吳蕪被迫跟上裴縉澤的步伐,“你……你不是要借著那塊地皮打開大陸的市場?我其實沒關係的--”


    他有時在家處理公事,從不瞞著她,她多少聽到一點。


    其實她心裏很有關係,可為了一個無關緊要的她,就鬧得他和家人不睦,實在不值當。


    裴縉澤垂在身側的手用力攥緊,下巴繃得緊緊的,看的出來在強忍著怒氣。吳蕪隻覺得可笑,難道這一切不是事實嗎?他有什麽好生氣的。


    明明是他逼著將她捆在身邊,讓她背負第三者的罵名,可為什麽他還生氣了。


    裴縉澤倏地轉過身,說的卻是無關緊要的一句話,“什麽時候出事,你才會第一時間想到我?”


    吳蕪愣住,居然啞口無言,看到他眼中的居然滿是憂傷和痛苦。


    他緊緊握著她的肩膀,許久才說,“蕪蕪,你多花點心思在我身上可好?”


    如果她願意多看看他,就不會相信別人口中的是非。


    吳蕪被他攥的肩膀發痛,偏偏又掙脫不開,看到不遠處好奇張望的小護士便壓低聲音提醒,“別人都在看,別鬧了好不好?”


    裴縉澤眼神越來越陰鷙,直接攥著她的手朝前走去。


    直到將她塞進車裏,見她乖乖地待著,他的臉色才好一點。


    她坐在副駕駛的位置,雙手交纏在一塊,低頭望著袖子上的墨水。她明明那樣委屈,卻是隱忍得一聲不吭,難怪會悶出抑鬱症來。


    想到她那時被逼得咳血,男人終究是不願為難她,“為什麽不找我?”吳蕪隻覺得呼吸一滯,摳著袖子的手一頓,良久才抬頭,眼裏泛紅,咬著牙說道,“隻要你不傷害孩子,能給你的我都給了,你、可不可以、別那麽殘忍--本來就已經很難


    堪了,難道還要鬧起來麽?”


    她心裏已經滿是負罪感,他究竟還要怎樣折磨自己?


    男人心裏嘩然被劃開一道傷口,隻覺得在汨汨流血,他放軟聲音說道,“餓不餓?”


    今天代課比較多,她出校門就已經饑腸轆轆,沒想到那個孩子會撞上來,一著急竟是忘了。


    這會兒也不覺得餓,她生怕他誤會,不答反而說道,“我沒撞你的女兒,梅森是你的人,他親眼看見了,你要是不信大可去問他。”


    這點信任還是有的,裴縉澤握著她的雙肩,順勢滑下來抓著她的手臂,輕輕捏了捏,幾乎沒什麽肉,不由一歎,“我信你,隻是,為什麽不打電話給我?”


    他似乎很執意於此,可吳蕪實在不願多說,別過臉去閉口不談。


    男人心裏好不容易平複的怒氣再次升騰,抬起手來想掰回她的臉,誰知她像是以為他要打她一樣,一下把臉縮回去,滿是惶恐。


    他一下失了力氣,隻沉著一張俊臉驅車往家裏趕。


    一路疾馳,吳蕪的臉色都是白的,好不容易喘過氣來,男人已是下了車,繞過來給她打開車門,卻是不看她。


    她悶頭下車,男人又是走在她前頭,卻是已經開了門,等在門口立著。


    “謝謝--”她瞧著他發青的臉色,到底不敢多說。


    男人卻像是恍若未聞一樣,進了屋就拿了煙走到陽台外麵。


    吳蕪心裏歎了一口氣,見廚房沒有青阿姨的影子,晨允也不知去哪兒了。


    她這才想起似乎聽梅森提了一句,周儒銘和青阿姨去過結婚紀念日,晨允吵著也跟去。


    所以,屋裏隻剩下她和男人了?


    吳蕪餓得不輕,認命地去廚房做了三菜一湯,摘下圍裙時,透過窗台,仍見男人高大的背影在那兒吞雲吐霧。


    吳蕪沒說什麽,陽台邊的白色窗簾被夜風吹得起起伏伏,她走過去。


    裴縉澤正端著杯酒,背影挺拔卻很簫瑟,簫瑟--吳蕪不知怎麽的就想到這個詞,心裏麵突然就澀起來,彼時一陣風突然竄進全身,她無聲走到他背後,“吃飯吧。”


    他回頭,見她目光楚楚,雙手緊著上衣的前襟,有些弱不禁風,心裏就軟了,把杯中酒一飲而盡,順手放下,伸手把她拉進懷裏。


    吳蕪由著他抱著,由著他將她的手環抱著他的腰。


    她總覺得兩個人在一起,始終有一個人要先低頭,“進去吧,別餓著了。”


    他卻動也不動,隻是緊擁著她,輕輕地說,“你知道嗎?有時候我覺得很累。”


    她什麽也沒說,任他抱著。


    他輕輕地笑了一下,似苦似甜,似悲切似滿足,“可是我心甘情願。蕪蕪……你懂嗎?你懂我的心甘情願嗎?”


    “我……”她剛開了口,便被他的手指擋住。


    “噓……別說,”他抬起她的下巴,低頭吻下去,在她的嘴裏,她的唇舌間,說下模模糊糊的三個字,潮濕而隱晦地輾轉進她心裏。


    她是聽見了,還是沒聽見,或者他根本就沒說,隻是她恍恍惚惚間的幻覺。


    一吻方畢,她低頭凝著他,像是認命了一樣,歎氣道,“我們就這樣安安穩穩地過下去,別鬧了好不好?”


    她妥協了,已經邁出第一步,男人心裏一熱,要是再瞞著,隻怕她心裏會更加鬱結。他打算和盤托出,“害你傷心了,對不起。但我還不至於吃著碗裏看著鍋裏,你不是第三者,從來都不是。我是裴縉繞,不是裴縉澤。孫馥欒是大哥的妻子,久安也是大哥


    的女兒。”


    吳蕪一聽,臉上一愣,眼淚一下就落了下來,“那為什麽--”他明白她的疑惑,隻長長歎了一句,“母親是被那個人強取豪奪,懷了大哥不得已才被迫嫁給他。懷孕時她也是心思鬱結,才導致大哥從娘胎裏出來就是身體羸弱,那個人


    很是愧疚,一門心思撲在大哥身上,從不曾多看我一眼。”他心頭苦澀,喉結微動,眼裏透過一股冷意,“很可笑對不對?裴家的男人曆來偏執,除了長子,對其他的孩子分外嚴厲,甚至見不得光,那個人甚至不惜以母親的性命相逼,逼我以裴縉澤的名義讀書,接手家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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