且說花伯這天,因為下雨之緣故,不能上大山幹活,隻好呆在屋子,紛亂的雨絲令人惆悵如西下之夕陽。好久已然沒了王子的消息了,而自己的女兒嫁不進王府,不能成為一代帝後,作為父親,花伯會相當傷心的。


    而自己的死女子,對少秋留戀依舊,縱使是自己百般算計多方作梗,而這兩人尚且不顧死活,在荒村風花雪月地活著。花伯甚至想砍死少秋算了,如此一窮人,也欲學有錢人的樣,談什麽戀愛,戀愛是窮人談的嗎?


    “要是王子在就好了。”花伯這麽想著。有了王子之出現,自己的死女子可以轉移注意力,不至於把所有的情意都放在少秋的身上,萬一少秋是邪人,當然,這話也是花伯聽來的,荒村的人們紛紛這麽傳說,說少秋是鬼,要吸人的血的。


    當然,對於此等說話,以花伯之自信,尚不至於過於相信,他自詡會看相的,也曾偷偷看過少秋站在太陽下的影子,那影子不是明明白白的嗎,而傳說鬼是沒有影子的。因此,對於鬼之說話,花伯持懷疑態度,而對付少秋時,亦不如其他荒村的人們,而是手段頗有些緩和。


    不過,老話說“眾口鑠金。”說的人多了,花伯再自信少秋是正人,此時也是漸漸失去自信了,有時做夢,夢到站在自己麵前的人,可不就是一活脫脫的鬼怪?


    而自己的女兒王子不嫁,卻要嫁給鬼,這對做父親的人來說,怎麽說也是有些懊惱甚至想打死自己的。但是,花伯一時尚且不說破,既然是鬼,那麽,逼急了的話,怕是有所危害,所謂“狗急跳牆”,屆時少秋一怒之下,趁自己不防備打自己個措手不及,以核武器攻擊自己一家人,那該多麽糟糕。因此之故,對之也隻能是采取陽奉陰違之策略,斷不敢拂逆了他的意,否則後患無窮,甚至可能有滅門之禍。


    當然,核武器之說亦隻是個說法,少秋一讀書之人,斷不敢為此傷天害理之事,可是荒村頗有些人,為了出一時之氣,而不顧及萬世之安全,絕望傷心之情形下,或者會如此。但是,少秋斷然不支持如此做法,縱使有天大之仇,亦當有辦法解決之,不至於如此歹毒,此真真是斷子絕孫之行為,應當為世人所唾棄。


    說欲以核武器打人的是另有其人,此時花伯雖然在心裏對其行為相當之不齒,可是暗地裏卻又與之勾結在一起,一旦少秋其人行為過於偏僻,對自己的女兒有所企圖,來個霸王硬上弓,把自己的女兒欺負了,而自己又打不過的話,屆時或許會用核武器對付之。對此,少秋是渾然不覺,因為花伯其人看上去吧,老實不過了,可是誰又知道他的心思會是如此歹毒呢?


    當然,用核武器打人,這不過是下下之策,最好的辦法不過就是像孫子兵法那樣,攻其不備出其不意,這才是真正的上上之策。不戰而屈人之兵才是花伯想要的法子。


    當然,自從聽說少秋在一天夜裏對花姑有所動作,竟然敢於以自己的臭腳去接近人家的肥白的大腿,放眼整個天下,如此作法之人怕是絕無僅有吧,何況少秋之年紀與花姑可謂是相差甚遠,甚至都可以做他娘了,而其人還對人家心存非份之想,真是死不挑日子啊。平日花姑之美在荒村是人盡皆知的,荒村之人,幾乎無人不愛其行為之輕佻與為人之放蕩,縱使是古板之人如花伯者,亦概莫能外。


    可是,當花伯知道少秋如此做法之後,至於如何知道的,此事又另當別論。反正花伯知道了少秋這樣的行為後,對之更是深惡痛絕,自己如此一有錢之人,亦不敢有何非分之想,至於想與之睡覺這樣的要遭雷劈的想法,更是斷不敢有,而少秋何人,竟至於不顧禮法,而欲上下其手,打起了花姑的主意,為人之不自量力,竟至於斯乎?


    可是,論打的話,少秋雖為一讀書之人,而這渾身之力氣不小,據說能憑一己之力而扛起打禾機,此事不是每個荒村的人都做得了的。花伯亦隻能是抬著這打禾機上大山,斷不可憑一己之力而將之扛起來,這絕對不可能!


    此時聽到如此傳言,花伯便悄悄走到了少秋的屋子門前,想與之說道說道,說這花姑年紀已然是比他大,而這想要找女人的話,隻能是找個比自己小一點的,當然,自己的女兒除外。可是,當花伯走過這少秋屋子門前時,發現這屋子門前並無人,這便啐了一口,之後又悄悄地離開了。


    以花伯為人之膽怯,知道了此等之事,亦隻能是如此而已,要他采取進一步之措施,花伯隻能是渾身顫抖了。說到底,花伯其人還算是比較善良的,至於吃醋之說,這絕對是另有隱情來著,若非花姑平日裏對之眉目傳情,不時送他點好東西吃,花伯又何至於對之產生如此齷齪之想法呢,畢竟自己的女人對自己相當之好,此生有此一人足矣。


    可是如此年長日久的過去了,花姑對這花伯雖然是並無任何情意,隻不過是在某種勢力之影響下不得不如此而已,此外更多的深意,比如愛情之說,還是算了吧。而花伯卻深深地相信著這花姑對自己肯定是相當喜歡,不然的話,自己的內褲破了,而這花姑卻執意要為自己縫補,這不是相當明顯,她對自己情深意重嗎?不然的話,何至於如此呢?


    可是,自己一如此喜歡的人,卻被少秋無端用腳湊了一下,這還了得嗎,天底下還有沒有王法了呢?因此之故,花伯對此少秋真是恨之入骨了矣,此時恨不能用核武器對他的屋子進行毀滅性攻擊,不如此不足以平息自己的怒火!


    而少秋當時也是中了邪了,自己對花姑並無留戀之處,可是看到她坐在自己的身邊哼著小曲,一時也是鬼迷心竅,竟然似乎不受控製地把腳伸過去,在人家的大腿上湊了一下下。要是在平日,自己與之清醒相對,此事發生之概率幾乎為零。


    不過,事情既然已經過去,少秋亦隻能是在心裏默默難受而已,得到的,仔細想來,能有什麽呢?屁也得不到!


    此時聽見有人走過自己的屋子門前,下死力啐了一口,此事頗有些複雜,一時非少秋所能駕馭,而且此人非別人,正是花伯。幸好,他隻是啐了一口而已,這便又飛快地過去了,去與人閑話不斷,當然此閑話之中心依然是少秋為人之不自愛,與某某人怎麽怎麽樣而已。對此,少秋是頗能聽到,若是一般荒村之人,少秋可能在忍無可忍之情形下,對之也會還以顏色的,可是這花伯是小花的父親,自己敢這麽對待他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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