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過了東西,王老餓接到了馬落心的電話。


    急忙找個沒人的角落聽。


    “你那兒怎麽樣了?”馬落心問。“這麽久不回來,我自己去吃東西咯?”


    王老餓笑道:“你去吧,都不用等我,今晚我可能會很晚。”


    “這是查到了點東西?”馬落心問他。


    王老餓嗯了一聲:“終於混進去了,不容易啊,所以錯過這個機會,可能要多等點時間。”


    “我去幫你吧。”馬落心道。“這鎮子這麽詭異,萬一有啥事兒,你也有個幫手啊。”


    “那倒不用。”王老餓回答。“我這邊其實還行,而且真遇到啥事情,也能應對的。”


    “主要是我覺得宋家不是源頭,哪怕出點什麽意外,也不是啥了不起的。”


    “況且他們過於排外,我好不容易才混熟,你現在過來,我也不知道到底能不能成功讓你也混進來。”


    “行吧。”馬落心道。“我手機會一直開著,有什麽解決不了的,記得打給我。”


    “好的好的。”王老餓嘴上雖這麽說。


    但掛了電話,就在想,他怎麽可能跟馬落心說自己不行?


    男人不能說不行!真遇到事兒了,硬著頭皮也得自己解決啊。


    “王哥,快來,吹嗩呐了哦。”那邊,二狗喊了一聲。


    王老餓說了一句來了,急忙跑回去。


    吹嗩呐現在基本隻有在偏僻一點的鄉村看得見,不隻是出殯當天。


    這些負責吹嗩呐的師父晚上是要住在事主家裏的,沒事兒的時候就會圍坐在一起。


    主要是消磨時間。


    王老餓其實以為會吹點什麽好玩的,但他們就隻會吹哀樂。


    關鍵是其他人還聽得津津有味,王老餓就不懂了。


    這有啥好玩的?


    嗩呐匠被淘汰,看來不是沒道理的,意義不是太大。


    現在搞氣氛的東西太多了。


    但也虧了他們,二狗這群人才能保持清醒到淩晨兩點。


    據說天籟鎮的人幾乎都是葬在出村十裏左右的山頭。


    有陰陽先生看過,說那裏風水極好,對他們的發展好。


    但因為路不通,隻能抬著棺材過去,王老餓本來以為出了林子他們就會用車。


    結果他想多了,這群人跟打了雞血一樣,抬著棺材,喊著口號,一路狂奔。


    去的人非常多,差不多有五六十個,鎮子上的壯漢都在這兒了。


    然後就是三十人一輪,抬不動就換人。


    王老餓跟著棺材後麵跑,老宋其實年齡跟他差不多,瘦高瘦高的,不太愛說話。


    出發之前,二狗介紹了跟他認識,但也沒怎麽說話。


    而且,按照習俗,他們身為死者家屬,要拿著一束香在前麵跑路帶頭。


    並且一路喊著死者的名字。


    整條路麵,就隻有王老餓屬於是湊熱鬧的,跟在棺材後麵跑,顯得有點格格不入。


    路程行進了一半,王老餓看二狗不行了,也有不少小年輕打算換人。


    大家一吆喝,棺材暫時放下,換人!


    王老餓覺得啥也不做,也不太好,就撲上去告訴二狗。


    “我換你,左右都是幫忙。”


    二狗愣了一下,笑道。


    “成,反正老宋也已經認識你了,隻要主人家不趕你走,你就是可以幫忙的。”


    他旁邊的人也都點頭表示同意。


    隨後,換人完畢,王老餓跟著一起把棺材抬起來,他這才發現。


    重得不像話啊!其實按道理來說,死人是重,但真沒到這個地步。


    他抬著很吃力,偏偏這些人好像沒什麽感覺的樣子,說跑就跑。


    於是,王老餓隻能做做樣子,不賣力,否則要他跟著跑是真的困難。


    幾乎在同一時間,化魚村的天然湖旁,力哥,霸刀,還有清風著急地站在水邊等。


    他們抵達化魚村後,就四處打聽,跟王老餓和我那邊的情況都不一樣。


    這裏的村民很正常,不排外,也沒那麽多心機。


    如實告訴他們情況,每天晚上過了零點,湖邊就有怪聲。


    而且聽見聲音的人必定生病。


    所以休息好之後,清風他們決定今晚來查看個究竟。


    起初,湖水邊也隻是看著有點兒奇怪,因為湖邊長滿了蘆葦,雜草什麽的。


    樹木也不算太稀疏,這樣的環境,很適合鳥類棲息。


    並且蟲子也不會少,但到了晚上,湖邊靜悄悄的。


    別說鳥類,一聲蟲鳴都聽不見。


    然後他們找了個地兒等著,時間一分一秒地過去。


    零點剛過,湖水忽然無風自動,波紋朝著四邊不斷擴散。


    本來那個時候清風他們就決定下水了,但有偷偷捕魚的村民忽然慘叫起來。


    他們過去查看,那村民其實沒事兒,隻是說聽見了怪聲。


    慘叫,是被嚇的。


    幾人讓他趕緊回去,可這人走了沒幾步,忽然一頭栽倒在地,渾身抽搐。


    清風上前查看,這人竟然在口吐白沫。


    身為佛門弟子,清風不可能見死不救,所以救人花了點時間。


    同時也是為了知道真相,因為他們一直守在湖邊,卻沒聽見任何動靜。


    偏偏這村民聽見了?


    花了一個多小時,清風讓對方恢複神智,能開口說話。


    問他到底聽見了什麽聲音,這村民說是鬼哭的聲音。


    而且一邊哭,一邊告訴他,他必須要死,那隻鬼很孤獨,需要人陪伴。


    村民想起了那些聽見怪聲就生病了的人,這才嚇得大喊大叫。


    清風他們打發了村民後,重新回到湖邊,商量下水看看。


    戒心自告奮勇,說自己本來就雙邪加身,不怕什麽邪門歪道。


    大家細細一想,戒心不但能夠自我保護,而且沒準能以邪祟的身份讓對方吐露真言。


    也就放他下了水,結果這一去,就是半個多小時沒見蹤影。


    相反,戒心下水後,湖麵的波紋消失了。


    “阿彌陀佛,小僧還是下去看看吧,可別真有什麽事兒,傷了師弟。”清風道。


    但話音剛落,水麵忽然鑽出來一個人,赤裸著身體,雙手合十,身子直挺挺地浮在水麵上朝著岸邊靠近。


    “來了!”力哥說了一句,但隨著戒心靠近,月光下的戒心,陰暗邪魅,比傳聞更讓人無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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