仔細看去,那張蒼老的臉又開始虛化,而這更加讓我毛骨悚然,有種想要尿褲子的感覺。


    因為這代表三陰之地已經開始滋生怨氣啦!


    何為怨氣?


    這是繼陰陽二氣之外的一種存在,也正是所有陰陽師,道士,牙姑最忌憚的。


    我緊握這鎮尺,仗著膽子胡亂揮舞了一番後拚命的向前跑去,隻想這盡快擺脫眼前的困境。


    也不知向前跑了遠,眼前出現一大片密林,我無法確定這片密林是真實存在的,還是怨氣所虛化,本能的停在原地張望。


    我嚐試這使用對講機,但卻依舊一點用處沒有,任憑我如何叫喊,都發出任何聲音來。


    這時,詭異的一幕出現啦,剛剛形成的密林開始以肉眼可見的速度擴張,幹枯的木枝宛如厲鬼咆哮一般的撲向我。


    後路以斷,前路又被徹底堵死,萬般無奈之下,我隻能奔向之前最為忌憚的小溪,希望能博出一條生路來。


    臨近溪水前,我就感覺身子有些虛啦,步伐也變的萬般沉重,好像有一座大山壓在我的雙肩是的。


    鬼魅一般的樹枝還在追趕這我,左右衡量一番後我還是決定闖一闖,硬著頭皮撲向了小溪。


    因為在我的印象中,小溪距離我和牙姑分開的地方還是很近的,如果我有命衝過小溪,那麽或許就有一線生機。


    水中給我的感覺不止是寒冷,而是刺骨的疼痛,並且我能清楚的感受到有不止一隻手掌在拚命的想要把我拽到水底深處。


    我不敢睜開眼睛,一隻手緊握定羅盤護在身前,另一手揮舞這鎮尺完全靠這本能抽打這那些奔著我抓來的血手。


    在我的印象中這條小溪並不是很寬,也就幾十米而已,但眼下對我而言卻好像有數萬丈遠一般。


    也不知過了多久,護在胸前的定羅盤從灼熱也變成了冰涼,而鎮尺也變的無比沉重,每揮動一下,都要使出全身力氣。


    直至我要絕望之際,一名中年男人的身影出現在了我的麵前。


    他麵容清秀,看著像書生一般,嘴角無意間展現的笑容是那般的親切。


    看見他,我第一時間就想到了隨我一同前來的牙姑,我莫名的覺得兩人很相似,都會給人一種天然的親近感。


    “後生,上了岸,莫回頭,回家去吧!”


    一聲輕喃過後,中年男子麵帶微笑的拽起了我的肩膀,把我從小溪中拽到了岸邊。


    而這時,我注意到,中年男子身旁躺著一名老人,赤著雙腳,看模樣,貌似正是我與牙姑要尋找的老人。


    正當我想開口詢問中年男子身份之時,他的神色突變,由剛才的和善從容變的是那般凶神惡煞,渾身散發這攝人心扉的煞氣,像是要活吞了我一般。


    我再次拚命向前跑去,慢慢的,我沒有了知覺,意識也變的有些模糊,隨之徹底昏死了過去。


    待我再次醒來後已經是第二天啦!


    “你這小子可算醒來,嚇死我啦,你怎麽跑到陰河口那個鬼地方去啦?”


    我的身子還是非常的虛弱,想要坐起來都要靠人攙扶。


    牙姑見狀立馬給我端來了熱湯,一番調息後,我也感覺好多啦!


    “小子,這兩萬塊錢與你我無緣,這個事不能在辦下去啦,不然肯定會出大事。”


    “在我這裏安心休息,養好了身子就回家吧,那三陰之地,若沒你爺爺出手,你我肯定是不成的。”


    從牙姑話裏話外的意思我也聽的出來,她還是很惦記那兩萬塊錢的,一直強調事情的危險是想我回去請爺爺出手。


    “牙姑,三陰之地的事情確實不是你我可以辦妥的,但有些事我想了想還是決定跟你說一下。”


    “說嘛,咱們也不是外人。”


    牙姑嗑著瓜子,斜坐在床頭,笑容和善的看向我。


    整理了一下思緒,我把自己在水中被一名書生氣的中年男子所救一事與牙姑說了一遍,同時也強調了一下那位赤腳老人。


    我這麽其實是為了牙姑考慮的,因為我看出來他還是想做這件事的,既然我不成,那她肯定會另選他人嘛!


    我去過三陰之地,又過了陰河口,情況我是了解一些的,與她說明,或許能省去她不少麻煩。


    可讓我沒想到的是,向來和善的牙姑在聽完我訴說的情況後,整個人立馬激動了起來,拽這我的手腕不停逼問那個男子的模樣。


    我努力回憶一番,盡量還原了當時的情況。


    可正在我說這呢,牙姑突然眼睛一紅,緊握這拳頭,失魂落魄的輕喃這什麽。


    “牙姑,你怎麽了?那個書生氣的男人你認識?”


    牙姑擦拭這自己的眼淚,無奈的歎了口氣回道:“何止是認識,他就是我丈夫,這就是命,該我走這一趟三陰之地,命數!命數!命數呀!!!”


    “這……這怎麽可能?”


    “牙姑你確定嘛?”


    我皺眉看向牙姑,有些詫異的輕問了兩句。


    在我看來,隻通過口述形容外貌便確定一個人,這有些太兒戲啦!


    “一定是他,我丈夫失蹤的那一晚穿的就是長衫,而且他的長相與你形容的一模一樣,這也為何我尋不到他的陰魂,因為他是一直被困在三陰之地,魂魄無法歸西。”


    “我要去找他,讓他入土。”


    說罷,牙姑就要起身,但卻被我攔住啦!


    陰河口是如何的凶險我可領教過,若沒有定羅盤與鎮尺護身,外加牙姑的丈夫拽我一把,那我定然死無葬身之地。


    “牙姑你冷靜一下,陰河口可不是那麽好闖的,我們一起想想辦法,如果那人真的是你丈夫,我願在闖一次陰河口,帶他魂魄回來。”


    正如我知曉陰河口的凶險一般,牙姑自然也是清楚的。


    所以當我開口說出願意在為牙姑闖一次陰河口的時候,她是非常震驚的。


    但在我看來,這卻沒什麽,我本身就是陰命,什麽時候死,全看老天爺心情,那麽既然如此,不如活的肆無忌憚一些。


    “十九,你若是能帶我丈夫的魂魄回來,我牙姑願意給你當牛做馬,絕無怨言!”


    “牙姑你太客氣啦,我可不是為了幫你忙,我是心疼那兩萬塊錢,你快起來吧,這讓其他人看見成什麽樣子,您可是我的長輩呀!”


    “要的,要的,你就是我牙姑的恩人,這一跪你受得起。”


    就在我牙姑爭論之時,一個清脆的聲音從門外傳來,伴隨的還有美妙的鈴鐺聲。


    “媽,好香的雞湯呀,咱家是來客人了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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