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p|w:300|h:300|a:c|u:/chapters/20134/4/1552504635006812443273631458728.jpg]]]


    此時的天空,暗沉沉的,像古老的住宅裏纏滿蛛絲網的屋頂。那堆在天上的灰白色雲片,就像屋頂上剝落的銀粉。在這古舊的屋頂籠罩下,一切都是異常的沉悶。


    再說特派員劉甄從參謀長手裏接過戰馬,隨大腿一邁翻身上馬,那馬見有人騎上,立即仰頭“噦噦”地連叫喚兩聲。


    她手挘韁繩,兩腿一夾馬肚子,那馬好像明白了意思,順從的點了點頭。果然是匹好馬,隨高興地同著汪得彪念起了唐詩,她的意思表現表現自己;“青驪八尺高,俠客倚雄豪。踏雪生珠汗,障泥護錦袍。路傍看驟影,鞍底卷旋毛。豈獨連錢貴,酬恩更代勞。”隨向騎兵馬隊大喊一聲,“弟兄們出發!”


    她首先衝到隊伍前麵,舉起馬鞭“駕”一聲。


    讓參謀長汪得彪看來,女子逞能,一馬當先,其實,她是趕緊離開此地。


    騎兵們哪敢怠慢,緊隨其後。隻見一群戰馬騰起前蹄,翹起馬尾,有慢而快,逐漸地越來越快。


    遠處望去,黑壓壓的一溜戰馬,整整齊齊,飛也似的,趟起的塵土如同奔騰的洪水,勢不可擋,那勇猛的浪頭,箭一般地往前奔去……


    他們越過一個個村莊,一片片大湖,一叢叢蘆葦蕩。呈現出的是碧水藍天。頭頂上的白雲,圍著戰馬打旋,時而,滾作一團團的棉絮,時而,化作長長的綾羅,繞著頭頂,飄來飄去,又悠然地,好似從另一處山峰,飄忽而去。


    其實,特派員劉甄一馬當先,拚命跑在隊伍的前麵,是有原因的,她想早點離開營房,因為,多耽誤一分鍾,就多一分危險,畢竟是國民政府的武裝集團。


    她怕夜長夢多,怕再出現危險,更怕吳百強的到來。因為,她清楚,吳百強命令汪得彪一同前去,自己使用離間計,好不容易甩掉了。


    如果等到吳百強到來,豈不壞了大事。所以,天不亮提前出發了,此時不管怎麽著,總算離開了虎穴。


    再加上,她的戰馬本來就比騎兵們的馬快,心裏著急,一直領先,一路奔跑,一路盤算著,現在時間尚早,才五點多鍾,如果按照這個速度奔跑,八點以前便可到達江漢城。


    提前趕到地方怎麽辦?來時,她擔心借不到兵馬,現在借到了,又擔心時間。


    時間早了也是麻煩,戰馬不能直接奔赴法場。吳百強的話十分正確,不愧為團長,有實踐經驗,雖然出於別有用心,目的想留住劉甄過夜。但是,也講出了實話;“劫法場的時間一定要掐準,既不能提前,又不能錯後,提前趕到會打草驚蛇。更不能錯後,但怕萬一。必須趕在儈子手拿起大刀,執行的一霎那,突然現身,防不勝防,才有把握救下獨龍。”


    自己必須掐準時間,趕在午時三刻,不早不晚,準時到達,既不提前,又不錯後。再說,保安隊長廖一熊不會讓提前執行,講好的午時三刻,他還等待十萬大洋賞還賭債呢。所以,自己不擔心提前執行。


    為了避免暴露,怎麽辦呢?弟兄們倒好隱蔽,那麽,戰馬到哪兒隱蔽?


    “有了,”她終於想出戰馬隱蔽的地方,統統到拖船蚌休息待命,讓自己的人馬看看,現代的新式武器衝鋒槍,也是一種鼓舞士氣的方法。


    她一路隻顧想著“劫法場”的時間安排,並沒發現自己與馬隊拉開了一段距離,弟兄們的戰馬怎能與參謀長汗血馬的奔跑速度相比呢。


    既然決定到拖船蚌休息,就不能再耽誤了,為了趕時間,她繼續快馬加鞭,好像賽馬似的,又好像馬技表演,還不時的回頭張望,隻顧後麵,哪兒往前看。


    突然,一頭栽下馬來。


    緊接著一群不明身份的人一哄而上,立即扭住劉甄的胳膊捆綁起來,而後蒙住眼睛,利索地拉進了蘆葦叢,此時她還蒙在鼓裏,“他們是什麽人?竟然在馬路正中央拉了一根絆馬索,也是自己粗心大意,主要是被勝利衝昏了頭腦,”


    此時被一幫人蒙住了眼睛,看不見如何分清什麽人。


    再說,身後的騎兵將士們,隻顧奔跑追趕,哪兒想到有人搶劫,還以為拐彎了呢。


    “不好!劉副官失蹤了,”一位弟兄看不見了劉甄,驚叫起來,“你們看;這裏的蘆葦十分茂盛,深得高過人的頭頂,內中必有土匪出沒,”


    弟兄們聞聽有土匪出沒,一個個心驚膽戰,他們不能繼續前進,立即挘住馬韁,瞪眼觀看情況;馬路兩旁的蘆葦,一株株像亭亭玉立的少女,纖腰嫋娜,玉臂舒展,紫紅色的蘆葦花,顯得格外鮮豔,青翠秀美,現已發黃了的葦葉,相互摩挲,發出的沙沙聲響,此起彼伏,綿延不絕,好似纏綿的小夜曲,低吟淺唱。“哪兒看到人,”


    一位弟兄猜想著,“那麽,劉副官一定是被絆馬索絆倒,讓土匪劫去了,”


    “快開槍,”弟兄們聞聽被土匪劫去,一時慌了手腳,立即抱起衝鋒槍,對著蘆葦叢,胡亂的射擊起來,那子彈打在蘆葦杆上的清脆聲,“劈劈啪啪”如同爆竹一般。


    國民軍騎兵們抱著衝鋒槍胡亂地打了一陣子,一位大個子弟兄,向天空望了望,此時天色十分昏黑,片片烏雲仿佛要壓下來一樣,黑壓壓的。遠處還不時的傳來震耳欲聾的雷聲和刺眼的閃電,給弟兄們一種恐怖的感覺,這裏十分危險。他怕遭到伏擊,建議講:“此地不可久留,弟兄們趕快撤,”


    弟兄們望了望四周,不見有人,“這樣胡亂射擊,隻有消耗子彈,哪兒看到人。”


    “住手吧,”一位矮個弟兄問;“我們往哪兒撤呢?


    此時,騎兵將士們已是群龍無首,大家七嘴八舌的議論起來,“這裏太危險了,一望無際的蘆葦蕩,黑森森的望不到邊際,根本沒人,”


    “是啊,”大個子弟兄當即提出,“頭領丟了,我們往哪兒撤呢?”


    矮個弟兄建議講;“繼續前進,不能撤退,”


    “繼續前進不行,”大個子弟兄提出疑問:“我們去幹什麽?執行一項什麽艱巨任務?哪個知道呢,”


    “是啊,”大家議論紛紛,有位弟兄提出,“我們大家撤回去,”


    “撤回去也不行,”大個子弟兄搖了搖頭,講:“撤回去如何向參謀長交代?”


    一位清楚底細的弟兄講;“劉副官是女扮男裝,她是吳團長夫人的同學,參謀長的未婚妻子,把她丟了……會饒恕我們大家嗎,出發時,曾反複交代,希望大家保護好劉副官的絕對安全,一切行動聽她的指揮,如有違抗者,軍法處置,就地槍決,”


    “此時不見了劉副官,如何聽從指揮?”矮個弟兄不服。


    “趕快找人,”大個子弟兄撇了撇嘴講;“找不出劉副官不好交差,”


    “是啊,”這時,一位年齡大一點的弟兄發話了,可能是個班長,他的講話立即驚動了弟兄們,也隻有聽他指揮了,“既然不能後退,又不能前進,大家隻有趕快尋找吧,”


    “到哪兒找?”矮個弟兄發言講:“一望無際的蘆葦叢,連個人影都看不到,別說是藏個把人,即使大隊人馬也難以發現,豈不是大湖裏撈針瞎忙乎,”


    “瞎忙乎也得找,”老班長的話是堅決的,“大家總不能坐在這裏等著,讓土匪把劉副官送回來,”


    “送回來是不可能的,”一位弟兄搖了搖頭講:“劉副官是個女子,落到土匪手裏,不知糟蹋個啥樣,還有送回的希望嗎?”


    “現在不是擔心這些,”矮個弟兄講出;“關鍵連一點消息都沒有,即使找也得有個地方,沒有目標的到處亂找,豈不是瞎折騰……”


    “活人怎能讓尿憋死,”老班長抬手指了指,“前麵好像有個村莊,uu看書 . 那黑黑的樹林一定是個村莊,我們不妨前去打聽打聽,再說,弟兄們還沒過早,恰好到村莊吃些早點,”


    “哪個給你早點……”大個子弟兄搖了搖頭,哪知老班長使用的是激將法,過早是假,找人是真,“說不定劉副官就是他們劫去的,”


    “嗯,”老班長也不反對,點了點頭,立即拉起戰馬,向大家講;“先到前麵村莊看看再說,弟兄們也可以到村莊吃些早點,而後打聽打聽,附近是否有股人馬……”


    “你們看,”大個子弟兄指了指頭頂,“此時天色十分昏黑,片片烏雲仿佛要壓下來似的,太陽婆婆也害怕地躲起來了,。”


    “害怕就對了,”一位弟兄隨後緊追了過去,“村裏的老百姓害怕才好呢,否則他們不肯交出,必須強迫他們交出劉副官……”


    “此言有理,”大個子弟兄也同意用強迫威脅的辦法尋找,立即喊叫一聲,“弟兄們!把村莊包圍起來,架起機槍,封鎖各個交通路口,然後挨家挨戶搜查,實在不能搜出,就把村裏的人統統趕出來,集合到村頭草地,強迫他們必須把人交出,否則斬盡殺絕一個不留,”


    “嘿嘿,”老班長聞聽所言,心想這倒是個好辦法,“查不出就向老百姓要,交不出人誓不罷休,”


    他們的到來,如同晴天一聲霹靂,震撼了附近村莊,老百姓可遭殃了,這些國民軍進入村莊比土匪還要凶狠,翻箱倒櫃的搜查,一時間攪得雞犬不寧,哭啼聲,喊叫聲,亂作一團……


    欲知後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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