八月夏季,清晨的陽光還不是那麽的烈。


    頭頂上的綠葉遮住躺在樹上的少女,白皙的臉龐鼻端剛好打下一攝太陽,隨著微風一晃一晃的,像是跳舞的星子。


    樹枝上的鳥兒嘰嘰喳喳的叫個不停,好像在報喜,歡快的看著樹上的少女。


    柳葉閉目養神,暗想自己真是找了個好地方,樹高天涼,要是能在這裏睡上一整天就好了。


    突然,耳邊傳來了沙沙聲,很輕,但逃不過耳邊很好的柳葉。


    柳葉沒有睜眼,手從口袋裏摸出一把短刀,刀體普通,很不打眼。


    這柄刀還是宮玨瀾送她的。


    提起宮玨瀾,柳葉就一肚子的火氣。


    這個麵冷實際腹黑的男人,為了讓她當兵,可是沒少折騰。


    想起當兵前那幾天倒黴的日子,那時她都以為她天生就是個倒黴蛋了,簡直喝口水都塞牙。


    耳邊的沙沙聲越來越近。


    柳葉慢慢睜開眼睛,坐了起來。


    當對上樹下人的眼睛時愣了愣,“首長,你怎麽在這裏?”


    沒錯,那沙沙聲就是人走路的聲音。


    而這個人就是宮玨瀾,他此時不是應該在別的部隊嗎,怎麽會在這裏?


    柳葉滿眼的疑問。


    宮玨瀾一身軍裝站在樹下仰頭看著柳葉。


    柳葉也低頭看著他,這才發現他的軍裝上沒有軍銜。


    沒有軍銜……


    想起班長楊澤蔚跟指導員郝燁對他恭恭敬敬的態度,柳葉心下了然。


    沒想到她曾經隨手一救的人來頭不小。


    “宮首長?”柳葉跳下樹,伸手在男人的麵前晃了晃。


    宮玨瀾眨了眨眼睛,聲音有些嘶啞的問道,“在部隊還習慣嗎?”


    “你生病了?”近距離才看到宮玨瀾的臉色很不好,眼睛充滿紅血絲。


    這是昨晚沒睡好?還是壓根就沒睡?


    “我沒事。”宮玨瀾淡淡的說道。


    “那你怎麽在這裏啊?是來辦事的嗎?”柳葉疑惑的問道,這裏是訓練場,如果要來辦事,不是應該去辦公樓嗎。


    宮玨瀾抿了抿唇,實際上他也不清楚他為何會出現在這裏。


    昨晚從宮家離開後,就開車來了這裏。


    那時腦中想到的就是柳葉白皙的小臉,大眼睛呼閃呼閃在他的腦中一直出現,所以他來了。


    到這裏的時候已經半夜十一點多了,他怕打擾到柳葉休息,就將車開到了這裏。


    這裏比較偏僻,以為沒人會來,沒想到他們今天在這裏訓練,而柳葉……


    “這個時間不是應該在訓練嗎?你怎麽一個人在這裏?”其他人呢。


    柳葉伸手抓了抓頭發,“我們今天早上負重五公裏,他們還沒過來。”


    宮玨瀾這才發現柳葉的兩條小腿上各綁著一個2。5公斤的沙袋,心下一驚,剛才她從樹上跳下來的時候,一點負重的感覺也沒有,如履平地。


    宮玨瀾不動聲色將視線從柳葉的小腿上挪開,“哦,原來是這樣。”


    “嗯。”柳葉轉頭朝前方看了看,心裏計算了下時間,“他們應該快到了。”


    “你好好訓練,我找你們班長有點事。”看著柳葉純真無邪的小臉,宮玨瀾突然想伸手摸摸她的頭發。


    可當他的手伸到半空的時候頓住了,心沉了沉,他到底在做什麽。


    柳葉奇怪的看著宮玨瀾的動作,“你怎麽了?”


    “沒什麽。”宮玨瀾的手轉了個彎,給柳葉理了理衣領,“新兵三個月的訓練期,好好訓練,我等你。”


    “等我?”柳葉眼睛一亮,“你是要從這批新兵中選苗子嗎?”


    宮玨瀾笑了笑,樹梢間斜傾下的陽光打在他的頭發上,烏黑的發色更加黑亮。


    “對,我會在這批新兵中選幾個苗子出來,所以,柳葉,你有信心嗎?”


    柳葉猛點頭,一臉的自信,“當然。”


    “好,那我在特種部隊等你。”宮玨瀾拍了拍柳葉的肩膀,朝森林深處走去。


    他的車子停在那裏,沒辦法,雖然他是首長,但也怕巡邏的哨兵將他當成不法分子給抓了。


    不遠處,一陣拖遝不齊的腳步聲傳來。


    柳葉抬眸望去,嘴角揚了揚,是其他的隊員們。


    伸長脖子望了望,看到尤亞妮夾在人群中灰土灰臉的樣子,柳葉渾身打了個激靈,轉身朝訓練場地跑去。


    郝燁看著麵前這一個個泥人嘴角直抽搐。


    “看看你們這些人的熊樣,知道你們為什麽吃土嗎?”


    新兵們你看看我,我看看你,都從對方的身上看到了自己的影子。


    臉上,頭發上,甚至衣服上全是土。


    沒辦法,這個幹燥的季節,在泥土上一跑開,全是土。


    最後,大家的目光都看向了一個地方。


    郝燁也順著大家的目光看了過去,身子一僵。


    柳葉居然幹幹淨淨的站在那裏,如果不是知道她去負重跑了,他都要以為柳葉剛從宿舍出來。


    別說臉上幹幹淨淨了,就連她的衣服也是幹淨的,隻有腳上的鞋子上沾了些土。


    柳葉嘴角含笑,坦然的接受著眾人的目光。


    因為這樣的目光以後將會經常發生,他們也得習慣這樣的她不是。


    “柳葉,出列!”郝燁大聲喊道。


    柳葉雙手抱臂,小跑到郝燁的麵前,“報告。”


    郝燁圍著柳葉轉了一圈,還真是幹幹淨淨啊。


    “指導員,因為我是第一名,所以我身上沒有土。”柳葉大聲說道,聲音裏滲透著一絲愉悅,雖然很難讓人察覺,但又怎麽能逃得出郝燁的眼力。


    這個小丫頭在高興什麽。


    目光看了眼教官的宿舍樓,嘴角不可製抑的揚了揚。


    頭來了,這個丫頭看起來心情不錯。


    連負重五公重也跑得這樣愉快。


    別人除了一身髒外,臉色都是蒼白無力,別說笑了,連話都不想多說。


    隻有柳葉,像是個開心的小天使一樣,全身散發著快樂的光芒。


    “報告。”人群中,一道清脆的聲音響起。


    所有人都看了過去。


    趙曼果小跑出列,站在指導員的麵前,沒有看柳葉一眼,平靜的說道,“指導員,對於柳葉的話我有異議。”


    “哦,你有什麽異議?”郝燁挑眉問道。


    柳葉看了眼趙曼果,這才發現她的雙手垂直的放在身體兩側,手掌貼著褲子縫隙,這是標準的站姿。


    她的胳膊不是前幾天被自己給扭骨折了嗎,怎麽現在是完好的。


    連她身前的綁帶也沒有了。


    是她在裝?還是好了?


    如果是在裝,這趙曼果可真是厲害,那可不是一般的疼。


    如果好了……


    這就耐人尋味了。


    趙曼果繼續說道,“柳葉同誌說她一直跑在前麵,可我們誰也沒有看到,一切都是她自己說的。”


    “報告,趙曼果同誌說的對,我們沒看到柳葉同誌,看到她的時候,她已經到目的地了。”人群中,一個女孩嫉妒的看著柳葉身上幹淨的訓練服。


    憑什麽他們都是灰土灰臉的,隻有柳葉幹淨的,她肯定是在偷懶。


    柳葉掃了眼人群中說話的女孩,一個長相普通的女孩,如果不是她說話,她對她是一點印象也沒有。


    新兵一百多個人,又不住在一個宿舍,想要認識一個沒有任何特色的隊員,還真不是一件容易的事。


    郝燁看了眼柳葉,又看向站在那裏一群的泥娃子,揚聲問道,“你們也是這樣想的嗎?”


    “是。”


    “是……”


    “不是。”


    “是……”


    參差不齊的高喊中的“是”,夾雜著幾聲“不是”,可這幾聲不是卻被其他的聲音壓住。


    傳進人耳朵裏的,隻有這一聲“是”字。


    郝燁同情的的看了眼柳葉,不是他不相信她,而是她已經引起眾怒。


    “報告,班長。”趙曼果喊道。


    “說。”郝燁蹙眉,他是發現了,這些新兵蛋子中就這個趙曼果跟柳葉的事最多。


    趙曼果是不停的搞事情。


    而柳葉狡猾的像隻狐狸。


    趙曼果挑釁的看了眼柳葉,然後看著郝燁,不亢不卑的說道,“昨天是柳葉提議處罰我,今天是不是能換成我處罰她。”


    郝燁一噎,看了眼柳葉,再看向前麵一百多雙眼睛,隻好點了點頭。


    “柳葉,你接受嗎?”郝燁同情的看了眼柳葉。


    以趙曼果對她的恨意,這處罰估摸著不會輕。


    可當著這麽多人的麵,他又不能拒絕。


    “可以。”柳葉淡淡的說道,心裏猜想到趙曼果接下來的話。


    趙曼果嘴角一揚,“那就讓柳葉當著我們的麵再負重五公裏,就在操場上跑,這樣也省得她作弊。”


    趙曼果是想讓柳葉去訓練場去跑的,最好也讓她弄得一身的土。


    可想到她一個人跑,前麵沒人,估計身上也不會有土,而且她還得跟去訓練場,不如站在這裏,看著她一個人在操場上跑,豈不更好。


    郝燁嘴角一抽,這招夠狠。


    以其人之道還治其人之身。


    還還得讓人沒有拒絕的理由。


    再負重五公裏?對她來說就是跑跑步鍛煉下身體而已。


    此時,柳葉感激上世組織上的變態訓練,讓她對於這樣小兒科的訓練當成零食一樣吞下。


    郝燁看了眼教官宿舍樓,如果頭看到他這樣處罰柳葉,會不會剝了他的皮。


    ------題外話------


    今天的三更提前發了,大家開不開心,從明天開始還是淩晨三更一起發。


    最近貌視評論區留言很少,你們是拋棄荷子了嘛,嗚嗚……


    大家出來冒個話好不好啦,不然荷子以為不可愛們不要荷子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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