兀兒德噴泉池(wellofurd)。


    等吳塵再浮出水麵,噴泉池已被圍成裏三圈外三圈。


    “大人。”守護噴泉池的衛兵急忙伸手把他拉上來:“您找什麽?”


    “一艘船。”吳塵喘著氣答道。


    “您的彩虹快線沉到了……池裏?”守衛的表情和語氣一樣的不可思議。


    “不是我那艘,而是……”吳塵猛然一個激靈:“阿薩神域!”


    勇者刹那間綻放的思維火花,永遠跟平民不同。守衛雖然不知道溪木領主想到了什麽,但還是恭敬的目視他離去。留下一大群阿斯加德人圍著噴泉議論紛紛。當然這些背後的奇聞趣事,也是勇者被人津津樂道的傳說之一。


    就比如領主大人為什麽去噴泉池底去找一艘沉船?


    渾身濕漉漉的吳塵一溜煙的跑進了熔爐大殿:“女士、女士。”


    “大人?”女術士似乎也剛剛睡醒。


    “女士,請問世界樹是不是真的‘存在’過。”


    “當然。”女術士目光堅定。


    “後來又怎麽‘消失’了?”吳塵需要知道細節。


    “彩虹橋建成後,世界樹就漸漸從人們的‘眼中’消失了。”女術士似乎知道那段隱晦的阿斯加德曆史。


    “您,怎麽知道?”吳塵急忙解釋:“我是說,似乎所有的阿斯加德人都忘記了的事情,您怎麽還記得?”


    “因為我不是阿斯加德人。所以那個小小的‘失憶魔法’對我無效。”女術士柔聲說道。


    “您是……”吳塵小心求證。這也是他累日來的疑問。即便是作為一名防火女,您的能力也太強悍了不是嗎?我早就開始懷疑了啊!


    “貝斯特拉(bes),冰霜巨人博爾頌(bolthorn)之女。”女術士輕輕掠起額前一縷碎發,衝吳塵笑道:“在巨人語中,貝斯特拉的含義是‘(世界)樹之皮’。”


    “那麽,您還記得是誰建造了彩虹橋嗎?”領主大人真的是後知後覺啊。來阿斯加德這麽久了,您竟然不知道“貝斯特拉”是誰?


    “也是一位和您一樣的‘旅法師’。”女術士眼中盡是深意。


    “知道他的名字嗎?”看得吳塵心底發毛。


    “可惜他不願意說。”女術士柔聲笑道:“所以那時候我們都尊稱他為:‘那個巫師(thewizard)’。關於‘那個巫師’,有個古老的阿斯加德傳說:很久以前,有一對遠隔內外位麵,無法相見的戀人,請求‘那個巫師’打造一座能跨越位麵連接彼此的橋,雖然代價是要付出他們的生命,然而他們的靈魂卻永遠結合在一起,融入了雅斯布的虹橋(prismaticbridgeofasbru)。也就是現在的彩虹橋。”


    “所以,那名巫師叫雅斯布(asbru)?”這是吳塵不知道的劇情背景。


    “並不能確定,大人。”女術士告訴吳塵她自己的猜想:“我猜,‘那個巫師’是至尊法師——全視者阿戈摩托。”


    “阿戈摩托之眼(eyeofagamotto)!”吳塵幡然醒悟。


    全視者阿戈摩托,是古神歐希特的子嗣,大約生於100萬年前,阿戈摩托之眼的鑄造者,也是最早擁有時間寶石的人。在漫威電影宇宙中,更將戈摩托之眼設定為時間寶石的容器,由兩任至尊法師奇異博士和古一先後掌管!


    而且被吳塵用秘法刻線鐫刻在死亡女艾德曼β合金骨架上的術士之眼,傳說也與全視者阿戈摩托莫大幹係。稍後術士之眼更是被收藏在奧丁寶庫之中。


    目視女術士,吳塵說起了《上古卷軸》劇情世界中一段十分相似的曆史:“很早以前,有群熱衷於冒險和鍛造的精靈,從未知的海外之地遷徙到帝國的晨風行省。這群精靈也就是諾德人所說的‘鍛莫’,泰姆瑞爾大陸巨人口中的‘矮人’。


    抵達晨風後,熱愛發明與創造的鍛莫矮人,得益於紅山之下取之不盡的豐富資源,國力因而強盛。他們的地下文明貫穿整個大陸,鍛莫的實驗室和壯觀的地下工程遍布天際各行省。鍛莫不像其他人類和精靈為了各自的信仰或領土紛爭,打的你死我活。他們專注於不斷向星球內部掘進,追求世界的真相和探尋事物的本源。


    他們首先發現了地骨伊諾菲(ehlnofy)的本質是死去的伊德拉(aedra)的屍體。所謂‘八聖靈’,其實就是八名強大的伊德拉(善神)屍體的倒影。於是獲知真相的鍛莫,開始嘲笑異族的神明。異族對神明的虔誠信仰,在鍛莫看來更是迂腐無比。鍛莫用邏輯和理性武裝自身,擁有高度發達的工業體係,甚至發明了飛行引擎。泰姆瑞爾大陸古老的天空中除了盤旋的巨龍,還有鍛莫的黃銅飛船。這一切讓鍛莫無比驕傲,他們甚至開始認為科技與理性能夠匹敵神明。”


    微微頓了頓,吳塵又說道:“隨著一個鍛莫大工匠,發現了紅山地下深處埋藏著的‘創世神的心髒’,終於將鍛莫人的狂妄推上了頂峰。藐視權威、嘲笑神明的心裏作祟,讓天才的總音調建構師、鍛莫工程總督卡格瑞納可(kagrenac),有了個大膽的想法:造神。以創世神的心髒為核心,用黃銅打造了一個超級巨人阿努米迪安(anumidium),帶領矮人舉族為神。”


    “黃銅巨人阿努米迪安,很像宇宙天神組。”女術士笑道:“後來呢?”


    “雖然黃銅巨人阿努米迪安最後被破壞,鍛莫又用黃銅巨人的碎片,鍛造了新的黃銅巨人阿庫拉可汗(akkhan)。或者稱之為‘黃銅神(brassgod)’、‘黃銅塔(brasstower)’、‘黃銅之路(walk-brass)’。一次又一次的‘造神運動’,讓矮人付出了慘重的代價。最後一次的黃銅塔事件,矮人全族化為塵埃,傳說他們的靈魂,共同化作了黃銅塔的‘神性外皮’。被永久的封印在黃銅塔中。”


    “這就是凡人妄圖竊取神力的代價。”女術士目視吳塵,忽然狡黠一笑:“然而,我的大人,這和阿斯加德有什麽關係?”


    “你剛才又說,你是世界樹的皮……”吳塵也是一愣。我這說的還不夠露骨嗎?


    阿斯加德人不是也在極力把自己的國都神話嗎?難道你們對全體阿斯加德人使用“群體失憶術”,不就是要從源頭徹底淡化科技屬性,突出神話共鳴,為世界樹披上一層神性的外皮嗎?以頂峰的科技去俯瞰九界,仰視神明。這和鍛莫矮人犯了同樣的錯誤啊。


    “我覺得,鍛莫矮人最大的問題是黃銅巨人阿努米迪安並不具有足夠的神力。所以鍛莫舉族獻祭,甘為薪柴也沒能喚醒黃銅巨人。”女術士完全理解了吳塵的擔憂:“大人請放心吧,‘世界樹’一直都在,‘熔爐之火’仍舊旺盛。並不需要我或者阿斯加德的某個人,以身為薪,填補神性的虧空。”


    “好的,女士。”確定女術士並沒有隱瞞,吳塵終於安心。


    走出熔爐聖殿時,白皇後柔聲問道:“主人知道她是誰嗎?”


    “嗯,她說她叫……貝斯特拉?是冰霜巨人博爾頌之女,名字的含義是樹皮。”吳塵的記憶不會錯。然而從始至終,這都不是他關注的重點。


    “我的主人,您說的都對。就好比黃銅神、黃銅塔、黃銅之路,都是指黃銅巨人。她還有一個更廣外人知的名號。”白皇後滿臉柔情的語透深意。


    “是什麽?”吳塵也是隨口一問。


    “阿斯加德王後,博爾王之妻。”白皇後用最溫柔的話,爆出一個晴天大霹靂。


    “這……”吳塵的表情已說明一切:“我是不是對阿斯加德王後,太過關心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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