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行之路,好像從來都不會很順利。


    人家唐僧師徒西行取經,經曆了九九八十一難,才到達天竺,取回了真經。


    羅四兩和盧光耀這次西行來湘西,一路上遇見多少事情了,跟唐僧師徒的九九八十一難沒什麽區別。


    二者之間唯一的區別就是唐僧師徒最後取到真經了,而羅四兩他們卻是臨到鬼馬張家門口了,結果還打道回府了。就跟人家唐僧到了天竺,卻不去大雷音寺一樣。


    這倒黴催的。


    爺倆重新買了票回去,回去的路上,倒是一路順風,一點意外都沒有發生。仿佛有一個無所不能的神在對他們說,“嘿,往回走吧,別往西了,不然我會弄很多麻煩出來的”。


    所以他們回去了。


    這一路上盧光耀就顯得很沉默了,什麽話也不說,更多時候就是一個人坐著看著火車窗外的風景。


    羅四兩見到盧光耀如此表現,他也變得沉默了。看來這次遇見的事情,還真不是一般的難辦啊。


    他拜師已經有幾年了,當初他跟著盧光耀學藝,盧光耀就跟他說要求他幫忙修複一個傳奇的戲法,羅四兩知道盧光耀這些年帶著他曆練,包括帶著他去鬼馬張家,都是為了那套戲法。


    但羅四兩到現在都不知道那套戲法到底是什麽,又為什麽非要去修複它,他不明白。


    盧光耀一直不肯跟他說,但是羅四兩隱隱覺得這次回去之後,盧光耀可能就會把一切都告訴他。


    他想知道他一直在為著什麽而努力。


    ……


    依舊用了接近三天時間,他們才到了吳州。我國的氣候是冬季南北溫差很大,夏季南北溫差不大。湘西很熱,吳州同樣很熱。


    他們到了吳州的火車站,來接他們的是方鐵口。羅四兩已經好久沒看見方鐵口了,方鐵口好像一直很忙,回吳州的時間也不太多。


    “方先生。”羅四兩叫了一聲。


    方鐵口微笑著點了點頭,許久不見,方鐵口身上那股子仙氣更足了,舉手投足之間都透著高人風範。


    盧光耀走到方鐵口身邊,麵色稍稍有些沉重,對方鐵口說道:“走吧。”


    “嗯。”方鐵口隻是輕輕應了一聲,就跟著走了。


    羅四兩默默跟在後麵。


    ……


    羅文昌也很快就知道羅四兩和盧光耀回吳州了,他都發瘋好幾天了,上次從包國柱嘴裏知道羅四兩去湘西了,他就待不住了,拚命聯係盧光耀。


    好家夥,盧光耀就是打死不回他的電話,他都給氣瘋了,好不容易才等到羅四兩回來,這孫子可算是回來了,他就立刻出發去吳州興師問罪了。


    還有羅四兩的外公,本來兩個老家夥是老死不相往來的,現在因為羅四兩的雙方詐騙遠走湘西,讓兩個好多年不聯係的老家夥同時動怒,羅四兩的外公也追殺過來了。


    盧光耀帶著羅四兩回到了住處,把東西放好了,他去打了冰涼的井水洗了一把臉,然後洗了洗腳,才又回到了房間裏麵。


    趁著羅四兩出門洗漱的時候,方鐵口問盧光耀:“他……你打算怎麽處理?”


    之前打電話給盧光耀的就是方鐵口,是方鐵口發現他到吳州來了,所以通知了盧光耀。


    盧光耀麵色迅速陰沉下來,沉聲問道:“他還在做著那些事情嗎?”


    方鐵口皺著眉,點了點頭。


    盧光耀麵色更難看,罵道:“死性不改。”


    方鐵口問:“那你打算怎麽處理?”


    盧光耀背著手,在房間裏麵轉了兩圈。臉上的陰沉越來越深,甚至還透出一絲銳利,他道:“先給他去封信,叫他給我過來。”


    方鐵口微微頷首。


    ……


    雅苑。


    總統套房內。


    李大師坐在房中,他對麵坐著的就是雅苑的老板,林董事長。


    林董事長期待地看著李大師,問道:“怎麽樣?”


    李大師微微闔著眼,也不說話,隻有桌上燃著的沉香,淡煙渺渺。李大師雙手交叉放在麵前,每次手開眼睜之時,林董事長都會覺得有一陣恍惚感,這也讓他對李大師更加敬畏了起來。


    過了半晌,李大師緩緩睜開眼睛,額頭上已經出了一層細密的汗水,他看著林董事長,眉頭微皺。


    林董事長頓時就緊張起來了:“怎麽樣?”


    李大師擦了一把頭上的汗水,沉聲說道:“我看的不太清楚,隻是瞧見烏雲慘淡,你一個人穿著破爛的衣服孤零零地走著。”


    “什麽?”林董事長一驚,若不是這幾日李大師展示了許多神奇的特異功能,他都要認為這是個騙子了。


    “這……這是怎麽回事?”林董事長驚慌不已。


    李大師說道:“不太清楚,我隻能看到模糊的未來,還有某幾個畫麵,我看到的不多,也更說不上清晰。但我看到了你家裏一個老者被人帶上了手銬往監獄走去,那個老者與你有幾分相像。”


    “什麽?”林董事長又是一驚,他驚疑道:“難道是我家老爺子出事了?”


    林董事長說了一聲:“您稍微等下,我去拿我家老爺子的照片給你看。”


    說罷,林董事長匆忙出門。


    李大師望著林董事長離去的背影,露出了微微笑意。


    林董事長回來的很快,他是跑回來的,他一路衝到了李大師麵前,趕緊把手上的合照遞了過去,緊張問道:“是這位嗎?”


    李大師看了一眼之後,微微頷首。


    林董事長臉色驟變,失神地倒在椅子上,雙目無神地喃喃自語:“為什麽會這樣,怎麽會這樣,不可能,不可能,怎麽會?”


    “林居士。”李大師喚了一聲。


    林董事長猛然抬頭,看向了李大師,他匆忙抓著李大師的手,急忙道:“大師,大師,救救我,救救我,我們家到底怎麽了。我們家老爺子怎麽可能會突然出事,誰害的他?”


    李大師拍了拍林董事長的手,他說:“林居士,您冷靜一點。您以誠心待我,我李某人肯定不會坐視不管的。”


    林董事長急著懇求道:“大師,您一定要幫幫我啊。”


    李大師道:“你的心情我理解,可是我的法力有限,我看不清楚那模糊的未來,也不知道具體發生了什麽事情。假如換我父親過來,他倒是可以。但我父親雲遊四海,遊戲人生,連我都不知道他在哪裏。”


    “那怎麽辦啊?”林董事長急了。


    李大師遲疑了一下,而後咬咬牙道:“林居士視我如知己,我自然也不能坐視林居士家中出事而不管。林居士可向令尊引薦我,我雖然看不清那模糊的未來,但見的人多了,未來的畫麵也就會多了,找到導致令尊出事的元凶的概率也會大上許多。”


    “好,多謝大師。”林董事長感激不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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