台州府城,秦府之內,秦夫人滿懷心事的向秦寧道。


    “隨她去!”秦寧冷哼一聲。伸手拿起了茶幾上放著的茶盞,想喝一口,但裏麵卻是空空如也。他又隨手拿起了茶壺,想倒點水出來,但壺嘴處卻隻有二三滴。


    “啪!”


    秦寧怒不可遏的把茶壺重重的摔到了桌上,大聲的叫道:“秦山!”


    “老爺,不用叫了,是我讓他別燒水的!”秦夫人道。


    “為什麽?”秦寧不滿的看著夫人,他的雙眼通紅,布滿了血絲。


    “嫣兒一晚上都跪在廳裏,沒吃沒喝,你這個當爹的卻不管不問。讓你與嫣兒一樣沒的喝的才好!”秦夫人回答道。


    “你……”


    秦寧猛然抬起手來,想拍案而起。但是手抬到半空,卻又輕輕的落下,接著才強壓怒火道:“她一晚上沒吃沒喝,我不是也一晚上沒有睡嗎?這丫頭怎麽變得這麽倔,我昨天都與你說過了,此事一個處置不好,便是家破人亡。難道你們娘倆非得逼死我才行嗎?”


    “誰逼你了。”秦夫人帶著絲許的怨氣道:“你和嫣兒實話實說就好了,偏偏要藏著,誰料到這丫頭這次的性子怎麽變成這樣,硬生生的跪在外麵,隻求你讓法海大師參與科舉。”


    “這事我能明說嗎?”秦寧打斷她的話頭:“那我豈不是成了食言而肥的小人了嗎,在嫣兒麵前哪裏還有當父親的威嚴了!”


    “你以為你這樣便有威嚴了嗎?”秦夫人冷冷一笑:“嫣兒性格外柔內剛,萬一她真的強了起來,恐怕真的會跪死在外麵的!”


    “法海是救了她,但是我們也對他表示感謝了呀!你說嫣兒,怎麽偏偏要這麽做呢?”秦夫人納悶道:“會不會是嫣兒受刺激過度,結果……”


    說到這裏,秦夫人與秦寧對視一眼,兩人的心裏立時產生了一個不妙的想法。


    “不行,我得去問問,如果這丫頭真是喜歡上法海的話,那可真是一件大麻煩!”秦夫人心有餘忌道。


    “她敢!”秦寧猛然站起,額頭青筯亂跳:“她若是真敢與那和尚勾搭成奸的話,別怪我這個當父親的不講情意,告她一個忤逆之罪!”


    “或許沒有我們想的那麽壞呢?”秦夫人小心翼翼的問道。


    便在此時,兩人突然同時閉嘴,側耳傾聽起來,但聽外麵聲音如潮,滾滾而來。


    “怎麽回事?怎麽這麽亂?”秦寧疑惑道。


    “不知道,妾身出去看看!”秦夫人也是丈二和尚摸不著頭腦,回答道。


    秦府正廳之中,秦嫣兒神情萎頓的跪在那裏。她的臉色極為蒼白,身體便好似風中的落葉一般,在輕輕的顫抖著。但是她的雙眼卻依然明亮,正死死的盯著正廳轉向臥房的過道上,希望能看到父親的身影。在她的身邊的地上,還擺著一碗米飯和兩碟小菜,更有一個茶壺和茶盞。但看那樣子,卻是連動都沒有動一下。


    山伯便蹲在她的身邊,急的來回的搓手:“小姐,你快起來吧!這麽跪下去,身子怎麽受得了!”


    “山伯,我沒事,你隻管放心!”秦嫣兒柔聲道。但是她的聲音卻極為沙啞,嘴唇上還掛著一層白花花的幹皮。


    “小姐,昨天晚上法海大師托夢給我了,說讓我們今天去給府台請令,讓他好參與科舉。我估計呀,滿城的百姓都做了這個夢,說不定一會便有人去府台大人那裏請令了呢?”山伯勸解道。


    秦嫣兒搖了搖頭:“山伯,你莫要騙我,如果法海真的托夢的話。我怎麽會沒有夢到!”


    “或許是法海大師不想小姐太過勞累,所以才沒有托夢給你吧!”山伯想了一下才接著道。他卻猜錯了,不想給秦嫣兒一家托夢的可不是他們口中的法海大師,而是幫著他托夢的無雙。


    “應當不會吧?”秦嫣兒遲疑道。


    “如果真是這樣的話,也不枉我為你跪了一晚!”她心中又暗自想道。


    “小姐,你聽!”便在此時,山伯突然指著外麵道。


    “好像有聲音!”秦嫣兒順著山伯所指的方向聽去,但聽人聲如潮,如山崩海嘯一般。


    “法海大師!”


    “向府尊請命,要求法海大師參與科舉!”


    聲音越來越近,秦嫣兒可以清清楚楚的聽到外麵的喊聲。她極為興奮的站了起來,向外麵飛奔而去。


    “小姐,你要幹什麽?”山伯大叫道。


    “我要和他們一起去找府尊請令!”秦嫣兒的臉上一掃剛才的陰鬱,歡快的叫道。


    “小姐,等等我!”山伯哪肯讓秦嫣兒自己出去,連忙追了上去。


    “山伯,你說的沒錯,他是怕我太過勞累,所以才沒有給我托夢!”秦嫣兒一把抓住了山伯的肩膀,大叫道。


    秦嫣兒在情緒激動下,卻沒有發現她對柳毅的稱呼,由法海改成了他。便是這種稱呼上的微妙變化,卻把她的內心真實想法給顯露無疑。


    “冤孽呀!”


    秦寧聽到女兒的叫聲,終於再也忍不住了,猛的把桌上的茶盞和茶壺掃到了地上,摔了一個粉碎。他呼呼的喘著粗氣,修心養性的儒家戒律早已忘了個一幹二淨。


    “老爺!”秦夫人聽到了女兒的聲音和丈夫的反應,不由得大為頭疼,求懇的看了秦寧一眼。


    “我現在便給王兄寫信,告訴他嫣兒身所發生的一切,以及她還是完璧之身的事情。讓他擇吉日,讓嫣兒和王郎完婚!”秦寧怒氣衝天道。


    “老爺,你瘋了!”秦夫人簡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對秦寧大聲道:“嫣兒的事情,怎麽可能給親家翁知道,以後嫣兒還能活嗎?”


    “哼!”秦寧臉色發青,冷言道:“她是完璧之身,有什麽不能活的。如果她在家裏,與那法海做出苟且之事,那便是不讓我活了!”


    想到這裏,秦寧心中突然升出了一道狠意:“法海呀法海,便是你能在我台州府參與科舉又能如何?本府科舉可由本學正做主,隻要我在一日,便不會錄取你。你想入朝為官,做夢去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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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柳毅隻一運功,立時便覺得不同。以前他體內的真氣如霧一般輕淡,但現在卻是如雲朵一般密集。那種瞬間膨脹的感覺,壓他的幾乎連氣都喘不過來。


    “怎麽會有這麽大的變化!”柳毅心中是又驚又喜。


    而此時,他體內的真氣的密度已經是越來越大。到這時,柳毅才發現,竟然有絲絲縷縷的不屬於他原本真氣的能量,補充到了他的體內,得到了那股莫名能量的補充,柳毅體內的真氣在飛速的壯大。


    “是那蟠桃的力量!”


    柳毅心中暗道一句,而在此時,蟠桃中所孕含的能量,正不斷的注入到他的真氣之中。真氣更加壯大開來,而且不斷的向外擴張,簡直要把他的經脈給撐裂。


    “好猛的藥力!”


    那是一種寸寸撕裂的痛苦,由內而發。如針刺,火燒,刀砍。那種痛苦,是柳毅這一生中都沒有承受過的。


    他想喊,但是卻喊不出來,他隻感覺自己的身體便好似一個皮球一般,被他體內的真氣都要給撐爆了。


    “真氣如此強壯,若不趁機突破禦氣外放的境界,那就太對不起我了!”


    柳毅心中一陣明悟,發狠道。他強迫自己不去想那真氣的異變,開始運轉起金剛護法功的功法。


    禦氣外放與禦氣成芒之間,最大的區別便是要壓縮真氣。讓真氣流行五髒之中,借由五髒本身所帶有的金木水火土之五行之力,來壓縮真氣,達到極致之後,外放於體外,便會自然的成為氣芒。氣芒所孕含的真氣量和施放的速度,遠遠的超過氣流。


    “啪!”


    便在此時,柳毅的身體突然一震,真氣竟然衝破了一道經脈。


    但隨之,變化立生,蟠桃中所帶有的力量竟然又流轉到了那處經脈,把斷裂處給完全修修複了。


    “果然是無上靈果,非但能壯大真氣,而且修複過後的經脈竟然比原來更加的結實!”


    柳毅感受了一下剛剛修複的經脈,心中暗喜道。


    “來吧!”


    有了蟠桃藥力的幫助,柳毅終於解除了後顧之憂,開始全心全意的驅使真氣流至五髒之處,uu看書 ww.uukanshu 再由肺金、脾土,心火,腎水和肝木來凝練真氣,以達到禦氣成芒的境界。


    而在此同時,他體內的真氣不斷的衝破經脈,又被蟠桃的藥力給補好。


    每一次的經脈破碎,都會帶來他全身的震蕩,他的體內便好似在炒豆一般,啪啪聲不斷的響起。


    無雙的修煉,卻沒有柳毅這麽麻煩。她本是鬼體,在禦氣化形之前,隻要真氣如夠便會自動晉級。她隻修煉了片刻,便站了起來,手中赫然出現了一條由綠色的光絲。仔細再看,發現這光絲是由無數條小小的氣芒組成,這便代表著她成功的晉級至了禦氣成絲的境界。


    便在無雙打算好好的體悟一下自己的氣絲之時,她聽到了柳毅身體內好似爆竹一般的響聲。手指微動,氣絲立時消散。


    “法海呀,你真是膽大包天,竟然任由體內真氣破壞你的經脈!你可知道,一旦蟠桃的藥力不足,你體內的經脈無法被修補,你便會經脈盡斷,成了一個廢人。”


    無雙幽幽的一聲長歎,目不轉睛的看著柳毅,生怕他有什麽異變。


    隨著時間的推進,柳毅身體的響聲越少,已然微不可聞。而這時,無雙的臉上才露出了開心的笑容:“你福緣之深厚,絕對是天下罕有,此等福緣,便是高僧大德也不可能擁有。難道你是羅漢轉世不成,又或是更高一級的菩薩,或是佛陀嗎?”


    想到這裏,無雙突然嫵媚一笑:“那黑影既然管我叫白骨妖王,想來我便是白骨妖王轉世吧!若非如此,又怎能配上你這福緣深厚的小和尚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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