吳準雖初回省城,但在警局鬧的那一出,怕也是“臭名昭著……”了,而楊宗慶和肖景然平日裏做事雖低調,但畢竟家世擺在那兒,一個從軍一個從政,都是省城想當當的


    人家,卻被她說得像是要借吳慕興的光。


    楊宗慶到底在部隊熏陶得久,把嘴一抿,氣勢就出來了,“我好心好意地遵照父親的意願跑這一趟,聽著吳太太的意思,倒像是我楊家還得巴望著你們吳家了?”


    肖景然也冷著臉,附和道,“是呀,我外公雖已經退了下來,但好歹也是有頭有臉的人物,這樣磕磣的話要是傳到他老人家的耳朵裏,恐怕不會輕易罷休!”


    那位領導的臉色顯然也不大好看。


    邵玉燕這才知道後悔,心道還真是小覷了吳準,如今他的幫手沒一個是善茬。


    她心裏恨恨,咬著牙卻還得維持著笑意,“瞧你倆說的,楊肖兩家也是有心了,老吳還沒醒來,我一時失了心神,說話也不經腦子,總之沒有自責你們倆的意思?”“吳太太難不成說的是我?”吳準緊接著問道,臉上的那一抹自嘲的痛楚笑意,“我一個教書匠,自認也算安分守己,不過是搞了個副業,沒想到鬧出那樣一出大事,如今還


    沒個論斷,吳太太未免太過專斷了?”


    也不過隨口的一句話,卻被這幾個後輩接連吐槽,未免也太小題大做了?邵玉燕見他斂著得意的眉眼,心裏湧起的恨意更甚,竟也不否認,反問他道,“教書匠?誰不知你早年以倒賣舶來品發家,投資房產想洗白,卻是本性難改,圈了百姓的血


    汗錢,又卷走工人的薪金,手腳不幹淨被曝光了,反倒怨起老吳來了?”


    這麽說,還真是那個人的手筆?


    吳準心頭一片寂涼,卻是扯著嘴角擠出一抹笑,“凡事講求個證據,以訛傳訛的事由吳太太說出來,似乎不太好聽呢。”


    是了,當初是她派人散播謠言,證據雖已被她抹幹淨了,但沒有指向吳準的直接證據。


    她語氣蒼白,“當初是政辦給你找的工人,卻是沒把錢打到賬上來,這事可是在白紙黑字上寫著,你還想抵賴,這事歸老吳管,你卻是找到這裏來,難道不是別有用心?”“那我就要和吳太太說道說道了,”吳準也不著急,黝黑的眼灼灼地盯著她,這才慢悠悠地從兜裏掏出一份複印件,一字一頓說道,“你最好瞧清楚了,這事瑞士的轉賬記錄


    ,那筆工程款一分不少地從瑞庭國際轉到了省政辦,至於後事如何,那可就問你自個兒了!”


    邵玉燕沒想到他動作如此神速,竟然從瑞士銀行調來的轉向記錄,不過隻要她牢牢地攥著省政辦的戶頭,吳準就是有通天的本事,也於事無補。


    “瑞庭國際?我可從未聽說過這家公司轉過錢來。”她隻一味地裝傻。


    肖景然抬手撚了撚眉心,瞧著邵玉燕惺惺作態的模樣就覺得好笑,忍不住吭聲,“銳庭國際倒有一個,數目還相差無幾呢。”


    聞言,邵玉燕難以置信地看著他,心裏沒來由地生出一股怒意,語氣冷淡,“你有什麽資格查省政辦的戶頭?”肖景然這次確也是違紀,倒也不打算隱瞞,“這事我自會向省紀委說明,但吳太太何嚐又不是在擾亂視聽?瑞庭和銳庭隻一字之差,批複的文件裏和對方匯入國內賬戶都特


    意在備注裏附加了中文翻譯,可為什麽在中轉時還是出現了誤差,我想吳太太應該更知情吧?”


    大領導一聽,臉色一沉,扭過身來劈頭蓋臉就問道,“這究竟是怎麽回事?”邵玉燕臉上一下失了血色,唇色發白,她隱隱覺得,這事恐怕沒發扳倒吳準,事到如今也隻好放棄,“總行每日轉賬數目龐大,難免會出個紕漏,這事查清楚了,自然會給


    公眾和吳總一個交代。”


    裴縉繞臉上木無表情,淡淡開口,“那筆錢匯入國內以後,沒幾天就轉入了你名下的賬戶,請問吳太太又該作何解釋?”


    邵玉燕這回真是有口難言了,心裏恐慌到了極點,手指一陣冰涼,“我不知道你在說著什麽。”


    吳準陰沉沉地注視著她,眼裏透著一股刺骨的寒意,“瑞庭國際的法人並非另有其人,我隻是在幕後打理,吳太太又怎會知道是我拖欠了錢?”這一下,邵玉燕當真後悔那麽快就挑釁她了,想想就覺得恐懼,可是輸人不輸陣,還是挺著脊背坦然回視他,“我也是從報紙裏看到,這事估計也是報社的記者捕風捉影,


    我想不日真相大白了,怎麽也不會再有人冤枉你。”


    “合著吳太太就隻以為,我該平白受了警察局前的那一場屈辱?”這倒也算了,可後來那一場蓄意謀劃的車禍呢?


    這幾個人還真是咄咄逼人。


    邵玉燕就是硬著頭皮也覺得撐不下了,連連往後卻步,眉宇間滿是疲態。


    偏在這時,護士急匆匆地從病房跑出來,“不好,病人剛才將將醒來,似乎受了什麽刺激,亂動之下腿部又出血了。”


    吳慕興好歹也是個領導,候著的醫生聽到動靜後馬上飛跑進病房。


    走廊外頭的人被進進出出的醫護打斷,自然不好再深究。


    邵玉燕暗自鬆了口氣,瞧著大夫陰陰鬱緊張的臉色,也不知這次他能不能挺過來,心裏好一陣發酸。


    幹等了約摸五分鍾,主治大夫總算出來露麵了,“病人失血過多,補給的血量又嚴重不足,要是再不補充,怕是凶多吉少。”


    吳蕪聞言,不由得身形一晃,好在男人及時穩住了她,湊在她耳邊問了一句,“沒事吧?”


    吳蕪搖了搖頭,那人存心想謀害她的兄長和丈夫,如今落得生命垂危的下場,也是他自作自受,“嗯,早就不當她是個父親了。”


    男人知他難受,不著痕跡攬著她瘦削的肩頭,給她無聲的安慰。縱然不愛,縱然知他難再有翻身的機會,可到底同床共枕多載,邵玉燕做不到無動於衷,於是抓住了吳悠的手臂,淚如雨下,“悠悠,再輸點血給你爸,不跑他真會沒命的。我已經著人去找合適的血型了,等你爸熬過這一兩天,會好起來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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