沉思了片刻之後,卡爾拒絕了趁熱的提議,隻得望著香噴噴的屍體興歎。


    少傾,處理完了屍體後,許平下了船,揮手送別卡爾。


    以後的時間,就是等他傳信過來, 然後就有大批的棺材,遠赴海外,尋找屬於自己的那個倒黴蛋。


    走在省城大街小巷,許平的心情格外放鬆。


    雖然有些波折,雖然付出了代價,但好歹算是把事情解決了。


    眼下的問題, 便是盡快提升實力,好好地和那個蛟龍幹一場。


    要如何提升實力, 當然是外出斬妖除魔,讓陰陽圖鑒發揮出最大的作用。


    理清了接下來的思緒後,許平便開始清點自己的獎勵。


    殺死加藤忍頭,得了一份。


    剛才殺死安倍千雪,又得了一份。


    從加藤忍頭身上得到的,正是他拿手的控木之術。


    在他手上,叫木遁忍術。


    而到了許平這兒,則是被加強了數倍不止——


    木靈!


    嚴格意義上來說,這並不是一種術法,而是讓自己的氣質,更加貼近自然氣息。


    而在轉換為木靈之體後,真氣施展,也如同春雨滋潤大地, 枯木逢春,百花盛放。


    好嘛, 我成赤腳醫生了……許平無奈地想到, 忽然又發現木靈之體,並沒有那麽簡單。


    貌似,既含有木頭中, 自然的氣息,百毒不侵,六疾不生。


    而且,還放大了樹木一個特點。


    硬,很硬!


    而從安倍千雪那裏得到的……


    魅術!


    我本是男兒身,又不是女嬌娥……許平無奈地搖了搖頭,空有一身降龍技,奈何自己就是條龍。


    此時恰好走到商行,孫海沒回家,也沒睡,正在大廳下等他。


    百通商行大廳的沙發上,隻有他一人,麵前還有一杯早已冰涼的咖啡。


    “許兄,你終於回來了。”見到許平走進來,孫海激動的說。


    在他麵前坐下後,許平詫異地問:“怎麽了,有什麽問題嗎?”


    “沒什麽……”孫海搖了搖頭:“隻是擔心許兄有危險,嗯……”


    “事情處理了麽?”他斟酌著問道。


    許平點了點頭,卻見對方一臉驚愕,不由笑道::“你為什麽這個表情?”


    孫海苦笑一聲:“隻是未曾想過, 身邊會出現,如許兄這般的神人。”


    哪是什麽神人,隻不過運氣好,被上天卷顧,因此才總想做點什麽。


    許平沒有理會他的吹捧,問道:“接下來,大廈的事情,怎麽處理?”


    孫海道:“既然推到了,就重新建唄。”


    說著,他又問道:“許兄你有什麽建議?”


    許平沉吟片刻,道:“方位倒是沒什麽問題,不過要想生意好,需要將建造的位置,整體推後三丈。”


    孫海點點頭記下,“這可是我脫離家族,做的第一件大事,以後我還是盯緊點吧。”


    聽他如此一說,許平微微皺眉:“不過有句話我得提醒你,那個地方修建大廈,頂多幾十年,風水也就散掉了。”


    孫海聽的一臉懵逼,問:“什麽意思?”


    許平道:“也就是說,賺錢的時間,也就幾十年,要想長盛不衰,是不太可能的。”


    “有幾十年就行,至少能賺一筆。”孫海聽他這麽說,倒是一臉輕鬆。


    沉吟片刻之後,他忽地皺眉,說道:“許兄,你這次辦事,如此高調,要知道東瀛人的實力可不低,就不怕他們報複?”


    許平一聽,笑了。


    “我還就怕他們不來報複,對付這種從骨子裏,便是欺軟怕硬的人,表現的稍微軟弱一點點,對方就會以為你怕了他們。”


    況且敵人是東瀛島國,我忍不住的。


    這句話許平沒說,在這個平行時空內,也無人能懂。


    ……


    盛夏,六月三伏,赤日炎炎。


    位於鬆羅路的一個居民樓旁,沿街木棉花樹在酷夏的灼烤下,顯得有些無精打采。


    恰在此時,一道修長的身影,身穿皂青色長衫,緩緩從街尾走來,樹幹搖曳,立馬變得精神抖擻。


    在樹幹下乘涼的老頭老太太,立馬驚呼神跡。


    “老頭子,是我眼花了嗎,我怎麽感覺這顆樹,忽然綠了不少啊。”


    “何止啊,老婆子你看那兒,花兒都要開了。”老頭從小馬紮上起身,容光煥發,扭頭笑道:“你看我給你摘一朵。”


    說著,他就一蹦一跳地,伸手去摘野花。


    “你別摔著,都多大的歲數了,還改不了這個臭毛病,沒聽過路邊的野花不要采麽?”阿婆嘴上指責,心裏卻是樂開了花兒。


    “路邊的野花,不采白不采。”老頭嘿嘿一笑,意味深遠。


    “老不正經!”阿婆笑罵一聲,臉上浮現出紅暈。


    看著眼前的一幕,走在許平身後的王紅光,不禁發出感慨:“他們可真恩愛啊!”


    “嗯……”


    “誒,許大哥你有沒有想過,也找一個知冷知熱的人?”


    許平回頭看了他一眼,後者立馬頓住,訕訕笑道:“怎麽這樣看著我?”


    許平思索片刻,沉聲說道:“我總感覺,你不對勁。”


    王紅光嗬嗬一笑:“哪能啊,也沒別的意思,就會忽然間的感慨。”


    說著,他話鋒一轉,語氣頗有些幽怨,“姨娘臨去港島之前,還說你是大忙人,吃頓飯的工夫都沒有。”


    你家的飯,是滯銷了麽……許平微微側目,“我不是說,有機會去港島了,再讓他請我吃飯麽?”


    王紅光撇了撇嘴,沒說話。


    而許平已經走向那對恩愛的老夫妻。


    “阿婆,阿公,請問張鳳花張大嬸家,是在這兒麽?”許平稍稍試驗一番自己的木靈之體後,指著旁邊的一棟樓問道。


    滿頭白發,皺紋交錯的阿婆,瞅著麵前的年輕人,眉頭微皺,從五官依稀能夠看出來,年輕時候,肯定是個大美人。


    “靚仔,你來做咩啊?”


    她說的是南粵俚語,許平自然是聽的懂。


    王紅光接話道:“聽說她家裏鬧鬼,我們過來看看。”


    這則消息,是從省城日報上看到的。說是這座居民樓,最近接連發生三起跳樓事件,報紙也就追個新聞,沒那麽多的講究。


    直接推測是鬧鬼。


    而這個張鳳花就是第一個跳樓人。


    看到這則新聞後,許平心想,反正閑著也是閑著,正好來看看。


    萬一真的是有鬼,既是為民除害,也是提升實力。


    雙管齊下。


    聽他如此一說,兩人都是一臉驚奇,那位老先生直接站起來問:“你們是陰陽先生?”


    王紅光撇了撇嘴,許平摸了摸腦門,笑道:“算是吧。”


    這年頭的陰陽先生,確實不少,老一輩的人,多多少少也都經曆過。


    但卻從來沒有見到過,像是眼前這兩個這麽年輕的。


    那位阿公目光中透露著懷疑,而旁邊的阿婆,則是直接好言相勸:“兩位靚仔,這可不是鬧著玩的事情,還是請你們師父過來吧。”


    王紅光無語了,直接說道:“阿公阿婆,你就快說吧,就我們哥倆出馬,再厲害的鬼,都給它擺明了。”


    阿公一臉不信,鄙夷道:“就怕那鬼站在你麵前,你都看不到哩。”


    “哼,你們可不要小瞧我,就不說我旁邊的這位,就是我自己這一雙火眼金睛,任何妖魔鬼怪都無處遁形。”


    王紅光自吹自擂,一拍胸脯:“這世界上,能逃過我這一雙法眼的人,還沒生出來呢。”


    “要真有我發現不了的,我把我腦袋擰下來,給你們……”


    “誒,許大哥你拍我幹嘛?”


    見他嘴巴上又沒個把門兒的,許平伸手在其眼前一抹,王紅光頓時嚇的連退三步,躲到許平身後。


    “你,你們是什麽妖怪?”


    隻見麵前站著的老頭老太太,一個滿臉泛著幽幽綠光,一個綻開笑顏,如菊花一般。


    那個泛著綠光的阿公,驚奇地看了一眼許平,呀然道:“靚仔好深厚的道行。”


    笑顏如花的阿婆問道:“剛才的木靈之氣,是你帶來的嗎?”


    一個木棉花樹精,一個木棉花精,沒想到竟然深藏在鬧市,更加難得的是,許平沒有在他們身上,發現一絲絲的戾氣。


    “你們兩個既然修煉有成,為何不去深山中修行,反倒在此鬧市逗留,意圖何為?”許平直接擺出氣勢,冷聲喝問。


    他這一聲喝問,夾雜著浩瀚真氣,麵前的兩妖,頓時驚駭的無以複加。


    這一招,也是九叔曾經教過的。


    甭管碰到的妖,有沒有害過人,先擺出氣勢,震懾住對方。


    兩妖怔在原地,望著許平的眼神,流露出驚恐。


    人類果然得天獨厚,如此年輕,就能夠擁有如此道行。


    不對!


    兩妖的目光,不約而同地看向旁邊的王紅光,心裏默默想到,似乎並不是所有年輕人,都這麽厲害。


    許平目光一沉,駭得兩妖連連開口。


    “我們夫妻倆,本就是在此修煉,從未害過人,還望兩位先生明察。”


    “是啊,是啊。”


    王紅光此時舒緩過來,也踏前一步,狐假虎威道:“既然你們沒有害過人,那此處為何跳樓頻發,難道不是你們幹的?”


    “冤枉啊!”


    “此時當真不是我們夫妻二人所為,乃是一個夢魔,操縱他人夢境做的,那些跳樓的人,都以為自己身處夢境。”


    “我們夫妻倆在這裏上百年,也不願見到身邊,發生這種事情,也想過辦法去阻攔,但夢魔鬼實力道行頗高,我們敵不過,心中也頗為無奈。”


    又是夢魔?


    許平自然是能夠看出來,眼前的老夫妻,沒有害過人。


    害過人的妖和沒有害過人的妖,還是有本質上的區別的。


    至於如何分辨,當然是看氣。


    若是妖氣腥臭且烏黑,那便是害人不淺,汙了自身道行,模樣也會越長越醜。


    反觀未曾害過人的妖,妖力純粹,也是吸收天地靈氣,日月精華,與人類修行的真氣,在本質上沒有什麽區別。


    聞著撲鼻的花香,許平定了定神,聲音柔和了許多:“那夢魔身在何處,又為何會出現,你們倆可知情?”


    那木棉花樹精手一拱,臉上綠光不減,答道:“一個月前,那個張鳳花從外麵,帶回來一塊古玉,當晚便被夢魔操縱,從樓上跳了下來。”


    “如此,每隔三日,那夢魔便會發作,這一周以來,已經害了三條人命了。”


    每隔三日?


    許平沉吟片刻,問:“兩位可知曉那夢魔如此做的目的?”


    “夢魔在夢中害人之後,能夠吸收人身上的陰氣,壯大自己。”木棉花樹精道。


    “其實,就是修煉而已。”旁邊的木棉花阿婆補充道。


    許平看了一眼身旁的王紅光,遲疑了一下,問:“所有夢魔都是如此嗎?”


    “是的!”


    兩妖篤定道。


    王紅光也聽出不對,如果是這樣的話,那為何自己的姨娘,沒有出現這種情況?


    事關自家事,他急忙發問:“那夢魔不害人,隻是讓人處於噩夢中,是什麽情況?”


    見到兩人擺出一副請教的神情,木棉花樹精沾沾自喜,侃侃而談:“常言道,日有所思夜有所夢,而夢境在一定程度上,能夠影響宿主的行為,如果像你說的那樣,那就是夢魔想要在噩夢中,達到操控他人的目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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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好,小姨身邊有惡人。


    王紅光後知後覺,一臉氣憤:“我早該想到的,小姨那麽漂亮,又是一個有錢的寡婦,家財無數,肯定會被惡人盯上的。”


    “許大哥,你可一定要幫她啊。”


    許平瞅了他一眼,到底誰是她侄子?


    沉默片刻,許平再度睜開雙眼,眸光好似探照燈,橫掃整個居民樓。


    “啊!我的眼睛!”


    “我要瞎了。”


    被這兩道精光衝擊的兩妖,頓時捂著眼睛嚎叫,躲回了身旁的木棉花樹上。


    許平也沒有理會他們,而是鎖定了樓中的一個房間。


    那裏,正有一塊古玉靜靜地躺在抽屜,整個屋子,散發著黑氣。


    霎時!


    一道劍光呼嘯而來,黑氣尚未來得及反應,便被這到劍光攪碎,古玉瞬間開裂,內裏流出惡臭的猩紅液體。


    誅殺惡靈:夢魔。


    獎勵:化夢。


    之前是入夢,如今是化夢,這兩者之間,可是有著本質的區別。


    把這個雞肋技能壓進箱底吃灰,許平轉而看向旁邊的王紅光,道:“去查查,你小姨的那塊古玉是從哪買的,我懷疑這兩塊古玉出自一個地方。”


    “弄不好,是墓裏麵出來的東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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