野利都彥突然問道:“麒麟,你真的想搶自己的東西”,野利都彥為什麽會這麽問,原來早些時候易寒向野利都彥透露了自己想做一回強盜的打算,搶的卻是兩府運至懷來大營的物資糧草,野利都彥覺得太過分了,所以才有此一問。拉牛牛m


    易寒歎息道:“我知道這樣做有點不仁義,可是不卑鄙一點,我此刻哪來的資本”。


    野利都彥道:“這事情卻要做的隱蔽,一旦暴露,可就置你於萬劫不複的境地”。


    易寒點頭笑道:“品大人請放心,別的我不是很在行,這種下三濫的行徑,我會教他們怎麽做的”。


    野利都彥無奈笑道:“那裏有人像你這麽說自己的。”


    易寒道:“這名聲都是虛的,隻有利益才是實的”。


    野利都彥道:“名聲也不盡然全是虛的,有的時候不靠名聲還真成不了事,就像你麒麟的名聲,給你帶來的利益是無法估計的”。


    易寒道:“我派周捷去桑幹河打聽消息,也不知道那邊的情況如何?”


    野利都彥沉聲道:“如今北敖聯軍收縮防守,寧軍師那邊將承受更大的壓力,麒麟,寧軍師的做法雖然有些道理,然而這會時局已經不同了,當初他那麽做是想破釜沉舟,以你之名誘導大東國全部軍隊與北敖聯軍決一死戰,讓可能持續十年的戰爭在一年之內分出勝負,然而麒麟既然打算發展擴大自己的勢力,此舉已經不可行了,相信寧軍師一旦陷入困境,麒麟必定引兵前去救援,一者陷自己於孤立無援的境地,二者瞻前顧後,沒有破釜沉舟的決心,要知道你此刻的重心已經在大後方,打的卻是持久戰”。


    易寒思索一會之後,點了點頭:“確實不必要冒此大險”,當初寧霜的打算是,讓自己置死地而後生,逼迫西王府傾巢而出,戰局一旦展開,李毅也不可能坐以待斃,到時候可就是三軍聯合作戰的局麵,一旦北敖聯軍有稍微示弱的跡象,極有可能讓大東國的其他幾股勢力蠢蠢欲動,所有人都明白,北敖聯軍才是此刻的大敵,若有戰勝的希望,誰還會潛伏不動,隻是此舉卻是變數太多,每一個環節都需要如預想的那般順利,一環出錯既有可能全盤皆輸,全麵決戰可輸不起啊。


    野利都彥道:“希望寧軍師這會還沒將桑幹河攪得天翻地覆,此刻讓他回來還來得及”。


    易寒點了點頭:“品大人就勞煩你走一趟了,別人與他不甚相熟,恐怕說不動他”。


    野利都彥一臉猶豫,沉吟道:“寧軍師是個極有主見的人,他若是打定主意,恐怕就算是我也說不動他,此事卻還要麒麟你親自出馬?”


    易寒為難道:“我是想親自過去,可是這邊的事情我卻放心不下”。


    野利都彥淡道:“你作為元帥,自然無法事事親為,有些事情應該放手讓手下去做,放心,有林毅嶽,蒼狼和我坐鎮,這邊出不了什麽大亂子”。


    易寒還是一臉猶豫,“早知道當初就不讓他這麽做了”。


    野利都彥笑道:“猶猶豫豫乃是一軍統帥的大忌,有些事情既然發生了就不要後悔,而是見機行事想辦法去解決,你年紀善輕,這也是難免的,以後可是要牢牢謹記在心。”


    易寒道:“謝品大人的教誨”。


    野利都彥嗬嗬笑道:“不是麒麟你不如我,而是我比你多活了幾十年罷了”。


    易寒道:“品大人不必寬慰於我,對就是對,錯就是錯,能更清楚的認識自身的缺點進而改正才是最重要的”。


    野利都彥點了點頭:“麒麟早點休息,明日即刻啟程,此事不宜耽擱,喬國棟那邊我會先過去拜訪”。


    易寒驚訝道:“品大人知道喬國棟現居何處?”


    野利都彥笑道:“似他那種人,就算死也不會逃亡,早些時候我已經派人打聽他的下落,果然不出我所料,喬國棟一直在京城沒有離開。“


    易寒握住野利都彥的手,“品大人,你可真是未卜先知,有你在我身邊,我總覺的事事如魚得水,不必費心費力”。


    野利都彥淡笑道:“至於這個做強盜的事情,還是麒麟你自己去吩咐,這一些我可不擅長幫你部署安排”。


    易寒道:“我現在就去找林毅嶽商量此事”。


    野利都彥起身道:“那我就先走了”。


    野利都彥走後,易寒令人傳林毅嶽來見。


    易寒將自己的打算告訴林毅嶽,林毅嶽聽完顯然有點吃驚,“元帥,這有點不太好,怎麽說人家也是來支援我們,怎好在背後幹這些宵小勾當”。


    易寒笑道:“毅嶽,你這個人就是太死板,不知變通,聽過沒有成大事者需不折手段,這件事情的利害,你心中自己掂量掂量,小小的一個計謀,對我們來說是極大的幫助,等到士兵沒飯吃餓死的時候,那個時候被迫無奈幹出讓人不齒的事情,那個時候可就後悔莫及了,與其如此,還不如未雨綢繆,至於這件事情確實為人不齒,隻是在大義麵前又算的了什麽,驅逐夷虜才是首要大任啊!”


    易寒善於辯解,一番話立即便將秉持正統道德倫理的林毅嶽說的心中釋懷,林毅嶽點了點頭道:“看來,還真的如此”。


    易寒喜道:“好了,你既然答應,後麵的事情照我說的去辦,保證一切順利”,說著低聲在林毅嶽耳邊耳語一番。


    林毅嶽點了點頭:“好,元帥請放心,毅嶽一定不負元帥重托”。


    易寒笑道:“不負將士們的眾望才是”。


    聽到這裏這個嚴肅的男子也露出一絲微笑,“元帥,你確實跟莊元帥大不一樣。”一語之後又道:“不過,在莊元帥手中棘手的事情,到了元帥手中卻變得更好解決”。


    易寒笑道:“毅嶽,不是我說莊老的壞話,莊老那一套已經過時了,現在身處亂世,比的是誰更奸詐,像個乞丐的向別人討要,還不如利利索索的拿到自己手中”。


    林毅嶽笑道:“元帥,若不是毅嶽深知你的為人,還真的將你當做卑鄙小人看待”。


    易寒笑道:“沒關係,隻要將士們過的好,我成了卑鄙小人又有什麽關係呢”。


    林毅嶽點了點頭:“這也是將士們為何如此信任你愛戴你,說句不好聽的,假如元帥入草為寇當了強盜頭子,相信將士們也一條心跟在元帥的身邊”。


    易寒哈哈大笑:“毅嶽,沒有想似你這麽嚴肅正經的人也會說這種趣話來”。


    林毅嶽輕輕一笑:“大概是跟在元帥身邊久了,近墨者黑”。


    易寒淡道:“早些休息,明日我帶少量部隊趕往桑幹河,這大營的事情就交給你了”。


    林毅嶽大吃一驚:“元帥要去桑幹河,那一帶可是北敖聯軍的腹地,一旦被敵人獲悉元帥行蹤,可是有去無回啊”。


    易寒淡道:“我是非去不可,否則那邊不知道要釀出什麽大亂子來,你且放心就是,我有分寸,自然不會傻的明目張膽的與敵人叫板”。


    就在這時,侍衛來稟,說周捷將軍求見。


    易寒連忙讓侍衛領周捷進來,周捷步入易寒營帳,衣衫襤褸,身布滿傷痕血跡斑斑。


    兩人見狀大吃一驚,隻見周捷跪下朗聲道:“不負元帥重托,總算探知桑幹河一帶戰局虛實”。


    易寒忙道:“周捷,你且起身再說”。


    周捷站了起來,易寒親自給他倒了杯水,周捷飲了一口,緩緩道:“元帥令我打聽寧軍師以及其部隊情況,我與數十位士兵喬裝打扮到了桑幹河,立即發現所屬安卑的部隊正匆匆向西南方向移動,經過一番打聽,才知道寧軍師率領當地的反抗軍正在攻打南堡鎮的安卑要塞,反抗軍方麵已經強攻了一日一夜,而這支安卑部隊卻是西灣堡的駐軍,很顯然是南堡鎮告急增援過去的,我立即尾隨這支安卑軍,中途突然冒出一夥山賊伏擊這支安卑軍,這支安卑軍不想纏戰,而山賊也不敢與之打正麵,雙方互有傷亡告終”。


    周捷喝了一口水繼續道:“我立即亮出身份,希望從這幫山賊口中探知桑幹河一帶的戰況,從山賊頭子口中得知,原來不單單西灣堡的安卑駐軍,大同縣、陽高縣、沙嶺子的增援部隊也正趕往南堡鎮,當地的山賊正從幾條必經路道進行攔截,隻是苦於沒有與安卑正規部隊交戰的能力,最後還是讓幾處增援的安卑軍穿過,當是我知道這個情況之後大為震驚,如此一來反抗軍豈不危險,被陷入合圍之中,那可是無處可退啊”。


    易寒突然插口道:“慢著,你剛才是說反抗軍強攻南堡鎮一日一夜不破”。


    周捷點了點頭,易寒沉吟道:“既然要攻打南堡鎮自然要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拿下,怎可拖延戰局,等待敵人增援,此舉不是陷自己於困境之中嗎?”


    周捷說道:“南堡鎮乃是桑幹河北麵一帶的中心樞紐,從山賊獲悉的消息中可得知,南堡鎮乃是安卑的輜重要地,可能有重兵把守,頑強抵抗,所以反抗軍一日一夜才強攻不下,而其他幾處駐軍見狀才立即出兵增援”。


    易寒道:“南堡鎮乃是安卑的輜重要地很有可能,有重兵把守也情理之中,既然早就知道為何偏偏挑選南堡鎮攻打呢,要知道就算攻下南堡鎮也是無福消受,被各路支援過來的部隊所包圍,這也是沒有退路的啊”,一語之後道:“周捷,你且繼續說來”。


    周捷突然變得特別興奮,“元帥,你絕對不會相信,反抗軍在那種困境之中打的那是怎樣一個漂亮仗”。


    “哦!”易寒與林毅嶽同時一訝。


    周捷道:“原來,這反抗軍早有能力攻下南堡鎮,隻不過一直在迷惑敵人,讓敵人以為能將反抗軍包圍進而全殲,可是他們沒有想到,這南堡鎮和反抗軍都是魚餌,釣的卻是增援而來的各路援兵,在察覺西灣堡援兵快要到達南堡鎮的時候,反抗軍立即發動對南堡鎮要塞的猛攻,最先達到的陽高縣援兵見南堡鎮要塞岌岌可危,也未等其他幾路援兵到達,立即發動對反抗軍的進攻,試圖前後夾解南堡鎮燃眉之急,堅持到其他幾路援兵到達。”


    周捷笑道:“可是讓陽高縣援兵沒有想到的是,反抗軍看似在強攻南堡鎮,其實卻是設下埋伏等這支援兵前來,不知道從那裏冒出了的一支部隊,一場血戰之後將這支最先達到的援兵全殲,四肢斷其一臂”。


    周捷繼續道:“更漂亮的還在後頭,反抗軍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攻下南堡鎮,扼守要塞,讓增援而來大同縣援兵望城興歎,無可奈何,依大同縣援兵的兵力要攻下占了城關要塞的反抗軍卻是沒有可能,隻能暫時包圍,等待其他兩路援軍到達,反抗軍擺了一個空城計,集中兵力悄悄的朝西南方向迎擊西灣堡的援兵,這一仗雙方傷亡慘重,不過最後西灣堡的援兵還是戰敗而逃,四肢已斷雙手”。


    易寒明白此戰為何會傷亡慘重,因為這一仗卻是必須用最快的速度結束戰鬥,懼怕傷亡拖延時間,等到沙嶺子援軍趕到,那就是陷入苦戰之中,從始至終,寧霜貫徹的策略都是以眾敵寡,各個擊破,絕不讓安卑部隊聯合一起的機會,而南堡鎮地處中心樞紐,卻將西灣堡援兵和大同縣援兵南北割斷開來,除非靠近,uu看書 ww.uuansu 否則很難彼此通氣,寧霜這麽做就是想讓西灣堡援兵無法發出信號,告之其他援軍,大軍已經到達的消息,也許那一刻西灣堡援兵戰敗而逃,大同縣援兵還瞞在鼓裏。


    周捷越說越興奮:“而這沙嶺子援兵在還未靠近南堡鎮卻突然撤退了”。


    林毅嶽疑惑道:“為何?”


    周捷搖頭道:“我也不知道,大概被嚇破膽子了”。


    易寒沉吟道:“並非被嚇破了膽子,而是沙嶺子援兵已經獲悉了南堡鎮要塞已經被攻破,反抗軍迎麵痛擊西灣堡的援兵卻給沙嶺子援兵透露了一個假的信息,那就是大同縣、陽高縣兩路援軍已經戰敗,否則反抗軍如何能集中兵力與西灣堡的援兵大戰,獨剩一路援兵,大局已去,這仗已經沒有再打的必要了。”一語之後沉聲道:“安卑有一種蒼鷹,專門傳遞軍情,在西灣堡要塞被破之前,守城將領已經將這邊的戰況傳遞出去,沙嶺子援兵獲得的軍情就是陽高縣援兵全軍覆沒,西灣堡要塞被攻破,他自然要這麽想,反抗軍自然要先對付較快到達的陽高縣援兵,如今後到的西灣堡援兵已經戰敗,那陽高縣援兵自然已經戰敗,而實際陽高縣援兵卻依然在等待援兵的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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