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花在後追著,而其丈夫不住地在前跑,幸好荒村此時無人,不然的話,尚且以為好花家出什麽了不得的大事了呢。可是,丈夫往前跑了一陣子,這便又回來了,與好花一時坐在路邊一塊石頭上不住地閑聊著。


    “你半夜三更不睡覺,跑那樣呢?”好花如此問道。


    “不是,我剛才看到你奶奶被少秋的爺爺欺負了,這便爬起來,想幫幫你奶奶,可是走到前邊,發現一座廟,一時擋住了去路,並不敢過去。”好花丈夫義正辭嚴地對好花說。


    “你還真是鬼嗎?”好花問道。


    “可不是,這都已然死了三四年了,若非對你的思念,這便不回陽間來了。”好花丈夫如此回答。


    “那你告訴我少秋爺爺怎麽欺負我奶奶呢?”好花如此問道。


    “他強行非禮,若不是做得太過份了,我才不管這號事情呢。”好花丈夫,亦即鬼如此說道。


    好花聽到丈夫這麽說了,這便湊到了少秋屋子門前那株柚子樹下,背靠在上麵,不住地流著淚水。想自己的奶奶如此慈祥,可是到了那邊,怎麽就淪落如此呢?


    此時自己的丈夫已然是因為困頓之緣故,在與自己說了聲情話後,這便回到了自己的屋子了。隻有好花呆在少秋的屋子門前,而看著少秋正在悄悄看著書,一時對之可謂相當仇視,甚至想操刀上前,與之拚個三百回。


    而自己的女尚且不知在什麽地方,有人說自己的女之所以如此,完全是為了怕少秋之調戲,否則的話,斷不會離家出走。好花想起這種種人生之至不幸,而這臉上的淚水這便不住地流下來了,可是此時看到少秋的燈火亮著,擺明了是在看書,這對於自己來說,簡直是太可怕了。


    在好花看來,少秋之所以看書,那亦不過是為了逃避人們對他的懷疑,這便姑且以讀書為幌子,使荒村的人們不至於如此恨自己。果不其然,看到少秋讀書,荒村的人們縱使是對之懷恨在心,卻也並不付諸行動。


    不過,在聽見自己丈夫的話後,好花情緒一度失控,這便衝上前去,趴在少秋的窗戶邊,想拍打著他的屋門,吵得他不得安寧。可是想了一想之後,覺得如此做也是沒有什麽作用的,害不到少秋,甚至可能會因此而使荒村的人們對之產生同情,從而對自己有所不利。


    本來好花看少秋是個好學之人,心裏對之直是相當喜歡的,可是在聽了這鬼的話後,一時不僅對少秋的爺爺恨之入骨,一並連少秋也恨上了。如此一家人,尚且要活在這世上,到處害人,到底有什麽意思呢?


    此時不要說喜歡少秋,不殺了他就已然是不錯的了,可是看到少秋英俊的容顏,一時又舍不得殺他。是的,在好花看來,此雖然是鬼親眼所見,而自己對於鬼神之說亦可謂是極其相信的,可是感情上對少秋尚且還是有些愛戀的。


    可是,當聽到少秋的爺爺如此對付自己的奶奶時,好花一時不再對少秋有任何的感情了,加上其對自己的女有所覬覦,一時直是對之要出手了。可是不知為什麽,丈夫得知自己想殺了少秋之後,不僅不加以勸解,尚且似乎還十分慫恿自己這麽幹。


    “這到底都是為了什麽呢?”好花如此沉思著。


    此時趴在這柚子樹上,麵對少秋之讀書,一時也不知如何是好,可是要自己殺了他,此亦斷然做不出來。隻能是這麽幹趴在這柚子樹上,聆聽著他之讀書而已。


    一天,好花走在一邊空曠原野,一片無際之油菜花開在風中,不住地散布著香味出來,聞之令人心醉。狗爺在前麵不住地走著,不時對著這好花笑了笑,其意當是把好花往這油菜花深處引去。


    不過,走到一塊石頭上時,好花這便不肯走了,似乎想狗爺答應自己一個條件。見好花坐在一塊石頭上,狗爺此時也不走了,聽著好花之話,“隻要你幫我殺了少秋,我什麽都願意,那怕是叫我死了,我也是沒有二話的。”


    “好說,”狗爺笑著道,“隻要你答應老子,與老子進了這片油菜地,那麽不要說殺少秋了,縱使是殺了皇帝,老子亦當為你去做。”


    好花聽見狗爺的話,一時又想了想自己的丈夫,本來是不肯的,因為丈夫對自己的愛那是天下無雙的,自己怎麽可以背叛丈夫呢?這便坐在那塊石頭上,聽著這狗爺的話,一時不太願意與之走進那片油菜地裏去。


    好花甚至打算不求人,隻叫自己的丈夫去對付這少秋就成了,一介書生的,任誰都打得過,那怕自己的丈夫是鬼,那也是沒有問題的。可是,好花又怕自己的丈夫背上殺人犯這樣的惡名,因此之故,在仔細思考了一天一夜之後,還是不讓自己的丈夫去殺人,隻要自己的丈夫好好地對待自己就成了,其他之事,就不要管了吧。


    春天的風輕輕地吹拂著這曠野,無邊無際的油菜花搖曳於風中,香味散布開來,令人心曠神怡。想必神仙日子亦不過如此罷了。


    空曠的天地間,一時似乎半個人也沒有,人們在此時,不知為何,皆不見了身影。縱使是正在幹活的農夫,於此時,亦是放下了犁鏵,不是躲在山林深處去了,就已然是回到了自己的屋子睡覺去了矣。


    好花看了看這狗爺,尚且可以說是不住地笑著,對著她招著手,要其跟著自己進入那片油菜地裏去。好花此時本來不想去的,可是狗爺強行拉住了她了,往這油菜地裏拉去之時,好花本來可以拒絕的,可以因為看到狗爺身體之強壯,一時並不掙紮,而是隨著這狗爺進入了那片油菜地裏去了。


    完事之後,好花坐在油菜地裏不住地哭泣,可是狗爺坐在一邊,吧嗒吧嗒地吸著煙,在她們的身邊,兩隻狗正屁股對著屁股,似乎已然成了個聯合體了,怎麽撕扯也是撕扯不開。在這兩隻狗之叫聲中,狗爺默默地吸著煙,而好花坐在一邊不住地哭泣著,淚水不斷地從臉頰上滑落,晶瑩剔透,十分美麗。


    “明天老子去一趟呂鎮,這殺人的話,沒有一把好刀可不行。老子準備去買把大刀,不然的話,怕一時殺不了少秋。”狗爺如此對好花說著。


    “嗚嗚嗚。”好花不說話,隻是低著頭不住地哭泣著,自己丈夫這麽對自己好,不遠萬裏地從陰間來到了陽間,可是自己竟然背叛了他。


    呂鎮。


    大街過往之行人不斷,頗有不少竊賊側身其中,做些見不得人的勾當,而神算子就坐在大街上,麵對這來來往往的人流,此時雖然是看不到人,可是卻頗能知人之前生後世。此時看到一個人走近了自己,雖然是眼睛不行了,可是這個人還是清晰地出現在自己的腦海裏,此人不是別人,正是狗爺。


    狗爺提著大刀站在神算子的麵前時,神算子不住地恭維著他,又摸了摸他的大刀,“好刀!”神算子可謂是讚不絕口。


    “老子到你這兒來,也不為別的,隻是求求這戰爭之勝敗,能否在三天之後與人一戰而勝呢?”狗爺如此問道。


    “這個嘛……”神算子邊摸著狗爺的刀邊沉吟著。


    “到底有幾成勝算?”狗爺問著。


    “十成!”神算子十分肯定地回答。


    “多謝大師指點。”狗爺此時收起大刀,對神算子道聲別,這便如一陣風似的離去了。


    三天後,一個下著大雨的日子,白天在大山上幹了一天的活,此時夜了,少秋什麽地方也不去,隻能是坐在自己的屋子讀書而已。可是正在讀書之時,卻聽見什麽地方有人磨刀不斷,霍霍之聲足以令人膽寒。


    不過,少秋仗著自己從未與人有過任何之過節,一時縱使是聽到磨刀之聲,那又如何?自己仍舊是不住地看著書而已,而這荒村雨夜,在此時直是一片之淒涼,而這荒村的人們也不知什麽地方去了,似乎荒村隻剩下自己一個人呆在這破敗不堪之處。


    在這個無人之夜,少秋忽然聽見門外有個聲音,這個聲音正在打著自己的屋門,一時不出去的話,此亦可以說是不行的。可是出去了,這麽大的雨,一時怕又回不來了,這便不敢拉開屋門。


    “開門!”那人,仔細一聽,才知是狗爺的聲音,不知這麽大的雨,他此時之站在自己的屋子門前,到底有何貴幹呢?


    少秋隻好是拉開了屋門,可是這門一開,便看到一把大刀明晃晃地出現在自己的麵前,直是相當之鋒利,幾乎可以做到削鐵如泥殺人不見血。一時少秋麵對這寶刀,其害怕之程度,直是到了無法形容之地步了。


    “這下好了,可能會死在這自己的屋子裏了,可是,我不舍得去死呀,不然的話,小花要如何是好呢?”少秋麵對著這大刀,此時在心裏這麽想著。


    正於此時,天空閃了一閃。而一團什麽東西突然出現在少秋的屋子門前,一陣大風過後,狗爺連帶著他的大刀一起消失在少秋的屋子門前。


    此時人們才紛紛現身荒村。有人甚至還走到了少秋的屋子門前,以示慰問,便更多的人們隻是呆在自己的屋子裏,不敢出來,似乎極其害怕著什麽東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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