琪歆一愣,忽然心中芥蒂盡去,真正地笑開了顏,看著她道:“四嫂,怎麽平白無故突然說起這個來?”


    晴鳶也不說話,隻是笑著,兩人並肩走到門口,琪歆送她上了馬車,目送著馬車離開,這才轉身回了府中。


    卻說晴鳶回到雍親王府,那紅腫的眼睛把秋玲等人嚇了一大跳,趕緊給她打來熱水、煮來雞蛋等等,折騰了半天。到了晚上,紅腫總算是消了些,但是卻不可能在一夕之間就完全消失的。


    因此當胤禛回來,看到她的模樣,不禁愕然半晌,隨即便怒了。


    “老八是怎麽回事?!竟然膽敢欺負你麽?!實在太過分了!”一向冷靜自持的他,少有地在麵上顯出了怒容,冷哼了一聲,轉身就走,看樣子竟是要去找胤禩的麻煩。


    晴鳶嚇了一跳,趕緊拉住他的手,哭笑不得道:“爺,別擔心,不關八爺的事。是我自己太激動了,所以才會哭紅了眼睛,不打緊的。隻要休息一下,明兒個就會好了!”


    胤禛這才稍稍歇了怒氣,回身憐惜地看著她,溫柔地撫著她的眼睛,關心地問道:“那,這會兒心情可好些了?”


    晴鳶點了點頭,麵上飛起兩朵紅暈,尷尬地說道:“抱歉,讓爺擔心了!”


    胤禛歎了口氣,坐到她的身邊,伸手擁住了她,說道:“你我夫妻都那麽多年了,為何還是那麽客套呢?你若心情不好了,隻管向我發泄便是,你是我的妻子,包容你、撫慰你是我該當的。”


    晴鳶垂下眼簾,羞澀一笑,心中卻並沒有多少感動。


    她抬起頭來,看著他笑道:“爺可曾吃過晚飯了?”


    胤禛搖了搖頭道:“不曾。我一下了差就直接回來了。”


    晴鳶於是命人準備晚膳,兩人一起用了餐,漱了口以後,便一起坐在燈下手談。


    下了一局之後,第二局才剛開始,胤禛便扔下了手中的棋子,說道:“不下了。晴鳶,你今兒個神不守舍,究竟是怎麽回事?今日在老八那兒,他究竟說了什麽?讓你哭成那樣,回來又神思恍惚的,別說什麽事都沒發生,你可不是會平白無故變成這樣的人。”


    晴鳶看了看他,不由苦笑了一下,也放下了棋子,歎了口氣道:“什麽都瞞不過爺的眼睛。確實,今兒個八爺對妾身說了些話,妾身隻是有些猶豫,不知該怎樣跟爺說才好。”


    胤禛索性擺了擺手,讓丫鬟們撤了棋盤,端起茶來抿了一口,這才說道:“應該不是什麽好話吧?否則又怎會讓你如此為難?說吧,不論什麽,我都接受得了的。”


    晴鳶卻抿嘴笑了笑,說道:“爺這話可就說差了。八爺所說的,倒也難說究竟是好是壞,就妾身看來,那是最好不過的,但在爺看來,卻是未必了。”


    胤禛不由被她的話吊起了胃口,放下了茶盅,凝神看向她。


    她卻在此時端起了茶,慢條斯理喝了一口,整理了一下思緒,這才緩緩說道:“今兒個妾身去八爺府上,名義上是應了琪歆的邀請,但實際是去做什麽的,雖然我沒說,爺也應該心中有數吧?”


    胤禛哂然一笑,道:“就你婦人之仁,這麽大年紀了還一把天真,竟然妄想著要說服老八放棄……他若是那等心誌不堅、容易被人說服的人,早就自個兒放棄了,還用得著拖到今天,等你去說?我說呀,你就是太心善了!其實這本都是我們爺兒們之間的事情,你隻管在旁看著就是,根本不必摻和進來的。”


    晴鳶靜靜地聽著他一通抱怨,卻是微微一笑,徑自說道:“如果妾身說,妾身成功了呢?”


    胤禛一愣,隨即眼神一凝,表情非但沒有放鬆,反而更加沉肅了幾分,反問道:“你成功了?什麽意思?”


    晴鳶看著他,毫不閃避,一字一句地說道:“妾身的意思是,八爺親口答應了,他可以退出。”


    胤禛的表情有些驚訝,但更多的卻是疑惑,深深地看了她一眼,沉聲說道:“他竟會這麽說?該不會有什麽圖謀吧?或者,就算他說的是真話,也不可能毫無保留地就決定退出吧?還是他有什麽條件?”


    晴鳶不由一愣,禁不住有些佩服。怪道人都說,最了解你的人其實是你的敵人,單看胤禛的這句話就足以證明他對胤禩的了解之深,不過眨眼的工夫就能判斷出這些來。


    她點了點頭,緩緩說道:“八爺確實提出了條件,就是您和十四爺他們必須保證他和他的追隨者們的安全,保證絕不追究以前的事情。”


    胤禛緊抿著唇角,眼中厲芒一閃,嘴邊掛起了一抹譏嘲的微笑,說道:“他倒是好算計!讓我們既往不咎,他們就可以完整保留下實力來,萬一以後有什麽可乘之機,不就可以東山再起了?這哪裏是什麽退出,分明就是以退為進之計罷了!”


    晴鳶無奈地看著他,卻無法說他的想法不對。事實上,胤禩的話確實可以這麽解讀,這一點她早就發現了,也不會奢望胤禛會想不到,因此早就有所準備。


    “或許真的是這樣,可妾身看來,應該不大可能。今兒個八爺的樣子,看上去很是疲憊,想來這曠日持久的爭奪,勞累的不止是身,還有心才對。他說了,早就想要退出,隻是不知該拿那些支持他的人怎麽辦,這才不得不撐下去。所以,要他放棄的話,前提必須是保證他那些追隨者,還有九爺、十爺的安全才行。”


    胤禛卻是不信,冷冷一笑道:“我怎麽沒看出來,老八竟是這麽個有善心的人?他的心很大,大得裝得下整個江山,卻獨獨不會有‘仁慈’這個說法,他會這麽說,不過是博取你的同情罷了,想要騙到我,卻還嫌嫩了點兒!”


    晴鳶也知道要讓胤禛一下子接受胤禩的說法是不可能的,因此倒也並不失望,隻是淡淡地說道:“或許吧,爺。也許您對八爺的了解要比妾身深得多,可在妾身看來,就姑且相信一回八爺的說辭又有何妨呢?畢竟你們都是兄弟,血濃於水,若是能彼此多一些信任,是不是關係會變得比較不同?現在這種針鋒相對的形勢是不是就能緩和一些?若八爺是真心的,而爺又肯相信他的話,是否就能化幹戈為玉帛,大家盡棄前嫌,和好如初?”


    胤禛定定地看了她半晌,迎著她希冀的眼神,終於還是緩緩地搖了搖頭。


    她仿佛被兜頭淋了一盆冷水,整顆心都涼了下來,沉到了穀底。


    胤禛卻仿如未覺,自顧自說道:“晴鳶,你想得太天真了!老八究竟是怎麽想的,我不敢賭。或許你不理解那個位子對我們的影響,我卻是再了解不過的,為了得到它,什麽都不重要,什麽都可以放棄,兄弟算什麽?就算是父子都未必能相容,血濃於水?不過是個笑話罷了!若是我放過了老八他們一黨,讓他們有了喘息之機,將來一有機會他們就可能會卷土重來,到時候,他們可不會理什麽手足之情。以老八的性子,但凡擋在他前麵的,他都一律會清除幹淨,不留半點後患,所以不隻是我,十三、十四、你、還有其他跟隨我的人們,又會是怎樣的命運?斬草就要除根,否則會造成怎樣的後果,誰也不知道。與其埋下將來禍患的引子,我情願現在心狠手辣,一勞永逸!”


    晴鳶靜靜地聽著他的話,隻覺得滿心的苦澀。她已經很小心不要去低估胤禛的多疑了,卻還是沒想到他竟然對胤禩如此的忌憚,對胤禩的話根本一個字都聽不進去。這樣的話,就算胤禩讓步了又怎麽樣?胤禛堅持的話,胤禩定必不會坐以待斃,兩兄弟的爭鬥還將持續下去,還會有更多人因而被犧牲掉,那她所做的一切又有什麽意義?


    她揪緊了心,一言不發,心中充滿了失望,臉色一片灰敗。


    胤禛並未察覺她的異樣,還在繼續說著:“老八、老九和老十都不是什麽善茬兒,現下好不容易才將他們逼到了絕境,眼看著他們再也翻不起什麽波浪來,這種時候,他當然願意暫退一步。隻要能留得青山在,還怕沒柴燒嗎?可我們若是留下了這個隱患,將來可就有大難臨頭了!再說,憑什麽要在我們占盡上風的時候跟他們談和?現在我們應該做的是趁勝追擊,將他們一網打盡,而不是姑息養奸,給自己留下麻煩!”


    晴鳶隻覺得累,從心到身的累,再不想聽他的種種說辭,隻是帶著淡淡的譏嘲,疲憊地說道:“爺倒是意氣風發得很。隻是爺,兔子被逼急了還會咬人呢,您就如此確定,現在的八爺他們就已經是好捏的軟柿子,可以任人宰割了?萬一他們被逼到絕路,拚著魚死網破來個同歸於盡的話又怎麽辦?”


    胤禛不由一愣,轉頭看了她一眼,這才發現了她的異樣,不由皺了皺眉頭道:“你這是做什麽?難道對我沒有信心麽?我自然有把握讓他做不出那種魚死網破的事情來。”


    晴鳶看了他一眼,鼓起最後的力氣,想要再搏一把,勸上一勸,於是振了振精神,看著他道:“爺,妾身總以為,人心並不是一成不變的。八爺以前怎麽想,並不代表他現在仍然怎麽想。妾身跟爺不同,倒寧願相信人心中總有著弱點,寧願相信八爺仍然記得年少時的情誼。如今既然您已經占盡上風,又何妨寬容一回,就相信八爺一次,或許這一次的相信,能夠為您挽回兄弟間的情義,能夠換回骨肉親情呢?”


    胤禛緊皺著眉頭,看著她道:“晴鳶,你這是怎麽了?怎會有如此天真的想法?你願意相信他,那就是不願意相信我了?在你看來,保全他更重要是麽?他到底是給你灌了什麽迷魂藥?還是你根本就對他餘情未了?!”


    說到後來,他卻是已經勃然大怒。


    晴鳶愣愣地看著他,一句話都說不出來,隻覺得心中一陣陣寒氣直冒,凍結成了冰,再破碎成一塊一塊。


    胤禛見她久不說話,心中更加怒火狂熾,愈發認定了那“餘情未了”的想法,不由怒道:“他說他要為了追隨他的人著想,我又何嚐不是?今日我放過了他,萬一日後反而被他所害,又該如何向那些追隨著我的人交代?!”


    說完,他冷哼了一聲,起身拂袖而去。


    晴鳶就這麽靜靜地坐著,仿佛已經變成了一座雕像,久久不曾動彈……


    自這晚之後,胤禛和晴鳶之間便陷入了冷戰。


    他不曾再踏入她的院子,她也不曾主動提起過他,兩人就像是兩個陌生人一樣,各自過著各自的生活,若不是同處在一個宅子裏,幾乎就是沒有一點交集的。胤禛固然每天板著臉,臉色黑沉,仿似人人都欠了他五百萬兩白銀沒還似的,晴鳶又何嚐不是成日裏一言不發,沉默得像個玩偶,厭仄仄對任何事都提不起興趣來,除了會在孩子們麵前露出一點表情以外,對任何人、任何事都是那麽淡漠,幾近於無視。


    於是雍親王府的整個氣氛都陷入了無比的低潮之中,沒人敢大聲說話,不論什麽人、什麽時候都隻敢竊竊私語,下人們固然戰戰兢兢不敢有絲毫錯處,妾室們也無不提心吊膽,在有兩個沒眼色的想趁虛而入對胤禛大獻殷勤,卻被他一腳踢了出來,差點內傷之後,便再也沒人敢接近這座似乎隨時都能引爆的火藥桶。若是換了平時,這樣的胤禛還有一個晴鳶可以撫慰,可現在晴鳶自身就是其中的一個禍端,便再也起不到任何作用。而沒人敢惹、沒人能夠安撫的胤禛便也變得愈發的可怕起來。


    很快,這種低沉的氣氛甚至便蔓延到了胤禛的陣營之中,連胤祥和即將出發的胤禎都察覺了不妥,不由暗自憂心起來。


    “四哥,這到底是怎麽了?你這幾日為何變得如此暴躁?還有四嫂……你們是不是吵架了?”胤禎因著就要離開,在這個節骨眼兒上卻發生了這種事情,又如何能安心得下?於是再也坐不住地拉著胤祥就找到了還在辦公的胤禛,也不拐彎抹角試探,開門見山地問道。


    胤禛冷冷地看了他們兩人一眼,又低下了頭去,一言不發地繼續辦公。


    胤祥和胤禎麵麵相覷,心中暗自叫糟。這樣的胤禛他們還是頭一次見,可見這回真的是有麻煩了!


    胤祥仔細思索了一番,對照著胤禛變得奇怪的時間,若有所悟道:“四哥……該不會是四嫂去見老八的時候,發生了什麽事吧?”


    胤禎一聽就急了,大聲說道:“是不是老八那個混蛋做了些什麽?!我就說不能讓四嫂去見他,誰知道那個心狠手辣的老八會做出些什麽來?!偏生你們說要讓四嫂去碰碰壁,否則她不會死心什麽的,這下可好,出事了吧?!”嚷嚷了一通,見胤禛麵色更加陰沉了,他略一思索,不由愈發驚怒交加,怒道,“老八究竟做了些什麽?!太可惡了!我這就去找他說個清楚,對一個女人家下手算什麽東西?!”


    說完,他便氣衝衝地往外走去。


    胤祥急忙一把拉住了他。


    胤禛這時也抬起頭來,沉聲喝道:“你給我回來!”


    胤祥見他終於開了口,不由鬆了口氣,忙不迭轉頭對胤禎說道:“十四弟,你先別衝動,聽聽四個是怎麽說的再說!”


    胤禎雖然已經認定是胤禩對晴鳶做了些什麽,才引得胤禛如此反常,但畢竟不好駁了自己哥哥的意思,隻得哼了一聲,心不甘情不願地站定了腳步。


    胤禛從書桌後麵走出來,走到桌邊給自己倒了杯茶,一口喝了下去,這才陰沉地說道:“我也不知道老八究竟做了些什麽,隻知道晴鳶回來之後就一直在幫他說話,甚至不惜跟我頂撞,也要我放他一馬!”


    胤祥和胤禎不由一愣,隨即麵麵相覷。胤祥便小心翼翼地看向胤禛,斟酌著問道:“四哥,你……如此反常的原因,是四嫂為老八說話的緣故?”


    胤禛不知怎的,心中突然劃過一絲心虛,有些色厲內荏地說道:“不是普通的說好話!你們當時不在,沒聽到她的說法。照她說來,老八同意自動放棄與我們的爭鬥,但卻要我們保證不傷他和他的人一分一毫。這怎麽可能?!斬草不除根,終究會是禍害,我又怎麽可能給自己留下一道足以致命的催命符?!況且,如今正是我們占盡上風的時候,憑什麽要給他們大開方便之門,白白饒了他們的性命?!”


    胤祥和胤禎的表情凝重起來,並沒有被他的話語影響,而是沉聲問道:“四哥,四嫂說的,老八真的願意主動放棄了?”


    胤禛不由一愣,深深地看了他們一眼,強壓下心中狂暴的情緒,冷冷地說道:“沒錯,晴鳶確實這樣說了。可你們相信麽?老八如此老奸巨猾之人,又怎麽可能被她勸說了兩句就乖乖退讓?八成這不過就是個障眼法加緩兵之計罷了!”


    胤祥和胤禎卻沒有如此武斷的想法,兩人沉吟了一陣,交換了個眼色,胤禎便又問道:“四哥,老八肯這麽做,條件是什麽?放過他和他身邊的人嗎?”


    胤禛這會兒也發覺了兩人的不妥了,神色不禁凝重了幾分,點了點頭道:“確是如此。”


    胤祥便沉吟了一會兒,然後緩緩說道:“照我看,四哥,這倒不完全是不可能的。老八明知我們現在占盡上風,四哥九成九就是未來皇阿瑪的繼承人了,他現在選擇退讓,不論如何,就等於將這個機會拱手讓給了四哥。如此一來,就算他保留下實力又如何呢?一旦四哥登上了皇位,便占了大義的名分,這時候他們就算有再大的能耐又能如何?難不成還敢公然叛亂麽?!現在他放棄的,可不僅僅是機會這麽簡單,還有對未來的主動權,一旦他退讓,主動權就再也不會掌握在他手上,等皇阿瑪百年之後,四哥掌了權,咱們不是想拿他們怎麽樣就怎麽樣麽?他可不是傻子,不可能想不到這一點,又何必用這種自掘墳墓的方法來欺騙四嫂?”


    聽了他這番話,不僅胤禎陷入了沉思之中,便是胤禛也如同醍醐灌頂,一下子被點醒了!


    是啊,若這真的是胤禩的緩兵之計,那至少要保證他這麽做有利可圖才行吧?可現在的情形下,他一旦退讓就是拱手讓出了主動權,便是將來皇阿瑪傳位於自己他也說不出什麽話來,更不用說從中阻撓了。而當自己真的成為了皇帝之後,又有誰能阻止自己對他下手?他若是想用這招來麻痹他們,其實也就等於將他的性命拱手送到了他們麵前,以他的聰明,應該不會做出這種自尋死路的決定來才對啊!


    頓時,胤禛察覺了,自己因為一些先入為主的偏見,和不為人知的心思,從一開始就走了彎路,才會對如此明顯的事實視而不見,做出了錯誤的判斷!


    一時之間,他的臉上便不由有些火燒起來,一種火辣辣的感覺在臉上蔓延,有些訕訕地不知該說些什麽才好。


    胤祥和胤禎自然發現了他神色的異樣,不由對視了一眼,交換了一個詭異的眼色,變若無其事地各自移開了眼神,似乎什麽都沒看到。


    胤禛皺著眉頭沉吟了一下,說道:“那……照你的看法,老八這番話竟是真心的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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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話說,阿香求票被無視了麽?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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