馮大爺坐在自己的屋子門前,秋日的陽光非常之好,曬在人的身上,暖暖的,美美的。曬了一天的陽光,到了夜裏,獨自麵對空空的寂寞,尚且有些感到無奈,想起人家成雙成對,唯獨自己孤苦零丁,無論如何也說不過去啊。


    馮大爺年紀已然不小,再不找個女人的話,怕是非常之不妥,想人家那些年歲比自己小一些的人,到了這時,都已然是兒孫滿堂,唯獨自己苦苦地一個人過著日子,說出去也是個笑話。


    無論如何得想個法子了,否則的話,這沒有子嗣,怎麽說也不是個事。


    馮大爺沒有什麽本錢,唯獨那個東西非常之大,看來想要有個女人,亦隻有這麽辦了。


    這實在是沒有辦法的辦法,想了想,終究是覺得有些不妥,一旦說出去,恐怕要得罪不少人來著,一時之間,馮大爺甚至不打算那麽做了,寧願打一輩子光棍,亦不可幹出那種傷天害理之事情來。


    這天,馮大爺又去找劉寡婦,想與之說個話,聊個天來著,可是人家不待見呀,一看到他來了,立馬關門,絕不與之有任何關係,麵對這種種情況,馮大爺一時之間,尚且不知如何是好,思來想去,覺得還是算了吧。


    如此過了幾年,歲月不饒人,漸漸地,馮大爺有了些下世之跡象,再不去找個女人的話,這一輩子可能就算是白活了。


    馮大爺真正喜歡的女人非劉寡婦莫屬,可是人家不待見他,說他要錢沒錢,要本事沒本事,憑什麽要與他相好,“逼急了,老娘立馬死在你的麵前。”劉寡婦一看到馮大爺,便是這話。


    不受待見的馮大爺,從劉寡婦的屋子裏滾出來之時,老是躲在自己的屋子裏悠悠哭泣,天天過著以淚洗麵的日子,覺得這麽過日子,終究不是個事,卻也是沒有什麽辦法。


    馮大爺別的沒有,不過男人的那個東西卻是非常之大,隻是不知為何,女人們不肯與之說話,這戀愛到底是談不成,談了不知多少個女人了,終究是一個也沒有談成。


    “看來,我終究得一個人過日子哦。”馮大爺老是這麽長長地悵歎著。


    這天,馮大爺又去了劉寡婦的家裏,在她的屋子裏,還真是高朋滿座,熱熱鬧鬧,喜氣洋洋,呆在稠人廣眾之中,自卑的馮大爺甚至感覺到抬不起頭來。


    劉寡婦有個非常有錢的相好,穿著既相當之時髦,舉止又極其得體,深受劉寡婦喜愛,當作眾人的麵,那是吻了又吻親了又親,看得馮大爺非常氣憤,於眾目睽睽之下,竟然又罵娘了。


    “特麽你罵哪個?”劉寡婦的相好力氣非常之大,二話不說,撲上前來,老拳相向,直打得馮大爺跪地求饒,這才拍了拍手,算是放過了他。


    馮大爺流了一鼻子的血,獨自默默坐在一邊,不住擦拭著臉上的血跡,而人們對此,不過是嗤之以鼻罷了,同情憐憫者,幾乎一個亦無,念及此處,常常令馮大爺慨歎人世之世態炎涼!


    看著劉寡婦與自己的相好翩翩起舞,眾人拍手叫好,都說是天造地設的一對,羨煞多少嫉妒的眼睛,有人當時就離開了,匆匆去了小河邊,投水自盡了。


    往往到了這個時候,馮大爺隻能是默默地坐在眾人之中,無聊地喝著一杯淡酒,縱使是喝酒,也是頗受人之嘲笑,說他不過是想來白吃白喝。


    對此,馮大爺也是不便多說什麽,算是說對了,他還真是沒有錢去喝酒,隻能是在人家做好事之時,順便過去,胡亂為人家幫些閑,真正的目的不過是想去吃一些好吃的罷了。


    可是這次不同了,走到了劉寡婦屋子門前,沒成想這劉寡婦已然與往日不可同日而語,一見了馮大爺,非打即罵,一點麵子也不給,使馮大爺在眾人之麵前,真的是顏麵掃地,無地自容。


    劉寡婦的相好雖然是穿戴體麵,加上有錢,荒村的女人們,個個對之非常之上心,有事沒有,那也要走過去與之搭個話,說些不三不四不著邊際的破事。


    可是這劉寡婦的相好,雖然是長相不俗,又非常之富貴,隻是一樣不好,那便是男人的本錢不太在行,關於這事,荒村幾乎所有的人都知曉,並非隻有馮大爺一人明白。


    並且那個劉寡婦的相當,不知來自何處,三下五除二就勾搭上了劉寡婦,一時羨煞不少荒村的男人們,有人為此還賠上了性命,投河的投河,跳崖的跳崖,因為不能這麽睜睜睜地看著自己喜愛的女人白白讓人給糟蹋了不是?


    劉寡婦的那個相好到底來自何處,說來說去,說了這麽多年了,也沒有個定論,有說是來自天上的,亦有人說是鬼,倒究如何,或許無從考證。


    不過這劉寡婦的相好畢竟是有些詭異,聽說半夜行路可以不用打火把,在路上碰到一些不幹淨的東西,亦不害怕。那是一天夜裏,劉寡婦的相好夜行逢到一個不幹淨的物事,那是渾身漆黑的一個女人,長發披肩,懸掛於路之上麵,與地麵尚且有些距離,不往上飛去,亦不落於地麵。


    劉寡婦的相好當時碰到這麽個害人的東西,要說不害怕,那是不成的,何況此時隻有他一個,當時幾乎是嚇得不行了,正準備喊人時,那物事旋即不見。


    從此之後,人們都說這劉寡婦的相好可能命不長,因為碰到了這種不幹淨的東西的人,往往都活不太長,至多活個五六十歲,再活就不成了,不是得了重病,便是忽然之間從天上掉下來一塊石頭呀什麽的給砸死了。


    雖然此人不太吉利,可是劉寡婦看在錢的份上,一時不太計較,加上荒村的人們紛紛為自己祝福,一來二去的,這事也便成了個板上釘釘之事,不想找其他男人,就和他這麽著往下過吧。


    可是馮大爺不太甘心失敗,自己雖然是一窮二白,家裏幾乎到了揭不開鍋的地步,住在大路上,幾年過去了,也沒個親戚前來串門。


    可是馮大爺依舊不服,因為自己的男人的本錢大,而劉寡婦相好的,除了有錢,其他的什麽也沒有。


    馮大爺雖然有個大本錢,可是荒村的女人們並不知道,人人都說這馮大爺呀,是個斷子絕孫之人,身體不好,不可能與強壯之類的字眼聯係到一塊兒。


    沒有人知道馮大爺,馮大爺也不知道別人。


    少秋這天坐在自己的屋子,因為天氣比較好,這便出去了,站在庭院空闊之處,趁著夜色,想望望天上的星星和月輪。


    每當心情不好之時,他老是會這樣,去散散心,聽聽這小河東去,或者是什麽也不想,隻是幹站在曠野無人之處,任清澈如水的月光灑下來,沐浴著自己的憔悴的心靈。


    此時站在小河邊,驀然之間,不知何以,竟然看到一條龍趴伏著,不時昂著頭來,朝天吼叫一聲。


    少秋看到這龍的時候,荒村的人們,一時之間,一片之尖叫,似乎他看到的事物,人們都可以看得到,不然的話,怎麽會發出陣陣可怕的聲音來呢?


    對此,少秋當然是渾然不知,尚且以為是巧合什麽的,仍舊不斷地看去,看得有人受不了了,這便撲出了自己的屋門,堅決強力要求少秋不能再看下去了,否則的話,說是要與之拚了老命。


    少秋不敢看了,幸好那龍此時也是慢慢溜進了小河之中,漸漸不可看見了,幹淨的石頭上,又隻有一片清澈如玉的月光灑在上麵,看上去非常之嫵媚,就如少女的眼眸,十分之令人愛慕。


    可是這時,那龍忽然之間,從小河躥上了水麵,整個身體呈現在少秋的眼前,當時就嚇得少秋不斷地顫抖,而荒村的人們也為之不住地顫抖不已。


    少秋看到的東西,人們也看得到,不過對於這一點,少秋本人並不知道罷了。


    一天夜裏,少秋又出了自己的屋子,獨自站在曠野無人之處,想賞看一下這月輪之美麗,甚至想在這麽美好的月色中,與少女說些悄悄話。


    可是在這樣的美好的月色下,陪伴著少秋的不過隻是一些淒涼的風罷了,沒有人在乎他,就算是陪在他身邊的那棵柚子樹,此時亦是遠遠躲了開去,不想與之過於靠近。


    可憐的少秋隻能是一個人過日子了。


    正這時,看到馮大爺醉醺醺地走了過來了,手裏拿著一瓶白酒,邊喝邊唱著喪歌。不知為何,一看到馮大爺,少秋就非常之心煩,此時不想呆在這屋子門前了,想立馬鑽進了自己的屋子,睡覺去了。


    可是,因為有人拉住了他的衣服,此時想進屋子去,怕是不成了。轉過頭來一看,那拉住自己的人可不就是馮大爺嗎,可是他為何要拉住了自己的衣服呢?


    少秋轉過身去一看,但見馮大爺一絲不掛地站在自己的麵前,男人的那個大本錢赫然可見,使少秋幾乎嚇了一跳,此時立即關上屋門,之後又在門的後麵壓上了一塊石頭,這才長長地歎了一口氣,算是擺脫了那馮大爺了。


    正此時,少秋聽到劉寡婦不斷地尖叫著,他可能不知道,他看到的東西,劉寡婦也一並看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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