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師,你莫走!”看到柳毅有告辭的意思,秦嫣兒急得都要哭出來了。


    “秦小姐,我們去後花園談談!”柳毅微笑道。


    “後花園!”秦嫣兒一哆嗦,但看到柳毅之時,不知道又從哪裏多了一些勇氣,便點了點頭。


    “法海,你們去吧!我有事與秦學正說!”無雙道。


    柳毅抬頭看了看天色,見太陽高起,陽光熱烈,知道無雙怕秦嫣兒看到她沒有影子,便點了點頭。


    “父親,母親,我與法海大師去後花園看看!”秦嫣兒轉頭向秦學正夫妻請示道。


    “去吧!”秦學正長歎一聲,重重的坐在椅子上,隨意的揮手道。


    “是!”秦嫣兒又道了一個萬福,這才與柳毅聯袂而出。


    “賤人,不管你失沒失身,我都不會要你了。當著本公子的麵,與法海這臭和尚眉來眼去,真當本公子是瞎得不成。我現在便回聖京城,讓父親退了這樁婚事。至於科舉之事嗎,卻不能在台州府考了,得讓父親再找個地方!”看著柳毅與秦嫣兒的背影,王朗恨恨的想著。


    他來台州,除了來見見秦嫣兒這個自己的未婚妻外,另一個目的與柳毅一樣,便是想在台州府參加科舉。


    大晉朝科舉每年舉行一次,各府由於文風不同,名額也不同,但總體來講,聖京城的競爭最為激烈。所以王郎的父親為了讓兒子能考上秀才,便讓他來找秦學正,想要在台州府參與科考。


    “秦叔父,小侄還有事情,先行告辭了!”王郎心思拿定,自然不肯在秦府多呆,轉頭向秦寧微微一禮。


    “賢侄遠至,在家裏住一段時間吧!”秦寧挽留道。他雖然對剛才王郎的表現不喜,但他畢竟是自己的老友之子,而且將來還是自己的女婿,現在來到了他的家裏,怎麽可能讓他去外麵住呢。


    他卻不知道王郎已然拿定主意要離開秦府,所以才殷切挽留。


    “秦叔父,小侄在台州府還有幾個好友,約好今天見麵。等小侄見過他們之後,再回來聆聽叔父教誨。”說罷,王郎轉頭便走,招呼都沒有再多打一個。


    秦寧雖然一心治學,但卻不是全然不通人情世故之人。看王郎匆匆離去的背影,他哪裏還不明白其中的含義,定然是自己女兒對法海的依戀,讓王郎吃醋了。有心挽留,卻又想起來另一件事情。如果此事沒有搞清楚的話,他也無法取舍與王家的婚事。隻可惜的是,無雙還在這裏,他卻不好問秦夫人。


    “秦學正!”


    看到廳裏清淨,無雙這才站了起來,微一拱手:“適才聽秦學正說過,因為名額有限,所以無法讓法海在本府參與科舉,此言可真?”


    “自然是真事!”秦學正回答道。


    “此事既然秦學正做不得主,那請問誰能做主!”無雙接著又問道。


    “科舉之事,雖然獨立,但卻又在府衙管轄範圍內,隻要府尊下令,本學正立刻讓法海大師在本府參與科考!”秦學正這才又道。


    “府尊嗎?”無雙的臉上露出莫測高深的笑意,抱拳道:“還請學正明天上午在家靜侯府尊的傳喚吧!在下還有事要做,先行告辭。如果法海大師來問,便說妾身明日即回。”


    說到這裏,她轉身了秦夫人:“想來法海大師,應當有資格住在貴府一晚吧!”


    秦夫人竟然有點不敢直視無雙的雙眼,兩人幫了自家這麽大的一個忙,他們卻連一點小事都辦不成。便連連點頭:“法海大師乃是嫣兒的救命恩人,我們報答還來不及呢,留他在府中多住幾晚是應當的。”


    “多謝夫人!”無雙長身一躬,灑然而走。


    “這女子是誰,看她的衣著便如宮中女宮一般。但本朝並無此等製式官服,夫人可知道嗎?”看到無雙離開,秦寧奇怪道。


    “老爺!”秦夫人卻沒有回答他的問題,而是反過來問道:“剛才的事情到底是怎麽回事?”


    “什麽怎麽回事?”秦學正裝糊塗道。


    “便是法海參與科考之事,我們剛才明明說好的。你卻臨時變卦,這讓妾身如何做人!”秦夫人不快的道。


    “這件事情呀!”


    雖然室內無人,但秦學正還是向兩側掃視幾眼,看確實無人,才接著又道:“隻因宸妃姓李!”


    “妾身不懂,還請老爺直說!”秦夫人奇怪道。


    “按照祖製,四妃名號是賢德淑麗,並無宸妃之號。宸妃這個名號乃是陛下自創的名號。宸者,北極也,天上群星之首。當日陛下封宸妃時,便已定下她是一後之下,眾妃之上。雖然沒有明發聖旨,但這事誰人不知?”


    秦夫人聽得是糊裏糊塗,追問道:“那此事又與宸妃的姓氏有什麽關係嗎?”


    秦寧隻得解釋道:“宸妃姓李,道教之祖老子也姓李,宸妃家中拜道家之祖老子為祖先。而且宸妃當年曾入正一道門修行,若無道教四門支持,她怎麽可能後來居上,成為宸妃。”


    “你是說大皇子是宸妃生的!”秦夫人聽到秦寧的分析,再聯想王郎剛才的話,這才反應過來。


    “沒錯!”秦寧點了點頭:“陛下為太子時,便認識宸妃,更與她生下大皇子。當時,宸妃還在正一道門修行。陛下原想娶宸妃為後,宸妃和正一道門均不同意。無奈之下,陛下才帶著大皇子回到了宮中。之後,才娶後納妃。眾人原以為陛下與宸妃之間再無瓜葛,卻未想到,三年之前,宸妃突然入宮!陛下喜出望外,立刻發下聖旨,定下宸妃名號!”


    “好複雜!”秦夫人聽罷之後,長長的歎了一口氣。


    “此事雖不隱密,但宮中卻禁止談論此事,若非夫人詢問,為夫也不能坦然相告。”說到這裏,秦寧的臉上露出了一絲疲憊,身體向椅子上靠了一下:“為夫雖然不喜修行者,卻也知道知恩圖報。若非這位法海大師是個和尚,我說什麽也要把他錄入本府名冊,讓他在本府參與科舉。隻可惜的是,他偏偏就是一個和尚!”


    “沒有這麽嚴重吧!”秦夫人走到了秦寧的身邊,在他的眉角處輕輕按著:“就算是宸妃家尊道,也不至於抑佛,也不可能因為老爺你讓法海參與科舉而治罪於老爺吧!”


    聽了秦夫人的話,秦寧苦笑一聲:“自千年前,佛宗大興於天下,道佛之爭愈燃愈烈,為夫敢保證,大皇子登基時,便是毀佛之日!”


    說到這裏,秦寧反手輕撫秦夫人的手,緩緩道:“如果法海在本府參與科舉,他考不中一切都好說。一旦考中,他便得去聖京城,去參加院考。一個和尚參與科舉,這是何等轟動的消息。別說大皇子或可登基,便是他未登基,隻要出手,碾碎我們秦家也如同碾碎一隻螞蟻一般。”


    (注:本書是仙俠書,為了劇情發展,所以並未設定三級科舉製,而改成了兩級科舉製。即府中參加一次後,即有秀才功名。之後,去京城直接考進士,還請對古代科考製度的各位讀者莫要噴我。更何況,此事發生於大晉朝,大晉乃是葡萄架空的一個朝袋,所以兩級科考試也沒有問題。)


    秦府的後花園中,本來是百花豐茂,芳草如茵之所在。但由於秦嫣兒被烏羽公子抓住之後,把整個後花園給封住了一個月,此刻再進去時,景色顯得破敗了許多。


    “秦小姐,進來吧!有貧僧在這裏,沒有任何人會傷到你的。”柳毅拾步進入花園之後,但看秦嫣兒正怯生生的站在園門前,知道她心裏害怕,便安慰道。


    “是!”秦嫣兒抬起頭來,但看柳毅衝自己點頭微笑,心中這才一寬,輕移蓮步也跟著進入了花園。


    “秦小姐!”看到秦嫣兒進入花園之後,柳毅接著招呼道。


    “法海大師……”聽到了柳毅的叫聲,秦嫣兒抬起頭,看向柳毅,輕啟紅唇道。


    “秦小姐有事請講!”看到秦嫣兒的眼神,柳毅心中激淩一下,那眼神頗為複雜,在感激中還帶著無限的依戀。


    “阿彌陀佛!貧僧乃是出家之人,可不能惹這麻煩!”柳毅心中暗道一聲佛號,想要壓製住心中的綺念。


    秦嫣兒卻未想到柳毅還有這麽多的心態變化,她微微一笑:“大師是妾身的救命恩人,妾身在大師麵前不敢當得小姐之名,大師你以後還是叫我的名字吧!”


    “秦嫣兒?”柳毅遲疑道。


    “親近之人都管我叫嫣兒!”秦嫣兒重複了一句,頭立時低下。


    柳毅在她對麵,便好似能聽到她的心中好似裝著一麵小鼓一樣,咚咚作響。


    “嫣兒!”柳毅不忍繼絕秦嫣兒的好意,而且他要說的事情,必須在一種對方對他極度信賴的條件下才有可能告知他的事情,便依著秦嫣兒的意思說道。


    “法海大師!”秦嫣兒喜笑顏開,她生的本就可愛,隻是一直愁眉低鎖。如此展顏一笑,如帶雨初荷,明豔不可方物。


    “阿彌陀佛!師父說我命犯桃花,我還一直不信,如此看來,師父說的好似真的沒錯!”柳毅但看秦嫣兒的這幅樣子,心中到是不由得覺得有些麻煩。


    畢竟他還是一個出家人,雖然戒律沒少犯,但是卻都在旁人的逼迫下才會犯下戒律。而且兩世為人的他前世還未談過戀愛,如此嬌豔可人的女兒家站在他的眼前,又豈能讓他不動心。


    “嫣兒!我想問你一件事!”柳毅強自鎮定心神。


    “大師請問!”


    “你與無雙一樣,叫我法海好了!”柳毅隻不過是一個剛剛受了沙彌戒的小和尚,自己不敢稱為大師。若是初識之人,還道這是尊敬,但麵對秦嫣兒卻完全不用如此。


    “我可以嗎?”聽到柳毅的話,秦嫣兒的眼中透出一絲的喜意,但其中卻又帶著一些忐忑。


    “我說可以,自然可以!”柳毅還以鼓勵的眼神,同時還輕輕的笑著。


    “好,那我以後就叫你法海了!”秦嫣兒開心的笑著。


    “嫣兒,我想問你一件事?”柳毅雖然不忍破壞這種美好的氣氛,但還是快刀斬亂麻的說道。


    “你說?”


    “在你和烏羽相處的這一個月時間之內,他可曾侵犯你?”柳毅道。


    “你說什麽?”


    秦嫣兒身體巨震,臉白如紙,她有些失神的看著柳毅,卻未想到他竟然會問自己這樣的問題。


    看著秦嫣兒有些痛苦的表情和眼中深深的恐懼,uu看書 .uknhu.om 柳毅心中頗為不忍。但此時,對他太過重要,他想了解靈空在秦嫣兒與烏羽的這件事中,到底起到了什麽作用。


    “嫣兒,我想問你的是,在這一個月中,你可曾失身給烏羽!”柳毅咬了咬牙,堅持的問道。


    秦嫣兒緩緩的昂起頭,看向了柳毅,眼中帶著一種死灰色,便好似終日不見陽光的荒原一般,生命的氣息立時變得極為微弱。


    “嫣兒!”柳毅一步踏到秦嫣兒的麵前,用手輕輕的扶住了她的雙肩。


    秦嫣兒身體極為消瘦,肩如刀削,伸手一扶立時能感覺到她身體的輕輕顫抖:“不管嫣兒你在這一個月中曾經遇到過什麽,但日子總是要繼續下去。你如果不說出來的話,我不知道下一步怎麽幫你。而且,此事對我極為重要,我想知道這麵小靈寶銅牌,到底起到了什麽作用。”


    柳毅一邊說著,一邊還低頭看向了秦嫣兒脖頸下掛著的那塊小銅牌。


    他這一低頭,立時便發現自己的唐突。那塊小靈寶銅牌,端端正正的放在兩團鴿乳之中。兩團雖然不大,但是雪白柔滑,色澤便好似新剝的雞蛋一樣。


    (剛剛從泰國回來,第一時間看了一下作者專區。葡萄這才發現原來上三江,在泰國這段時間葡萄都不知道這個消息。連夜碼字,把新的更新放出來!現在葡萄要去睡覺了,白天還得去單位。看在葡萄剛下飛機,便馬上碼字到現在的份上,還請大家多多支持推薦票與三江票。另外,還請各位書友在看書時莫要忘了收藏,以免肥了之後找不到在哪裏,不好宰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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