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日春男爵,顯然也知道你無法拒絕。”對於瑪雯·黑荊棘不加掩飾的野心,女領主“布法者”萊拉早有預料:“作為一名擁有領地的塔恩,他的意誌神聖不可侵犯。這不僅是《領主公約》的法律,也是我們天際之子的諾言。告訴我的日春男爵,一切都會如他所願。”


    “向您致敬,領主大人。”說著迅捷者·阿維爾又取出一個精致的木匣:“主人感謝您的成全。”


    “是什麽?”女領主“布法者”萊拉顯得興趣十足。不愧是日春男爵。


    “一顆德姆斯魔石。”迅捷者·阿維爾雙手交出。


    “啊……”從女管家手中接過,打開木匣一顆鴿子蛋魔石立刻將黎明中的大廳照亮。


    “瞧,我的日春男爵,總是麵麵俱到。”女領主“布法者”萊拉大方的展示。


    “誰說不是呢。”瑪雯·黑荊棘眼中的妒色一閃而過。


    “咯咯咯……”心情大好的女領主“布法者”萊拉乘勝追擊:“我聽說了‘哈爾嘉工棚的假麵狂歡’。作為和哈爾嘉一起奉獻了自己的床婦,之一。我的日春男爵也應該給你一個適當的名分。雖然被窩裏的‘床婦’注定上不了台麵,成為城堡的主婦,然而一個市長的頭銜也足夠安排你和你的家族中的那些床婦們。”


    這段居高臨下揭開老底的獨白中的隱藏信息,震撼了大廳內的所有人。


    “您說的對極了。”瑪雯·黑荊棘表情數變,最後隻能選擇屈服。關於“哈爾嘉工棚的假麵狂歡”的一切都是黑荊棘家族的禁忌。雖然隻在裂穀上層少數知情者的圈子裏捕風捉影的流傳。然而從來沒有像今天這樣,被女領主“布法者”萊拉公開宣揚。這等同於赤裸裸的揭發。


    然而,已經獲得日春男爵的委任,即將舉家遷往溪木的瑪雯·黑荊棘還有什麽好在意的呢?


    刻意顯露的一絲妒色,不過是為了取悅同為女人的“布法者”萊拉領主,好讓她高抬貴手放整個黑荊棘家組成員善始善終安然脫身罷了。


    女領主“布法者”萊拉當眾揭發“哈爾嘉工棚的假麵狂歡”,也不過是針鋒相對又暗中配合的政治默契使然。看似是自己心中有氣,其實是替在場的所有人宣泄情緒罷了。再加上裂穀城中貴族對瑪雯·黑荊棘長久以來敢怒不敢言的深深畏懼,也就不會有人敢落井下石,含恨追殺舉家搬遷的黑荊棘家族。


    所以當默默承受女領主夾槍帶棒的當眾譏諷,卻有口難言的躬身行禮後,瑪雯·黑荊棘與“布法者”萊拉四目相對,都從對方眼中看到了屬於女中豪傑的惺惺相惜。


    成大事者,講究利益至上的冷靜思維,隻為宣泄的“情緒”全無意義。


    果然,沒等瑪雯·黑荊棘乘車返回家族別墅,領主大人的溪木市長委任函以及“哈爾嘉工棚的假麵狂歡”,就開始在裂穀城中大街小巷,遍地瘋傳。


    然而,當好事者砸開哈爾嘉工棚緊鎖的大門,女主人哈爾嘉和她的侄女斯瓦納·長盾以及租客格瑞卡(grelka)、留在吧台上的契約顯示,她把哈爾嘉工棚賣給了溪木沉睡巨人旅館的新任老板娘伊索爾達。很快人們又發現裂穀城漁場(riftenfishery)老板博利(bolli)的木精靈孀妻尼維諾(nivenor),也神秘消失。同樣張貼在漁場辦公室的公告清楚的表明,她把裂穀城漁場出售給了溪木的白河灣漁場。


    天哪,都是那位日春男爵!


    當然,對於裂穀女領主“布法者”萊拉而言,隻要正常納稅,這些裂穀城中的優質資產歸誰所有並不是關鍵。而且終歸是“肥水不流外人田”,大名鼎鼎的日春男爵絕不是流水的外人。


    這些城中貴夫人們的神秘失蹤事件,也不全與“哈爾嘉工棚的假麵狂歡”有關。


    比如工棚的租客,裂穀市場的攤販格瑞卡。


    眾所周知,格瑞卡既不是一個仁慈的人,也不是一個友好的人。


    路過她的攤位,總能聽到她大聲的吆喝。如果你試圖靠近,她的語氣會立刻變酸:“你要買點東西還是來這裏訓練?否則,就走吧(鼠道的盜賊快滾開)。”或者“你打算整天盯著看還是買些盔甲?快點,快點。你越早買,我就越早喝醉。”又或者“你就不能在市場上我的盔甲攤上打擾我嗎?還是你那麽渴望訓練?”以及“等你準備好花更多黃金的時候再來吧……天知道我能用上它。”


    除了是個態度差的攤販,她還是一位輕甲訓練師。


    當被冒險者要求進行輕甲訓練時,她會說,“我會教你如何有效地使用它,並讓你步履敏捷。”


    誰都可以抱怨她對待顧客的方式,盡管這是徒勞的:“聽著,我在天際到處轉悠,賣這些垃圾,我幾乎沒錢過日子。我不是來贏得朋友的,我也不在乎你是否滿意你的購買。我隻需要硬幣。我越早離開天際越好。”當問她為什麽要離開天際,她會回答說:“你是認真的嗎?戰爭把這片土地撕成碎片,巨龍也已經回來尋找那個最後的龍裔。知道麽……天際的狀況沒有任何好轉的跡象。如果我是你,我會收拾行李離開這裏,免得死在那些墓穴裏。”


    至於裂穀城漁場老板博利的木精靈孀妻尼維諾,在她的丈夫被刺殺後,漁場的生意就一落千丈。城中傳聞漁場老板博利因為越界捕魚與金色光輝莊園(goldenglowestate)發生了衝突。至於是不是金色光輝莊園的傭兵暗殺了漁場老板博利,至今仍是一樁懸案。


    尼維諾選擇將裂穀漁場出售辟禍,也是人之常情。當然,也有傳聞說,漁場老板博利曾雇傭公會的人暗中調查妻子尼維諾。據說她不止與一人有染。稍後人們在他們搬空的住宅隱秘的角落發出現了盜賊公會“贓物”的暗號。也有可能漁場老板博利的死與銷贓有關。


    總之,隨著黑荊棘家族馬車浩浩蕩蕩駛出裂穀城,而家族中的重要成員則陪同瑪雯·黑荊棘登上趕來迎接的星夜女神號揚帆啟程。


    與鼠道內飛灰湮滅的吸血鬼一樣。徹底宣告一個強大家族的落幕。


    裂穀城中的黑荊棘家族,很快改頭換麵,融入了強大的日春男爵的譜係。


    裂穀鼠道。


    隨著最後一隻吸血鬼哀嚎著燒成灰燼。破碎酒壺內的血腥戰鬥以盜賊公會的勝利完結。


    新任會長灰狐·尼如因伸手從散落的灰渣中接過一對獠牙。


    這對長老級的吸血鬼獠牙,能從警戒者手中換回1000枚金幣。類似獠牙,公會大師們還收集了不少。這能令公會捉襟見肘的財政狀況獲得極大的緩解。甚至獵殺裂穀城內的吸血鬼,還是門不錯的生意。


    “會長,我的工作完成了。”血戰一整夜的女賊說著將一對同樣是長老級的吸血鬼獠牙交給灰狐·尼如因。


    “好的,薩菲亞(sapphire)。”灰狐·尼如因伸手接過:“你已經償還了所有的欠債,完成了全部的契約。現在,你自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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