曾經某個時段,在龍霄宮的晚宴上,吳塵和法仁加·秘火有數麵之緣。說起來也不過是點頭交。


    作為雪漫領主的首席魔法師,掌握著神秘奧術能量的法仁加·秘火似乎還精通死靈術,能夠短時間複活屍鬼。雪漫領主“強者”巴爾格魯夫對於首席法師的信任,不下宮廷衛隊長伊瑞萊斯。


    法仁加·秘火和伊瑞萊斯,可以稱之為“強者”巴爾格魯夫的左膀右臂。


    “日安,大師。”雖然貴為塔恩,吳塵依然先釋出善意。


    “日安,大人。”法仁加·秘火對年輕的溪木領主也充滿了欽佩。雖然天際的領主家族全都出自勇者血脈,但作為溪木領主家族的開創者,幾乎可以預見吳塵的前程遠比他的年紀更遠大。


    “那晚究竟發生了什麽?”吳塵直接問出關鍵。


    無外人在場,而且詢問的人又是雪漫大領下的溪木領主。所以法仁加·秘火終於可以無所顧忌的道出隱秘:“霍隆格納(hrongar),是他。”


    “領主的弟弟。”吳塵相關的記憶拷貝隨之重現:“是帝國一方堅定的支持者,龍臨堡中最堅決反對風暴鬥篷的人。一直對領主大人的中立政策很不滿。”


    “是的,大人。就是霍隆格納。那晚當湮滅來襲時,他手持黑檀岩刃,見人就殺……”法仁加·秘火十分確信:“無論是什麽理由導致他狂性大發,但毋庸置疑那是一場無恥的叛亂。他揮刀砍向他的兄弟,就是為了篡奪雪漫領主的大位。”


    “黑檀岩刃?”然而這才是吳塵關注的重點。難道說這次湮滅危機,並不是陰魂不散的怒米奈克斯造成的?


    “沒錯,大人。一把低語女士梅法拉(meph)的神器。在龍臨堡的地下有一扇隻有領主和我才能打開的暗門。隻要靠近這扇門,就能聽見從門後傳來的低語。所以城堡裏的女傭又稱它為‘低語之門(thewhisperingdoor)’。那把被獨眼奧拉夫王用來斬斷巨龍怒米奈克斯頭顱的黑檀岩刃,就一直封印在門後的密室之中。直到有一天,被霍隆格納發現。”


    黑檀岩刃(ebonyde),又叫“烏木刃”。有時也被稱作“吸血鬼”或“水蛭”。外觀酷似一把普通的武士刀,但其蘊藏的真實力量卻十分黑暗。每當黑檀岩刃擊中一名對手時,造成的傷害會有一部分流入持有者體內化為生命力。作為一把神器,這把刀本身可能並不比那些曾使用過它的人更邪惡。在它存世的某個時間,有人對它施加了咒文,使它無法長久的握在某個人的手中。施下這道咒文的巫師意圖挽救那些對黑檀岩刃癡迷過度的靈魂,或許他是對的。


    法仁加·秘火顯然對這把吸血魔刀,有著深入的研究:“隻要用這把梅法拉的烏木刃,殺害10位至親之人,就能解除上古巫師設下的封印。將低語女士梅法拉的意誌灌注在使用者的手中,成為隻為殺戮而生的嗜血屠夫。”


    “所以您覺得,霍隆格納被低語女士梅法拉的蠱惑,所以揮舞黑檀岩刃,想要殺死至親兄弟一家,解除刀上的封印?”吳塵理解了。


    低語女士梅法拉是已知的十六魔神之一,原審判席三神之一。梅法拉的領域凡人來說是難以理解的,她被冠以織網者、織造者、蜘蛛魔神的稱號。不同於其他魔神,梅法拉現身時的性別是不固定的,完全取決於他/她想要接觸的對象。對梅法拉最直觀的印象是,他/她一直在編織一張密不透風的網——充滿了謊言、性和謀殺。梅法拉直接參與了臭名昭著的刺客組織莫拉格幫(moragtong)的建立,這個組織的成員均以梅法拉的名義進行暗殺活動。在晨風地區梅法拉被認為是教導了北地精靈殺戮、謀殺技巧的魔神。有些人認為,在莫拉格幫被泰姆瑞爾大陸全麵禁止後,應運而生的黑暗兄弟會的幕後領導者夜母,則被認為是梅法拉的另一種形態。


    但大體而言,作為原審判席三神,梅法拉被認為是善神,也被認為是最早最強的原靈之一。


    “是的,大人。”法仁加·秘火又糾正道:“解除封印的‘至親之血’,除了‘血親’也包裹‘近親’。”


    法仁加·秘火所說的“近親”,是指親近之人。並不是指血緣上的相近。


    換句話說,除了“強者”巴爾格魯夫和他的三個孩子:弗洛塔爾、達格妮、奈爾吉爾。霍隆格納還要再殺6人:費安娜、戈爾達兩位領主的女仆,領主管家普羅文圖斯·阿文西和他的兒子阿德裏安,再加上法仁加·秘火和伊瑞萊斯。不多不少,正好10人。


    “要怎麽做才能解除危機。”吳塵以溪木領主的身份詢問首席宮廷法師。


    法仁加·秘火的答案卻出人意料:“大人,您要找到怒米奈克斯散落的龍骨,喚醒‘半瘋怒米奈克斯’的理智。才能對抗手握黑檀岩刃的霍隆格納,以及他背後的低語女神梅法拉。”


    “怎麽會?”吳塵也是一愣。雖然法仁加·秘火和老板娘戴爾芬不謀而合,然而這分明是截然相反的善惡判斷。


    在老板娘戴爾芬的口中,巨龍怒米奈克斯和回歸的世界吞噬者才是一切的背後黑手。然而在親曆者法仁加·秘火口中,領主的弟弟霍隆格納才是導致湮滅的罪惡之源。巨龍怒米奈克斯反而成了克製的力量。


    “大人,無論您信不信。作為時間碎片的巨龍,從誕生之初就是為了對抗湮滅。”法仁加·秘火的回答大為出人意料。


    這顯然是一個嶄新的觀點。


    深看吳塵一眼,法仁加·秘火又避重就輕的說起老板娘:“至於戴爾芬。考慮到她的過往,對巨龍抱有近乎天生的敵意也是可以理解的行為……”


    “好的。”吳塵輕輕點頭:“那麽您知道被肢解的巨龍怒米奈克斯的龍骨都埋在天際的哪裏了嗎?”


    “大人,傳說並不能全信。”法仁加·秘火笑道:“怒米奈克斯雖然被斬首肢解,但龍骨並沒有被埋葬在天際各處。它們被打造成了龍骨盔甲,披在獨眼奧拉夫和他的追隨者的身上。”


    “什麽?”饒是見多識廣的領主大人,也被這段隱藏劇情驚動:“它們在哪?”


    “亡者之棲。”


    傳說中的古諾德英雄,曾經的雪漫領主,戰後成為了天際至高王的獨眼奧拉夫,和忠誠的追隨者們一同長眠於亡者之棲。怒米奈克斯被肢解的龍骨,並沒有埋葬在廣袤的天際,而是被獨眼奧拉夫和12位最強大的追隨者做成了龍骨套裝。以身為牢,防止怒米奈克斯的複活。


    所以在獨眼奧拉夫死後,作為殉葬者和守護者的他的追隨者們,也被一同埋葬在亡者之棲。


    顯而易見。13套怒米奈克斯的龍骨套裝,此次此刻一定也和各自的主人形影不離的埋葬在亡者之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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