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隻為了這個?」南宮玄眸中染上點點笑意。


    展雲歌別開眼道,「總不能讓你太難做。」話落心裏暗暗的翻了個白眼,這人不就是想聽這句話嗎。


    「雲歌終於願意為我著想了。」南宮玄的好心情絲毫不遮掩,溫醇的聲音恍若一陣春風拂過她的心頭。


    「就這麽高興?」黑白分明的眸子看著盡在咫尺的矜貴容顏。


    「嗯,很開心。」南宮玄大方的承認。


    停頓一下後又道,「雲歌的心意我知道就好,不用委屈自己屈就任何人,皇祖母那裏我有辦法的。」


    「什麽辦法?」展雲歌自然知道他肯定有辦法,七年前,他還是個小小少年,自己都沒難住過他,更何況是現在了。


    「很簡單,把曹家這麽多年的所作所為給她老人家看看就可以了。」南宮玄翻身在她身旁躺下,把她攬進懷裏。同樣茶白色的衣服,到是分不清你的我的。


    展雲歌瞭然,說的好聽是曹家的所作所為,實際上是曹家的各種罪證吧,畢竟,曹家經歷了百年,已經是人口眾多的望族了。哪能所有人都約束的那麽好,仗著太後的勢,做的齷蹉事不用想也不會少了。


    想到這兒,她感嘆展家先祖的睿智,正是先祖的這條家規,展家人才能在各地愉悅的生活,關鍵時刻還能抱成團。


    她明白南宮玄手裏有證據,皇上手裏應該也不少,隻是父子倆個都因為太後的原因而沒有動手而已,要不是自己把曹玉瀟給廢了,他為了平息太後對自己的怒火也不會在這時候拿出來。


    今天太後對自己那麽不滿意,也沒提一句曹玉瀟的事,更沒提曹丞相的事,單單這份耐性,就不是尋常人能有的。不得不說,南宮玄父子這一點很像太後。


    「暫時用不上了,你先留著吧。」


    南宮玄輕笑一聲,「好。」


    應了一聲後,他又問道,「雲歌,皇祖母的隱疾是怎麽回事?」


    「生孩子時遭了暗算中了毒,幸好你皇祖母的修為高,毒雖然逼出去了,但是她也因為要保住腹中的孩子傷了自己的身體。」展雲歌也沒想瞞著他,如實的告訴了他。


    「能醫嗎?」南宮玄自然知道這個腹中孩子就是姑姑靜雅公主。


    「能。」


    南宮玄心裏有數了,想到剛剛一老一小針鋒相對的模樣,他在心裏嘆口氣,看來這事還要等一等。


    「皇家學院的考核成績什麽時候公布?」新生三天後去報導,不知道寒江雪什麽時候收徒?


    「今天一早就已經張貼出來了,現在京都人都在議論太子妃是怎麽拿到筆試和實力測試第一的?」南宮玄今天心情不是一般的好。


    展雲歌對自己在京都的人緣很清楚,那些人不知道怎麽編排自己呢,但是南宮玄這麽高興,說明事情沒往不好的方麵發展,便問道,「你又做了什麽?」


    「沒什麽,就是讓人實事求是的把事實說出去了。」


    「用得著嗎?」展雲歌心裏是感動的,相對比他為自己做的,今天自己為他做的這些根本不算什麽。


    「那是雲歌不了解京都人的那張嘴,如果放任他們,能說出很多個版本來,眾口鑠金,假的也變成真的了。」南宮玄解釋道。


    她怎麽會不知道,隻是她根本不在意那些人說什麽,但是他的心意她還是明白的。


    「寒江雪什麽時候收徒?」這是她目前最關心的事。


    「考核一開始他就已經在觀察了,有沒有合適的人選還要看出去歷練的學生回來後的結果。」


    「不是在新生中選?」展雲歌疑惑的問道。


    「不是,是麵對整個皇家學院的學生。」


    想到師父陌浮生對寒江雪的態度,她又問道,「你知道為何寒江雪要在今年收徒嗎?」


    「這是他在十年前就做出的決定。」南宮玄如實的道。


    「你了解他多少?」


    「寒江雪不是聖宇帝國的人,他是在二十年前來到聖宇帝國的,當時才二十歲的他憑著強大的實力當上了皇家學院的院長,身世一直是個迷,但是一直不收徒,十年前他突然跟父皇說,十年後,他會收一個徒弟。他不經常露麵,大多時間都在皇家學院的後山閉關修煉,但皇家學院卻被他管理的很好。」南宮玄把知道的都跟她說了,但是也沒有什麽有價值的東西。


    「也就是說,我能不能拜師還要看學院裏那些歷練的學生中有沒有更出色的?」漂亮的眉宇蹙起。


    「按理說應該是這樣,但是寒江雪心思莫測,也說不準還有什麽意想不到的測試。」南宮玄不覺得寒江雪選徒這麽簡單。


    「那就順其自然吧。」現在這種狀況也隻能這樣了,多想也沒用。


    「雲歌還沒告訴我第十道門裏有什麽收穫?」南宮玄看著已經閉上眼睛,又想睡的人兒問道。


    展雲歌挑了下眼角打了哈欠,昨天皇家學院考核一整天都沒睡,晚上又睡得晚,今天雖然起的很晚但是還是困,閉著眼睛道,「悟出了靈的境界,清洗了魂魄,還得到一套三菱錐的靈修功法。」


    最後一個字已經輕的即便是這麽近,南宮玄也要把耳朵豎起來聽了,看到已然睡著的人兒,南宮玄寵溺的在她額頭輕輕落下一吻,運道不錯,這一刻他很慶幸自己當初做出的決定。


    說實話,當時給她報名的時候,心是沒底的,畢竟他在第九道門裏經歷的可是危險重重,即便是她覺醒了魂魄,靈修修為最高也就是一級靈修,想要通過第十道門這修為太弱了些,可是當時自己心裏就是覺得,這第十道門是留給雲歌的,所以就沒猶豫的給她報了名。後來看到九如,他心裏就不擔心了。


    目光看向窗外,有了她的青龍宮,好想都變暖了。


    當太後最信任的齊嬤嬤來到曹家時,曹應生親自接待的,聽了齊嬤嬤轉述的太後意思,他沉思片刻後道,「勞煩嬤嬤轉告太後,我親自去青龍宮請人。」


    齊嬤嬤點點頭道,「家主明白太後的苦心就好。」


    曹應生心下一動,明白宮裏這是有事發生,立即塞給齊嬤嬤一個荷包,裏麵是十枚金幣。


    齊嬤嬤推脫道,「家主這是何意?替太後跑跑腿是奴才的本分。」


    「嬤嬤也不要妄自菲薄,對於姑姑來說,嬤嬤可是親人般的存在了,曹家多得太後照顧,還不是仰仗嬤嬤傳話,要是有什麽事還要勞煩嬤嬤提點一聲。」曹應生神色很是恭敬的道。


    齊嬤嬤跟了太後一輩子,自然是明白曹應生的意思,低聲把太子殿下對太後說的話原封不動的告訴了曹應生。


    齊嬤嬤離開後,曹應生坐在椅子上思索了好一會兒,越想心裏越沒底,起身去了父親的院子。


    曹老爺子聽了曹應生的話,沉思片刻道,「你親自去一趟是對的,別人不知道,可是你是曹家家主的這件事,皇上和太子肯定都知道,太子既然把話當著齊嬤嬤的麵說了,就是說給我們曹家聽的,展雲歌不要動了,約束族人別招惹她,漪涵的事我們要再斟酌一下,先把玉瀟的事解決了。」


    曹應生也是這樣想的,聽到父親也是這樣決定的,他點點頭,「我這就去一趟青龍宮。」


    「她給你什麽難堪都接著,有什麽要求隻要能做到都應下來,這是做給太子看的。」老爺子又叮囑一句。


    「兒子明白了。」曹應生離開老爺子的院子去了自家大哥的書房,把他們商量的結果告訴了自家大哥,讓自家大哥在朝堂上有個數。


    隨即,他立即準備了豐厚的禮品,親自去青龍宮請人。


    進宮後,他直接去青龍宮了,門人進去稟告時,展雲歌還睡著,南宮玄斜倚在榻上,一手輕搖著蒲扇,讓身邊的人睡得更舒服些,聲音很輕的道,「就說太子妃睡著,他要是等得就把人帶去花廳候著。」


    曹應生聽了後,以為是展雲歌故意的,想著就是讓他跪著候著他也要候著,更何況隻是讓去花廳候著,進去等吧。


    花廳就在寢宮不遠,遙遙可以看到寢宮,曹應生看去,正可以從敞開的窗口看到在窗口榻上睡得正香的女子的側顏,他昨天已經見過展雲歌,一眼就確定了那人是展雲歌,她真的在睡覺?


    目光落到到坐在榻上給她打扇的人,他眸光一縮,聖宇帝國尊貴的太子居然親自給她打扇?這樣的寵已經不是簡單的男歡女愛之間的寵愛了。


    他的心越發的沉了,神情變幻莫定。他也是男人,雖然沒娶妻,但是對男女之間的事不是不懂,男人能為一個女子做到這份上,那可不是簡單一個愛字就可以定論的,這是把這個女子放在了心尖上,甚至比他自己都重要。


    想到這兒,他忽然意識到,侄女漪涵根本不可能入了南宮玄的心,看來父親說的對,漪涵的事要好好斟酌一下了。


    走進花廳,宮女送上茶後,就退出門外。


    他哪裏有心思喝茶,透過花廳的窗戶也可以看到寢宮敞開的窗子。


    半個時辰後,有人進去稟告,南宮玄應該是有事離開了,榻邊換成一個侍女打扇。


    他隻能繼續等,這一等,就等到了午時,可是榻上的人睡得依然香甜,甚至一上午連身都沒翻一下。


    眼看著午時要過了,感嘆這世上怎麽有這麽能睡的人,想到她一出生就睡了三年,眼下睡的這點時間的確不算長。


    就在他以為要等到晚上時,榻上的身影終於動了。


    ------題外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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