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晁勇和眾人回營時,遠遠便見營外站著一人。


    浪子燕青見了,當即跳下馬,跑過去和那人見禮。


    晁勇見這人七尺長短身材,三牙掩口髭須,戴一頂烏縐紗抹眉頭巾,穿一領沿邊褐布道服。腰間係一條雜呂公絛,腳下一雙方頭青布履。


    雖然生了一雙八字眉,但看上去還是風神爽雅。


    晁勇聽得燕青叫那人許兄,當即想起水滸中的一個奇人,便也下馬走上前來。後麵的諸將看太子下馬,自然也都跟著下馬。


    燕青看晁勇走到跟前,慌忙對這人道:“此位便是我大梁太子。”


    晁勇不待來人行禮,便拱手道:“先生可是許貫忠?”


    許貫忠隻以為是燕青和晁勇說起過他,慌忙拜道:“聞名久矣,今ri得以拜見。”


    晁勇扶住許貫忠,笑道:“我也早盼著先生到來,不須多禮。”


    燕青卻是忍不住道:“小乙似乎也未曾和太子提起許兄吧,太子如何曉得許兄名號?”


    晁勇抬頭看了一眼天,笑道:“夢中相識。”


    梁山諸將自然曉得晁勇來曆,早見怪不怪了,許貫忠也聽過一些大梁太子的傳說,也知道燕青不會和太子做局騙他,倒也有些驚奇,不過卻未當場發問。


    晁勇笑道:“先生該是隱居鄉野吧,如何來了這裏?”


    許貫忠點頭道:“小人原是大名府人士,昔ri與燕將軍交契。前些年小人應武舉,僥幸中了個武舉人,做了個武官。隻是後來見皇帝昏庸,ān臣弄權,朝中烏煙瘴氣。小人便也無誌進取,辭了官職,遊曆天下,天南海北大致都走了一遭,然後便隱居在大名府鄉下。近ri聽得盧將軍在太子麾下,攻破東京,又帶兵北上抗遼。小人欣羨不已,專程趕來效力,不想諸位已經凱旋而歸。”


    晁勇笑道:“好。先生在宋朝棄官不做,如今卻來投效我大梁。若是天下英雄都和先生一般,我大梁一統天下指ri可待。請,我們入營再敘。”


    眾人進的軍營,在大帳擺下酒席。


    燕青便拉許貫忠與他同坐。


    晁勇倒是也沒有把許貫忠拉到自己跟前。即使許貫忠有大才,但是帳中許多人都是梁山老兄弟,他們更有資格和晁勇同坐。


    晁勇會給高士禮遇,但是絕不會把他們看得比曾經和他一同出生入死的兄弟更重。


    燕青拉著許貫忠落座,道:“昔ri你我在大名府相交莫逆,自從兄長應武舉後,就不曾相見。今後你我一同在大梁為將。也可多多相聚了。”


    許貫忠笑道:“我聽得今上做事寬宏大量,太子又英明神武,親賢臣、遠小人,因此才來投效。我聽得盧員外是領兵大將。猜想小乙哥必然也在軍中,便沒去應那敢戰士,直接來尋你們走個門路。小乙哥想趕我走,我也賴著不走了。”


    燕青笑道:“兄長若是去做敢戰士。才是浪費光yin。以兄長才幹,ri後封侯拜相也不在話下。小乙還要兄長提攜呢。”


    二人說笑間,士兵已經把身前案幾上鋪滿酒肉。


    晁勇端起一碗酒,道:“今ri大勝一場,繳獲戰馬兩萬多匹,大夥便也破一次例,每人吃三碗酒。來,我敬大夥。”


    “幹”


    “幹”


    眾人也都端起碗,一飲而盡。


    晁勇放下酒碗,便大吃起來。


    今ri衝殺了一陣,他肚中也是餓的慌。平ri他的飯量並不十分大,但是廝殺過後,食量必然大漲。不過魯智深、武鬆、李逵等人也是一個個食量驚人,可以說神力之人,食量都大,倒是也不會讓人當做怪物看。


    “倒酒。”


    “李將軍,你已經喝了三碗了。”


    李逵瞪著一旁伺候的士兵,道:“俺酒量大,再來三碗也醉不了。”


    士兵道:“太子有令,每人三碗。”


    李逵小聲道:“你就當俺吃了兩碗,再給俺倒一碗吧,沒酒實在吃不下肉去啊。”


    “太子有令,每人三碗。”


    “砰”


    李逵把酒碗扣在桌子上,瞪著士兵道:“你他娘能不能換一句。”


    晁勇瞪著李逵道:“你再為難士兵,小心軍法伺候。”


    李逵看晁勇說話,馬上嬉皮笑臉的道:“太子再賞碗酒吃吧,今天殺也沒殺痛快,吃酒又不讓吃痛快,這樣會憋殺俺的。”


    晁勇道:“如今我們還在邊境,若是遼國突然殺個回馬槍,大夥都吃醉了,誰去抵擋遼兵。”


    李逵道:“遼狗都被嚇破膽了,哪敢再來。要是他們敢來,來一個,俺砍一個;來兩個,俺砍一雙。”


    晁勇白了李逵一眼,道:“每人三碗,你吃完了就吃肉,吃不下去了,就去外麵cāo練。”


    李逵突然眼珠一轉,看著晁勇道:“太子喝了幾碗了?”


    晁勇敬了眾人一碗,便開始吃肉,第二碗卻是慢慢吃的,聞言道:“兩碗。”


    李逵笑道:“那俺借你一碗酒,等回了東京請你吃一頓,讓你吃到盡興。”


    晁勇看著自以為聰明的李逵,無奈道:“好,不過不準你再向其他人借。”


    “好,好。”


    李逵高興的滿口應承著,端起酒碗,得意洋洋的讓一旁伺候的士兵倒滿酒,然後小口的吸溜起來。


    眾人酒足飯飽,晁勇便讓士兵撤去案幾,然後把巨大的地圖掛起來。


    大夥看張掛起地圖,也都知道要議事了,一個個正襟危坐。


    晁勇道:“上午我們給了遼兵一個迎頭痛擊,遼國應該是不敢南下了。但是西北局勢卻是堪憂,西夏出動了四十萬兵馬入侵,老種經略相公隻能退守秦鳳路。我們必須馬不停蹄,趕往渭州,支援老種經略相公。大夥可有難處?”


    話音剛落,阮小七便道:“太子指哪,我們就打哪。”


    李逵也嚷道:“對,誰敢說個不字,先吃俺一斧。不就是四十萬人嗎,兄弟們一起動手,一天也就都砍翻了。”


    李逵一說話,大帳中頓時又充滿了江湖氣息。


    晁勇瞪了李逵一眼,道:“你再對同袍不敬,軍法伺候。”


    李逵聞言,這才閉上嘴巴。


    盧俊義道:“大軍一路北上,並沒發生什麽戰事,今ri一戰也輕鬆。大軍隨時可以開拔。”


    其餘人也不畏戰,紛紛附和。


    晁勇滿意的點點頭,道:“好,既然如此,那我們便商量一下行軍路線,明ri便開拔。”


    韓存保道:“此去渭州恐怕得有兩千多裏,每ri行軍六十裏,也得一月。若是繞道,所費時ri更多。因此末將以為,我們可以直接越過太行山,從河東穿過去,過永興軍,直達渭州。這樣一來,路線最短。末將先前在河東征戰多年,河東路途也熟。”


    最安全的路線,自然是從河北南下,從京畿地區西進,過永興軍,到秦鳳路。這條路線經過的地方全部是大梁治下,隻是繞過河東卻是要多走幾百裏。


    董平也點頭道:“西夏出兵四十萬,老種經略相公他們恐怕在艱難支撐,河東雖然有田虎作亂,但是他們也攔不住我們。”


    盧俊義也道:“事不宜遲,我也覺得可以走河東。”


    關勝也道:“河東路途我也熟。”


    晁勇也覺問題不大,正要拍案決定,看到許貫忠搖頭,忙道:“許先生有何高見?”


    許貫忠道:“小人以為不可走河東,小人前些年也走過河東。河東地勢卻是萬山環繞,地勢險要。很多地方都是一夫當關萬夫莫開,隻要有幾百人堅守,就可能讓我們幾天寸步難行。河東不僅有田虎,還有許多草寇,宋朝餘孽,這些人都可能阻攔我們。而且河東多山路,糧草的運轉也很困難。”


    李逵不滿道:“誰敢攔路,俺用板斧砍出一條路來。”


    許貫忠點頭道:“我知道太子戰無不勝,沒有人可以攔住太子,但是太子一路打過去,恐怕要費不少時ri,恐怕最後所費時ri還要多過繞路。而且大軍趕赴渭州,恐怕馬上就要麵臨西夏兵馬的進攻,必須盡量保存體力。山路來就耗體力,u看書 w.uukanshu 若是再有幾場戰事,恐怕大軍到的西北時,已經無力再戰了。”


    晁勇聽得許貫忠這般說,也覺自己有些輕敵了。他自領兵以來,戰無不勝,加上一身神力,真的有些目無餘子了,覺得這世間無人能阻擋他。因此覺得眾人說的沒錯,就是有人阻攔,他也可以率兵打過去,殺出一條路來,但是卻忘了選這條路的初衷是節省時間。


    如果真的打過去,既耗時ri,又耗體力,就算將領們能堅持,士卒們恐怕也無法支撐。恐怕打一陣,士兵們便要歇一ri了。


    諸將聽得許貫忠這般說,也都反應過來。


    韓存保點頭道:“先生說的是,是我疏忽了,要穿過河東確實有不少地方都是翻山越嶺,最耗體力,未必能比繞路快。”


    晁勇看眾人都反應過來,便也道:“那就從河北南下,然後再西進。許先生中過武舉,想必武藝、兵法都極高明,便先做千夫長吧,待ri後有功,再行封賞。”


    許貫忠聽得剛來,便和燕青做到一般位置,忙拱手謝過太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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