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青靈赫然發現。


    斬鬼劍竟然將自己帶到了北平酒店,她是來找許平的,那豈不是說,許平現在就在酒店裏。


    也許許大哥隻是累著了,在這兒歇一會兒,不可能是幽會誰的。


    或許……


    他隻是約見什麽人,因為酒店的環境隱秘,才會選擇在這個地方。


    斬鬼劍自然是沒有那麽多的心思,它帶著宋青靈徑直從窗戶中,闖入一間套房。


    “嘩啦!”


    玻璃破碎的聲音,驟然響起。


    惹得丫鬟小玉,急忙從房門口跑來,定睛一看,隻見一柄煩著清亮光芒的寶劍,懸在半空中。


    一道倩影從劍身上飄出,在半空盤旋數圈兒,慢慢化作一個明眸皓齒、長相秀美的女子。


    “媽呀,鬼啊!”


    丫鬟小玉哪見過這陣仗,尖叫一聲,直接兩眼一翻,暈倒在地。


    望著麵前忽然暈倒的少女,宋青靈楞了一下,臉色頓時陰沉下去,整個鬼都不好了。


    裏屋。


    暖帳春色。


    許平其實早就察覺到,斬鬼劍帶著宋青靈,正朝著此處趕來。


    “呀!”


    周憐卿羞紅了臉,捶打著許平的胸膛,“外麵好像有人來了,你快起來啊。”


    不管在許平麵前如何,但她還是要臉的,在外人麵前,還是一個高潔的白蓮花。


    許平知道來的是誰,也沒打算就此鳴金收兵,“不用怕,來的不是人,是個女鬼。”


    “啊?!”


    許平這麽一說,她更怕了。


    ……


    少傾。


    許平心滿意足的從房間中走出來。


    外麵客廳沙發中,坐著兩腿打顫的小玉,斬鬼劍靜靜的躺在茶幾上。


    而空中的阿飄來回飄蕩,從許平出來之後,那道幽怨的目光,就從沒有挪開過。


    我應該是什麽都沒有做錯吧,為什麽會有種心虛的感覺……許平清咳了兩聲,道:“青靈你怎麽來了?”


    宋青靈非常的想要知道,屋子裏的那個妖豔貨,究竟是誰,也許平在這兒,她也不好直接衝進房間。


    隻是清冷的說道:“本來發現了一些非常重要的情報,想要第一時間告訴許大哥,但是沒有想到……”


    “卻是打擾了許大哥的雅興了。”


    許平笑了笑,吩咐小玉道:“小玉,去房間看看你家夫人,服侍她起來,總歸是來了客人。”


    小玉巴不得離宋青靈這個女鬼遠遠的,聽許平一說,急忙起身,向著房間走去。


    由於起的太急,差點因為腿軟,摔了下去。


    小玉進入房間,許平坐在沙發上,麵不改色的問道,“說吧,發現了什麽?”


    “哼!”


    宋青靈終究是沒有立場、沒有身份去說些什麽,隻是用一聲冷哼,表達了自己的不滿,這才臉色一肅,將之前從那個吳勝那裏的問話,全部都說了出來。


    原來。


    吳勝不僅是北平城隍的子孫輩,更是袁大頭的心腹。


    而這次從吳勝的口中,也得到了不少消息。


    比如,北平城隍和袁大頭,其實在之前,都是受到地藏菩薩的約束的。


    而且,有大批的鬼妖,就在北平城中。


    為袁大頭的登基大業排除異己。


    更讓許平吃驚的是,登基大典的時間,還沒有確定,袁大頭便已經想要加冕皇冠。


    聽到這裏,許平皺起眉頭,向宋青靈問道:“那個叫吳勝的呢,你殺了麽?”


    宋青靈搖搖頭:“他被收在了斬鬼劍中。”


    許平劍指一揮,斬鬼劍白光一閃,一個殘缺的身影倒在了地上,左臂缺失,渾身鮮血。


    “吳勝。”


    許平陡然一喝。


    吳勝的精神瞬間一振,從昏迷中醒來,但卻是兩眼呆滯,宛若提線木偶一般,呆呆的望著許平。


    “袁大頭準備如何加冕?”


    被許平控製精神的吳勝,如實答道:“因為天地間最後的一絲龍魂消失,他隻能吸收磅礴的地氣,讓華夏的氣運加身,才有機會成功加冕。”


    登基的儀式,隻是昭告天下。


    但加冕皇冠卻沒有那麽簡單,算是天地正式承認,這個人皇的身份。


    “什麽時間?”


    “今晚子時。”


    吳勝答道。


    “怎樣才能進入宮殿?”


    許平問道。


    “宮殿現在外鬆內緊,今晚會有許多鬼妖,在外麵守著,想要進去難如登天。”


    許平看了一眼宋青靈,這個情況和她之前審問出來的,大相徑庭。


    麵對宋青靈的時候,吳勝說的是三天之後,袁大頭才會有所行動。


    且宮殿沒有任何防守,基本就是一些持槍的士兵。


    “竟然敢騙我。”


    “啪!”


    宋青靈怒斥一聲,一條黑鞭甩了出去,狠狠地抽打在吳勝的肩頭,出現一道深可見骨的傷痕。


    恰在此時。


    周憐卿與小玉的身影,恰好出現,見到宋青靈甩動長鞭,對吳勝進行鞭打。


    “呀!”


    小玉又嚇了一跳。


    好在周憐卿還算是見多識廣,她強忍住心頭的不適,看了許平一眼,這才開口:“許郎,你也不給介紹介紹,這位姑娘是……”


    她刻意沒有去提,對方鬼怪的身份。


    許平道:“她叫宋青靈,是我在地府時,結交的好友。”


    聽到好友這兩個字,宋青靈的雙眸一亮,因為這個稱呼,感覺到欣喜。


    因為那表示在許平的心中,已經將她當做了朋友。


    “許大哥,她是?”


    宋青靈試探性的問道。


    “叫嫂子。”


    許平直接說道。


    宋青靈的臉色明顯暗淡了少許,上下打量了周憐卿兩眼,的確是身姿誘人,容貌極美。


    “嫂子。”


    “誒。”


    周憐卿應了一聲,對於許平的態度也很滿意。


    正在你儂我儂的時候,卻忽然被其他的一個女子打擾,本來她心中還有些怨氣的。


    但現在也已完全消散。


    她的目光饒了一圈,放在了地上的吳勝身上,驚疑了一聲:“這不是吳勝麽?”


    許平訝然道:“你認識他?”


    周憐卿點點頭:“之前見過一麵的,和其他的幾家,在一個宴會上,當時袁大頭也在。”


    “嗯?”


    許平沉吟了一聲,思緒快速飛轉。


    在得知今夜子時,袁大頭這個禍害,就要靠著地氣,強行聚攏華夏大地的氣運,他當然不可能袖手旁觀。


    正思索著,如何進入宮殿,截斷氣運,阻止袁大頭。


    偷偷潛入宮殿,當然可以。


    但現在宮殿內的情況不太明朗,若是地氣聚攏的夠多,到時候將要麵對的,就是整個華夏大地的“勢”。


    所以許平想要先去打探一下。


    他的目光放在了周憐卿身上,而美婦人對於自己心上人的目光,自然是觀察的極為自信。


    “許郎,你是想要讓我幫你混進宮殿之中麽?”周憐卿笑著問道。


    被周憐卿看出了心思,許平也隻是笑了笑,那樣做,很有可能讓周憐卿陷入險境,畢竟要麵對的不單單是一個袁大頭,很有可能是整個華夏大地的“勢”。


    “不用,太危險了。”


    周憐卿聽他說危險,更加激動了,“既然危險,那我就更要幫忙了。”


    “我可以傳信給袁大頭,就說我們周家願意在北平投資做生意,然後可以和他談談,這樣你就能做我的隨從,跟著混進去了。”


    宋青靈雙眼一亮:“誒,這辦法可行啊。”


    許平還是搖頭:“不行。”


    宋青靈皺了皺眉,沒有再說話。


    而周憐卿則是高聲道:“許郎,我也想為你做一些事情,就讓我幫你忙吧。”


    望著周憐卿一臉決絕的模樣,許平沉思片刻,又看看宋青靈,想到了一個辦法。


    ……


    日薄西山。


    白雲觀。


    “觀主!”


    風揚道長快步進入後山宮殿,直奔主座的觀主玄通真人,“觀主,東北出馬三家情況屬實,的確慘遭覆滅。”


    此言一出。


    在座的白雲觀長老們,紛紛起身,臉色大變。


    “消息來源可靠嗎?”


    玄通真人忙問道。


    倒不是他不信,而是太匪夷所思。


    “嗯嗯。”


    風揚道長點點頭:“消息是我通過特別的手段,從東北的其他修士那裏,得來的。”


    現在整個東北的修行人,基本都被拖在了那裏,根本無法出來送信。


    而主流的聲音也被遏製,百姓安居樂業,從來沒有發現,每天晚上隱藏在夜色中的殺戮。


    玄通真人深呼吸一口氣,問出關鍵的問題:“能否確認,是否有我白雲觀的門人,參與其中。”


    眾長老麵麵相覷,一時無言。


    自從許平離開之後,他們就都被留在此處,哪兒都不能去,更被說離開白雲觀了。


    因為他們都寫出了,近幾日的行程證明,至少從表麵上來說,是沒有任何問題的。


    既然沒有一個人有問題,那現在可能出現的情況,就是人人都有問題。


    風揚道長的目光在每一個長老臉上飄過,沉聲道:“給我傳信的是一個至交好友,他是畫青門的,相信你們也都知道。”


    玄通真人點點頭。


    畫青門中的修行人,一身修行,全在手中的筆上。


    而其中最為特殊的一門術法,就是在他人身上畫上咒語,隻要咒語不散,即使相隔千裏,也可完成對話。


    風揚真人一擼袖子,露出手臂上,畫青門留下的咒語,“恰好我那個好友,之前教過我這一招,所以我剛才在路上和他通過信息。”


    繁雜難懂的咒語,在他的手臂上,形成一個矩形,而中間空白的位子,隻有一個字。


    “有!”


    風揚道長介紹道:“我剛才問他的問題,很簡單,那就是白雲觀有沒有賣國賊?”


    “嘶……”


    “無恥!”


    “白雲觀竟然有如此宵小?”


    “是誰?!”


    眾長老紛紛怒喝出聲,痛心不已。


    玄通真人同樣臉色鐵青,他望著風揚道長手臂上的有字,覺得很是刺眼,他緩緩出聲,聲調壓得很低,但怒氣仍舊控製不住的外溢:“誰,你問問他可知道是誰?”


    “嗯!”


    風揚道長取出一隻狼毫,沾染了一些青色的顏料,就在自己手臂上的咒語中間,寫下一句話:


    “白雲觀的賣國賊是誰?”


    “……”


    他寫下這句話的時候,在場的所有長老們,全部都看見了,氣氛拉的很是緊張。


    大廳之上,落針可聞。


    外麵。


    白雲觀的所有正式弟子,都守在外麵,他們無一例外,都在等待著確認賣國賊,洗清自己的嫌疑。


    而大廳之上的場景,也在實時的傳遞給他們。


    氣氛同樣變得無比緊張,甚至有些弟子,不知覺的,就與旁人拉開距離。


    以免被偷襲。


    或者說,準備偷襲別人。


    “不知道會是誰?”


    “是不是你?”


    “你開什麽玩笑。”


    在等待的過程中,大廳之上的長老們,與相熟的開始議論起來。


    “噤聲!”


    玄通真人一聲低喝。


    眾人閉嘴抬頭看去,隻見風揚道長的手臂,已經開始泛起豪光,無法看到上麵,究竟寫了什麽。


    風揚道長眉頭一挑,沒有再給他們,展示自己的手臂,而是湊到玄通真人身旁,將自己的手臂亮了出來。


    “嗯!”


    一聲怒吟從玄通真人的胸腔中迸發,他抬起頭,怒目而視,一圈氣機蕩開,好似狂風席卷,頓時將大廳的門,給吹開了。


    站在角落的白風道人見觀主一雙眼睛飽含怒氣,死死盯來,頓時臉色大變,全身白光一閃,就向門外衝去。


    “老張,快跑。”


    被他喊中的那個,也是白雲觀的長老,剛才就是他們互相佐證,提供的行程。


    張長老慢了一步,剛剛起身。


    就被周遭的長老們給按在地下,一根銀針順著經絡插了進去,封閉氣門,阻塞氣的運行。


    同時一個巨大的手掌,從天空落下,朝著白風道人抓去,正是觀主玄通真人出手。


    “噗!”


    白風道人極為幹脆的噴出一口血,化作血咒,急速朝外麵遁逃。


    這一口血噴出來,至少少活二十年。


    “殺!”


    “衝出白雲觀!”


    “以後跟著我,女人金錢,要什麽有什麽。”


    白風道人來到白雲觀廣場,大聲吼道,不少人影的身上,亮起清光,紛紛響應。


    這些都是之前跟著他,在東北胡作非為的同門。


    “一個都別想跑!”


    玄通真人的聲音響徹白雲觀後山,那些身上泛起光芒的弟子,還沒來的及對同門下手,腳下便出現一根樹藤,直接將他們給拽了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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