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俏哪裏不知她打的那一手好算盤,那莫須有的罪名她背了,她可不想錢也打了水漂。


    而且,她老是跟在梁羽屁股後麵,沒少編排她,這事兒她可以不跟孩子和孫營長計較,可不代表劉友蘭就能輕易逃過一劫。


    她篤定了主意,非要她長點記性不可,“既然是這樣,嫂子記得把虎子拿走的一塊錢還上。”


    孫攀一聽,又怒了,扭頭就去逮孫虎,老鷹捉小雞般把他拎起來,狠狠揍了一掌,“你個兔崽子,小小年紀竟然學會偷了,看我今天不打死你!”


    孫虎一時哭得震天吼,撲在破舊的沙發不停撲騰,連帶著塞在縫隙裏的糖紙也漏了出來。


    朱麗一時瞪圓了眼珠,紙糖是她親手抓的,一手頂多五六個,可那兒起碼有十張糖紙,看來虎子拿走的可不止一塊錢,這個劉友蘭未免也太貪了吧?


    劉友蘭根本攔不住,本來對楚俏還覺得難為情,這一下,瞧她的眼色也有了責備之意,轉身進屋就拿了幾張毛票,塞到楚俏手裏。


    她見外頭的人對她指指點點,心裏更是不爽,隻道,“這錢我還上了,今天不方便,改天再跟你道歉,你們快回去吃飯吧。”劉友蘭力氣大,楚俏被她推到門邊,險些摔著,大門“哐當……”一下被關上,沒一會兒就聽孫攀吼她,“你叫我說你什麽好?為了幫兒子遮掩,把弟妹搭上也就算了,你竟


    還有臉還貪人家錢,我說你咋不竄天呢?”


    楚俏立在門前,手裏攥著褶皺的毛票,心裏頭分外不是滋味。


    從男人的角度,恰好瞧見她唇角的苦澀,出言安慰她道,“別在意,屋裏頭亂糟糟的,嫂子也沒心情跟你多說。”


    楚俏勾了勾唇,沒說什麽,倒是朱麗瞧出來了,這弟妹也是個心好的。


    原以為陳營長娶了個有手疾的媳婦,往後的日子不好過,不過眼下,倒也覺得這小兩口挺般配。朱麗把她手裏的毛票往口袋裏塞,笑道,“弟妹別在意,友蘭那樣對你,是她不對,不過她人心倒是不壞的。我看出來了,虎子還把我給你的紙糖偷去吃了吧?你沒戳穿,


    也算給她麵子了,至於她領不領情,咱們也左右不了。”


    這話聽在陳繼饒耳朵裏,瞧著楚俏的眼神,多了些溫和。


    楚俏倒不覺什麽,“多謝嫂子寬慰,也不好跟孩子計較不是?”


    而梁羽還沒有離開,默默睨著這溫情的一幕,隻覺刺傷了眼,目光觸及楚俏,又橫生了幾分恨意。


    她一跺腳,正要上樓,卻瞥見自家男人回來了,臉上一喜,大聲道,“宗慶,你回來啦?”


    楊宗慶在辦公室也是聽了陳繼饒的勸,處理完軍務就回來了,這會兒孫攀屋裏頭還吵著呢,見了梁羽,隻淡淡點了點頭,而後指著大門,扭頭問陳繼饒,“怎麽回事?”


    陳繼饒一貫寡言,更不會胡亂散播,隻簡言道,“老孫正教育虎子,估計這會兒正愁著呢。”


    楊宗慶默了一下,隨即笑道,“他還愁?咱們幾個營長級別的,也就他有兒子!”


    此話一出,眾人都是一默。


    楊宗慶是想要孩子的,可梁羽不想要,總想過夫妻二人過幾年情景日子。


    他也是受過高等教育,骨子裏沒有那麽老舊迂腐的思想,懂得尊重女性。要是梁羽消停些,他也願意安穩地過下去。


    梁羽不想要,所以懶得出聲,楚俏也從沒想過孩子的事,畢竟原本她是要上大學了,不過眼下她也成婚了,這個問題似乎也應該考慮了。


    隻不過,她狀似無意地掃過身側依舊喜怒不形於色的丈夫,無奈地歎氣,他對自己怕是隻有恩情吧?眼下還是分房睡呢,沒有愛情的結合,又有什麽意義?


    一時之間,氣氛頗為沉凝。還是朱麗有眼色,笑道,“這有啥的,陳營長最後成婚的,這不也把弟妹帶來了嗎?要孩子還不是這一兩年的事兒。你們小年輕,血氣方剛,趕緊回家吧。我也得去看店了


    。”


    最後一句,惹了場上的四人頗為不自在,還是陳繼饒率先拉著楚俏回三樓。


    一回到家,陳繼饒就鑽進廚房忙活了,楚俏跟進來,隻見他正低著頭認真地挽袖子,“有什麽需要我幫忙的嗎?”


    他仍舊淡淡的,道,“不用,你去把藥敷上。”


    說著,他利索地把湯藥倒出來,順手還拎了個小板凳過來。


    因著這隻手,到哪兒都被嫌棄,楚俏就越發覺得這手不能廢了,於是她點頭,正準備低頭解開繃帶。


    她單手不方便,繃帶是他綁的,綁得周到細致,楚俏正仔細欣賞著。


    頭上卻忽然傳來一聲微歎,男人什麽也沒說,就蹲在她麵前,把她的手放在膝蓋前,大掌幾下把繃帶解開了。


    “那一塊錢和紙糖,你放在哪裏?”楚俏正要道謝,頭頂上忽然就傳來他的問話。


    楚俏抬頭,見他眼裏依舊波瀾不興,吃不準他心底的想法,隻實話實說,“在西屋,也是我沒放好,以為沒人會進去,就沒鎖門。”


    “嗯。”他站起來,背著身刷鍋。


    男人一貫沉穩冷靜,楚俏實在摸不透他的情緒,悠悠開口道,“你生氣了嗎?”


    男人手一頓,倒是不知她這一問何起,也沒回頭,道,“怎麽會問起這個?”


    “我似乎、一來就給你添麻煩。”真是怕什麽來什麽,不等他回答,楚俏又兀自解釋,“那些紙糖,是朱麗嫂子送的,說是見麵禮,我沒亂花錢。”


    幾個紙糖,不過幾毛錢,他還不至於計較。


    男人點完火,把菜推進去,爆炒兩分鍾後,澆上水,這才轉身問道,“紙糖好吃嗎?”


    “好吃是好吃,”楚俏以前吃過,但這不是重點,“那個、我的意思是……”


    陳繼饒發現了,這姑娘一急就容易臉紅,他隻笑笑,靠近她兩步,廚房本來就小,他這一靠近,楚俏隻得退到牆壁了。男人似乎對她羞囧的模樣分外受用,竟難得地捏了捏她的臉頰,隻聽他醇厚的嗓音在耳畔響起,“我和他們幾個營長,差不多是同一期從大頭兵做起的,這六七年間,退伍的退伍犧牲的犧牲,都是出生入死的兄弟,自然也是盼著各自的家屬和睦相處,但這並不表示就要吃虧,我這人尤其不喜歡吃悶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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