趙曼果剛才將柳葉踢了下去,那麽現在柳葉的行為不過是以牙還牙。


    這是趙曼果該受的。


    “……三。”


    隨著柳葉的聲音,趙曼果被柳葉一腳踹了下去。


    “趙曼果。”魏宏亮失聲叫道,瞪大眼睛。


    剛剛才躺在崖邊的趙曼果,此時不見了。


    柳葉淡淡的看了眼魏宏亮,“怎麽?心軟了?”柳葉冷笑,“如果剛才我沒在半山腰抓住一塊石頭,這會我已經是一具屍體了。”


    柳葉的話讓魏宏亮的身子晃了晃,臉色變得更加慘白,後退了一步。


    “如果你想報警了就去,我沒有錯。”柳葉說完不再看魏宏亮,朝樹林走去。


    魏宏亮衝著柳葉的背影喊道,“這件事我不會告訴別人的。”


    柳葉腳步微頓,繼續朝樹木走去。


    柳葉來到火堆旁,看著自己滿手的鮮血,從背包裏找出止血藥,直接倒在上麵,眉頭也不蹙一下。


    看的魏宏亮心驚肉跳的,他知道柳葉傷得很重,卻沒想到這樣的重。


    柳葉很累,隨便包紮了下傷口,就靠在樹枝上睡著了,從頭到尾,看都沒看魏宏亮一眼。


    山的那邊,宮玨瀾穿著雨衣一直拿著望遠鏡看著這邊,見柳葉爬上去後鬆了口氣。


    她傷得肯定很重。


    “去找軍醫把他的醫藥箱給我。”宮玨瀾對身邊的範連忠吩咐道。


    範連忠會意,轉身去找軍醫了。


    宮玨瀾放下望遠鏡,想了想,對楊澤蔚跟郝燁說道,“你們倆去辦一件事……”


    說完之後,楊澤蔚跟郝燁不敢置信的問道,“頭,柳葉不會這麽做吧?”


    郝燁也附和,“是啊,柳葉不可能會做這樣的事的。”


    “會不會你們去了就知道了,趕緊的,呆會出事了就晚了。”


    楊澤蔚跟郝燁不敢再置疑,快步朝對麵的山上跑去。


    魏宏亮看了會柳葉,見她睡著了,他也困的不行,找了個空地躺了下去。


    柳葉睡得正香,感覺有人在扯她的衣服,身子一僵,不會是有野獸過來了吧。


    機警的睜開眼睛,就對上男人深邃的目光,像是一潭汪泉能將人吸進去。


    “你……”


    “噓!別說話,跟我來。”宮玨瀾小聲說道,拉著柳葉就走。


    柳葉的手很疼,宮玨瀾握得她很緊,就更疼了。


    但她沒有吭聲,任由宮玨瀾拉著她往前走。


    走了大概十幾分鍾才停下,宮玨瀾拿出口袋裏的手電筒擰亮,看到柳葉手上的血吃了一驚,“你傷得這麽嚴重?”連帶的他剛才握柳葉的那隻手上也有鮮血。


    柳葉淡淡的看了眼,“都是皮外傷,沒事的。”


    宮玨瀾蹙眉,拿著手電筒掃了掃四周,拉著柳葉在一棵樹下坐下,隻有這裏是幹爽的。


    “脫衣服。”宮玨瀾淡淡的說道。


    “啊?”柳葉瞪大眼睛,脫衣服?


    看了看四周,宮玨瀾這是獸性大發?想要在這辦了她?


    可這不行啊,這個男人一向不是溫文儒雅的嘛,怎麽兩天不見就變成了這樣?


    “想什麽呢?”宮玨瀾看到柳葉臉色坨紅的樣子,就知道她想歪了,不自在的咳了咳,“把你衣服脫了,我看下你的傷口,給你抹藥。”


    柳葉鬆了口氣,同時並沒有放鬆警惕,雙手抱在胸前,“男女授受不親,我自己上藥就行了。”


    “你後背上的傷你能夠得著嗎?”宮玨瀾打開醫藥箱,拿出棉簽跟藥看著柳葉。


    剛才他拿著望遠鏡可是看到柳葉摔下來的過程,全身應該都有擦傷。


    柳葉不自然的舔了舔唇,“我自己可以。”


    “聽話,這兒天黑,什麽也看不到,我隻是給你上藥,如果你不放心,我把手電筒關了就是了。”宮玨瀾說完就將手電筒關了。


    四周一片漆黑,隻能聽到彼此的呼吸聲。


    柳葉的後背火辣辣的疼,她確實沒辦法給自己的後背上藥,訓練還有三天,她這傷如果再不上藥,萬一明天再下雨,就會發炎,弄不好還會感染發燒。


    想了想,柳葉慢慢脫下了衣服。


    反正天黑他什麽也看不到。


    就把他想像成醫生吧,醫生無性別,不然醫院裏的醫生也沒法給病人看病了。


    隻是柳葉有一點忘記了,宮玨瀾跟她一樣,經過特殊訓練,黑夜阻擋不了他們的視線。


    淡淡的月光從樹梢傾斜下來,灑下點點碎芒,有一點碎芒正好打在柳葉的背上。


    宮玨瀾看著柳葉的背倒抽一口冷氣,難怪柳葉剛才氣的一腳將趙曼果踹了下去。


    隻見她的背部傷得很嚴重,縱橫交錯的傷口,血絲滲了出來,看起來有些恐怖。


    有些被石頭劃得很深,皮肉都番了出來。


    宮斑瀾看著柳葉的背,手有點抖。


    柳葉將衣服抱在胸前,臉很燙,幸好是晚上,要是白天,打死她也不要宮玨瀾給她上藥。


    宮玨瀾先拿棉簽沾了酒精,提醒道,“有點疼,你忍著點。”


    “嗯。”柳葉將頭埋在衣服裏,輕輕應了聲。


    宮玨瀾輕輕的先拿棉簽給柳葉的傷口消毒,他盡量穩住手不,讓自己的手再發抖,本以為她會疼得叫起來,沒想到她哼都沒哼一聲,後背穩穩的對著他,都沒有戰栗一下。


    扭頭看了眼柳葉的表情,隻見她的額頭全是冷汗,但她的表情卻是淡然的,好似這樣的傷口很正常,這樣的疼痛也很正常。


    宮玨瀾的心莫名的疼了一下,她曾經到底經曆過什麽。


    她才十六歲,這樣的疼痛不是應該承受不住才對。


    可她的表情給他的感覺好像她經常受這樣的疼痛一樣。


    宮玨瀾的手輕了又輕,怕弄疼柳葉,雖然清楚無論他手重手輕,柳葉都不會吭一聲。


    好不容易上完藥,柳葉出了一頭的冷汗,宮玨瀾出了一頭的熱汗。


    “我回去了。”柳葉滿臉通紅,不敢看宮玨瀾,低頭說道。


    “等下,把手伸出來。”


    柳葉雪白的貝齒咬著嘴唇,紅白相間,再加上她紅彤彤的臉,別有一種媚態。


    宮玨瀾可恥的發現,他的身體竟然有了反應。


    幸好是晚上,不然太尷尬了。


    宮玨瀾舔了舔唇,不自在的說道,“你的手也受傷了,我給你上了藥再回去。”


    這次柳葉沒有拒絕,聽話的將手伸了出來。


    看著血肉模糊的手,宮玨瀾的心又疼了,處理好她手上的傷,宮玨瀾將沒用完的藥遞給她,“這些藥帶著,明天晩上我會來給你送點好點的藥,這藥你先將就著用。”


    柳葉接過藥,遲疑的問道,“今天晚上發生的事你是不是都知道了。”不然不會特意來給她上藥。


    “嗯。”宮玨瀾沒有否認。


    柳葉驚詫的抬頭,“那……”我踹趙曼果下去是不是也看到了?如果趙曼果死了,她就是殺人凶手,柳葉看著宮玨瀾沒有說完。


    宮玨瀾輕輕笑了笑,抬手輕彈下她的腦門,“這會知道怕了,想要收拾一個人方法多得是,為什麽要用最偏激的方法,就算你以牙還牙,可如果將自己也賠進去,豈不是不劃算?”


    聽了宮玨瀾的話,柳葉知道趙曼果沒有死。


    而是被他救了。


    知道他是為了她好,可她的心裏就是不得勁,趙曼果那樣對她,她以牙還牙錯了嗎。


    宮玨瀾伸手摸了摸她的頭發,“好了,別多想了,天快亮了,趕快回去睡一覺,明天還有任務呢。”


    宮玨瀾從背包裏掏出一套訓練服給她,“你身上的衣服有些地方破了,把這套換上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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