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月末的蓮蓬湖夜晚,是最清晰的、最美好的時刻。天空像是刷洗過一般,沒有一絲雲霧,藍晶晶的,又高又遠。一輪圓圓的月亮,從東邊地平線上爬出來,如同一盞大燈籠,把個蓮蓬湖周圍的蘆葦照得亮堂堂,把茅屋旁的柳樹、屋腳下野菊花的影,投射到茅屋內,透過窗戶,可見花花點點,悠悠蕩蕩。


    “哎呀,”


    五頭領楊毛驢子又出主意:“這有何難?實行第二步計劃,那就悄悄地把大頭領殺掉……”


    “這個辦法雖好,可是危險,”


    二頭領桑疤拉臉點了點頭,有些猶豫,“萬一讓兄弟們得知,二頭領搶班奪權,為了得到大頭領的位置而殺死了大頭領,那可就慘了。”


    “唉,怎麽會讓兄弟們知道呢,”


    陰險狡詐的五頭領楊毛驢子再次出主意,“到時好辦,采取移花接木,嫁禍於人,是三頭領或四頭領殺死的不就得了,”


    “好主意,”


    二頭領桑疤拉臉著急起來,“快講,如何實施?”


    “剛才五弟已經講了,可能二哥沒聽清,再詳細講一遍,這是以後的事情,我們要一步一步的走,”


    五頭領楊毛驢子再次講出規劃,“第一步;殺掉獨龍收買人心,樹立二哥的威信,第二步才是給大頭領成親。實在不行才是殺掉,搶班奪權,”


    “好,”


    二頭領桑疤拉臉高興地站起身來,“殺獨龍的時間,就選到給大頭領成親的當天夜裏,同時進行吧,”


    “為何選擇在那天同時進行呢?”


    五頭領楊毛驢子有些不解。


    “二哥要來個雙喜臨門。”


    二頭領桑疤拉臉一時間高興地手舞足蹈。


    “二哥的意思小弟已經明白,”


    五頭領楊毛驢子暗中稱讚,“二哥想‘兩殺兩得’,一舉拿下,殺獨龍,殺大頭領,得到女子,得到大頭領的位置,而後,再嫁禍於人,處死殺大頭領的凶手,”於是,他伸出大拇指,“高,實在是高。”


    “再說,那晚比較保險,大家都在歡慶婚禮,警惕性也差,誰能想到我們在暗中實施計劃呢。”


    “對,我們要多殺幾頭牛羊,多備些好酒,”


    五頭領揚毛驢子得意地講著,“讓兄弟們一個個都喝醉,”


    “不過,有一事讓人擔憂,”


    二頭領桑疤拉臉高興之後,又坐了下來,他提出一個關鍵性的問題,“如果女子不同意成親,到時哭哭啼啼,寧死不從該如何是好?”


    “嗯,成親這件事情是強迫不得的,大喜的日子怎能哭哭啼啼呢!再說,豈不影響計劃的實施,”


    五頭領楊毛驢子也有些擔心,想了想,終於想出了主意,“最好的辦法,提前告訴女子,讓她有個思想準備,或者有人做通她的工作。”


    “提前告知怎麽能行,”


    二頭領桑疤拉臉有些擔心,“不把商量的計劃泄密了。”


    “當壓寨夫人又不是殺她,”


    五頭領楊毛驢子側不這麽認為,“為何不能提前告訴一聲?隻是方法問題,”隨安慰二頭領桑疤拉臉道:“二哥請放心,做女子工作一事,一切包在五弟身上,二哥隻管放心的當大頭領娶新娘子就是了。”


    “好,那就煩勞五弟多多辛苦了,隻要拜堂時女子不鬧就成,”


    二頭領桑疤拉臉聞聽所言,心中歡喜,“一切交給五弟去處理,二哥絕對放心。”


    “時間還早,”


    五頭領揚毛驢子走出房屋抬頭看了看天空,因心裏高興,向桑疤拉臉建議道:“我們現在喝一杯,預祝勝利的到來……”


    ……


    此時,月光如流水一般,靜靜地瀉在蓮蓬湖的蓮葉和花上。薄薄的青霧浮起在大湖裏。葉子和花仿佛在牛乳中洗過一樣;又像籠著輕紗的夢。雖然是滿月,天上卻有一層淡淡的雲。


    這時,女子在茅屋內來回度步,隔著窗欞遙望窗外,宿鳥在柳枝間叫著,蛐蛐在草叢裏戲耍蹦跳著。


    此刻,她的心亂如麻,上午自己被提去審訊,二頭領和五頭領的話,使她久久難以平靜,做什麽壓寨夫人?看來;土匪在打小女子的主意,即是不情願,又能如何?在此久留凶多吉少,得想辦法逃跑,否則毀了自己的一生。


    如何逃跑呢?


    在這戒備森嚴的土匪窩裏,人生地不熟,到處布滿崗哨,四周全是一望無際的大湖,湖水深不可測,通往外界隻有一條小道,如何逃出呢?


    她想著靠人搭救;獨龍他們自身都難保,腦袋差點搬家,到底如何處置他們,還是個未知數,哪能搭救小女子呢。


    此時,她感到做女人難,在男人堆裏特別土匪窩裏做女人更難,隨時就有被糟蹋的危險。


    “唉”


    她歎了一口氣,前思後想,左右掂量,看來;要想逃出土匪窩,靠人搭救是行不通的,隻有自己想辦法,有什麽辦法呢?


    “呼啦,”一聲,門被推開,打亂了她的思考……


    “不好”


    她暗暗地驚叫一聲,隨即緊張起來,緊張得渾身血管都要爆炸似的,“歹徒,一定是個不安好心的歹徒,”她的眼睛一眨不眨的觀看著門口,隨時做好掙紮搏鬥的準備。


    果然,隨著推門聲衝進一位喝得醉醺醺的漢子,東倒西歪,直衝茅屋,差點把她撞倒。


    她順勢倒退幾步,直到不能再退,醉漢向前猛撲落空,跌倒在地上……


    過了一會兒,醉漢一手撐著地,掙紮著爬起來,他慢慢地扶住牆站到門口。


    此刻,她的心砰砰直跳,心想,他會不會再衝過來……,她兩隻眼睛瞪得溜圓,目不轉睛地盯著來人,彎腰往地下摸了摸,終於摸到一塊半截磚,一邊緊緊地攥著半截磚,一邊大聲喊叫;“快來人啊,抓強盜……”


    隨著喊叫聲,衝來兩位執勤的門崗,問道;“怎麽回事?”。


    “我……我……我是五……頭領……楊毛驢子,”


    醉漢一手扶住牆,一邊結結巴巴地作著自我介紹。


    “報告五頭領,”


    執勤門崗隨即打了個立正,“小的正在執勤,不知五頭領到來,怠慢了五頭領。”


    “沒……沒事,”


    五頭領楊毛驢子解釋著,“我來……看看……情況,所以,沒有驚動你們,”


    女子聞聽所言,一項有智慧的她,趕緊丟掉手中的半截磚,迎向前去打個招呼,“嗷,原來是五頭領啊,嚇了小女子一跳,還以為來了壞人呢。”


    “哪……個壞人?敢……敢……敢打……你的主意,老子就崩了他,”


    他搖了搖頭,清醒一下,定了定神道:“你是……受到特殊保護的”


    “謝謝五頭領的特殊保護,”


    女子聞聽所言,繃緊的心有所緩解,遂問道:“請問五頭領,有事嗎?”


    “有……有事,”


    五頭領楊毛驢子怕事情辦砸,倒退到門口,斜靠著門,兩位門崗站在一旁。


    女子聞聽有事,正想打聽一下如何處置自己,以便從中找出破綻,看看有沒有逃跑的機會,趕緊問道:“不知什麽緊急事情?非要晚上趕來通知。”


    “本來晚飯前……要來的,因喝酒……耽誤了時間,所……以才趕來晚了,”


    五頭領楊毛驢子不好把話明講,隻好拐彎抹角地講道:“這麽大……的喜事,哪能不讓本人……知道呢。”


    “喜事,什麽喜事?一個囚犯哪來的喜事。”


    女子故意問了一句,其實,自己心裏早就清楚,喜事嗎,無非就是壓寨夫人一事,對自己算什麽喜事,怕的就是這事,見五頭領楊毛驢子吞吞吐吐半天講不清一句話,u看書 uukanu.co心裏著急,即提醒道:“莫非五頭領拿小女子開心。”


    “哪個……拿你開心,”


    盡管五頭領楊毛驢子強行克製自己,酒精的作用,使他把握不住自己的嘴唇,“我是奉命……特來向你報喜的。”


    “奉命,奉誰的命?你不是頭領嗎?”


    女子何等精明,他必須要了解情況,也從中找出逃跑的機會,首先打聽清楚喜從何來?隻要弄清奉誰的命,即可判斷出吉凶來。


    “不是……奉命,”


    他本不想講,以為,女子不會痛快的答應,肯定自己要做半天工作才能說服她,可是,事情出乎他的想象,感到女子天真,幼稚,見她著急的要聽喜事,因為沒有思想準備,他辨不清該如何講起,隻好胡亂地講來,“不,是……奉二頭領的命令,”


    女子清楚,二頭領桑疤拉臉在這夥土匪中最壞,奉他的命,肯定不是什麽喜事,內中定有凶險,為了套出五頭領楊毛驢子的話,隨即緩和語氣,點頭笑了笑問道:“五頭領,不知小女子的喜,從何而來?”


    “喜……喜……”


    五頭領楊毛驢子喜了兩聲沒有講出,他心裏害怕,不知如何講起,怕稍微不慎就會帶來麻煩,到時哭哭啼啼,寧死不從如何處置?


    女子見五頭領楊毛驢子不願直講,是有所顧忌,立即使用激將法,笑臉相迎,“請五頭領直講,不管是喜事還是壞事,小女子都不會生氣,而且還要感謝五頭領親自前來告知……”


    欲知後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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