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應該答應卓宵的,畢竟他是為了幫我才麵臨牢獄之災。


    然而,身體卻誠實地掙開了他的束縛。


    他又急吼吼地把我抱住,“雖然我們並非男女朋友關係,可也算是一起長大的青梅竹馬。你不知道我有多喜歡你!早在你讀小學的時候,我就很想要你了!答應我,好不好?這樣我才能夠安心去自首。”


    “宵哥,都已經到了這個時候,你怎麽還有心思惦記這些呢?”我再度掙脫。


    “你這麽漂亮,身材又撩人,我進去之後,一定會有很多男人追求你!萬一你受不了金錢的誘.惑,跟了別人怎麽辦?”他惱怒地喊道。


    我目光遊弋地望著他,“這是什麽邏輯啊?難不成我把自己給了你、就能保證不跟別的男人在一起嗎?”


    “至少我拿了你的一血!”他雙眼通紅地咆哮著。


    說實話,任何一個女生聽見這樣的荒謬理由都會反感。


    我也不例外!


    但,我沒有發火,而是作出了承諾。


    “宵哥,你放心,不管你要接受什麽樣的法律製裁,我都會等你!”


    他鼓了鼓腮幫,粗暴地將我攬入懷中,用力揉著我的後背,“這可是你說的。如果我坐牢期間你跟了別的男人,就是對不起天地良心。”


    我輕輕頷首,心頭仿佛壓了一塊沉重的石頭,搬不開,挪不走。


    卓宵擔心他父母看見我這個“禍根”會情緒崩潰,便堅持不讓我露麵。


    念及卓母患有嚴重的心髒病,我隻好答應他,以至於連開庭審判都沒能參加。


    盡管還回了挪用的款項,卓宵還是被判了三年刑。


    正式入獄之後,我去探視,他一次也不肯相見。


    一晃兩年過去,沒想到他再有三個月就可以出獄。


    提前出獄明明是件好事,不知怎的,我竟高興不起來,甚至還有點恍惚。


    直到買了換洗衣物和生活用品回到“靳園”,仍是無精打采的。


    進了大門,一路上遇到的所有人幾乎都對我行了注目禮。


    目光之中裹夾著暗戳戳的同情。


    我無暇詢問到底發生了什麽,拎著袋子,飛奔上樓。


    氣喘籲籲地推開三叔的房門,一眼望見外間站著夫人、阿夏和兩個身著中式褂衫的人。


    他們四個幾乎同時睨了我一眼,然後又恢複到之前的談話狀態。


    “夫人,切不可再讓三少被寒濕侵襲,否則頭痛病會愈來愈嚴重……”年紀稍大一些的男人慢條斯理地說道。


    神色清冷的夫人點點頭,“有勞兩位跑這一趟。阿夏,替我送送大夫。”


    兩個男人各自客套了一句,隨阿夏離去。


    門板剛一闔上,夫人便寒聲發難,“駱心,昨晚你是不是沒有給三少吹幹頭發?”


    “夫人……”我猶豫著,想為自己辯解,其實不是我不想給他吹頭發,是他自己拒絕的。


    然,沒等說出口,裏間便傳來冷冽的男聲,“跟她沒有關係。”


    明顯的偏袒加護短。


    夫人的臉色變得鐵青,眼神犀利地盯著我,壓低聲線警告道,“你最好安分點,別忘了我說過的話!”


    “駱心,磨蹭什麽呢?馬上給我進來——”三叔的聲音十分不快。


    “愣著做什麽?還不趕緊去伺候三少!”夫人也跟著催促,凶巴巴的樣子,優雅盡失。


    我如獲大赦,放好購物袋,急匆匆進了裏間。  裏間大概有六七十平米的樣子,裝修得並不奢華,以亮灰色調為主,風格簡約,幹練大方。


    超大的圓床上麵鋪蓋著深藍色純棉寢具,臉色憔悴的男人靠在床頭半臥著。


    我腳步踟躕地走過去,俯在床邊看著他,“三叔,對不起哈!昨晚我應該給你把頭發吹幹的……”


    “道歉能讓我不頭疼嗎?”他寒聲問道。


    倔強的唇角暈染著一絲孤寂,讓人不免心裏發緊。


    我凝眸想了想,湊近一點,小心翼翼地試探,“要麽,給你揉揉?”


    他眯起不能視物的雙眼,“揉哪裏?”


    “當然是哪痛揉哪了!”我又往前湊了湊。


    他抬手拂去額際的一縷卷發,“下麵那裏痛,揉吧!賣力點,否則無法緩解。”


    講真,我很想一記老拳搗向他說的地方,讓他真真切切地痛一痛。


    念在他的頭疼是由我間接導致的,算了,不予計較。


    “三叔,你若是忌諱被人摸頭,那就不揉了哈!”我往後挪了半步,站直身子。


    “找借口偷懶是不是?不想幹就直說!”他又開始耍橫。


    我無奈地咂咂嘴唇,“稍等片刻,我去洗個手。”


    他沒有回應,可以理解為默許。


    洗完手,我從購物袋裏拿出一塊水果糖,撕了包裝放進口中。


    思量片刻,又拿了一塊,扯掉糖紙,回了裏間。


    “三叔,張嘴!”站在床邊,我口齒含混地說道。


    “幹嘛……”他臭著臉發問。


    “嘛”字才出口,我就把糖果塞了進去,順便用掌心覆住了他的嘴唇。


    “吃點甜的會讓人開心,變相緩解疼痛。喏,也算是答謝你剛剛在夫人那裏幫我解圍。”我直抒心意。


    誰料,他猛地伸手擒住我的腕子,一口叼住了我的手掌。


    “哎,哎,你幹嘛啊?”我驚呼著,完全亂了方寸。


    ——雖然並不是很疼,卻絕對震懾人心。


    想抽手,又怕他會咬得更狠,隻能保持現狀隱忍著。


    良久他才鬆口,臉上竟然一副回味無窮的神情。


    “你屬狗嗎?怎麽可以咬人!”我心有餘悸,聲音發顫。


    他用舌頭戲弄著糖果,好一會兒,森然出聲,“以後再敢擅自做主喂我吃的,被咬的就不是手掌那麽簡單了!”


    “不然還想咬哪裏?咽喉嗎?你以為自己是吸血鬼嗎?”撫著手上的牙印,我又委屈又氣惱。


    “咽喉肉少,口感不會好到哪去!如果再犯同樣的錯誤,”頓了頓,“小心你的c罩杯!”


    我垮著臉站在床邊,後悔不該濫好心,真是要悔青腸子了。


    “過來,給我揉揉。”他半眯雙眸,劍眉緊蹙,“疼得要炸了……”


    痛苦之情溢於言表,服軟的節奏。


    同情心驅散了一切,我無奈地籲了口氣,俯下身子,為他揉nie頭部。


    站在床邊,身體懸在半空中,姿勢很累人,沒多久就腰酸胳膊乏。


    稍事猶豫,我脫掉鞋子、爬上了大床,跪坐在他身旁,準備繼續揉壓。


    “這可是你主動上來的!”他用舌尖潤了潤雙唇,“別怪我沒告訴你,上了我的床,就必須把你的身體給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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