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哪11人?”吳塵必然要問。


    “我、奧萊特博士、荒卷大輔、久保田、辻崎英雄、荒卷洋輔、瀨良野、加護剛、橫瀨兼元、久世英雄和合田一人。”戴琳博士終於將心底的秘密盡數吐露。


    智腦立刻將本劇情碎片的相關背景信息告知吳塵:“荒卷大輔、久保田、辻崎英雄三人合稱‘殿田塾三羽烏’,荒卷洋輔是荒卷大輔的兄長,瀨良野是瀨良野基因社‘mm微機械’電子腦硬化症治療藥的發明人,加護剛是劍菱重工haw206多足戰車的設計者,橫瀨兼元是著名數學家、股市大鱷、黃金收集者,久世英雄是玩家首領,合田一人尚不明身份。”


    “官僚、實權者、代理人、科學家、工程師、背後金主、神秘首腦……”吳塵笑道:“好複雜的計劃。”


    “誰說不是呢。”智腦也笑了:“還是玩家與劇情人物混合的高級版本。”


    “為什麽……您會笑。”戴琳博士不解。


    “因為,主人更高級。”


    說到高級。不知為何,智腦忽然想起掃除日時一座座毅然升空,拚成鋼鐵穹頂在新人頭頂層層遮蔽的玩家平板基地。還有不久之前,吳塵與不法之徒玩家首領和平的告別。


    “為什麽要采集我的生殖細胞?”這是吳塵最後的疑問:“奧萊特博士說,這也是創始項目2573的一部分。”


    “什、什麽?”戴琳博士顯然毫不知情;“為什麽要這樣……奧萊特博士從來沒有告訴過我。”


    吳塵明白了:“所以說,‘個別的十一人’,其實各有心思。奧萊特博士顯然有不為人知的私人計劃。”


    見戴琳博士無言以對,吳塵又問:“那請告訴我,你所知道的具體實施計劃。”


    “‘可控義體突變’。”戴琳博士自顧自的說道:“就好比‘可控核聚變’。雖然是被形容成‘與魔鬼共舞’的危險實驗。但如果成功將‘魔鬼束縛在牢籠’,就能為人類提供‘取之不盡,用之不竭’的清潔能源……”


    “可控核聚變俗稱‘人造太陽’,因為太陽的原理就是核聚變反應。”智腦為吳塵解釋背後的技術細節。


    “難道說,你們對實驗體人工注射‘電子腦硬化病毒體’及‘mm微機械治療藥劑’,誘發所謂的‘可控義體突變’。”悉知內情的吳塵難掩怒氣。


    果然不作死不會死。怎麽說呢,所謂“可控義體突變”,其實就是在通過大量人體實驗,積累耐藥性和耐受性。


    耐藥性(drugresistance)又稱抗藥性,係指微生物、寄生蟲以及腫瘤細胞對於化療藥物作用的耐受性,耐藥性一旦產生,藥物的化療作用就明顯下降。耐受性(tolerance)是指人體對藥物反應性降低的一種狀態。


    通過不斷疊加計量,進行人體實驗,找到最精準的臨界點,讓“義體器官突變”發生在人體可控的範圍內。簡單來說,就是獲得突變的力量,而又不喪失人性。吳塵一瞬間想到了漫畫史上最慘救世主:《宇宙騎士迪波威》。迪波威(d-boy)被一種能以寄生方式控製任何物種的外星高等生物拉達姆(radam),進行鐵加曼係統(tekkaman)生物體改造時獲救。因為保住了人性,所以隻能在鐵加曼變身裝甲姿態下戰鬥30分鍾,超過時限就會失控,意識被拉達姆支配而喪失人性。


    隻不過,與拉達姆對迪波威進行的生物體改造,是為與鐵加曼變身裝甲相匹配有所不同。個別的十一人,為獲得可控義體突變而進行的活人類體實驗,是為了強化人腦,與更強大的攻殼相匹配!


    沒錯,就是為了跨越有機和無機的天塹,用人類腦波操控更強大的機械攻殼!


    “有幾個成功的實驗體?”吳塵忽有一絲不祥的預感。


    “3.5個。”戴琳博士老實交代:“久世英雄、米拉少佐、荒卷大輔和荒卷洋輔。”


    “少佐現在何處?”


    “10分鍾前,攜奧萊特博士進入11號難民營地。”智腦回答。


    “11號難民營有什麽不同。”吳塵追問。


    智腦即刻詢問城內反抗軍首領,很快有了答案:“11號難民營暗中鑿穿了通往阪華摩天樓的地下道。”


    “所有人,速去阪華摩天樓。”吳塵一聲令下。


    “是!”收到命令,正在各處打掃戰場的女戰士立刻變形成裝甲飛行姿態,奔赴阪華摩天樓。


    此時此刻,阪華摩天樓高層,圍繞深不見底的圓柱體義體服務器矩陣建起的碟形中央主機室內。


    遊走的突變神經束仿佛粗壯的電纜,從深不見底的圓柱體義體服務器矩陣不斷湧出,向匍匐著的巨型水母攻殼攀爬匯聚。突變神經束密集的神經突觸,從攻殼的縫隙處不斷深入機體,很快就重啟了係統。


    與義體服務器時刻聯網的所有義體器官被同時激活。突變義體器官所攜帶的a.i程序,經由突變神經束不停寫入巨型水母的攻殼核心。


    當所有突變義體的a.i程序,重組成完整的係統。伴著一聲深沉的電子歎息,巨型水母攻殼徐徐浮起。


    荒卷大輔仰望死而複生的水母攻殼,眼神中終於露最後出一絲人性的輝光:“兄長。”


    “哦。”借助突變義體器官a.i程序重組意識的荒卷洋輔,正快速讀取往昔的記憶,拚湊電子模擬人格:“大輔啊……”


    “那麽開始吧。”確定是自己的兄長無疑,荒卷大輔隨即說道。


    “那就拜托了。”巨型水母攻殼伸出長長的觸手,將荒卷大輔卷進座艙。


    “我們還少一樣。”荒卷洋輔已完成最後的自檢。


    “她來了。”荒卷大輔接入係統前最後說道。


    3號實驗室,電子超腦操作台忽然毫無征兆的自行啟動。不斷刷新的代碼,也立刻驚動了戴琳博士。然而還沒等她向追隨吳塵而去的智腦艾伊報警,整座盛放超腦核心的罐體就被彈射半空。直投阪華摩天樓而去。


    “主人,電子超腦核心被強行獲取。”ae86內,響起智腦艾伊的通報。


    “荒卷兄弟?”吳塵已經想到。


    “是的,主人。”智腦話音未落,戰後街道上散落的突變義體殘骸,忽然開始扭曲。一束束突變義體神經,掙脫殘骸的束縛,仿佛一條條受到召喚的電鰻,從四麵八方向阪華摩天輪匯聚。途中彼此糾纏、連接,不斷壯大。在極短的時間內就絡合成“泥石流”一樣的龐大流體。順下街道、地鐵,無孔不入。


    這才是不法之徒玩家口中,最後的終極突變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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