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時,烏雲氣勢洶洶,像內燃機車頭噴吐的濃煙,急劇地翻卷著,從長江邊岸的蛇山的頂峰上俯衝下來,立刻化成了一群巨大的野獸,在江城市大街上,嚇呆了那些遊蕩的閑人,掙紮著的特務,哭泣中的討飯花子,驚慌的歹人,統統都給吞進肚子裏去了。


    偵緝處長袁大鈄心想,女子決不能讓參謀長要回,必須有偵緝處帶回查清,立即命令特務,“速速把女子帶回偵緝處……”


    正當二人為特派員劉甄爭執不下,突然,遠處傳來一聲怒吼,“把人留下,”


    “留下……”偵緝處長和參謀長同時楞起來。


    特派員劉甄抬頭觀看;心中暗喜,原來是團長吳百強帶著嬌妻鮮慕容追來了。老遠的吼叫一聲,“把人留下,未經本團長同意,豈能隨意抓走賀喜的客人,速速把人留下……”


    參謀長汪得彪聞聽所言,大吃一驚,吳團長追來了,如果把共黨書記要走,豈不打亂了升官發財的美夢,怎麽辦呢?


    他是團長,可以命令參謀長,如果違抗,便可以抗命不尊,軍法處置汪得彪,到那時偷雞不著蝕把米,倒黴的還是參謀長。


    不,決不能錯過升官發財的機會。不能讓吳百強要回,此女子是共黨書記絕對無疑,怎麽辦呢?他隨轉動腦筋,有了,眼前多好的擋箭牌,隨悄悄地把劉甄又交給偵緝處長袁大鈄,並誣陷講:“吳團長夫婦通共,請處長把女共黨和吳百強夫婦一並押回偵緝處審查……”


    “抓吳團長……”偵緝處長袁大鈄聞聽所言,大吃一驚,並沒立即命令眾特務,感到此事關係重大,不能輕而易舉的抓一位團長,隨向汪得彪講:“吳團長正在舉行婚禮,沒有確切的證據,豈能隨便抓一位團長?”


    “有證據,”參謀長汪得彪見吳百強那氣勢洶洶的樣子,知道已經翻臉,不會饒過汪得彪,麵臨的即將一場舌戰。


    不過,他清楚吳百強的脾氣,既然不會放過自己,就不如來個先下手為強,說不定一線轉機,後下手遭殃,不能等吳團長到來,隨拉攏偵緝處長為自己撐腰,肯定的講;“此女共黨就是證據,本參謀長是證人,而且還掌握了吳團長夫婦通共的全部證據,”


    “有證據……”偵緝處長袁大鈄聞聽參謀長有吳團長通共的證據,還有證人。心想,偵緝處是抓門共黨的機構,蔣委員長下令,對共產黨嫌疑人,寧可錯抓一千,不可放過一個,何況有通共證據還有證人呢,既然如此,隨向眾特務下令,“把女共黨和吳百強夫婦統統抓起,”


    這時,吳團長夫婦剛剛來到,毫無防備。


    突然,特務們立即動起手來,把剛剛鬆綁的劉甄,和驚魂未定吳百強夫婦扭住胳膊抓起。


    “狗日的,”團長吳百強不明白因為什麽,掙紮著大罵一聲,“為何抓老子?”


    “死到臨頭還稱老子,偵緝處長袁大鈄立即講出:“參謀長告你們夫婦通共,而且還有證據,豈能怪罪本處長,”


    袁大鈄是故意講的,這樣可以讓他們互相揭發,自己便可從中坐收漁翁之利。


    果然吳百強中計了,氣得咬牙切齒,不過,還是強壓怒火,在偵緝處長袁大鈄麵前,靠罵人是解決不了問題的,自己必須弄清什麽證據,以便有個思想準備,否則被動,隨以講道理擺事實的話講:“胡說八道,參謀長有什麽證據?”


    “證據當然有了,”參謀長汪得彪被偵緝處長推上了前台,他十分狡猾,清楚吳百強脾氣暴躁,容易激動發火,愛罵人,隨來個激將法,咋狠咋說,隨手指特派員劉甄和鮮慕容,“她,就是證人,而且可以證明你們都是共黨,”


    “什麽,”吳百強氣得臉色發青,他緊咬嘴唇並沒發火。


    參謀長汪得彪講過狠話之後,等待吳百強大發雷霆,最好與偵緝處長大幹一場,那樣,袁大鈄便可以妨礙公務罪,讓吳百強罪上加罪。


    此時,吳百強沒有暴跳如雷,使參謀長措手不及,隻好隨機應變,把自己聽到的話講出;“本參謀長貼牆根偷聽,聽到你們在新房內秘密策劃,”


    “什麽秘密策劃?”團長吳百強聞聽所言,心想,參謀長竟敢幹出偷雞摸狗的勾當,背後偷聽我們談話,他搞不清聽到了哪些談話,心裏沒底,不敢嘴硬,隻好以不商和氣的口吻講;“那也不能隨便亂扣帽子啊,既然秘密策劃,請參謀長講出來,都有那些事實根據?”


    偵緝處長袁大鈄的坐收漁翁之利之計得逞,團長和參謀長互相攻擊,心中暗喜,這叫以毒攻毒,是揭發共黨的最好辦法,他要火上澆油,讓二人狠狠的揭發,越多越好,隨點了點頭問;“是啊,請參謀長,把事實根據講出來,”


    “講出就講出,”參謀長汪得彪哪兒知道是計,還以為袁大鈄向著自己呢,聞聽吳百強要自己拿出事實根據,說實話,他不想講,那樣就撕破了臉皮。


    他見偵緝處長催促,明白了,一起合夥整治吳百強,必須講出證據,如果拿不出,他會說汪得彪誣陷,豈不難看,好像真的自己故意編造瞎話陷害他似的。無奈,不得不把偷聽到的話講出,“你們秘密策劃拉什麽隊伍……”


    “放你媽的屁,”團長吳百強大罵一句,真是無中生有,講出話來氣人,“難道參謀長懷疑老子拉隊伍投奔共產黨?”


    “不錯,”參謀長汪得彪終於在吳百強的提醒下想起來了,“你讓此女子先拉走一隊人馬,等婚禮結束後,親自拉出大隊人馬,”


    “什麽,”團長吳百強聞聽所言,弄不明白參謀長的話,氣得咬牙切齒,當即責問:“老子拉隊伍投奔誰?往哪兒拉?”


    “往哪兒拉……我汪得彪哪兒知道,投奔誰,更不知道。”汪得彪哪兒講得出呢。


    “媽的,”脾氣暴躁的吳百強豈能容忍,對著汪得彪大罵起來,“一條瘋狗,胡亂咬人,栽贓陷害,”


    “豈是栽贓陷害,”汪得彪聞聽吳百強反駁,自己栽贓陷害,不得不把跟蹤吳百強回家捉奸,在新房窗戶下,聽到他與劉甄的談話情況講出,“本參謀長親耳聽到的,即使不是拉隊伍投共產黨,也有通共嫌疑,”


    “通共嫌疑,簡直胡說八道,”團長吳百強心想,汪得彪咬著自己通共,豈不是好人死到證人手裏。他不是吃素的,嬌妻鮮慕容在追趕途中已經獻出對策,如果參謀長咬定我們夫妻通共。那麽,就把參謀長汪得彪拉進來,讓他也脫不了幹係,隨“哈哈”冷笑一聲,“如果本團長有通共嫌疑的話,那麽,參謀長就是暗藏在國民軍裏的共產黨……”


    “什麽!”偵緝處長袁大鈄聞聽吳團長所言,軍隊裏的共產黨,心中暗喜,常言道;鶴蚌相爭,漁翁得利,如果能抓到潛伏在軍隊內的共黨,可是立了一大功,那麽,國民政府再不會說本處長窩囊廢了。隨向眾特務大喊一聲,“把共黨書記劉甄和通共嫌疑人吳百強夫婦,以及共黨嫌疑人汪得彪統統帶回偵緝處審查……”


    “快走!”眾特務立即向四人催促起來,一名特務惡狠狠的講;“誰真誰假,到了偵緝處,經過審查便知真假,”


    團長吳百強見袁大鈄來真的,眼睛斜視參謀長,意思你他娘的也沒跑掉,隻要你咬老子通共,臨死拉個墊背的,也讓你汪得彪不好受。


    這時,一名便衣慌慌張張大驚失色,向偵緝處長袁大鈄跑來,他不敢直講,好像怕他們聽見似的,對著處長的耳朵悄悄地說;“不好了,周圍發現了密密麻麻的槍口,還有幾鋌機槍,一定是吳團長的人馬埋伏在暗處。我們被包圍了,恐怕帶走他們不是那麽容易。uu看書 .uukanhu.om”


    “啊,”偵緝處長袁大鈄聞聽所言,大吃一驚,沒想到吳百強會來這一手,暗中埋伏人馬,怪不得底氣十足,對帶往偵緝處二話沒說,“原來暗中把我們包圍了,難道他真的要造反嗎?”


    他那兒知道,不是吳團長要造反,而是待命出發的營長。他是吳百強一手提拔的鐵杆親信,當聽了嬌妻鮮慕容向吳百強的匯報;參謀長把她的老同學當成共黨抓去,那麽,吳團長夫婦豈不成了通共嫌疑人……失去了吳團長,哪兒還有營長的日子。


    他見吳百強著急地追趕參謀長去了,心中害怕,怕吳團長吃虧,怕突發緊急情況,怕偵緝處長不講情麵,怕真的把吳團長當成通共嫌疑人抓去。立即率領全營三百多人馬,悄悄地跟隨其後,等待吳團長的命令,並做出一係列安排;“兄弟們!部隊分為兩股,一股守住偵緝處大門,一股悄悄地把偵緝處長包圍起來,埋伏在各個交通要道,架起機槍,兄弟們的槍口對準他們,等待命令……”


    便衣見處長在這個時候還是那麽死心眼,苦苦的哀求講;“此時不是弄清吳團長造反不造反的時候,眼下保存自己和兄弟們的性命要緊,如果處長繼續堅持強行帶走……常言道,兔子急了還咬人。氣紅了眼睛吳團長隻要點點頭,那些黑黑的槍口可不認人。他們端起機槍掃射下去,恐怕處長您的身體,是擋不住子彈。我們這些特工也不是對手。連偵緝處,我們的老窩,您的妻子孩子都被國民軍包圍了,一個也活不成……”


    欲知後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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