來到門外,胤禛、胤祥、胤禎等人已經在等著了。


    略微一驚的是胤礽和胤禩竟然也等在一旁,看到晴鳶出來,便笑著迎上前來。


    胤礽說道:“方才不見弟妹,就想著一定要跟你打聲招呼才是。令尊為大清、為皇阿瑪兢兢業業,效忠了一輩子,我和皇阿瑪都不會忘記他的功勞的!”


    晴鳶隻覺得好笑,心中又是一陣淒涼,很是有些倦怠這些麵上的惺惺作態,便隻淡淡地笑了笑,說道:“臣媳多謝皇上、太子爺的關心。臣媳一家定當以阿瑪為榜樣,繼續盡心盡力輔佐皇上、輔佐太子爺,不敢懈怠。”


    胤礽的眼中就閃過一絲難以述說的光芒,深深地看了她一眼,又看了看她手裏牽著的寶哥兒,點了點頭道:“雖然這話說得有點遲,但我還是要說的。人死不能複生,你也不要太過悲傷了。你還有寶哥兒需要好生照料,這些日子我們兄弟幾個都看得出來,孩子是極想念你的,可見母親的地位無可替代,逝者已逝,生者便更應多些照顧才是。”


    晴鳶一愣,倒是沒想到他會說出這麽一番話來,頓時心中一軟,點了點頭,看著寶哥兒的眼神就又柔軟了幾分。


    “額娘……”小孩子最是敏感,見到母親這樣,寶哥兒便又張開了雙手,糯糯地叫了一聲。


    晴鳶心中一酸,彎下腰將他抱起了起來。


    胤礽看著他們娘兒倆,眼神頓時也是一柔。


    胤禩卻眼中一暗。


    “四嫂……”他囁囁地叫了一聲,卻不知該說些什麽,一時僵在那裏,頗有些尷尬。


    晴鳶看了他一眼,心中一歎,開口說道:“八爺今兒個親自前來拜祭,我們一家都感激不盡,相信阿瑪的在天之靈一定也會非常安慰的。”


    一時忍不住,她終究是露了些譏諷。


    不過旋又覺得有些不妥,畢竟很多事情,現在的他也是毫無辦法,便又歎了口氣,道:“八爺一定還有許多事做,我就不多打攪了。太子爺必定也是事務纏身的,就請自便吧。”頓了一下又笑道,“我也該帶寶哥兒回去休息了。”


    胤禩抿了抿嘴,卻是什麽都說不出來。


    胤礽卻詭異地看了她的肚子一眼,笑道:“正是呢,如今你的身子重,正該好好歇著才是。那我們就先走了。”


    晴鳶祍斂為禮,目送著胤礽和胤禩遠去,胤祥和胤禎便也先後向她辭別,隻留下她和胤禛兩人,緩緩向著四貝勒府而去。


    因著胤礽和胤禩的出現,胤禛也變得有些沉默,一路上都微微擰著眉頭,一言不發。而晴鳶坐在馬車裏,也有些愣愣出神,秋玲見狀,隻得自個兒帶了寶哥兒在一旁玩耍,不敢去打擾了晴鳶的思緒。


    一行人回到四貝勒府,胤禛仿佛是已經想通了,不再板著個臉,親手扶了晴鳶下車來。


    晴鳶臉色一紅,倒也沒有駁了他的麵子。隨後夫婦倆帶著寶哥兒就回到了正院兒。


    彼時李氏正在正院兒裏陪著喜姐兒玩,聽說他們回來了,便急忙帶著喜姐兒迎出來。胤禛見了她,又看了看依舊有些怯怯的喜姐兒,不禁皺了皺眉頭。


    李氏是個慣會察言觀色的,見他麵色似乎有些不愉,便在請過安後,識趣地告辭離去了。


    晴鳶見他方有些好轉的麵色又沉了下來,便吩咐周嬤嬤、鍾嬤嬤各自將自個兒的小主子帶了下去,自己則親自服侍著胤禛進了屋,洗漱更衣,然後微嗔說道:“爺這是怎麽了?自個兒家裏也擺著臉色,誰又惹您不開心了?”


    胤禛看了看她,便不禁無奈地歎了口氣,伸手將她抱進懷裏,說道:“我知你素來就是個心慈麵善的,但有些事情該說的就要說,該做的也要做。你倒是一時好心,卻未必就是辦的好事兒,也難免會漲了別人的威風,滅了自己的氣勢。”


    晴鳶被他說得莫名其妙,隻是睜大了眼睛看著他,一臉的迷糊。


    他不禁就有種仰天長歎的衝動,心中卻又有些歡喜。


    晴鳶大多數時候都是極聰明的,但卻也難保有時候會犯迷糊。而正因為她平日的精明,一旦泛起了迷糊來就尤其給人可愛的感覺,一顆心隻覺疼愛到了骨子裏,再舍不得對她說半句重話。


    他便又歎了口氣,點了點她的鼻子,寵溺地說道:“我是說喜姐兒!既然已經抱到你院子裏來養了,就該適當控製著,別成天放了李氏進來,讓她跟喜姐兒一道。原本我是想讓喜姐兒多跟你相處,也學學你那聰明大方,卻沒料還是受了她生母的影響,你瞧瞧她這會兒,這麽小氣家家的,回頭保不準就會成了別人的笑柄。”


    晴鳶這才聽明白怎麽回事,忙柔順地答道:“爺說的是,是妾身疏忽了。妾身隻看著李格格這些年來也算是循規蹈矩,幫著妾身處理家中事務倒也井井有條,便想著給她些恩寵,卻沒想到會影響了喜姐兒。今後妾身會注意的。”


    嘴裏說著,她心中卻頗有些不以為然。女孩兒家本就靦腆,喜姐兒就算有些內向,那也是正常的,說不定是天生就這樣,又跟李氏有什麽關係了?再說,她雖喜歡喜姐兒,但身為一家主母,事務繁多,總不能老陪著喜姐兒,更別說她還有個自己的親生兒子需要照料。在這種情況下,沒有比生母在喜姐兒身邊更令她放心的了。


    而且,母女天性,她自己也是做母親的人,更能體會李氏那種不能親自照顧自己孩子的痛苦,又怎麽忍心讓她們母女彼此分離?


    不過男人是體會不到這些的,胤禛更是自個兒就從小跟自己的生母分離,更有些將此事看得理所當然的傾向,因此便也不多辯解,隻是順著他的話說說罷了。


    她說者無心,胤禛聽了,心裏卻又打起了小算盤。


    胤禛和寶哥兒都回來了,四貝勒府的一應事務便又恢複了原狀。隻是晴鳶又有了身孕,難免有些精力不濟,於是李氏又被拎了出來幫她管理後院兒。


    宋氏和耿氏看得十分眼紅。


    她們知道,晴鳶之所以看重李氏,不過是因為她生了喜姐兒,而喜姐兒又養在晴鳶跟前罷了。她們不羨慕晴鳶用喜姐兒來拿捏李氏,卻更加清楚地看到了有一個孩子的重要性。哪怕是個女兒,也好過目前這樣孑然一身的情形。


    於是兩人便開始求神拜佛,又不知從哪兒找來了一些偏方藥物,不要命似的吃了下去,就盼能夠早些懷孕,鞏固自己在家中的地位。


    晴鳶對她們的行動了如指掌,卻也並沒有插手阻止,隻是一笑了之。求神拜佛並沒有什麽大礙,但那些偏方藥物卻是不能亂吃的。須知是藥三分毒,更何況來曆不明的藥方,會吃出點兒什麽來誰也不知道。但即使她明知如此,卻也是不便說什麽的,否則別人不但不領情,還會責怪說她心胸狹小,自個兒有了孩子就不想讓妾室們懷上,被蓋上個“妒婦”的帽子!


    而胤禛也延續了他一貫的行事作風,並沒有因為晴鳶懷孕而有任何特殊的行為,依舊按照以往的規矩,該在晴鳶屋裏歇著的時候就在晴鳶屋裏,該在妾室們院子裏的時候也不會去別的地方。至於原本應該去武氏那裏的日子,因著武氏已經沒了,胤禛便二話不說都宿在了晴鳶身邊,雖不能分擔她懷孕的痛苦,但至少能夠陪著她一同度過,倒也難能可貴了!


    胤禛不說,晴鳶便也就詐做不知,為他再納妾室的事情便這麽不明不白地放了下來。


    宋氏見了,不禁便有些急了。


    她的年紀已經不小,若是再不生育,怕是以後再也生不出來。可偏生不知怎的,不管她如何努力,胤禛在她屋裏歇著的時候也一切正常,她更是再沒有服用任何避孕的藥物,卻始終無論如何都懷不上!


    眼見著晴鳶的肚子一天天大起來,看得她一片眼紅的同時,心中卻又升起一股惶恐不安的感覺。


    “主子,依奴婢看,您總這麽下去也不是辦法。要不……咱們去找人看看?”洛雙自然也希望自個兒的主子能夠快些懷孕生子,便在一旁攛掇道。


    宋氏原還有些不願,但隨著時間的推移,害怕問題出在自個兒身上的疑慮卻是越來越重,不由便有些心動。


    但她一個內宅的婦人,還是個小妾,平時就算出個門都要跟晴鳶請示通過了才能出去,更別提出去之後還要找大夫診斷,萬一找到一個嘴上不把門的,把她的事情全都聲揚了出去,以後她可怎麽見人?這貝勒府的格格怕也就做到了頭!


    她遲疑著,反反複複不能定下主意,最後還是洛雙想了個辦法。


    “主子就說要出去上香,您這段時間一直虔心拜佛,大家都看在眼裏,想必沒有人會懷疑的。出去之後,您再遮著臉麵去找那聲名好的大夫,也不說您的身份,他們怎麽知道您是誰?咱們隻管看完了給錢走人就是,想必不會有什麽問題的。”她說道。(未完待續。如果您喜歡這部作品,歡迎您來起點(qidian.com)投推薦票、月票,您的支持,就是我最大的動力。)(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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