鬆島宏又一次殺死了一名基層士官。這一名士官所帶領的小隊士氣大跌,進攻的勢頭一下子就止住了。


    然後,從旁邊撲來的其他武者便一擁而上,將這些士兵擊潰。


    原本,這些武館武者在一對一的戰鬥下是能夠穩勝一般士兵的。但若是沒有參與過多對多的擂台項目,那十名武館武者能與十名士兵勢均力敵就算不錯了。一百名訓練有素的士兵,則可以輕易擊敗一百名武館武者。


    但是俠客卻可以通過擾亂指揮係統、刺殺基層士官,讓局麵完全顛倒過來。


    當指揮係統混亂之後,士兵們就無法發揮出“人多”的優勢,容易被武館武者切割成更小的戰團,造成“局部的一對一”的局麵。


    鬆島宏四下望了望。俠客們標記出來的火力點、陣地正在逐漸崩潰。似乎參與行動的俠客不少,十幾個人,各個都是高手。


    更有隱藏在暗中的狙擊手,不斷點殺隱藏在人群中的遊騎兵,或者破壞重型火器、擊落武裝無人機。


    而剛才阿米爾卡雷退去的一幕,更是激發了人們的士氣。


    亂掃的機炮,則將無人機清理了一波。這使得俠客們在最大的劣勢項目“製空權”方麵也得到了彌補。


    官府的陣地正在肉眼可見的崩潰。


    ——崩潰……


    鬆島宏一時之間有些感慨。


    想不到這種事真的發生,還是發生在他身邊的。


    看似堅不可摧的軍陣,居然真的在被人的大潮所衝垮。


    有人越過了低空無人機投射出來的紅色警戒線。但是現在,庇護者的火力陣地已經來不及槍殺他了。


    於是,就有第二個人,第三個人。


    如同決定的潮水一般,數百人湧向了那處刑台。


    一挺機槍轉向,掃向人群。數名民眾倒下了。


    但是,一個武者卻及時的撞入陣地。操控機槍的士兵立刻掉轉槍口,卻被不知從何而來的一槍開了腦袋。


    鬆島宏認出了那家夥。那赫然是雷達業。


    他快速靠近那片陣地,與其他人一道消滅了剩下的士兵。


    “太師叔!”見到鬆島宏,雷達業分外激動。


    賈德爾倒是很有興致:“太師叔?喂師兄,這是武館哪個兄弟的後人啊?多少年了……都這麽多年了啊。”


    雷達業一怔:“您是……”


    “以前也在我們武館學習的,現在是個俠客。”鬆島宏快速說道。接著,他又問賈德爾:“接下來幹什麽?”


    “看起來那些家夥一時半會也沒法組織抵抗力量,趁著這個機會,把願意跟我們離開的武者都帶走。”賈德爾道:“我們都離開了,無名大俠就更來去自如了。”


    不知道是誰播放了一曲昂揚的樂章。


    在音樂聲中,人群紛紛爬上了處刑台。那處刑台一時之間承受不了這麽多人,居然坍塌了一次。但是人們卻不受影響。


    “我們也去。”賈德爾道。


    有俠客比他們更快,開始在那邊解救被束縛的家夥。官府所使用的束縛手法,無非就是內力控製,狠一點也就卸掉支撐義體運行的組件——這種手法對內家武者幾乎沒有意義,他們似乎也很清楚這一批罪犯中沒有一人懂得內功。


    賈德爾快速釋放著那些犯人。


    但是,這裏麵卻出現了一絲不和諧音。


    有一名罪犯,在得到解放之後,卻一把抱住了賈德爾的腰部,高喊道:“我抓住這個俠客了!我不是俠客!快來人啊!我抓住他了!我不是俠客!我是清白的……”


    他被鬆島宏幹脆利落的打暈了。


    雷達業有些無法接受:“這是……”


    “這就是人。”賈德爾倒是滿不在乎,“被舉報多了,你就習慣了。”


    “習慣……”


    “他是人。”賈德爾指了指腳下那個家夥,然後又指了指周圍,“但別忘了,這些都是人。你也是人。人類幾十萬年,有數不盡的癡愚昏聵,但更有數不盡的真俠真義。”


    “就是因為人會變成這樣,所以武祖與第四武神都表示,非得是自願,才能加入俠義的力量。”


    說話之間,其他的北地俠客也過來與賈德爾打招呼。


    “現在行動基本完成了,目的已經達到。”原聞人道:“咱們得分散走吧。”


    賈德爾點了點頭:“但得想個辦法讓他們都快點分散回家,不然官府回過神來就會把他們都殺了。”


    此時此刻,人們已經隨著音樂的大聲呐喊。就連俠客之中,也有人跟著高唱。


    “……will you give all you can give【你是否會傾盡你的所有】/


    so that our banner may advance【讓我們的旗幟指向前方】/


    some will fall and some will live【有人能幸存,有人將陣亡】/


    will you stand up and take your chance?【你是否會站來抓住這個時機】/”


    ……………………………………………………


    那個內家高手正在放下整個大樓的隔斷。


    在那個家夥的操控之下,阿米爾卡雷的鬆鷹大樓,正在變成一個迷宮。這個迷宮的正確路線隻有那個內家高手知道,並且路線隨時會因那個內家高手的心思改變。


    那些金屬的隔斷,本來是為了應對最壞的狀況——即“俠客糾結起一批勢力攻打城市”的。這個標準是在一百年前,也就是第七武神的時期確立的。盡管第九武神之後,已經很久沒有成規模的叛亂,但是這個標準卻被很多庇護者沿用。


    而現在,它開始分割整個戰場。


    阿米爾卡雷·趙一麵搜索那個刺客的蹤跡,一麵匯聚自己麾下的高手。他麾下有人可以追蹤化學殘跡。那個武者才樓頂點燃氣溶膠的同時,也觸發了消防係統,被滅火用的化學物質噴到了。格蘭德道格家的武者正是做這種追蹤的好手。


    阿米爾卡雷幾次找到了對方的蹤跡,但是卻被隔斷門所阻攔。第三次的時候,他終於憤怒了,揚起自己的騎槍,直接錘破地麵,降到下一層去。


    然後,在樓道之內,他聽到了一陣悠揚的歌聲。


    “do you hear the people sing?【你是否聽到人民的歌聲?】


    singing the song of angry men?【那憤怒的人民在歌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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