拖船蚌的深夜,月色不再朦朧,月亮皎潔明亮,清輝溢耀。客房外,散發出野花雜草陣陣清香;湖畔邊的樹林中,夜鶯聲聲,清脆動聽;岸邊樹木花叢中,小鳥嘰嘰的叫,賞心悅耳。伴隨著即將黎明而帶來的天籟之音美妙極了。


    客店的一間客廳內,昏暗的煤油燈繼續發出暗紅色的光亮,兄弟們聚在桌子旁,你一言,我一句地積極發言,雖然是東扯葫蘆西扯瓢,特派員劉甄卻句句記在心裏,並琢磨分析,因為,三個臭皮匠賽過諸葛亮。


    “讓西霸天自願把槍送出來……”


    一中隊隊長王富貴聞聽劉主任所言,第一個搖頭否認,那是絕對不可能的,他感到主任也在說笑話,講出厲害關係,“劉主任會見西霸天是拿腦袋開玩笑,何況又要讓他把槍支彈藥送出來呢!比登天都難,等於提刀殺西霸天,他會幹嗎?”


    “一點不錯,”


    三中隊隊長李二鬥也不同意,不過,他還是積極講出不切合實際的想法,“用詐騙的辦法如何!隻要騙過城門崗哨,而後用槍逼著西霸天,把槍支彈藥送出城,”


    “太天真了,”


    一中隊隊長王富貴撇了撇嘴,講:“西霸天老奸巨猾,性格陰險狡詐,脾氣陰陽古怪,我們二人誰敢?


    外人如何接近?


    他會相信嗎?


    一定會審問半天,憑西霸天喜樂無常的性格,一句話露出破綻,稍微不慎就有掉腦袋的危險……”


    “危險……”


    特派員劉甄對二人的爭論非常注意,心裏反複琢磨,怕危險難道就不去了。


    此時,正是考驗一名共產黨員的時候,兄弟們提出急需槍支彈藥,如果不解決這個問題,那麽他們就很難完成拉出隊伍的任務。


    為了提高威信,也讓兄弟們看看劉主任的能耐,該冒險的時候必須冒險,隨堅定的講;“常言道,不入虎穴焉得虎子,一定讓西霸天把槍支彈藥送出園林城,”


    其實,特派員劉甄早已打探到可靠消息,這段時間是空隙,西霸天正準備陀螺嘴戰爭,等待派去的外甥胖墩給吳百強的回信,而後才能定下日期給蓮蓬湖的土匪下戰書。


    此時,二少爺也不在家,被屠團長派出抓壯丁去了,什麽時間回來說不清,多好的機會啊,真是天賜良機啊!


    通訊員王欣最清楚,見大家一個個反對,特派員堅持,當然自己要替自己的領導說話了,即講;“既然劉主任決心讓西霸天把槍支彈藥送出城,一定有了好辦法,”


    三中隊隊長李二鬥聞聽王欣所言,怕影響主任的作戰計劃,隻好問一句,“需要我們配合嗎?”


    “不需要,”


    特派員劉甄當即搖了搖頭,態度是堅決的,並做出反複安排:“為了你們二人在保安團拉隊伍的重大計劃實施,千萬不要插手此事,哪怕西霸天用刀架到我的脖子上,你們也要裝作不認識,決不能輕舉妄動,否則會引起西霸天的懷疑,暴露你們關係重大,會使整個計劃破產,”


    “關鍵時刻,我們還是挺身而出呢,”


    一中隊隊長王富貴擔心主任的安全,“放心,我王富貴沒那麽笨,悄悄地進行,哪能讓西霸天發現呢,”


    “不,不,絕對不行,”


    特派員劉甄果斷的搖手拒絕了,講出;“在城內我們不能接頭,裝作不認識。再說,你們回到保安團的任務是;拉隊伍,挖西霸天的牆角,已經是一項既危險又艱巨的任務,擔子夠重的了,怎能再節外生枝,再增加擔子,”


    “我們暗中保護主人的安全,”三中隊隊長李二鬥講。


    “暗中也不行,一定要服從命令,”


    特派員劉甄還是按照地下黨的工作方法,講出厲害關係,“西霸天殺頭,也隻是我一個,自有後來人,希望寄托在你們身上,不能再搭上性命,”


    討論繼續進行。


    特派員劉甄隻所以選擇拖船蚌做根據地,是因為周圍全是大湖,鎮在中間,好像擋起一道高高的牆,圍繞牆外一條深溝,像一條波平如鏡的河流,蜿蜒在濃密的樹影裏,隻有那些因風沙沙作響的樹葉,似乎在回憶著白天的熱鬧和繁忙。


    “請頭領放心,”


    一中隊隊長王富貴聽了特派員劉甄的安排,點了點頭講;“交給我們的任務已經牢記在心。如果關鍵時刻需要幫忙的話,我們決不怕死,”


    “如果需要幫助的話,一定會發出暗號的,不到萬不得已不會驚擾你們,”


    特派員劉甄害怕擔心二人沉不住氣,不想連累他們。說實話,他心中早已製定出一套行動方案,隻是不好向大家講明而已,隨來個推辭話,“再說,什麽時間去,如何去?還沒考慮成熟,”


    “請主任放心,”


    一中隊隊長王富貴心想,我們的頭領夠義氣,寧可自己掉腦袋也不連累他人,我王富貴也不能裝孬種,隨表決心講:“這個我們知道,不管多危險,是自己選擇的道路,是自願的,沒人強迫,王富貴哪怕掉腦袋絕不連累他人,如果沒有其他事情的話,我們回去了。因為,西霸天昨天來人通知,所有外地執勤人員統統撤回,準備參加陀螺嘴大戰,”


    “回去休息吧,”


    特派員劉甄點了點頭,並安排講;“按照會議下達的任務,祝你們順利圓滿完成,遇到問題及時回報,”


    “再見!”


    一中隊隊長王富貴和三中隊隊長李二鬥搖了搖手,立即趕回了園林城拉隊伍做準備去了。


    這時,他們從客店走出,感覺眼前的月光、星光、燈光,好像織成一張巨大無比魅力無窮的絲網,愛戀地把天地包裹進去,使自己在溫馨的氣息裏得到了滿足,即將沉入一個甜蜜美好的夢鄉。


    二中隊隊長張三虎把二位送出,心想,自己也要回房了,準備明天的生意和招兵買馬一事了,講;“那我們也回房休息去吧!”


    “等等,”


    特派員劉甄還有工作安排,立即交代;“有一項艱巨任務需要你來幫忙完成,”


    “什麽任務?”


    二中隊隊長張三虎聞聽任務,隨即打了個立正,因為主任講了,接受任務時必須立正,“張三虎保證完成,”


    “在附近雇請四名高大魁梧,身強力壯的保鏢,”


    “要保鏢嗎,”


    二中隊隊長張三虎聞聽所言,心想,什麽任務呢,隨講:“有現成的,什麽時間要,什麽時間到,”


    特派員劉甄滿意的點了點頭,“到時通知你,”


    二中隊隊長張三虎不敢過多打聽,隨講;“時間不早了,請主任回房休息吧。”


    特派員劉甄和通訊員王欣也回到客房,這一夜她們很愉快,心情比來時輕鬆多了,不知不覺進入夢鄉。


    清晨,隨著一陣喔喔的雞鳴聲傳來,拖船蚌的黎明到了,附近大湖裏起了一層白色的濃霧,覆蓋著湖麵,漸漸地化成了一片薄紗。那東方的紅霞像一隻神奇的手,輕輕地撥開了濃霧的麵紗。


    “太陽出來了,”


    通訊員王欣為了特派員劉甄的安全,坐在椅子上,爬到桌子旁一夜,此刻,她站起身來,伸了伸懶腰,長長地呼出一口氣,自言自語的講;“比來時心裏紮實多了,在來園林城之前,還替特派員擔心呢,不知如何開展工作?”


    “是啊!”


    誰知,盡管王欣的聲音很小,特派員劉甄還是被自言自語聲驚醒了。


    其實,她根本沒睡著,腦子在考慮槍支彈藥一事,想了一套方案又一套方案,興奮的大腦驅走了瞌睡蟲。


    此時,她坐起身來,心滿意足地講:“工作總算有了眉目,”


    “起碼有個安身居住的地方了,”


    通訊員王欣擔心的就是這個,她怕來到園林城,被敵人追得東躲西藏,吃沒吃的,住沒住的,更無法開展工作。她怕被追得走投無路,返回江城市才是笑話呢!隨高興的講;“值得慶賀,”


    “哪能慶賀,”


    特派員劉甄十分穩重,取得成績從不驕傲,遇到困難從不退卻,她一邊下床,一邊講;“我們的工作還早著呢,不過,前途是光明的,道理是曲折的,”


    “快洗臉吧,”


    通訊員王欣已經提來了熱水,她手拿毛巾一邊擦臉,一邊學著來時黨組織的聲音;“要依靠群眾,積極建立黨組織。”


    “可是,實際工作起來困難,”劉甄也拿起毛巾擦了一把臉講;“,發展黨員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需要漫長的考察,”


    “是啊!”


    通訊員王欣已經梳洗完畢,理了理頭發,uu看書 ww.uukanshu 帶上帽子,講:“張三虎、王富貴、李二鬥他們哪一個夠入黨條件?”


    “重點培養,注意觀察,”


    特派員劉甄把洗臉水倒掉,再次擦了擦臉。


    通訊員王欣擔心的講;“此時連黨員都沒有,如何建立黨組織?”


    “發展黨員是個長遠計劃,”


    特派員劉甄抖了抖衣服,心想,別說發展黨員了,此時連身份都不敢暴露。她一般穿,一邊回答;“那是下一步的工作,對被發展的積極分子,需要一個漫長的觀察和考驗,為了保持黨的純潔,絕不能搞突擊入黨,把不三不四的人拉進黨內……”


    她又拿起氈絨禮帽戴在頭上講:“走吧!今天的任務是;去園林城察看地形,了解情況,打探消息,”


    “進入江漢市……,”


    通訊員王欣聞聽所言,心中害怕,那裏最危險,講;“組織派王欣專門保護特派員安全,不管到哪裏,我都要隨你一起去,”


    “你不能去,”


    特派員劉甄搖了搖頭,“萬一我死了,有誰來完成任務,所以,你必須留下,擔子很重,記住,接替我的任務,繼續組織隊伍,完成我沒有完成的心願。再說;此番前去是打探槍支彈藥,具可靠消息,西霸天從國民軍吳百強處拉回的是武裝一個團的槍,怎麽隻有三百多支呢?


    還有,新槍為何不用於武裝保安團,非要藏放起來,不是自找麻煩嗎?


    還要打聽清楚西霸天與吳百強的關係,對我們將來自身發展有著關鍵性作用……


    欲知後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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