韓兒住在古戰場裏,外麵不住地下著雨,可是獨自住在此地,縱使是麵對這一片之荒涼,此亦沒什麽,當然此對於一般人來說,直是相當可怕的。但是韓兒並不怕,縱使是麵對曠野之荒涼,那怕天上不住地刮著狂風,亦是並無害怕之理。


    西北仍舊是一片之戰火,幾乎燒紅了半邊天,轟隆隆的炮聲不斷,其中頗夾雜著何人尖銳淒慘之叫聲。狂風不斷地吹著,一時塵沙滿天,不辨東西南北,不過韓兒依舊不怕什麽的,那怕外麵的骷髏此時正在不住地罵著自己壞話。


    天明之後,韓兒又去了呂鎮了。呂鎮此時直是一片之繁華,不少美豔少女側身其中,扭動著屁股,不時甚至要碰撞一下韓兒。可是韓兒為人雖然不是什麽聖人,卻也是有原則的,一時也頗能自持,並不會對人家有何非分之想。


    一夥屠夫正聚在一起打牌,對於屠夫來說,正事之外,除了打牌,便幾乎是無事可幹了。屠夫之打牌不輸錢,直是輸老婆,誰輸了,那麽誰的老婆就沒了,對此,呂鎮的人們直是相當之不看好。


    可是,其中一位長得極醜之屠夫,那樣子不要說人看了不舒服,縱使是豬八戒見到了,亦當要害怕。也不知為何,人竟然有長得這麽醜的,與其打牌之人若非膽子相當之大,這隻要看一眼,回到了自己的屋子裏,這便有可能要做噩夢的。


    這位極醜的屠夫叫著王小三,自從自己的老婆被黑匪禍害了之後,這便不知為何,一夜之間就長得如此不堪。王小三這天呆在這呂鎮,亦不過隻是來賣些豬肉,對於黑匪,王小三自然是不放過的,可是眼下因為自己實力之不如人,亦且隻能是如此而已。


    王小三自從上了黑匪的當後,這便一直側身屠夫之中,而自己的老婆就站在自己的身邊,尚且以之為賭注,想把別人的老婆贏過來玩玩。若說論打人的話,王小三自然不是別人的對手,可是論打牌,還真有他的。此時自是頗贏到了些老婆,可是這些輸了老婆的人們,自是不願意服輸,仍舊是不住地與這王小三打著,就這樣打牌,已然是打了三天三夜了,因為耽誤了賣肉,有些肉已然是不能吃了。


    而黑匪的老婆不知怎麽搞的,也被王小三贏過來了。可能是天意吧,黑匪此時相當之窩火,可是眾人定下之規矩,一時想反悔,怕也非易事。


    打到天色黑將下來之時,王小三這便問著黑匪,“老兄還打不打,已然是打了三天三夜了,再這麽打下去的話,怕是每個人都吃不消的。”


    “打,我沒有說不打了,你休想把我老婆拉走,不然的話,老子可要不客氣了。”黑匪如此說。


    黑匪此時也殺了個豬,將豬肉拿到這呂鎮來賣,本來已然是賣完了的,可是王小三非要抓住自己打牌不可。當時自己並不想打牌的,可是王小三竟然說他黑匪怕了,一時怎麽咽得下這口氣,這便與王小三打起牌來了。


    黑匪輸了老婆後,王小三便看了看天色,說這天色不早了,自己還得回去鋤會兒地呢。可是,此時黑匪如何甘心輸了老婆就這麽算了,這便非要與王小三再打一會兒,無論如何亦當把自己的老婆贏回來不是?


    正在這麽打著牌之時,韓兒出現了,此時之到此,亦不過是來買些豬肉回去。可是走到這屠夫中間時,發現眾屠夫正在打牌,一時也隻好是站在這看著,想等屠夫們打完牌了再買肉。


    再打了一會兒,到了規定的時間,黑匪仍舊沒有辦法把自己的老婆贏回來,眼看著自己的老婆就要成為王小三的了,這黑匪怎麽咽得下這口惡氣。此時聽見韓兒說自己想買肉,心情正是相當之不好,這便對之吼了一聲,說自己此地沒有肉可賣,說肉早已賣光了。


    可是當時屠桌上明明擺著一塊肉,可是黑匪就是不肯賣,這令韓兒說什麽也不相信,明明有肉卻說沒有肉賣了,這不是騙人又是什麽?此時韓兒看著那塊肉,眼睛直是發著光,一時打起了這肉的主意來了。


    人們此時打牌正打得如火如荼,根本就無人管這屠桌上的肉,韓兒此時看見沒有人管自己,而這塊肉就在自己觸手可及的地方,這便把這塊肉搞到手了。本來自己此次之到呂鎮就沒有帶錢,因為雖然是給小工做工,可是小工不給自己錢,一時身上怎麽會有錢呢?


    這牌打到天亮之時,黑匪最終還是把自己的老婆贏回來了,這對於王小三來說,直是失去了一個絕佳的報仇之機會。不過事已至此,一時也是沒有辦法了。


    眾屠夫看了看這屠桌上,剛才明明擺著一塊肉來著,怎麽一轉眼就不見了呢?這本來是王小三用來作道頭的,因為明天之上墳,自己還得為祖宗上供呢,此時沒了道頭,一時卻要如何是好?


    “這肯定是剛才那人拿走了。”王小三以自己多年的江湖經驗,不用腦子想便已然是猜到是誰幹的了。


    眾屠夫這便追了出去了,果不其然,在不遠處,韓兒正拿著那塊肉不住地掂量著,似乎想知道這塊肉之分量到底是多少。可是王小三這便湊上前去了,在韓兒的身上就是打了一巴掌,而黑匪也不惶多讓,對著這韓兒就是一腳踢去。


    “幾位爺饒命啊,在下也是因為家裏揭不開鍋了,不然的話,斷不會拿你們的肉的。”韓兒如此對著眾屠夫說道。


    “要想活命的話,就從爺爺胯下鑽過去,不然的話,爺爺可要打人哦。”黑匪如此說道。


    此時王小三亦抽出刀來,準備對這韓兒砍一刀,不如此,那麽以後黑匪可能真的不會把自己放在眼裏。而隻要砍了這韓兒一刀了,那麽黑匪這些人可能會對自己有所收手,斷不敢過於對自己做出傷害害理之事。


    見王小三抽出刀來了,韓兒此時亦不敢多說什麽了,似乎不聽這黑匪的話,可能真的就要死在此地了。可是自己還不想死呀,一時韓兒看了看這黑匪,搖了搖頭,還真是沒有奈何,隻好是從其胯下鑽過去了。


    呂鎮之人見韓兒如此怯懦,莫不哄堂大笑,人之無用,竟至如此地步,當時就有人勸韓兒死了算了。而見韓兒如此好欺負,當時一些孩童亦趕過來了,對著這韓兒尿起了尿來了。


    呂鎮的人們此時把這韓兒圍起來了,紛紛拍掌大笑,如此可笑之人,真是出了大醜了。有人因為看不慣這韓兒,尚且湊上前來,在其臉上甩了兩個耳光,做人如此之沒有出息,活在世上到底有什麽意思呢?


    而一些美麗的少女,在走過韓兒身邊之時,因為怕自己好看的容顏被此人看到,此時也紛紛用芭蕉摭住了自己的臉,可是有位少女因為不小心,在路過韓兒身邊時被他看到了,甚至躺在地上對著她哈哈大笑著。當時那位少女便已然是撞死在大路上了,自己如此美麗的一位少女,可是竟然被此無用之人看到了,此時不死何待。


    有好心人,因為韓兒之要看人,這便強行用一塊布把韓兒的眼睛蒙上了,不然的話,不知多少少女將葬身於其好色的眼光之中。呂鎮之人把這韓兒直是強行拖離,並且以後也不允許其進呂鎮,否則的話,人們說了,定然會見一次打一次。


    韓兒一時拿著那塊肉又回到了荒村,仍舊是住在那片古戰場,此時邊煨著肉邊回想著往事,似乎自己的祖上也姓韓的,尚且是叫著韓信還是什麽,反正自己是不記得了,不過人們都這麽說,一時自己也就真的相信了。也有人說自己就是韓信,當時呂後雖然是殺了自己,可是那個人根本就不是韓信,而是一位長得與韓信相像的人拿到了韓信給他一大筆錢後,甘願做其替身,死在呂後之刀下了。


    而韓信後來被冰封在一座冰山之下,雖然是過去了這麽些年,可是此時竟然能活了過來,不過這事科學一時尚且無法解釋。當然,曆史是個謎團,真相到底如何,尚且有待考證。


    不過此韓兒與韓信有些關係,此亦可以說得過去,至於到底是韓信之後人抑或是韓信本人,一時尚且不得而知。韓兒此時靜靜地坐在這片古戰場,而遠方更是燃起了戰火,西北天空為之變成一片之緋紅,望之令人害怕。


    韓兒煮了一會兒肉,肉之香味飄了好遠,使小工亦聞到了,這便一骨碌從床上爬起來了,直撲韓兒住處而來。韓兒見了小工,一時也是沒有奈何,這便與之坐在這片古戰場,一起吃著這些自己煨的豬肉。此時雨停了,不遠處更是可以看到桃花一片片掛在枝頭,紅豔豔的,甚是好看。


    這麽一大鍋肉,小工似乎好幾天沒有吃過肉了,這便一陣風卷殘雲,把這些肉悉數吞進了自己的肚子裏去了。韓兒此時隻好是喝下剩下的殘湯而已,此時看到花姑亦過來了,不過不肯上韓兒屋子裏來坐坐,直是把這小工喊走了,這便與之手拉著手,離開了韓兒之住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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