吳塵第一次看見林白玉時,是在劇情人物的腦海中。


    那種似是而非又咫尺天涯的“重疊”,隔靴搔癢卻一戳就破的“隔閡”,正是和此時類似的精神與物質的“雙重疊加效應”。


    能感覺融合,也能感受區分。正是此刻林白玉與蜘蛛坦克意識橋接“雙重疊加效應”的充分感受。


    很快,作為副腦存在的攻殼機載a.i,安照預設程序,嚐試與林白玉交流。容許腦海中有另一個意識體存在,並與她保持適當的親密和疏離,區別主次之分,也是林白玉需要掌握的新技能之一。好在有吳塵Ω腦波幕網的強大存在,能無時無刻為她的精神世界保駕護航。絕不會被外接意識流剝奪意識主體,輕易泯滅自我。


    將所有女伴的精神內核匯聚在吳塵小宇宙中的Ω腦波幕網,威力無比強大。從精神力的傳輸而言,每一個精神個體的應激變化,都會瞬間激活整個幕網。比如:當林白玉精神力耗盡,意識處於崩潰的邊緣時,感受到她的危機,幕網會源源不斷的輸送精神力,填補虧空;當林白玉遭受精神異能者入侵,而無力抵禦,意識主體行將淪陷時,幕網又會去蕪存精,將入侵的異種精神淨化後,統統吸入吳塵的小宇宙。


    多入少補,旱澇保收。為所有女伴提供精神庇護。這是作為庇護所大玩家的吳塵,獨有的高維能力。


    庇護所未曾破碎前,處於全勝期的半神級劇情領主,吳塵甚至能為幕網中的每個女伴加持『精神武裝』。也就是傳說中的『八岐龍神鎧』。


    誰能想。強大如吳塵,竟致庇護所9次破碎。成為人人喊打的大反派。404總讓人猝不及防。


    自從抵達破碎之城,林白玉就在0326基地的虛擬現實訓練館中,接受過係統性的模擬實戰訓練。所謂熟能生巧,又謂觸類旁通。操縱眼前這輛蜘蛛坦克攻殼,同樣上手極快。再加攻殼a.i的全程輔助,同步率直線上升。


    雖無法像吳塵一樣,達成恐怖的100%完美共振。但隻要達成心隨意動,如臂使指:反應速度在100毫秒以下,足可發揮應有戰力。


    因為通常而言,人的反應有三種:


    第一種是不經大腦,而是在更低位的小腦、腦幹、脊髓等神經係統所處理。比如膝跳反射,因為完成反射動作的神經節點在脊髓,所以50毫秒就能觀測到肌肉運動。


    第二種是在大腦,經由意識處理之後的動作,通常這類反應至少需要200毫秒左右。


    第三種是經過了大腦皮層處理,但並未進入意識,這類反應的速度在100毫秒左右。


    基地虛擬現實訓練館負責人勒爾博士,將從大腦傳達指令到身體接受的全過程,稱之為“反應延遲”。解決之道,除了不斷訓練,提高反應靈敏度而達成“後發先至”,另一個方法是提前預判,達成“先發製人”。兩相結合,事半功倍。


    武備倉庫內的事情,除少數人外,55號難民營中上下一無所知。


    即便是少數人,也隻知是少佐獨自入內。未曾見到光學隱身下的吳塵車隊。如此謹小慎微,目視自然是盡可能防止走漏消息,被不法之徒的玩家察覺。


    智腦再三確定無誤,留林白玉原地特訓,三日後深夜,吳塵又攜少佐悄無聲息,離開55號難民營,奔赴委托目標地。據少佐先前所說,那是一處阪華機械的秘密實驗室。


    突變日時,也不可避免的一同淪陷。彼時阪華機械啟動應急程序,將整座實驗室封存。因為沒有對外泄露,所以事後也就無人追問。更加突變日後,情況急轉直下,乃至時局徹底崩壞。殘餘人類自顧不暇,對這座阪華機械的秘密實驗室更是鞭長莫及。長此以往,也就不了了之了。


    既然是義體醫生標注的委托目標地。想來內部一定有海量的義體器官封存,或許還有未來及量產的先進實驗室版本也說不定。


    等少佐領吳塵抵達。隻見整棟實驗室都被厚重的合金牆體徹底封閉。實驗室入口的合金閘門,有明顯的受力凸起。顯然是內部爆炸或是重擊變形所致。


    智腦迅速掃描實驗室:“主體建構完整,所有出口皆已封閉,門禁係統依然在線。”


    “嚐試解碼。”吳塵下令。


    “是,主人。”類似程度的加密門禁,對智腦實在是小兒科。很快,需要阪華機械a級授權的實驗室門禁,就被智腦全麵攻破。


    “主人,需要錄入管理員權限,執行終端命令。”智腦建議:“最好是劇情人物。”


    吳塵先問過少佐意見,得到少佐的允許後,智腦隨即將少佐錄入為管理員。從此往後,所有阪華機械終端,都會默認執行少佐的管理員權限。少佐上前虹膜驗證,合金閘門升到一半,又卡在變形凸起處。即便開啟一半,也足夠車隊進入。


    解除光學迷彩的少佐和隱身狀態的女戰士,相伴入內。


    “主人,偵測到人類遺骸。”借助女戰士頭盔的視覺成像,智腦先一步將畫麵傳回。


    出口處的合金牆壁,千瘡百孔,倒伏的人類戰士屍骸,更是滿身彈孔。足見先前槍林彈雨,戰鬥慘烈。全身上下大量植入義體器官的戰士屍骸,全都是阪華機械的企業戰士。模擬彈道分析,敵人來自實驗室內部。


    “大家小心。”吳塵駕駛ae86拖後入內。


    事實上,對於所有a.i設備及植入義體的人類而言,最恐怖的威脅無疑是駭客入侵。即便是對很多科幻係的玩家來說,也是首要危害。然而這卻是吳塵獨步玩家的技術優勢。無論是誕生自新香港的數字生命,還是吳塵獨有的Ω腦波幕網,都是科幻螺旋帶的頂尖科技。即便是a級劇情碎片內的原生科技,也無法與吳塵小隊相抗衡。


    幾乎與吳塵駕駛ae86進入實驗室同步,緊跟門禁所有安防係統全被智腦攻破。所有監控設備同時上線。實驗室內部景象淋漓盡致,事無巨細全麵呈現。


    就在控設備上線的同時,核心實驗室內,一個少佐再熟悉不過的全身義體打印池,也被重新激活。


    “怎麽回事?”吳塵問智腦。


    “主人,突變當日,因為不明原因,觸發實驗室警報。所有功能全部下線。池中的義體因而被迫中斷打印。就在剛才,安防程序重新上線,默認警報解除,中斷的義體打印程序又被重新激活。”


    “所以,問題很可能出在打印程序。”既然被強行中斷,必事出有因。簡單來說,有兩種可能。一種是突變義體感受到危機,所以強行中斷;另一種就是實驗室感受到危機,於是自行中斷。


    “是的,主人。”智腦正飛快運算究竟是哪種可能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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