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秋自從住進了工地,很是不方便,到了夜裏,更是如此。白天去大山上幹活,到了晚上,獨自坐在小河邊,想象著小花的樣子,姑且以如此方式安慰自己的枯寂的情懷。


    這天夜裏,下著滂沱大雨,少秋早早睡去,可不敢呆在外麵,因為傳說最近比較不堪,有僵屍出沒,碰到之人,極其背時,甚且有可能會死。不然的話,聽到如此傳言,少秋何以不敢出去了呢?


    趕屍之人,把屍體綁在一起,黑燈瞎火的,翻山越嶺,實在是非常恐怖,如此之事,一旦碰到,豈非是非常之不幸?少秋的父親曾經碰到過。那是一個漆黑的夜裏,少秋的父親因為想去上個廁所,不然的話,睡得好好的,何以要無端出門呢?


    出門之時,這便看到一夥人出現在自己的視野,搖著小小的鈴鐺,出沒在漆黑夜色之中,走在最前麵的當然是個道士,而道士身後的那些僵屍,動作僵硬,不斷地蹦跳著。當時少秋的父親看了一眼,感覺到大事不好了,可能會攤上一些倒黴的事情,否則也不會碰到如此之事不是?


    當時情況緊急,少秋的父親趴在一片蘆葦叢中,靜靜地不敢出氣,看著那些僵屍過去,對於自己之趴伏在蘆葦叢中,那是一點兒也感覺不到,不然的話,可能會咬死自己也說不定。可是,可能是天有不測風雲吧,少秋的父親當時不小心嗆住了,咳嗽不斷,讓那些僵屍聽見了,這便撲過來,準備把少秋的父親好好地咬幾口出出氣。


    幸好少秋的父親跑得快,不然的話,一旦讓那僵屍抓住了,那還了得,豈非要就此跟著它們去了,去到一個遙遠的地方,永遠也不可能回來了?少秋的父親雖然是跑掉了,但是從此之後,再也不敢出去上廁所了,實在是不得已的情況之下,那也是有不少人陪著。


    再後來,少秋的父親這便出了屋門,到遠方去了,至今尚且不知在什麽地方。想起這些事情,少秋的心裏就非常之不好受,每當夜色降臨,這便要獨自去小河邊坐一坐,聽聽這河水東去之聲,也想念一下父親的好。


    卻在此時,少秋聽到不遠處有人喊自己,不知出了什麽事情,使少秋一時之間,還真是不能坐在那塊石頭上沉思了,得想個法子去救人不是?並且那聲音聽起來還有些像少女的聲音,此時不去營救,萬一出了事故,卻要如何是好?


    少秋去了。而此時的天空,不知為何,看上去頗為詭異,伴隨著這種少女呼救之聲的尚且還有一種十分恐怖的叫聲,這種叫聲聞所未聞。


    本來想不去救人了,因為聽到這種鬼叫聲,實在是太不堪了,可是那聲音是少女的呀,不去看看的話,那也是不成。少秋不管這麽多了,沿著荒村小路不斷地走去,不久之後,這便到了村子東邊一荒涼之至的所在,此處是片墳地,專門埋葬一些不得好死之徒,比如水淹死的、槍殺死的以及那些餓死的人。


    到了這個地方,四處抬頭一望,除了月色荒涼之至外,其餘的什麽也看不到,而這風不知為何,是冷的,吹在人的身上,有種淒涼落寞之感。處於這種夜風之中,少秋心緒蒼涼,淚水滑落,啪啪掉下,發出陣陣令人揪心的響聲。


    少女不存在。所有的不過隻是一些淒涼的風罷了,而一些荒墳叢中,不知為何,竟然傳來陣陣老人咳嗽之聲,在這種咳嗽聲中,一個人緩緩站了起來,彈跳著撲過來了。


    “不好,鬼怪來了。”少秋在心裏如此念叨著,一時之間,不敢停留,火速撤離,否則的話,一旦讓此物抓住,怕不是個事。


    夜色在此時也不知為何變得非常之濃鬱,看上去,幾乎較比之前更加不堪了,一般來說,如此夜色,沒什麽事的話,少秋斷不出門,此時找不到少女,卻碰到了此物,一時沒命逃亡。


    跑了一陣子,可能是太害怕了吧,雙腿一時無力,癱軟下來,眼看僵屍就在身後,趕緊爬起來,一往無前而去,而荒村此時看去,人煙沒有,荒涼一片,白天閑話聊天之人,紛紛躲藏,那些屋門,亦關得死死的,似乎根本就沒有人住過。


    少秋本來想呼救來著,但是,既然沒有人,人們一夜之間,這便都不知哪兒去了,再加上自己的嘴巴有些不舒服,上火了,這不,爛了好大一片,稍微一張開這便出血不止。隻能是不呼喊了。


    僵屍一時之間,已然是撲上前來,使少秋情急之下,不小心被一根野藤絆倒在地上,打了幾個斤鬥,腿已然是不行了,再也不能往前逃竄。


    左腿看來是斷掉了,不然的話,何至於動彈不得,眼看僵屍就在身後,此時不往前逃的話,怕是不妥,但是,左腿已折,站是站不起來了,隻能是一步一步往前爬行。但是,僵屍已然是來到了他的身後,非常刁鑽地踩住了自己的斷腿,想把斷腿從僵屍的腳下抽取出來,還真是不可能做到。


    正於此時,女巫出現了。見僵屍如此缺德,這便走上前去,本來想與之說道說道,可是這僵屍似乎聽不懂,相反還把女巫咬了一口,把那肉當著女巫的麵吃了。


    女巫此時,脖然大怒,二話不說,吼了一聲,身旁的一些個石頭,這便紛紛碎掉,抓住僵屍的衣領子,輕易將之提了起來,問它還敢不敢如此對自己無禮了。


    女巫將僵屍舉到天空,吼著,罵著,非要僵屍吐出自己的肉不可,不然的話,這便說了,要打死它了誒。正在此僵持之際,少秋悄悄溜去了,此是非之地,斷不可久留,瞬時之間,逃到了工地,躲在裏麵斷不敢出來了。


    僵屍與女巫坐在一起,相互不知在說著什麽,此時不見了少秋,對於它們兩個來說,可能都是十分巨大的損失,這便慢慢走到了少秋幹活的工地,想把少秋弄出來。


    見不是個事,少秋一度無法入睡,這便坐在燈下,讀起書來了。少秋讀書,女巫支著下巴趴在外麵聽著,似乎覺得有些好聽來著,不然的話,何以不鑽進來咬人呢?


    僵屍卻不管這麽多,非要鑽進去不可,覺得這讀書與自己毛不相幹,自己隻想咬人,否則的話,似乎就不舒服來著。可是,女巫此時阻止了僵屍,不準進去害人,見它不聽話,這便不住地扇打著耳光,一時之間,竟然是把僵屍打哭了。


    少秋沒法讀書了,因為太吵了,加上外麵下著雨,有些涼意,此時關上燈火,把屋門關牢靠一些,又在後麵靠上一塊石頭,鑽進了鋪蓋之中,聽著這外麵的雨以及女巫與僵屍相互爭吵之聲,漸漸地沉入了夢鄉。


    外麵下起了大雨,這雨淋在人的身上,也不是個事,少秋這便把僵屍與女巫讓進了自己的房間,反正此地也不過是個工地,一個人住是住,兩個人住也是住不是?


    僵屍仍舊想咬人,但是,女巫及時阻止了它,稍有不聽話,這便耳光伺候,打得僵屍一時之間,什麽也不敢做了。正於此時,外麵狂風呼嘯著刮過,一株樹斷了下來,正好是壓在少秋住著的那個小小的房間,也嚇了女巫一跳好的。


    女巫與僵屍出去了,兩人一起用力,把那株大樹挪移了一陣子,可能是用力過猛還是什麽,僵屍此時腰壓壞了,而女巫這便為之隨便抓了一把泥土,權當草藥,為之敷在腰上。


    “好些了嗎?”女巫問道。


    僵屍點了點頭,算是回答吧。還真是怪事了,女巫雖然是敷了一些泥巴在僵屍腰上,可是不久之後,僵屍真的能站起來了,不僅能站起來,而且力大無窮,不用和女巫抬,獨自一人,便將那棵倒下來的大樹扛走了,遠遠地扔在一個空曠之地。


    把那大樹扛走了之後,女巫這便走上前去,不住地撫摸著僵屍的頭,算是對它的一種獎賞吧。可能這摸頭有些舒服吧,至少可以搔一些癢癢,不然的話,僵屍不至於站在女巫之麵前,臉上似乎還帶上了些笑容了。


    女巫看了看那棵大樹,足有水桶般粗細,這要是人來抬的話,至少也需要數十人合作方可。此時見僵屍獨自一人完成了這個艱巨的任務,女巫這便為之豎起了大拇指,而僵屍誤會了,以為伸出大拇指給自己吃呢,這便一口咬住了。


    見不是個事,女巫此時運起法力,一時之間,這僵屍咬合之力幾乎沒了,不然的話,這一口要是咬下來,那還得了?


    女巫見少秋是個讀書之人,得幫一下人家,這便要僵屍把這大樹鋸斷了,曬幹之後,尚且可以用來當柴火燒不是?指使完僵屍幹活,女巫此時又趴到窗戶邊,去聽少秋讀書了。


    而屋子外麵,不知為何,不僅刮起了大風,尚且還下起了石頭雨,那些巨大的石頭,被大風一刮,悉數吹到了天空,又從天空不斷地落將下來,砸在僵屍的身上。幸好僵屍不知疼痛,不然的話,斷不可能站在大雨之中不住地忙碌,為少秋幹著活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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