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位狗爺搶來的女人坐在屋子裏,一時之間,覺得就這麽讓這狗爺搶進了屋子,太不像話,這要是傳出去,讓人知道了,自己活在這人世尚且還有何意思呢?此時非常之煩惱,因為自己對狗爺之沒有感情,再要呆在此處,直是非常之不妥,卻又無處可逃,因為自己之小腳非常之不適合逃跑,逃不了多遠,這便會立馬被人抓住,因此之故,幾度失敗之後,亦死了心了,再也不起逃跑之念頭,不如就與這狗爺呆在一起過日子吧。


    沒事的時候,狗爺的女人也會去做些力所能及的事情,比如去大山上放牛什麽的,不過這些放牛的人們,與之呆在一起之時,都不大與之說話,覺得她這人不是正路貨色,與之說話了,似乎有失自己的身份。因此之故,狗爺的女人往往隻有自己一個人呆在一起,無聊之時,隻好是上大山去砍柴,或者是去割些豬草什麽的。


    到了夜裏,不時之間,發現在自己的身後,竟然是跟了一個男人,此人便是阿華了,長相非常之英俊,荒村的女人們,對之都十分之喜歡,往往有事沒事,這便要去與之說說話,做做遊戲。而阿華此時,坐在眾女人們之中,亦是臉上掛著笑容,卻並沒有中自己的意的,隻到狗爺的女人出現。


    狗爺的女人,因為畢竟是城裏人,幹這農村活兒,不太在行,比如割豬草,哪些是豬喜歡吃的,而那些有毒不能給豬吃,這些都是有講究的。但是狗爺的女人不太在行,往往隻割到一些沒用的東西,而這時,阿華便會出現了,默默地跟在這漂亮女人身後,為之指點一二,慢慢地,這兩人便也有些感情了。


    這天,狗爺不出門,不然的話,出去為人家扛石頭,一塊錢一根,扛到高樓上去了,人家這便立馬付錢,非常之靠譜。不過這天下雨,一時之間,不能出去,人家在這樣的天氣裏,也不會開工,隻好是歇業在家,權且到了天晴,再說吧。


    這天夜裏,狗爺在灶前燒火,而自己的女人就站在灶後麵炒菜,一時之間,這個小小的屋子裏,尚且有幾分人氣了,不再是如此之孤寂無聊了。可是這時,狗爺忽然之間聽見有人敲了敲自己的屋門,拉開屋門往外一看,阿華來了,手裏捧著一本書,說是送給自己的女人看的,書不大,封麵卻非常之漂亮,使這狗爺此時都有些想去看了,可惜自己不太識字,隻有這字看得懂自己,而自己根本就不認得這字。


    狗爺本來想代為轉交給自己的女人來著的,可是阿華不從,非要自己親手交給自己的女人不可,對此,狗爺也沒有什麽異議,隻好是默默坐在一邊,低頭燒著火而已。此時,自己的女人一看到阿華,這便容光煥發,平日不笑的臉上,此時也漸漸舒展開來,笑容明顯掛在臉上,使狗爺一時之間,非常之不好受,這都他媽的是什麽事呀。


    阿華送了自己的女人一本書後,這便迅速離去,不久之後,夜色之中,一片之蒼茫,幾乎什麽也看不到了,包括這阿華。狗爺關上了屋門,而一看到自己這張臉,自己的女人一時不高興,這便說自己想出去,找阿華說話,不然的話,這長夜漫漫,何以能堪?


    狗爺目送著自己的女人出了屋門,一時之間,在這個屋子裏,隻有自己與自己的母親呆在一起了,而這外麵,淅淅瀝瀝地下起雨來了,這使狗爺有些擔心,怕自己的女人真的在小河邊,或者什麽沒人的地方,與這阿華做出了事情來了,這便不好了。可是看在她們兩個都是讀書之人,一時也不便阻止,人家愛怎麽樣就怎麽樣吧,反正這也礙不著自己什麽,至多不過是吃些醋罷了,這能有什麽呢?


    可是自己的女人這一出去,便是一夜未歸,當時這一夜,對於狗爺來說,那簡直太長了,長得好像這不是一夜,倒像是一年,或者是一輩子。不過到了第二天早上,自己睡醒過來之時,看了看這床邊,發現自己的女人並沒有睡在自己的身邊,至於在什麽地方,這誰知道呢?


    而到了第二天早上,該是放牛的時候了,阿華這便趕著牛,往這大山上去了,經過自己的屋子門前之時,尚且沒有忘記喊一聲自己的女人,可是這狗爺的女人,因為尚未吃飯,這便連飯也不吃了,跟著這阿華,匆匆趕起牛,上了大山了。狗爺看著自己的女人跟著阿華上了大山去了,而自己不能去,因為此時在大路上,有人在不住地叫喊著,說是有工做了,要自己繼續去為之扛石頭,而且這石頭一時之間,真的是長了價,兩塊錢一根了。


    本來狗爺得去大山上看看,怕這阿華在大山上與自己的女人在一起的話,荒村人多嘴雜,一時之間,亂說一氣,叫人聽見,不太像話。但是正於此時,忽然聽見有人叫自己去呂鎮做工了,此時不去的話,那麽以後再要找到這份工作,怕是不那麽容易了,為了錢,為了能給自己的女人買些像樣的首飾,一時之間,狗爺去了呂鎮,扛石頭去了。


    呂鎮因為出現了一夥強盜,為了保全呂鎮,鎮長此時便開始修城,巨大的石頭得有人去扛,工錢不低,而這狗爺,渾身有的是力氣,此時不去幹些活,卻要什麽時候再去幹活呢?一時,為了賺錢,亦顧不得這麽多了,更皆太陽此時非常之好,真的是天空一片之澄澈,隻要看了一眼這天空上的片片白雲,這人的心情便會大好,什麽陰鬱愁苦,在此時悉數一掃而光,隨著一縷縷春風而消失不見了矣。


    狗爺去了呂鎮,這一幹就是好幾天,把這活幹完了,領了錢,搭上小船,此時又回到了荒村。因為下雨了,再也不能幹活,不然的話,砌出來的牆體不太牢靠,對付強盜,怕是不成。


    回到荒村之時,狗爺看到自己的娘正在咳嗽,而為灶前,正在燒火之人,此時不正是阿華嗎?至於為何會出現在自己的屋子,這不是因為自己的女人嗎,不然的話,此人何至於坐在灶前為自己女人燒火呢?


    看到這個情景,狗爺真的是非常之氣憤,卻又不便發作,因為自己的女人,看上去,氣色不錯,似乎格外喜歡這個阿華,否則自己定當大刀伺候,怎麽容許此人之坐在自己的屋子裏與自己的女人嘻嘻哈哈地說著情話呢?正是看在自己的女人喜歡阿華的分上,狗爺不便發作,強忍住了怒火,此時把這錢遞給了自己的女人,可是自己的女人,竟然是把錢悉數給了阿華了。


    看見自己的女人如此,狗爺一時之間,也是不好說什麽,此時本來想把這阿華趕走的,卻礙於自己的女人,一時不好做出來,隻好是坐在外麵一把椅子上,無聊地看著遠方。為了掙這些錢,狗爺在扛石頭之時,尚且弄斷了一隻手,雖然問題不大,卻也算是吃了大虧了,而自己的女人倒好,當作自己的麵,竟然把這錢送給了阿華了。


    不過這也是可以理解的,因為自己的女人畢竟是搶來的,一時之間,可能是嫌棄自己長得不好看,臉上有麻子不說,年紀也是老了些,不然的話,怎麽會喜歡上這阿華呢?阿華年紀輕,英俊瀟灑,而且為人和氣,善解人意,不時尚且要送給自己女人一支花呀什麽的,相比自己,那是好多了。


    此時飯做好了,而自己的女人與這阿華就在灶屋裏吃了起來了,竟然是不把自己放在眼裏,而自己的老娘亦因為肚子餓了,這便不住地喊叫著,可是自己的女人竟然是裝聾作啞,當作聽不見。狗爺坐在外麵一把椅子上,不住地流著淚水,不過這也怪不得人家,畢竟這女人是自己搶來的,此時跟著人家阿華了,也是沒有辦法之事情。


    狗爺進去了,為自己的老娘盛了一碗飯,而自己依然是坐在外麵一把椅子上,看著遠方,任淚水不斷地流下來,就如小河之東去,蒼涼而落寞。沒有人在乎自己,包括自己的女人,一時之間,狗爺甚至想罵娘了,此時看到這阿華在吃飽喝足之後,打了一個天大的飽嗝,這便出來了,看到自己臉上的淚水,笑了笑,之後火速離開,不久之後,這便再也看不到了。


    想當初,之所以這麽幹,搶來了這麽個女人,亦是看在自己一大把年紀,這便想給老狗家留個後,不然的話,這真的斷子絕孫了,怎麽說也是個可恥。不然的話,狗爺何至於幹這事呢?


    見阿華走了,自己的女人這時也是默默地坐在一邊,雖然是看到狗爺站在自己的麵前,卻也是裝著看不見,自顧自地吃著飯。吃完飯了,這便又鑽進了自己的屋子,一時之間,打扮得花枝招展的,在這嘴唇上尚且描上了口紅,塗上了胭脂,看上去,較比之前更是嬌豔無比,使狗爺自慚形穢,竟然有些怕她了。


    看著自己的女人離去的背影,此自然是去找阿華了,想起這種種醜事,狗爺一時也隻能是忍住了,不然的話,該如何是好呢?目送自己的女人朝著小河邊走去了,狗爺此時不便去尾隨著,隻好是呆在自己的屋子門前了,而這天上的月輪,在今夜看來,不知為何,竟然是好大好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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