嘻嘻!


    一個看起來隻有六七歲大小,身著滿是補丁卻很是整潔衣服的小孩,容貌清秀,羨慕的看著不遠處一對嬉鬧追逐的兄妹,忐忑試探著渴望的小聲問道:“我還能和你們一起玩嗎?”


    “不行!”


    胖嘟嘟,模樣可愛,較之略大的男孩堅決的搖頭不允。


    小女孩見他傷感的模樣,眨巴著一對純淨無比的大眼睛,撅著小嘴,鼓著粉嫩的腮幫,搖著小胖墩的胳膊脆聲求道:“哥哥,你看‘小可憐’他就一個人,那麽可憐,咱們就陪他一起玩會兒好不好?”


    小胖墩微微蹲下身子,伸出肥肥的小手摸了摸妹妹的臉蛋,細聲細語,很是嗬護的提醒道:“妹妹,這個真的不行啊,難道你忘了上次都是因為你心軟,非要陪他玩一會兒,害的咱倆屁股開花,在床上可是趴了好多天哦!”


    啊,小女孩捂著屁股,驚叫一聲,那劇烈的疼痛讓她至今還記憶猶新,心有餘悸,一向隨和爹爹不知為何非常的生氣,模樣很可怕將她們兄妹倆嚇壞了,眼睛轉了轉,她上前拉著男孩的手,有些不舍還有歉意的說道:“小可憐對不起了!”


    “沒,沒事,哈哈!”


    感受著小女孩手上傳來的溫暖,男孩心中一暖,一顆小心肝不知為何奇怪的撲通撲通跳個不停,麵色羞紅的低著頭。


    噗嗤!


    小胖墩翻了個白眼,拉著嬉笑不已的妹妹,虎著臉嚇唬道:“曉蓮,咱們還是趕快回去吧,不然讓爹爹看見的話,又要生氣打人了!”


    唉,看著飛奔遠去的身影,小可憐無奈的歎了口氣,瘦小的身體顯得很是落寞,他是個沒爹疼的孩子,娘又遭人非議,同齡的沒有人願意或者準確的說是敢和他玩耍,因為大人們警告不讓,誰要和他玩,回去之後定會挨頓胖揍!


    許久,小可憐摸去眼角的淚水,收拾好心情,挺著小胸脯準備回家,他不想讓含辛茹苦獨自將自己帶大的娘親看出自己的異樣,不能讓她再為自己這點小事再次傷心落淚。


    “娘,娘,我回來了!”


    離家還有一段距離,小可憐就張口大聲喊到,他感到很奇怪,竟然沒有聽到娘親像往常一般慈愛溫柔的應和聲,隻有隱隱約約的嗚嗚哭泣聲,他心中一凜,麵色猙獰的瘋狂跑回家。


    隻見那幾個可惡的中年婦女又來自己家裏,手中更是拿著雞毛撣子圍著自己的娘親狠命的抽打著,小可憐死命的擠開她們,張開雙臂擋在麵容嬌美卻顯病態蒼白、衣服淩亂沾滿灰塵的母親身前,雙目通紅,喘著粗氣衝她們吼道:“你們這些臭婆娘,為什麽要打我娘?”


    四個身體彪壯的中年婦女被小小年紀的毛孩子看的竟然有些發虛,但很快其中一個滿臉橫肉的婦女便拿著雞毛撣子,衝他惡狠狠的喝到:“滾開,該死的野雜種。”


    “你才是野雜種!”小可憐不甘示弱的瞪著眼回擊。


    憤怒的婦女不顧其他三人的阻攔,指著她們母子倆罵道:“你娘這個騷貨不知廉恥的跟野男人偷歡,之後還不要臉的生下你,你說你是不是野雜種?”


    不是你說的這樣,我爹他是世上最好的人,他隻是有事出遠門罷了……小可憐麵色蒼白的搖著頭後退,讓人忍不住生出憐愛之情。


    “你看,連你自己都不相信,還硬著頭皮說不是,騙鬼啦……”


    嗚嗚~


    小可憐蹲在地上放聲大哭,以前他也無意中也聽到過村民們說他娘的閑言碎語,但他迷惑的告訴自己那些都是假的,她們那是故意詆毀他娘,而且娘親不會騙自己,可是眼前外公家裏頗有地位的傭人氣憤說出來後,他那顆脆弱而又幼小的心靈再也受不了這沉重無情的打擊。


    少婦強忍著痛楚掙紮著撐起身來,緊緊抱著哭泣的兒子,對依舊喋喋不休的中年婦女哀求道:“張管事,求您看在我爹的份上別再說了,您要是氣不過可以打我罵我,但小可憐他是無辜的!”


    “你這個王家恥辱還有臉說?要不是你當初非要生下這個孩子,王家又怎麽會變成整個清河府的笑話,老爺又怎麽會名譽掃地,從此不願邁出家門一步,身體也變的越來越差,我家小姐又怎麽會獨守……哼!”


    張管事聞此更加憤怒,扔掉手中的雞毛撣子,淚水也是滴落而下,其他婦女也是差不多,畢竟這個受寵的前小姐毀了一大家子的幸福生活,要不是有所忌諱還有一絲的不忍,她們真想不顧一切的將這對母子弄死了事!


    “我真的是舍不得打掉我這可憐的孩子啊,當年的事,你們真的認為我是願意嗎?我就是不要臉的個蕩婦?可那是無力的我所能決定的嗎?還不是被那惡人抓到清水河畔給、給強暴了!”


    見孩子心靈受傷,少婦再也顧不得什麽羞恥之心,嘶吼著將心中深深壓抑多年的秘密全部爆出,幾個中年婦女頓時呆立當場,她們所有人都沒想到還有這些隱情。她們是中年喪妻多年未娶的王家老爺,七年前才娶的妻子陪嫁帶過來的老傭人,如此對待她們母子也是在為從嫁到王家便一直獨守空閨的小姐出口惡氣。


    “我無數次想過自盡了卻餘生,可是一想到肚子裏有個小生命,我就下不了那個決心,血肉相連讓我迷失,讓我痛苦!”少婦溫柔的理著小可憐亂糟糟的頭發,眼中充滿了回憶與心酸,小可憐伸手抹去她的淚水,眼中擒著淚搖頭道:“娘,你不要哭,小可憐再也不問你要爹了,他是個壞人,嗚嗚~”


    “我可憐的孩子啊!”


    唉,突然,傳來數聲歎息。


    眾人轉頭看去,發現在他們身後,不知何時已經站了十多個打扮各異的生人,一眾人有男有女,有老有少,有美有醜!


    是,是你,就是你!


    陡然,少婦目自盡接的顫抖著指向其中的那個顯眼光頭和尚,嘶聲揭底的尖叫道,她永遠也無法忘記那張給她們母子帶來無數屈辱與痛苦、在她腦海中日夜出現過無數次的臉。


    目光呆滯看著她麵容的田伯光此時終於回過神來,嘭的一聲,雙膝直直著地,濺起尺高的灰塵,啪啪,他抬手使勁的扇著自己耳光,口角流血癡然道:“就是我,哈哈,我田伯光真心該死,我不是人呐!”


    “我打死你個淫賊!”


    田伯光木然的默默承受著跑過來對他拳打腳踢的女子“熱情招呼”,此時他的內心很不平靜,想到這些年來被自己糟蹋過的無數女子,原本是正值芳華年齡少女如今可能已經黯然凋謝,也可能正在被人唾棄謾罵,他感覺胸口壓著一塊石頭,壓的他痛不欲生,喘不過氣來,巨大的壓力讓他腦袋仿佛要炸了一般。


    嗯,突然,他口中發出一聲悶哼。


    “我,我咬死你!”


    看著咬著田伯光胳膊,口中浸出鮮血的小可憐,少婦不再打田伯光,抓著小可憐的肩膀急切道:“孩子,他是你親爹,你不能咬他,快些鬆口!”


    可是無論她怎麽苦口婆心勸說,可是小可憐沒有一絲反應,就是死死的不鬆口。


    “我叫你不聽話,不聽話!”少婦一邊流淚,一邊打著兒子的屁股。直到第五下,小可憐才痛的鬆開嘴,那是嚎啕大哭,口不擇言:“哇,娘親你以前從來都舍不得我的,是不是有了爹,就不要小可憐啦?”


    少婦抬起的手愣在半空,有些慌亂的發現自己竟然在關心他,我,我這是怎麽了,不應該恨他嗎?見那壞人竟然恬不知恥的盯著自己看,麵色不由一紅,羞赧的轉過頭去。


    “傻孩子,你娘怎麽會不要你呢?你娘這是怕你咬壞了牙!”田伯光抱起小可憐,右手發顫的親昵摸著他的小腦袋,溫聲安慰著。


    突然,小可憐抱著不戒的脖子在其耳邊輕聲道:“爹爹,小可憐可是為了你才挨的打,以後你可要買很多好東西給小可憐吃!


    聽到“爹爹”這個詞時,田伯光隻覺天空再次變藍,生活又充滿了激情,看著機靈又懂事的孩子,他又是感慨又是激動,這是我田伯光的兒子啊,哽咽允諾道:“好,好,好,乖兒子你就是要吃龍蛋,爹爹也給你抓條龍來,給你養著下蛋吃,哈哈!”


    “爹爹,這可是你說的哦,可不準反悔哦!”小可憐攬著田伯光的脖子,向後傾著小小的身板,貌似純潔,非常狡黠的看著自己老爹。


    總不能剛見麵就食言吧,田伯光隻好硬著頭皮點頭,以後時間多的是,找個時間再好好與他交流!


    “你,你回來是要把我們母子倆帶走嗎?”


    聽著身後“爹啊”、“兒子啊”親密叫喚著的一對父子,少婦心中忍不住一陣悸動,想到他當初辦完壞事臨走時隨口似的丟下的承諾,轉過身來,滿麵紅霞的攥緊衣腳怯聲問道。


    這個,田伯光想要說不是,畢竟就在剛剛,他才想起有這麽個女子,可是當他看到她們母子倆都是期待盯著自己,便點頭堅定的說道:“是,我想要用後半輩子來彌補你們母子!”


    突然,少婦呈現小女兒之態,低頭問道:“那,那你還記得我叫什麽嗎?”


    呃,小可憐見老爹怔住了,顯然是忘記了,連忙小聲提醒道:“爹,我生大病的時候,娘曾跪在外公麵前說過‘小倩求您老人家救救這孩子!’”


    田伯光感激的捏了小兒子的臉蛋,握著嬌羞美人的玉手,說道:“倩兒,我怎麽會忘了你?這麽多年來,我雖然不幹好事,但一直記得有個女孩對我說過要等著我,隻是怕你嫌棄我是個采花大盜,沒敢回來!”


    “唉,誰讓你是我,我孩子他爹呢?隻要你有這顆心就好,不管你以前是個什麽樣的人,隻要你以後好好待我和小可憐,我們就一直都跟著你!”


    “倩兒,孩子是不是該改個名字了?”


    “不,我不改,我要爹爹永遠記住我們受過的苦,不然他又跑了咋辦?”


    “對,不改!”不等王倩說話,田伯光便開懷大笑,有此美人、乖兒,他怎麽會舍得丟棄。


    “師公,求你多給些解藥,不可不戒想要去找那些被我傷害過的女子,不管她們還在不在,狠不狠我,我都要過去看一看她們,隻有這樣我才會心安一些?”


    這個,東方不敗征求性的看向田伯光身邊的女子,見她也是懇求的看著自己,歎了口氣,看來她們夫妻倆是商量過了,這是田伯光的福氣啊!


    小可憐見東方不敗的模樣隻道他是不允,抓著他的褲子哀求道:“爺爺,你就答應我爹爹吧,可能還有很多小弟弟,小妹妹像小可憐一樣沒爹疼,也有很多姨娘像娘親一樣被人打……”


    東方不敗聽到小可憐對自己的稱呼麵色頓時一苦,眾女更是哈哈大笑,可是聽到孩子後麵的話,她們都是感動的淚眼模糊,東方不敗輕輕抱起小可憐,刮著他的鼻梁調侃道:“真是個懂事的好孩子,爺爺很喜歡!”


    起來吧!


    放下皺著鼻子的小可憐,東方不敗扶起跪著的田伯光,“你並沒有中毒,而且你不能人事也是我在衡陽時做的手腳,原本想讓你多受點苦,現在看來不行了,就算你答應,有人也不答應啊!”


    田伯光身旁的王倩紅霞滿麵,東方不敗抬手在田伯光上下前後快速的連拍數掌,田伯光隻覺一股氣流流過小腹,衝破一道關卡似的發出啵的一聲,他隻覺渾身舒坦了不少,感激的拱手,“弟子辦完事,就回來伺候師公,小師父!”


    東方不敗右手搭在田伯光的肩膀上輕輕晃著,開玩笑似的說道:“記住,要是讓我聽到你還在做什麽壞事,我這個師公可不是白叫的,懲罰就是封上穴道這麽簡單,定會讓你老老實實進宮!”


    王倩輕啐一聲,跑到眾女身邊去,卻不知一股森森刺骨殺氣逼的田伯光汗毛直豎,不過他目光直視東方不敗精光閃閃仿佛可以看破世間一切虛假的眼睛,沒有一絲心虛回道。


    ……


    清河府,甚是奢華莊嚴的王府外,田伯光一家三口跪在緊鎖的大門前,王倩衝著大門叩頭痛哭道:“是倩兒不孝,這麽多年來讓爹爹您蒙羞受辱了,u看書 ww.uunsh.om如今向爹爹您辭行來了,嗚嗚~”


    揉了揉妻子抖動的雙肩,“嶽父您放心,以前的我混蛋,不知道珍惜傷害了大家,以後我一定會好好照顧她們母子!”


    “外公,小可憐知道您生氣,小可憐也知道您並不是不喜歡我,我陪爹娘走了,等您氣消了,再回來看您,給您老買糖吃!”


    砰砰的叩了三個響頭,田伯光抱起跟著叩頭的小可憐,握著妻子的手,幸福的笑著,踏上了尋覓天下的贖罪之旅。


    嘎吱,良久,緊閉著的大門快速的打開,一個頭發斑白,年過半百的老頭薇薇顫顫的拄著拐杖走出來,看著漸行漸遠的身影,咳嗽的拿著手帕捂著嘴,老眼昏花,含淚無比懷戀:“咳咳,我的倩兒呐,乖可憐啊!”


    一個風韻猶存,三十來歲的女子從門後走出來,攙扶著老頭的胳膊,抹淚道:“老爺對不起,是我害她們受了這麽多的苦!”


    老頭並沒有嗬斥她,反而拍著她的纖手,甚是欣慰,真切的說道:“唉,我都懂,我又不是瞎子,這麽多年苦了你,你做的已經很多,夠好了,要不是你暗中出手幫助,她們母子可能已經被淩辱而死,現在她們母子有人照顧我也心安了,走了也好啊!”


    直到看不見一絲模糊身影,一對老夫少妻才攜手走了回去,從此,王府再次恢複了多年前的生機與和諧。


    ps:合在一起顯得連貫些,我寫我想的,寫我所感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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