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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正說話間,顧老爺從外麵急匆匆地走進會客廳,見到靈兒,眼睛一亮,散發出由衷的喜悅。或許,這是十幾年來,他第一次發自內心地對這個女兒表示出喜愛與歡欣來。


    “父親!”靈兒站起身來,盈盈地走到他的身前,屈膝一禮,眉梢眼角掛著柔柔的笑意。


    “好,好,好!女兒,你長大了,嗯……也漂亮了!哈哈……不愧是我顧蕭華的女兒。”靈兒聽了,望向他胡子拉碴的老臉,心中微微撇了撇嘴。幸好這副皮囊長得像她的生母劉姨娘。


    老太太睜著眼睛附和著:“是哇,是哇!整個霞浦城可找不到人才超過我們家靈兒的姑娘,就連霞浦第一美人——知州的女公子,跟咱們家姑娘相比,也少了些靈氣。”


    靈兒裝作不好意思地低下了頭,哪有誇自個兒家閨女漂亮的,那不成了老王賣瓜了……呸呸,咱可不是大西瓜!


    靈兒竭力想著前世看得古裝電視劇中,那些大家閨秀的姿態,“溫婉”地笑著:“祖母,您再誇,靈兒可就坐不住了,恨不能有個地縫鑽進去。”


    顧老爺哈哈笑道:“我們顧家的女兒,當得起美譽……對了,三丫頭,你才進仙門不到三年,怎麽就下山了呢?不會是犯了什麽錯……”


    “呸呸呸!說什麽呢!咱們顧家的兒女如此優秀,怎麽可能是被趕出來的……哎呦,瞧我這張嘴!靈兒,告訴你父親,你這次下山,是為了什麽?”老太太臉色一變,卻依然強笑著,目光灼灼地望著靈兒。


    靈兒尚未開口,尤氏卻冷笑出聲,陰陽怪氣地道:“那可說不定,三丫頭從小可是出了名的掃把星,靈異體質。或許,仙門的仙長,發現她的怪異,不敢收她……這怎麽好說。”


    老太太、顧老爺,以及柳氏,笑意突然間變得勉強起來。畢竟,天命師的預言,有兩個截然相反的結果。善,則大善;惡,便極惡!


    靈兒淡淡地瞥了她一眼,不去理睬尤氏尖酸刻薄的嘴臉,臉上本來燦爛甜美的笑,變得淡然起來。她隻是很隨意地解釋著:“掌門師父說我修為進境太快,容易根基不穩,讓我下山曆練一番。離家快三年了,心中有些惦念,便繞道回家看看。我隻能在家裏待三五天,便要出發去玄武城了。”


    顧老爺從靈兒的話語中,聽出了她受到的器重,臉上的笑意又濃烈起來:“不能多在家住幾天嗎?你祖母和母親,這些年可一直念叨著你呢。哦,劉姨娘,你這幾天搬去槐園去住吧,畢竟靈兒是你身上掉下來的骨肉,是該多親近親近了。”


    一直靜靜地立在柳氏身後,沒有什麽存在感的劉姨娘聞言,驚訝地抬起了跟靈兒酷似的俏臉,眼中的欣喜是難以掩飾的。她的性子懦弱,生性膽小,以前礙於靈兒的體質,不敢過分地接觸女兒,卻並不是不疼愛她。


    後來,靈兒穿來代替本尊,性子大變後,她親眼看著女兒一步步討好接近老太太和老爺夫人她們,又怕自己拖累了女兒,不敢跟她親近。


    女兒是她身上掉下來的一塊肉,她怎麽可能不疼愛?她能做的,隻是站在遠處,深深地看著女兒,隻要她能幸福能快樂,就夠了。此時一聽有機會跟女兒親近相處,劉姨娘幾乎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老太太看了一眼柳氏,見她臉上表情沒有一絲異樣,才嗔怪地瞪了兒子一眼。不過,她也知道兒子此舉的目的,是為了讓靈兒高興,便跟著附和道:“是呀,你那槐園這幾年人手大減,看著有些冷清。劉姨娘過去陪你,也熱鬧些……對了,你那個奶娘,病得不輕,還是傳染的病症,小蓮整日跟她住在一起,也不知道有沒有過了病氣。不如……讓她們到莊子上養病,祖母給你換幾個伶俐穩重的丫頭婆子,在身邊兒伺候?”


    靈兒笑笑,顯然沒有初時的熱情,她搖頭道:“臨下山時,靈兒向掌門師父討要了些強身健體的丹藥,這種丹藥隻要有人一口氣兒在,病得再厲害都能夠很快痊愈,而且以後百病不生,延年益壽……”


    老太太眼睛一亮,呼吸都變得急促起來。莫非……莫非是仙門的仙丹?她已經快七十歲了,雖說身子有靈兒留下的方子調養,但畢竟年紀大了,身子一年不如一年。沒有人比她更渴望延年益壽身體康健了。因此,沒容靈兒把話說完,她便一把抓住靈兒的手腕,聲音顫抖著道:“靈兒,你說的可是……仙門的仙丹?”


    “仙丹?應該不算吧,這健體丸隻不過是修真界的一種丹藥而已。”靈兒實話實說。


    老太太有些失望地喃喃道:“那你剛才說的,服下後百病不生,強身健體,延年益壽……”


    “是的!”靈兒從梵天鐲中掏出一個玉瓶,從中倒出一粒淡黃色,閃著瑩瑩銀光的健體丸,向老太太遞過去,道,“祖母,這是孫女獻給您的,保證您吃了後,耳聰目明、身強體壯,活到一百二十歲,而且從今往後疾病與您無緣!”


    健體丸一離開玉瓶,一股濃濃的藥香,在廳內散開,即使隻是聞著這丹藥的清香,都覺得渾身舒坦。老太太激動得老淚縱橫,伸出去接丹藥的手顫抖得幾乎接不住健體丸。普通人的壽元,到了七八十歲,已經是高壽,真正的百歲老人萬裏難挑一。活到一百二十歲,可是她從未有過的奢望。本來以為自己即將油盡燈枯,現在靈兒的到來,讓她的壽元增加了近一倍,這怎能不讓她驚喜,怎能不讓她激動?


    “祖母,這健體丸雖然藥性比較溫和,畢竟是五種稀有靈藥煉製出的修真界丹藥,健康人的身體服用了,都會有些不良的反應。您年紀大了,身體也不怎麽好,讓紅棗幫您用溫開水,分三四次融化了服下。效果也是一樣的!”靈兒好心提醒,免得老天太服下後,拉脫水了,反過來說她給的是毒藥,那可就不美了。


    話音未落,對麵三道灼熱的視線,仿佛能把她衣服燒個洞似的,讓她想忽視都忽視不了。幹脆,好人做到底,就當幫這具身體本尊,償還生養之債了。


    靈兒從玉瓶中又倒出三顆健體丹,朝著顧老爺和柳氏坐著的方向,嫋嫋而去。顧老爺和柳氏,眼睛一亮,激動得老臉通紅,從椅子上站起來,渴望地望著靈兒手中的丹藥。


    “父親,母親,這健體丹在修真界也極其珍貴,掌門師父疼愛女兒,多給了我幾顆,我就把它孝敬給祖母,父母雙親了。父親,你身體一直不錯,又正值壯年,這丹藥可以直接服下,不過,可能要多跑幾次茅房,排淨體內的濁氣汙垢。母親身子相對較弱,就跟祖母一樣,用溫開水溶了後,再服用吧!”說著,把健體丸一一送到他們的手中。


    然後,靈兒又拿著手中最後一枚,朝著尤氏的方向看了一眼,見她貪婪地目光,緊緊地鎖在自己手中的健體丸上,心中冷冷一笑,朝著她緩緩地移動著步子。


    早在顧老爺和柳氏接過丹藥時,尤氏羨慕嫉妒的視線,就沒離開過那枚代表了健康和長壽的丹藥。此時,見靈兒朝自己的方向走來,慌忙站起身子,差點把幾上的茶盞打翻了。


    還沒等殷勤討好的笑在尤氏臉上徹底綻開,靈兒卻淡淡地看著她,笑容裏沒有一絲溫度:“尤夫人,您女兒被修真界排名第五的大派收入門下,手中的丹藥一定比我多。這小小的健體丹,靈兒就不獻醜贈予夫人您了,這表達孝心機會,還是留給豔兒姐姐吧——劉姨娘,這顆丹丸你收好,回去也用開水分三到四次溶了服下去。”


    笑意,凝固在尤氏的臉上。她那張風韻猶存的臉,紅過了又青,青過了又黑,黑過了又氣得煞白!當初她是如何對待靈兒的?她教出的好女兒,又是怎樣惡毒地陷害靈兒的?她選擇性遺忘了,靈兒可是能記一輩子的。


    誰對她好,她加倍奉還,誰對她不好,她也是要對方加倍償還的。尤氏當初不但苛刻槐園的份例,還對本尊時不時地精神折磨,靈兒承襲了本尊的記憶,這一切她感同身受。以德報怨的傻事,她可不會做。


    瞥見尤氏手中快要絞爛的帕子,靈兒心中感到一陣暢快:死八婆,我管你去死!


    “祖母,爹爹!你們手中拿得什麽好吃的,有宇兒一份嗎?”從學堂散學歸來的小胖子顧少宇,見大家手中都珍視地捧著一顆看起來很漂亮的丸子,第一直覺就是這丸子一定是好吃的,因為他平時用自己零花錢從“馮記”糕點鋪,買來貴得嚇死人的糕點時,就是這樣盯著,舍不得吃下去。


    老太太像怕別人搶走她救命丹丸似的,用帕子包了,塞進袖口中,笑著朝顧少宇招了招手,道:“少宇回來了,看你跑得這一身汗,來,祖母給擦擦!”


    自從大孫子和三個孫女被仙門選上,離開了家門,老太太隻有把所有的疼愛,都投注到最小的孫子身上,把他留在身邊兒親自教養。為了祛除他身上驕縱的脾性,特特尋了城裏最好的私塾,最好的先生教他。


    這三年,小胖子個頭長高了不少,大少爺脾氣也收斂了許多,再加上父母優良基因,倒有些翩翩小公子模樣了。(未完待續。如果您喜歡這部作品,歡迎您來起點(qidian.com)投推薦票、月票,您的支持,就是我最大的動力。)(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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