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望著被拳頭擊中,魂飛魄散的惡鬼,許平緩緩收拳,額頭冒出一個問號。


    這哪兒衝過來的惡鬼,怎麽忽然之間,就要對自己下手?


    難道行動還未開始,就已經暴露了。


    果然。


    有的人天生便是如此,無論放在哪裏,都如同黑夜中的螢火蟲一樣,那般引人矚目。


    即使自己已經易容,與之前的模樣大相徑庭,但那股異於常人的氣質,還是那麽明顯。


    環顧四周之後,許平發現不遠處,還有一個披著鎖鏈的陰差,目瞪口呆地看著他。


    這哪來的猛人,一拳頭就把老劉幹翻了,陰差心中一喜,這可是難得的鬼才啊。


    如今在都市王和宋帝王麾下,什麽最稀缺,那當然是人才……死後變成的鬼才。


    而眼前這個毫無疑問,就是他們要找的鬼,剛剛死去就能有如此厲害的陰氣和煞氣,想必這人在陽間的時候,不知道殺了多少人。


    至於魂飛魄散的劉大膽,一個孤魂野鬼罷了,誰又會在乎他呢。


    “怎麽?”


    “你也想吃拳頭?”


    許平握著拳頭,裝作凶神惡煞的發問。


    這是他為自己立下的人設,一個殺人如麻的大惡人,黑風寨的山賊頭頭,純粹的一個莽夫。


    那陰差見狀急忙擺手,身上的鎖鏈發出聲響,“劉大膽死不足惜,我不會為他報仇的……”


    說著,他便一臉友善的上前,笑道:“兄弟你身上好重的煞氣,不如加入我們如何?”


    “加入你們?”許平上下打量著麵前的陰差,皺眉問道:“你是誰,難道是勾魂使者?”


    “哈哈哈……”


    陰差哈哈大笑,道:“想來兄弟生前,也聽說過地府吧,不錯,我就是地府的陰差。”


    許平一臉不屑:“原來隻是區區一個陰差,那我許誌沒有興趣。”


    陰差微微皺眉,麵有不悅的看著麵前的新鬼,心中腹誹:若不是看你還有點本事,早就一鎖鏈下去,讓你乖乖的聽命於我。


    就在他又準備說些什麽時,就聽許平話鋒一轉。


    “不過……”


    “沒想到還真有地府存在啊,好,那老子也算沒白死,老子生前是黑風寨的扛把子,就是不知道地府的扛把子,難不難當。”


    一聽許平這麽說,陰差不怒反喜,想必這人生前是個山大王,看樣子也是四肢發達頭腦簡單的莽夫。


    最容易控製了。


    隻要你有這個欲望,那還不是手捏把攥。


    陰差大叫一聲:“好!”


    “兄弟是叫許誌是吧,好名字,誌氣遠大,我黃三看好兄弟你。”


    這位名叫黃三的陰差,一臉的興奮,忙道:“許兄弟,你別看我隻是個陰差,但如今在地府的地位,和黑白無常差不多。”


    “黑白無常?”許平來了興趣,一邊四處看,一邊問:“他們在哪兒呢,早就想會會他們了。”


    黃三又繼續說:“兄弟暫且放心,遲早有一天,會讓你碰上他們的。”


    許平裝作什麽都不知道,皺眉道:“你剛剛說的話不對,黑白無常不是你們地府的嗎,你為什麽會對付他們?”


    黃三已知麵前的這看似儒雅,卻是一臉凶神惡煞的許平,道:“實不相瞞,如今地府正在馬上幾千年來,前所未有的大變局。”


    “隻要你願意跟著哥哥幹,將來坐上十殿閻君的位子。也不是夢想。”


    “當真?”


    許平一臉激動,唬的這陰差,忙不迭點頭。


    “千真萬確,當今地府當官的不仁義,咱們就要學那陳勝吳廣,群起而攻之,有句話叫什麽來著……王侯……”


    黃三憋著想了半天,也沒想起來,許平忍住笑意,接話道:“王侯將相寧有種乎?”


    “啊對對對!”


    黃三啄米式點頭,讚道:“就是王侯將相寧有種乎,許兄弟做山賊的,懂得也這麽多。”


    許平心裏一驚,給自己的人設是山賊,但卻下意識的說出這句話,還好看這陰差的樣子,沒有絲毫的懷疑。


    他忙道:“如今做山賊可不是光靠蠻力,以前老子沒做山賊時,可是十裏八鄉有名的讀書人。”


    “好!”


    黃三一拍許平的肩膀,“我黃三今日能得到許兄弟這樣的鬼才,實在高興,不如就由哥哥做東,請你去飄香樓過過癮。”


    山賊應該都是好女色的……許平眼珠子骨碌一轉,露出淫笑:“我去,死了也能玩?”


    黃三以過來鬼的語氣說道:“這有什麽不能玩兒的,做了鬼之後哪裏都是虛的,就那裏……”


    “賊硬!”


    說著,他便拉著許平就要進城,後者環顧了一圈兒四周的鬼魂,道:“他們要怎麽辦?”


    黃三滿不在乎道:“許兄弟你大可放心,我讓他們幾個看著這兒,帶去登記入名冊,以後就都是兄弟。”


    看來這邊的幾個陰差,是以這個黃三為首的,而他們牢牢掌握此處,基本上就等於擁有了源源不斷的生力軍。


    好!


    那我就先拿這個地方動手。


    許平有自己的想法,背後的甭管是誰,隻要局麵失控,自己可以將對方逼出來。


    在去飄香樓的路上,黃三忽地想起什麽,問道:“誒許兄弟,你之前說你是讀書人,怎麽又去做了山賊首領。”


    許平一擺手:“你說這個啊,當年之前的那個山賊頭頭邀請我去做軍十二,我心想著做山賊多風流快活啊,就去了……”


    “也就五年多吧,我就把大哥宰了上位,這麽做的黑風山扛把子。”


    黃三:“……”


    我給自己招了個什麽玩意兒?


    ……


    飄香樓很不錯!


    是真的不錯!


    許誌放眼看去便發現了這一點,這裏的小姐姐素質相當高。


    除了一些大腹便便的富鬼,還有不少如黃三那樣,都是地府的陰差。


    而穿花蝴蝶一般的女鬼們,打扮的花枝招展,個個都是嬌豔紅唇,看的黃三哈喇子流了一地。


    如今大半個半步多,都在他們的掌控之中。


    全特麽是白嫖的。


    黃三熟絡地帶著許平來到一處房間,兩人落座,推杯換盞。


    “這酒……”許平盯著杯中酒,愕然道:“難道地府的酒,都是如此美味麽?”


    喝下去,有一種飄飄欲仙的感覺,讓人在那個刹那,完全忘記了憂愁。


    黃三也是一臉驚愕,罵道:“靠,來了這麽多次,終於舍得拿點好酒出來招待人了。”


    未幾,風韻猶存的老鴇子便搖曳著挺翹的臀子,走了進來。


    在她的身後,還跟著一排女鬼,個個輕紗蔽體,春光乍現。


    “喲~黃大人,今兒哪陣風把您吹來了,咦,這位公子長的可真俊啊!”老鴇子豔麗的雙眸,盯上了許平,滿臉的春意。


    而站在麵前的那一排女鬼,也是個個眸放異彩,既然都是白嫖,被這樣的俊俏公子白嫖,那肯定是極好的。


    也許,這也算雙向的白嫖。


    黃三提著酒杯,目光明顯盯上了那個胸口最為壯觀的,但還是開口道:“許兄弟,別說做哥哥的怠慢你,你先挑。”


    按照許平以前的經驗,誰請客誰就擁有優先選擇權,但這個黃三卻讓了出來,算得上是一個識趣的妙鬼。


    許平搖搖頭,又飲下一杯酒:“還是三哥先來吧,我看看。”


    一眾女鬼的眼神,明顯黯淡了一下,心中頗為失望。


    黃三一聽許平這麽說,撂下身上的鎖鏈,道:“那哥哥就不客氣了,春媽媽,就她吧。”


    黃三指著那個前凸後翹的女鬼,後者臉上的不情願閃過了一刹,但最後終究是笑臉相迎。


    黃三又敬了許平一杯,拉著小姐姐去了隔壁的房間,傳來一連串的嘿嘿嘿。


    有的時候生活就是這麽無奈,就好像那些寫文章的文人,你不能等到有靈感再去動筆,不能挑到俊俏的嫖客再上陣一樣。


    房間內隻剩下許平一人,他看著麵前的一眾女鬼,而後者則是一臉希冀的看著他。


    人我都還沒嫖過呢,怎麽可能嫖鬼,可若是拒絕,又不符合自己的人設,黃三那廝肯定會起疑。


    思來想去,許平下意識說:“換一批。”


    老鴇子也沒見怪,畢竟挑剔的客人,向來就多,“那公子您稍等一會兒。”


    春媽媽帶著失望的女鬼,盡數離開,片刻之後,又是一批小姐姐一字排開站在麵前。


    “換一批。”


    許平越發熟練的說著這話。


    春媽媽臉上還是沒露出不耐煩的情緒,但是一連換了三批,她終於忍不住了。


    說話還算客氣,但已經有些不悅:“公子,咱這飄香樓可是半步多內,數一數二的好消遣,您到底想要個啥樣的?”


    許平知道再換下去,肯定也是白扯,望著麵前熟成水蜜桃的老鴇子,嬉笑道:“那這樣……不如春媽媽陪我吧。”


    “嗯?”


    老鴇子怔了一下,臉上浮現出紅暈:“你這個小滑頭,換了半天,原來是看上你春媽媽了……”


    “隻是……”


    “我不做很多年了。”


    就等著你說這話呢……許平問道:“不行嗎?”


    不料這個叫做春媽媽的老鴇子,臉上忽然浮現出一模羞澀,似有些扭捏道:“也不是不行,如果是公子你的話,還是可以的?”


    ?


    不是!


    你害羞個錘子啊……許平萬萬沒想到,眼前的這個老鴇子居然會答應。


    得!


    這下玩脫了吧!


    許平愣了半天,不知如何開口。


    “怎麽,你又反悔了,那可不行。”春媽媽撅著滴血的紅唇,不滿地說道。


    說著,這位春媽媽扭送著腰肢,回身關了門,嘎吱一下坐在了香榻上。


    “公子,你來呀!”


    風韻猶存的春媽媽,突然之間,就擺出了這幅態度,還真把許平給整不會了。


    這不是少女的青澀,而是一顆熟透了的水蜜桃,一口咬下去,絕對是口齒生津,香甜無比。


    “啊這……”


    許平愣在原地,仔細打量了幾眼,在她玲瓏浮凸的曼妙身材上,留戀了片刻。


    死就死吧!


    許平剛要過去,忽地見那老鴇子臉色一肅,整了整身上淩亂的衣裙,一本正經的說道:“不跟你胡鬧了,敢問一句,公子可是許平?”


    許平忍不住摸了摸自己的臉,這你是怎麽看出來的……


    他沒有承認,隻是一臉好奇:“許平?許平是誰,我叫許誌。”


    老鴇子輕笑一聲:“有一個道行極高的人,被鍾馗委以重任,潛入敵營,難道不是你麽?”


    “我聽不懂你在說什麽?”許平一臉嚴肅的說著,周遭煞氣環繞。


    “好凶啊!”


    望著許平周遭縈繞的煞氣,春媽媽一臉魅笑:“你一定在好奇,我是如何看出來的……”


    “在我的魅惑下不為所動,這樣的人鬼基本沒有,更別說,還有孟婆湯的加持。”


    孟婆湯?!


    許平瞪大了眼睛,看著手邊的美酒,這酒的滋味確實不錯,他剛才也多喝累幾杯。


    “哈哈!”


    春媽媽笑的花枝亂顫,一顛一顛的:“實話跟你說吧,我本來是想對黃三下手的,沒想到意外碰上了你。”


    “我雖然不知道你的名字,但知道有你這麽個人,怎麽樣,我春媽媽的孟婆湯好喝嗎?”


    許平沉吟片刻,謹慎問道:“所以說,你是孟婆?”


    “什麽婆不婆的,幹嘛把我叫的這麽老……”春媽媽笑的燦爛,饒有興致的看著許平:“叫春姐。”


    許平問:“能叫春哥嗎?”


    “?”


    見她翻了個白眼,許平這才正經起來,“春姐,這個黃三有什麽事情,值得你來如此關注?”


    眼前這個美豔的孟婆,既然是和鍾馗真君一夥的,他也就沒藏著掖著。


    說著話時,還提起手邊的酒杯,又是一杯下肚,感覺全身上下,由內而外的夢幻感覺。


    “孟婆湯真好喝!”


    許平又感慨了一聲兒。


    美豔動人的孟婆翻了個白眼,沒好氣道:“也就是我劑量下的少,不然,一杯下去定然讓你將所有人,忘得一幹二淨。”


    說完,她才正色道:“黃三是都市王手下,極為親信的一個陰差首領,我這次接近他,就是想要知道,崔鈺判官被關在了哪裏?”


    “崔鈺判官?”


    許平想起之前鍾馗所說,還以為崔鈺已經遇害,便問道:“那你有什麽辦法?”


    “啪啪!”


    她拍了拍手,一臉木訥的黃三,徑直走了進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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